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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锦帐春-第60章

小说: 锦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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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萝这副模样,怎么像是,要吃我似得?”陆迢晔凑上前,白玉面容上显出一抹笑,漆黑暗眸中隐显揶揄。
  苏锦萝面色一瞬涨红,赶紧偏开了头。雪雁捂着嘴偷笑。
  “有什么便做什么吧。”陆迢晔道。
  “是。”雪雁躬身退下去。
  苏锦萝红着脸把自己的头发从陆迢晔手里抢回来,然后道:“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的?”她这处都没听到消息。
  “城阳郡主死了。”陆迢晔说这话时,面色未变,就似在说今日天晴,宜晒被般随意。
  “什么?”苏锦萝一脸吃惊,“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本就是强弩之末。”
  苏锦萝想起那日里在牢房里城阳郡主与陆迢晔的一番对话,突兀觉得这城阳郡主,不会是被这厮活活气死的吧?
  对上苏锦萝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陆迢晔敛眉,上手照着她的小脑袋落下一记栗子。
  “你这小东西,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锦萝委屈的捂住小脑袋,声音嗡嗡道:“那,城阳郡主去了,你怎么出来了呢?”
  “真相大白,自然出来了。”说这话时,陆迢晔的脸上显出笑来。他握着苏锦萝的手轻捏,慢条斯理的道:“那间地牢可是好地方,我怎能独享。”
  这时候的苏锦萝还不懂陆迢晔的意思,当她知道方淼因为城阳郡主的遗书而被下大狱时,才明白这厮肚子里头的坏水。
  “是方淼……玷污了城阳郡主?”苏锦萝呐呐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只一想到方淼对她的心思,苏锦萝便觉,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啦……
  “可是,你不是说那下药的人针对的是方婉巧吗?她是方淼的亲妹妹,方淼怎么可能对她下手呢?”
  “那自然是因为,下药的人,有两个。”伸出玉箸,陆迢晔敲了敲苏锦萝面前的青瓷碗道:“快吃。”
  “哦。”苏锦萝扒拉了一口饭,双眸亮晶晶的,依旧聚精会神的盯着陆迢晔看,等他后头的话。
  方桌上摆着午膳。小厨房因为陆迢晔回府,所以特意多做了好几道菜替他补身子。四碟菜果、四碟案鲜、四碗佐餐,分别有烧鸭、水晶膀蹄,油炸的香喷烧骨,干蒸的劈晒鸡等物。方桌最中间,里外青花白地磁盘里盛着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馨香美味,入口而化,骨刺皆香。
  雪雁将小金菊花杯斟满荷花酒,分别端给苏锦萝和陆迢晔。
  陆迢晔吃一口菜,抿一口酒,面前是眼巴巴盯着他看的苏锦萝。
  “城阳郡主的遗书上,写明了方淼如何威逼利诱,让她陷害我的事。也说了方淼趁她不备,欺辱她的事。至于那另外一个下药的人嘛,便是林挚。”
  “林挚?”苏锦萝睁大一双眼,“怎么会是他?”
  “林挚垂涎方婉巧,更垂涎文国公府的权势,想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那方婉巧不想嫁也得嫁了。”
  女子失了贞洁,便是一件极羞耻的事。如若方婉巧真被林挚得逞,那她是不嫁也得嫁了。因为便是尊贵如城阳郡主,如今不是也到这步田地。
  “那林挚现在何处?”
  “随罗延规去陆府了。”陆迢晔放下手中酒杯,夹了一筷糟鲥鱼。肥嫩鲜美,爽口而不腻
  “这,这是逃了?”苏锦萝微张小嘴。
  “逃了。”陆迢晔点头,敲了敲饭碗。
  苏锦萝赶紧埋首又扒拉了一口饭,然后仰起那张沾着饭粒的小脸道:“会被抓回来吗?”
  陆迢晔沉哑,片刻后道:“抓不回来。”
  苏锦萝有些为方婉巧不值。虽然方淼不是个好人,但方婉巧却是个不错的姑娘。
  “因为他只会死在外头。”
  苏锦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
  静南王无罪释放的消息仅仅半日便传遍整个皇城。
  那些有头有脸,没头没脸的人家皆携礼前来探望,都被明远挡在了外头。
  皇帝深知错怪了陆迢晔,圣笔一挥,不仅将先前抄家搬走的东西尽数给他搬了回去,又赐良田万亩、家仆宫娥、金银财宝无数,以慰其心。
  地牢内,不见天日。
  方淼被特意关照,关在陆迢晔先前住的那间牢房内。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把饭往里一扔,径直便去了。
  方淼低头看了一眼尽数洒在地上的饭食,和那只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粗糙陶瓷碗,掩在宽袖内的双拳暗暗攥紧。
  牢外传来声响,方淼霍然抬眸,眼中带着血丝。
  明远随手抛给狱卒一把碎银,笑嘻嘻的与方淼作揖,“给方大人请安了。”
  方淼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下颚处是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衬得整个人十分颓丧。
  “陆迢晔呢?”
