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美娇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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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会演戏,沈铭尧自然也会。他附身吻了吻早就想一尝味道的朱唇,一脸感动:“还是陵儿懂得体贴为夫,那不知今晚可有准备帮为夫接风洗尘,以示庆祝呢?”
“这个……自然是有的。”兰陵暗自咬牙,脸上却是笑魇如花。
沈铭尧很是满意,又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小啄一口:“陵儿果然体贴,为夫有些困乏,先稍作休息,待晚上再去暖月阁找你。”
兰陵有些不太自然的偏了偏脑袋,脸上却是佯装羞涩:“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沈铭尧放开对她的钳制,轻轻点头:“去吧。”
终于见他松了口,兰陵暗自舒了口气,刚一转身,原本娇俏可人的脸颊迅速淡下来,眸中多了一层看不透的薄纱。
而她身后,沈铭尧眼中的笑意也渐渐凝结。
他其实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了,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嫁给自己不是真心的,却仍是舍不得放手。
他沈铭尧当初连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都甘愿放弃,现如今,却独独放不下她兰陵一人。
望着远去的女子,他不由在心里感叹:陵儿呀陵儿,我究竟要怎样才能看透你的心?
。
回到暖月阁,兰陵只觉得有些疲累,将准备晚膳的事交给木瑶便回了房中歇息。
当再次睁开眼,已是黄昏时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着外面唤了声:“木瑶姐姐。”睡意还在,声音带着沙哑的软糯,却是道不出的好听。
木瑶正在外室命人布置屋子,听到喊声让白露前去打水,自己则推门走进内室。
绕过屏风,一眼便看到架子床上抱着被子坐起来的姑娘。
如墨青丝随意披散下来,粉嫩的脸蛋儿精美到极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如纱似雾,让人瞧不真切,却又让人不忍移开眼去。
木瑶笑着走上前去:“夫人醒了,奴婢侍奉夫人洗漱。”
兰陵看房里点了灯烛,不由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木瑶道:“已经酉时了,夫人起来梳洗一番也便该用膳了。”
说话的功夫,小丫头白露已打了洗脸水进来。
木瑶拿起帕子湿了湿递给兰陵擦拭一番,这才将她扶至梳妆镜前绾发。
平时这种事也都是木瑶帮她做的,兰陵倒也没怎么对着镜子细看,只拿了本书随意地翻看。
“夫人这相貌,当真是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直到木瑶的话音响起,兰陵这才抬眸去看,这一看却不由愣住,樱桃小嘴微微张开,有些难以置信。
她诧异地回头看向木瑶:“这大晚上的,木瑶姐姐把我打扮这么隆重做什么?”
木瑶望了她一眼:“夫人莫不是忘了,待会儿将军要来用膳的。”
经木瑶一提醒,兰陵这才想起来,沈铭尧确实说过要来。不过她没当回事,睡一觉便抛在脑后了。
只是,她这样装扮岂不显得太过刻意?木瑶姐姐如此花心思,难道想让她……
兰陵倏然站起身,伸手便要扯头上那些晃眼的首饰。
木瑶赶忙拦下来:“夫人这是做什么,难道半年了夫人还没有考虑清楚?”
兰陵身子猛然顿住,随即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脑海中却隐隐浮现一个模糊的背影,朦胧飘渺,却让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用力回想,心上便有钻心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木瑶无奈地叹息一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夫人当初既然选择这条路,又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如今这般,或许将军可以容忍半年,一年,可时间长了呢?若不给他些甜头,恐怕我们到不了京城,报不了大仇,就先身首异处了。”
见兰陵不再反抗,木瑶转身在衣柜里翻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个,今晚交给将军吧,这也是……你师傅临终前的嘱咐。”
看到那精致的雕海棠花纹锦盒,兰陵有一瞬的恍惚。脑海中也跟着浮现师父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话:“去清歌城,将锦盒交给……殷王沈铭尧,嫁……嫁给他。”
想到师父的死,兰陵眼中凝上一层泪花,心中却很不解:“木瑶姐姐,你说……师父为什么让我嫁给沈铭尧,若要我杀了瞬元帝为他报仇,嫁给身处京都的皇子岂不更有利?”
