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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繁华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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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头,轻叹一口气说,“你二婶的病大概要到外面寻医问药,不过,不急,等你们兄弟姐妹都成家了,踏实了,我会带她去寻的,你不用忧心你二婶的病,她有我还有你霍叔照看呢,不会有事。”
  宋繁花轻嗯一声,也不再多问,不是她不想问,而是她知道,就算她问了,宋阳也不会说,前世的时候,她们几个姐妹也问过,哥哥也问过,都没能问出来,后来,他跟方氏就不见了。
  或许前世的时候,宋阳也是这样想的,等她们兄弟姐妹成家了安稳了,他便告知真相,哪知,前一世,她的哥哥,姐姐们没有一个人得善终,他就什么都没有说了。
  宋繁花每每想到前世,恨意就如涛天之水兜头罩来,那莫大的恨意从胸腔传出,渗入血脉,渗入眼中,让她一双清澈明目瞬间就染上了血红色,她狠狠地按住腿,竭力克制住那股想要摧毁柳纤纤以及那个让她恨入骨髓的男人,她告诉自己,不急,一个一个来,每一个人,上世欠她的,这世,以血偿还。
  宋繁花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清朗无波。
  宋阳其实从宋繁花进院之后就一直在观察她,这个他大哥家的最小姑娘,从过了襁褓会牙牙学语,又会走路开始就格外的调皮捣蛋,五岁前大哥跟大嫂还键在的时候,还有人管得住她,自从大哥跟大嫂命丧京都,她的性子就越发的乖张了,似乎,印象中,就没有看到过她安静过一刻的时候,如今,她坐在对面,沉色不语的样子倒让宋阳微微地闹不明白了,这真的是及笄了?长大了?
  他心中略微宽慰,但宽慰过后还是开口问,“我听你大哥说,昨天你的及笄宴上,段萧向你提亲了?”
  宋繁花点头,“嗯。”
  宋阳盯着她,慢吞吞地道,“你应下了?”
  宋繁花抬头看着他,“二叔觉得,我是该应下还是该拒绝?”
  宋阳被她问的一愣,实在是,在衡州,但凡是听过她宋繁花之名的,无一不知道她是个白痴蠢货,如果不是她出身在宋府,又性子乖张,她出门,必然会被围攻被嘲笑。
  但她既是衡州首富宋府的嫡出小姐,谁敢当面说她?
  只多是背后嘲笑罢了。
  宋阳不会诋毁自己家的姑娘,但这么多年,他不出北院,不出府,却也经常会听到关于宋繁花的流言,流言里,她何时这般用脑思考过一件事?
  宋阳愣了半晌后,忽地站起身。
  宋繁花松了松攥在腿上的手,见宋阳站了起来,她也跟着站起。
  宋阳瞥她一眼,道,“随二叔进书房来。”
  说罢,转身,率先进了屋。
  宋繁花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后,宋阳也不喊她坐下,就站在窗户边上,透过打开的窗口朝院外看着,单肩微侧,让他的视线既能看到静湖旁边的方氏与霍海,又能旁察宋繁花的表情。
  宋阳默站了片刻,这才问,“段萧向你提亲,以你的性子,为什么没有当现就回绝?”
  宋繁花挑眉,“二叔想让我拒绝?”
  宋阳把身子全部转过来,目光抬起看向她,“你只要回答二叔,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宋繁花温然一笑,“段萧是衡州太守,手握整个衡州的军政大权,可以说,在衡州,他是权力巅峰,而他本人,年轻英俊,也是衡州很多女子心仪的对象,这样的一个男人向我提亲,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素来婚姻之命,得由长辈做主,当时大哥在场,但他没能说上话,我想,等这事禀明了二叔跟二婶,商议之后我再回复段萧,所以,向他要了两天的考虑时间。”
  宋阳听闻此话,内心惊诧连连,他伸手,关掉半扇窗,关罢,他踅身走到茶座边,冲宋繁花招手,“过来坐着说。”
  那架势,大有促膝长谈之意。
  宋繁花心中明朗,“哦”了一声,走过去。
  待坐定,宋阳倒了一杯夏日凉露递给她,宋繁花敬谢接过,尔后就递在唇边喝了起来,她喝凉露的时候宋阳的视线是直直地看向前方的,视线正前方搁置着书桌,桌面平整干净,靠右一侧摆着几摞厚厚的书籍,再后面是一架长厚皆宜的背靠椅,椅子后面是一面大墙,墙上开了一面画,画中锦绣山河,恢宏磅礴,河水翻滚,江山秀丽。
  画是嵌入墙内的,除了一眼之观觉得大气外,倒也没甚特色,唯独点晴之处在于角方的落款地,那里,轻轻扬扬地用草书洒脱地写着四个大字——八月牛耕。
  繁华锦世 说:
  今天就一章,这一章两千字。以后每天都传一章,字数在2千到3千之间,另外,结尾处的【八月牛耕】这四个字其实是一道谜题,打一个字,聪明的宝贝们可以猜猜这是什么字。看书,益智,猜迷,有利于身心健康,哈哈哈。猜到的可以留言哦,等新书上架了,建群后,指不定我会发福利的。
















  第24章 力透纸背

  宋阳看了那画良久,这才收回视线,盯向宋繁花,此刻的宋繁花眼眸低垂,静侧的脸素净白嫩,纤纤长指托着杯盏璧底,目光落在杯口,无波无起,可她刚说的话,又何止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般简单。
  那话,是宋繁花说的出来的吗?