  “方大人,如今你一介罪臣,怎能直呼咱们王爷的名讳?”明远负手而立于那处,微仰下颚。他长了一副笑模样,但因跟着陆迢晔久了,所以也学到几分淡漠色。
  “这就是你们静南王府的手段吗?靠一个女人……”
  “方大人。”明远打断方淼的话,“方大人靠的,难道不是一个女人?”
  此事,败也城阳郡主,成也城阳郡主。方淼早该想到,城阳郡主那个女人不靠谱。
  “对了,这是我家王爷让我替方大人带的饭菜。这牢里的饭食不好,生恐方大人吃不惯。”
  话罢,明远将食盒放在槛栏外,然后笑眯眯的转身走远了。
  食盒不大,但却肯定通不过槛栏。果然,片刻后便有狱卒过来,将食盒提走了自个儿享用。
  方淼低头,看到脚下踩着的饭粒,面色更沉。
  ……
  当朱翘怜求过来的时候,苏锦萝正在屋子里头吃酥油泡螺。
  所谓酥油泡螺就是把乳酪与蔗糖霜和在一起,熬之滤之漉之掇之印之,形状为带骨鲍螺,上头纹溜就像螺蛳儿一般,有粉红、纯白两样儿。入口香甜,满嘴绒意。
  “王妃,方夫人方才来了,说要求见。”雪雁打了帘子进来,替苏锦萝沏一碗茶。
  今日皇帝的赏赐刚下,府内、府外乱糟糟的没个安生。苏锦萝便索性窝在屋子里头,没出去。而陆迢晔那厮自昨晚出去了便没再回来,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外头捣鼓些什么。
  “方夫人?”朱翘怜?
  苏锦萝大致能猜到,朱翘怜是来寻陆迢晔求情的。她见不着陆迢晔,便想着先见自己,让自个儿吹吹枕边风也好。
  “不见。”苏锦萝想,若是自己见了人,势必会觉得她可怜,兴许一个心软便应了,那可不好。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见。
  “是。”雪雁应声,出去打发人,片刻后却慌慌张张的回来道:“王妃,方夫人被家仆冲撞,怕是不好了。”
  苏锦萝想起朱翘怜身怀有孕的事,当即便安排婆子将人抬进厢房,找府内大夫诊治。


第70章 
  初见朱翘怜时; 正是她与方淼新婚时,容貌虽不是一等一; 但一股子女子英气; 让人侧目。
  可如今,躺在榻上的女子,面色惨白,身形瘦削,哪里还有当初的英姿勃发。
  “如何?”苏锦萝站在户牖处询问府中大夫; 并未与朱翘怜相见。
  大夫拱手作揖道:“胎像不稳; 不能随意挪动,不然恐不保。”
  苏锦萝点头; 唤来雪雁,“雪雁; 你去告诉明远,让他好生照料方夫人。缺什么便拿什么,”顿了顿,苏锦萝又加了一句话; “只一条,方夫人若要见我,便说我回理国公府去了; 不在府内。”
  “是。”雪雁应声去了。
  苏锦萝领着玉珠儿回了院子,路过书房; 却见陆迢晔正坐在里头跟人说话。
  那人穿一件薄衫; 身形魁梧; 状似武将,看相貌,粗犷异常,不似皇城中人。
  两人似已说完话,那人起身,推门步出书房。
  苏锦萝领着玉珠儿避在廊下,眼见那人走远,这才提裙进书房。
  先前抄家时,陆迢晔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橱、书桌等物尽毁,更别说是那些书籍、孤本了,尽数被撕毁。如今重新搬了物事进来,规整好后,纱橱后多一小间,床榻、木施等物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缩小版的寝室。
  苏锦萝曾问他为何要在书房内隔一小间,那人笑而不语,然后压着她就在小间内胡天胡地来了一通。
  经历过这番言传身教,苏锦萝才明白,这小间存在的意义。
  “方才去的是谁?”
  提裙坐到陆迢晔对面,苏锦萝捻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沙软细腻的绿豆糕入口,里头满是香甜的红豆沙。苏锦萝享受的半眯起眼,禁不住又多吃了几块,直到小腹微饱,才恋恋不舍的住了手,准备给晚膳留个肚子。
  “陆府牙将。”陆迢晔靠在太师椅上,单臂搁在书桌上,面上虽带笑,但气势却不低。
  “罗延规的手下?”苏锦萝惊奇道:“罗延规不是已经回陆府了吗?他的牙将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说回,你就信?”陆迢晔慢条斯理的倒了一碗茶水,推给苏锦萝。
  苏锦萝噘嘴,轻抿一口香茗。
  “那罗延规的牙将,为什么会来寻你?”
  陆迢晔但笑不语,只岔开话题道:“今日天晴,三皇子妃相邀你我二人一道泛舟湖上,王妃觉得如何?”
  三皇子妃?苏锦萝蹙眉,想起那个坐在香车宝马里的三皇子妃,脱口而出道:“我听闻这三皇子妃容貌艳绝,可是真的?”