木瑶面色微怔,垂眸瞧了瞧那锦盒,心中暗道:因为只有殷王,才能保护你一生一世。
因怕她追问,这些话木瑶没敢说出来,只淡淡道:“或许,你师傅有其他安排吧。”
见木瑶神色不对,兰陵仔细打量片刻:“木瑶姐姐,当初师父单独见过你,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木瑶心上一顿,面色倒是未改,柔声道:“怎么会,你师父只是托我好好照顾你。这会儿将军怕是该来了,夫人赶快换身衣裳吧。”
木瑶说着转身拿了早已准备好的衣裙帮她换上。
一切收拾妥当,外面已有人传话说将军马上就要过来了。
见兰陵仍在犹豫,木瑶叮嘱道:“夫人记住我刚刚的话,笼络将军的心我们才能撑到去京都的时候,也才能给你师父报仇。夫人向来聪慧,该怎么做想来自己心里有数。”
兰陵定了定神,对着木瑶点头:“木瑶姐姐,我懂了。”
“夫人不擅饮酒,待会儿抿一抿便好,喝多了伤身。”木瑶再次叮嘱。
见兰陵点头,木瑶才算放心地出了屋子。
。
沈铭尧推门进来的时候,毫无预兆地被屋里的女子惊艳到。
兰陵今晚着了一件羽蓝色芙蓉花珐琅翠绿莎纯裙,外搭青缎掐花对襟外裳,如墨青丝绾作芙蓉髻,两侧各插一只飞凤衔珠玛瑙簪,额间垂挂晶蓝色鸢尾花形眉心坠。腮凝新荔,鼻腻娥脂,朱唇轻抿,柳眉飞扬,不开口已是万种风情。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沈铭尧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能回神。
他们成亲半年有余,今晚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用心妆容,是为了他吗?他有些恍惚。
还是兰陵率先回神,迎上前来,朱唇轻启,笑魇如花:“将军过来了,快请坐吧。”言罢又转而吩咐外面的人传膳。
下人们将膳食摆满了桌子便识趣地退下去,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望着满桌子俱是合自己胃口的佳肴,沈铭尧心情很不错。不管这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还是用了心思的。
“陵儿今晚倒真叫人意外。”沈铭尧看着她,眼角带笑。
兰陵拎起酒壶给二人斟了酒水,这才开口:“将军得胜归来,陵儿自当为将军庆祝。而且,我听说这一次将军逼得燕国签下修战五十年,且向我沈国称臣的契约,可算是为我沈国争得了无限容光。”
清歌城地处两国交界之地,数百年来战争不息,沈铭尧用九年时间为两国百姓争来五十年的和平,还使得燕国俯首称臣,这等手段和魄力,当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沈铭尧勾了勾唇:“陵儿的消息倒是灵通,大军明日方能回来,你竟已得了消息。”
兰陵轻笑:“这事如今清歌城都传遍了,我又岂会一无所知?”言罢,她捏起酒盅遥举,“陵儿敬将军。”
沈铭尧也举起酒盅,一口饮尽。兰陵因为喝不得酒,便只是用唇抿了抿。虽是小小的一口,却已辣的脸颊通红,小嘴微张,咳嗽个不停。
沈铭尧瞧着她如今娇俏可人的模样,忍俊不禁,用筷子夹了块糖醋鱼给她:“快压一压。”
兰陵听话地吃进嘴里,却又顿时觉得胃里一阵作呕,还未咽下便又尽数吐了出来。面色也红润的越发不正常起来。片刻的功夫,光滑细嫩的脸上渐渐起了几个细小的红疹来。
沈铭尧顿时发觉了不对劲,担心地走过去:“你怎么了?”
眼前的一切熟悉的仿若昨日刚发生的一般,沈铭尧面色渐渐一沉,扭头看了眼桌上的酒盅,一颗心早已不受控制地上下窜跳:“你也对桃花过敏?”
兰陵也顿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抬头:“那是桃花酒?”
可是,这一切都是木瑶姐姐准备的,她明知道自己不能碰桃花,怎么会……
——“夫人不擅饮酒,待会儿抿一抿便好,喝多了伤身。”
木瑶刚刚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兰陵顿时有些呆愣。
难道,这是木瑶姐姐故意的?
可是,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还有,沈铭尧知道她对桃花过敏,为何是这种表情?
——“你也对桃花过敏?”