  那话,是宋繁花想的出来的吗?
  她什么时候大脑这般灵光,能考虑到如此多面的问题了?
  宋阳目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被看的有点儿莫名其妙,她搁下杯盏,伸手摸了摸脸,半是玩笑半是揶揄地笑道,“二叔这般看着侄女,莫非是一盏茶的功夫,就不认识侄女了?”
  宋阳顺势接腔道,“是有点儿不像我印象中的小六了。”
  宋繁花挑起精致的袖口,掩唇一笑,“二叔老呆在北院不出门,对我们这些姐妹们的成长都不关心,哪里能知道我们都长大了呢。”
  确实是长大了。
  女大十八变,不仅容貌变漂亮了,就是智商,也提高了许多。
  而一句长大了,不仅抹掉了她的种种异常,也顿时消弭了宋阳心中腾起的猜疑,他收起眼中的沉色,冲宋繁花笑了笑,说,“这样的变化很好。”说罢,又敛起笑,叹息一声,“这几年二叔确实忽略了你们姐妹的成长,二叔有愧,可二叔也没办法,幸好有你大哥在,他将宋氏商号打理的很好,把你们姐妹们照顾的很好……”
  “我们哪里是大哥照顾的呀,他只顾着柳纤纤去了,哪里还顾及得了我们,我们几个姐妹可都是二姐和三姐照顾的。”宋阳的话没说完就被宋繁花打断。
  而她口中的二姐,指的是宋明慧,三姐就是宋清娇。
  宋明慧小宋世贤一岁,在宋天夫妇死于上京,宋阳夫妇住进北院不再出来后就接管了整个宋府的后院之事,毕竟,偌大的一个宋府,这么多小姐,这么多仆人,还是需要人来掌管主事的,而宋世贤一心忙着商铺,根本顾暇不来,再者,府内女眷众多,他也不好插手,他还尚未娶妻,没有正当的当家主母,这掌家之权自然就落在了宋明慧的头上,宋明慧不负所望,这么多年来,将宋府的里里外外都打理的很好,所以,宋繁花说的是没错的。
  宋阳默了半刻,大概是听到宋繁花的那句话中带出了柳纤纤,他眉心蹙了蹙,似有一股黑沉之气浮掠而过,他冷下声音,沉声道,“不管你大哥对柳纤纤如何,她柳纤纤都别想踏进我宋府门槛。”
  这句话很冷漠,冷漠中还带着隐藏的杀气。
  宋繁花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虽然心中骤然生疑,二叔为何对柳纤纤那么抵触?前世就派了霍海去杀她,今生看来,二叔依旧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么,久居北院不出府的二叔又是如何与柳纤纤结上仇的?柳纤纤只比她大两岁,十年前也才七岁,那个时候的二叔应该不会与七岁的柳纤纤有牵扯的,所以,是柳府吧?
  二叔真正敌对的,是柳府。
  宋繁花一想到这里,顿时茅塞顿开,前世以及今生关于宋阳这边堵塞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不错,确实是柳府。
  柳府不入商道,也不与衡州的权阀们攀交,可它稳稳坐落在一方,安然静世,柳府的当家主公是柳元康,为人低调,他府上有一妻一妾,妻子姓周,独门孤女,无母家,无连带的亲戚,而妾室姜氏,虽是舞女出身,却是来自于风尘坊中的天琴阁。
  宋繁花眯眸冷笑,天琴阁,风尘坊……杜莞丝。
  莞丝,上一世你为了那个男人,不惜坠入风尘,饮九州风动,枕卧江河万里,可他最终选择的人不是你,纵使你为他生,为他死,他依旧枉顾了你的临死之言,杀了我,娶了柳纤纤。
  柳纤纤,柳纤纤……
  多少个午夜梦回,这个名字就如深夜的魔鬼一般蚕食着她的心,让她煎熬,让她痛不欲生。
  此生此世,有柳纤纤便无宋繁花,有宋繁花,便无……柳纤纤!
  宋繁花深深吸口气,冲缓掉心中郁结生痂的绵绵恨意,开口调皮道,“原来二叔也这般讨厌柳纤纤的啊?我也很讨厌她,但不知为何,大哥却喜欢的紧。”
  宋阳干脆厉声道,“别管你大哥。”
  宋繁花浅笑,“哦。”
  宋阳瞅她一眼,说,“你果真想嫁给段萧?”