  陆迢晔挑眉,“言之过甚。”
  那就是已经见过了。苏锦萝撑着下颚靠在书桌上,白嫩指尖点在红木桌面上,绕着上头的纹理一下又一下的打着圈。
  “王妃有话要说?”对于苏锦萝的小动作,陆迢晔再熟悉不过。他盯着小妇人的粉嫩指尖,喉头轻动,仿佛那指尖点的不是桌面,而是他的身体。
  换了个姿势,陆迢晔仰头又灌下一口凉茶。
  自狱中出来,陆迢晔便深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小妇人了。明明每日里都能尝到,但他就像是初开蒙般,怎么吃都吃不够。
  只要一想到这小妇人红着眼,软声求饶的模样,陆迢晔便觉腹中烧灼的厉害。
  随着年纪渐长,苏锦萝的身段越发纤细苗条,身量似乎也拔高了一些。那张瓷白小脸虽依旧生嫩,但眉梢眼角的妩媚娆意却怎么藏都藏不住。就像是块即将被雕琢而成的璞玉,迫不及待的要破壳而出。
  对此,陆迢晔又喜又忧。喜的是这块璞玉是自己一手雕琢而出,成就感自然不言而喻。忧的是他辛辛苦苦雕琢灌溉出来的璞玉,就要被人觑看了,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虽干掉了一个方淼,但保不齐会有更多的“方淼”冒出来。
  若这小妇人是生在金丝笼里头的,该多好。
  “唔,那,那你觉得,是那三皇子妃好看,还是我好看?”小妇人睁着一双眼,惴惴不安的偷觑一眼,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忐忑。
  陆迢晔回神,听到小妇人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苏锦萝气急,又羞又恼的直拍面前的书桌,拍的掌心钝痛。
  握住苏锦萝的小手轻捏,陆迢晔替她按着指尖,语气轻柔道:“自然是萝萝好看。”
  听到男人那哄孩子似得声音,苏锦萝面色臊红的低头,声音嗡嗡道:“你就会哄我。”
  男人低笑一声,慢条斯理从太师椅上起身,探身过来,凑到苏锦萝耳畔处说话,那温软的吞吐气息绵绵缠缠,就像侧院长势正盛的女萝,将苏锦萝紧紧网在其中。
  “我只会哄你。”
  廊下的鹦哥儿正在顺毛,玉珠儿抱着奔奔和香香出来晒太阳。那四只小绒兔子毛团似得在庭院里滚滚跳跳,玩的不亦乐乎。
  天色已渐凉爽,苏锦萝依旧穿着夏日的裙衫,她微微倾身,便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冷梅香。
  曾几何时,因着这个人,自个儿还得了一个羞人道的病。如今,她却会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而面红心跳。
  苏锦萝觉得,自己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小妇人面色一瞬燥红,就似流霞芙蓉般的沁出粉嫩,让人看在眼中,恨不能好好尝上一口。
  这样想着,陆迢晔也就这样做了。
  他一口咬住苏锦萝的脸蛋肉,叼在嘴里。
  “啊……”
  苏锦萝惊呼出声,“你做什么,不是还要去泛舟的嘛……”
  “嘘,就尝一口。”
  话虽是这样说,但小妇人的味道太好,陆迢晔实在是舍不得放嘴。
  ……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苏锦萝盯着花棱镜中自己的脸,左左右右的看,最后无奈的捂脸跺脚,踩得脚下白玉砖“啪啪”作响。
  “我这还怎么出去呀……”
  那两团红晕晕的东西,比上了胭脂都可怕。
  陆迢晔已换过衣袍,听到苏锦萝的哀嚎声,从屏风后走出,敲着折扇上前。“我瞧瞧。”
  微冷的折扇挑起苏锦萝的下颚,苏锦萝有些不适的偏了偏头,被陆迢晔调戏似得勾了回来。
  “这位美人,如何称呼?”一改外人面前的清冷模样,此刻的陆迢晔像极了皇城内那些整日无所事事只知溜猫逗狗、调戏美人的登徒浪子。
  不过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称呼她为美人呢……苏锦萝顶着两坨红晕,面色羞赧的绞着一双素手。“你别玩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何必如此无情?”陆迢晔作势凑上来,在苏锦萝的唇上偷了一个香。
  苏锦萝一把推开人,羞得直跺脚,“你还亲!”都要把她亲成猪头了。
  “甚美。”陆迢晔站直身子,手中折扇潇洒一转。也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方才的滋味。
  “爷,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户牖处,传来雪雁的声音。
  苏锦萝胡乱拍打着面前的陆迢晔,使劲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你瞧嘛,让我怎么去嘛?”
  苏锦萝是个爱美的小女子,她知道那三皇子妃容貌甚美,自个儿定是比不过的,可怎么也要打扮打扮,挣扎一下吧。现下倒好,顶着这两团东西,她如何出去嘛。
  “多好,都不用点胭脂了。”陆迢晔慢条斯理的说完,对上苏锦萝那双控诉的大眼睛,轻咳一声,取出一纱巾给她覆在脸上。
  “便说你偶生了一些红疹,不宜见风,如何?”
  苏锦萝噘嘴,没有说话,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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