他既然说“也”,那么,另一个对桃花过敏的人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兰陵:另一个桃花过敏的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女的,你竟然瞒着我!(我哭,我使劲儿哭)
沈铭尧:乖,除了你,我哪还认识其她人啊。
兰陵:你刚刚说“也”,我都听到了。
沈铭尧:乖,那是小时候的你。
兰陵更委屈了:你还睁着眼说瞎话,人家小时候都没见过你。(嚎啕大哭)
沈铭尧无奈挠头,他觉得自己好冤……
☆、娇莺恰恰啼(小修)
兰陵自幼便对桃花过敏,桃花酒更是不敢沾惹的。
不过幸好刚刚只是用嘴唇抿了抿,再加上当场服用了师父为她配置的灵药,因而没有多少大碍,只稍稍平复一下,脸色便渐渐缓和了下去。
沈铭尧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望着兰陵的眼神却是越发迷茫,探究地打量她半晌,缓缓开口:“陵儿可愿与我讲讲以前的事?”
听到沈铭尧的问话,兰陵渐渐有些明白了,难不成木瑶姐姐想借这桃花酒让她将实情告诉沈铭尧?
确实,沈铭尧对她早已起了疑心,或者说从未信任。她早就应该让他知道一些自己的过去,如此才好得到他的信任。
只是,木瑶姐姐怎么知道沈铭尧以前也认识过一个对桃花过敏的人?
面对沈铭尧灼热的目光,兰陵也无法仔细思量那些疑团,想了想才淡淡开口:“我以前的事没什么好与将军讲述的,从我记事起便与师父相依为命,平日里都是和师父待在凤凰山上,很平淡。”
“那你师父呢?”
兰陵的神色一黯:“死了,三年前便死了。”
“怎么死的?”沈铭尧追问。
兰陵渐渐陷入回忆……
“陵儿,你木瑶姐姐体内的毒还缺一味‘温芝草’方可痊愈,今日你便同你木瑶姐姐去对面的山上寻寻看。”凤凰山上,姚奉天捋着胡须对着爱徒温和地吩咐。
兰陵乖巧地点头,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意:“好啊,我们这就去。”
兰陵说完拉着木瑶的手要走,却又被姚奉天唤住:“等等。”
兰陵诧异地回头:“师父,还有什么事吗?”
姚奉天笑着招呼徒儿来到自己身边,伸手抚了抚兰陵的鬓发,从袖中取出一只簪子递过来:“今日是陵儿的十五岁生辰,这垂丝海棠碧玉簪是师父送你的生辰礼物,陵儿喜欢吗?”
兰陵眼前一亮,笑嘻嘻地接过来:“好漂亮的簪子,陵儿很喜欢,谢谢师父。”
姚奉天将簪子插在她的鬓间,慈爱地笑道:“陵儿开心就好,过了及笄,陵儿便是大姑娘了,以后可要乖乖的,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你虽有武艺在身,但毕竟没经历过外面的险恶,遇到什么事万不可强出头,要多听你木瑶姐姐的话,知道吗?”
兰陵不高兴地嘟嘟嘴:“知道了,我不过和木瑶姐姐去采药,师父怎么像个婆婆一样唠叨个没完。我要一辈子待在山上陪师父的,山下的险恶又与我何干?”
姚奉天面色一怔,宠爱地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呀,古灵精怪!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快去快回。”
那个时候,如果她能够细心一点,一定能看出师父脸上的不对劲,也一定能看出木瑶姐姐无数次的欲言又止。
可是,她却没心没肺的,什么也不能发现。
“后来呢?”看着对面神色痛苦的女子,沈铭尧心上升起一丝怜惜。
兰陵一双秀丽明眸中渐渐染上一层冰霜,浑身散发浓浓的忧郁:“当我和木瑶姐姐采了药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一群人下山,我发觉事情不对,急急忙忙便跑回去,可师父已经不行了。”
她说罢,起身在窗边站立,淡淡清风吹拂在她的脸庞,她缓缓阖上眼睛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体内那股悲痛给压制下去。
微风吹起她身上的衣裙,带来丝丝波动,她的身影看上去越发纤薄了。她没有哭,可这种无声的沉默,落在沈铭尧眼中,却觉得越发沉痛。
自沈铭尧认识兰陵开始,她面对他的时候都是温婉淡笑,好似对一切都毫不在乎。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其实她也曾有不愿回首的过去。
他不由想起了九年前母妃去世的那个夜晚,他独自一人在母妃的宫殿前站了整整一夜,任谁劝都不愿回去。那个时候,他似乎只有那么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黑夜,才能给自己找到一星半点儿的安全感,才能让自己心里的疼痛消减几分。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从后面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这一刻,他好想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让她再也不这么痛苦绝望。
兰陵依旧静静地站着,没有挣扎,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对他笑脸相迎,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
直到好久,沈铭尧才再次问起:“后来呢,杀你师父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