  宋繁花点头,片刻间又笑起来,眉色里含了一点女儿家的羞态,“二叔莫要再问了,好歹我才刚及笄呢,哪里经得起你这般三番问起,总之我觉得段萧不错,就看二叔跟二婶应不应了。”
  “应。”
  宋繁花的话刚落,宋阳就斩钉截铁地落一字。
  这一字,沉闷,果断,力透纸背。
  宋繁花顿时就欢喜起来,她说,“那好,既然二叔答应了,那我就实话对你说吧,昨天夜里,我去找了段萧,对他说,想娶我可以,但要等我一年。”
  宋阳吃惊地“啊”一声,惊道,“你昨夜找了段萧?”
  “嗯!”
  “去了段府?”
  “嗯!”
  宋阳瞪着她,“不知羞!”
  宋繁花噗地笑出声来,见宋阳脸色一黑,她连忙抽出怀兜里的帕子掩住嘴,但帕子能掩住嘴,却掩不住她微扬的唇角以及飞扬的凤眸末梢。
  她轻笑道,“二叔听我把话说完。”
  宋阳哼哼一声,后背靠进椅子里,冲她道,“你说。”
  宋繁花便把自己去找段萧,并与他达成了一年之约的前前后后说于了宋阳听,宋阳听罢,可谓是瞠目结舌,呆在那里,有如当机的发条,僵硬住了。
  半天,他才回神,惊心地问,“你与段萧合作,要杀柳纤纤?”
  宋繁花沉声回道,“嗯!”
  宋阳漠然盯她片刻,忽地一拍桌面,豁然站起。
  宋繁花疑惑仰头,喊一声,“二叔?”
  宋阳单臂甩袖直直地走到窗户边上,此刻,太阳东升,兜头从天上罩下来,洒下大片大片破碎的晶莹,晶莹如雨如雪飘转在半空之间,有如圣光普渡,熠泽生辉。
  宋阳透过那半空之中飘荡的浮光,看向静湖那侧歪倚在六角凉亭里的方氏。
  方氏大概是走累了,正坐在那贵妃榻上休息,霍海立在一侧,小心翼翼,认真谨慎。
  看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宋阳忽地伸手,将剩下的那半面窗户也给关上了,窗户一合,室内的光线陡地就暗沉下来,宋阳扭过头,面色沉毅道,“杀柳纤纤不难,难的是灭柳府。”
  宋繁花眨眨眼,“二叔想灭柳府?”
  宋阳看着她,一字一句冷冽道,“是,柳府不灭,心火难消。”
  宋繁花不解地问,“什么心火?”
  宋阳抿唇站在窗边静默不言,稍顷,他走向书案,蹲身在书案后方摸索了一阵子,再起来,手中就多了一记黄皮纸,黄皮纸从宋繁花这个视角看过去,可以看到残破不堪的棱角,还有撕裂的痕迹,想来,历史已久,而且,不完整。
  宋阳拿着那黄皮纸,来到宋繁花面前,伸手一递,递给她,“这是十年前你父母命丧京都,我跟你二婶去给他们收尸,你父亲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把它交给我,当时是完整的一份,你二婶看过,只可惜,我们还没逃出京都就又被抓了回去,你二婶身上的这张纸,是我宋府商号特制的黄皮纸,遇水不烂,遇火不灭,上面是你父亲临死前以血字留下的信息……”
  宋繁花猛地抬头,问,“是凶手的信息?”
  宋阳轻漠道,“定然是!你父亲濒死也要把此物交给我,必然是要让我为他报仇的,可恨的是,当时情况太凶险,我根本没来得及看内容,转手交给了你二婶,她是把里面的内容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可她……神智不清了。”
  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繁花捏着那张纸,手指微颤,她其实刚刚就看到了那上面唯一剩下的血红大字,柳元康。
  宋繁花深吸一口气,将黄皮纸攥成一团,问,“二婶为什么会神智不清?后来你们又遇到了什么事?”
  宋阳摇头,说,“此事休提。”
  宋繁花很想咆哮一句,为什么不提!可在看到宋阳脸上的神情后,她又憋着把想要咆哮的话憋回去,她想,定然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不然,二婶不会疯傻,黄皮纸不会只剩了这么一点儿。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呢?
  宋阳不说,宋繁花自个也猜不出来,她凝眉问,“所以柳元康很可能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或者,他是帮凶?”
  宋阳肃穆着脸,点头。
  宋繁花道,“为什么二叔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
  宋阳眯眼,“原本是考虑到你大哥当时太小,他要接管商号,哪能分心?后来,他长大了,成熟了,稳重了,却又爱慕上了柳纤纤,二叔就不打算向他说了。”
  宋繁花又问,“那二叔如今又为何对我说了?”
  宋阳道,“因为你想杀柳纤纤。”
  宋繁花轻声一笑,“二叔,我从记事起好像就很讨厌那个柳纤纤,我想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你之前不说,独独现在来说了?”
  宋阳怒横她一眼,低嗤,“你明知故问,这个问题二叔不答。”
  宋繁花摊手反诘道,“侄女真不知道,二叔还请明言。”
  宋阳冷哼,伸手就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就过了一个及笄宴而已,你倒是从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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