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驸马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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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许璀鼻音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乐师一会儿出来便能用。”深竹又道。
许璀应了一声,索性从浴桶里面出来,擦干了身子,换上了放在旁边的那套孔雀绿的男衫。
。
也不知是赵淑特地吩咐的,或者是下人无心而为之。
这孔雀绿的男衫看起来格外风骚。
宽衣大袖的款式倒不怎么奇怪,这绿色上面用金线绣着低调奢华的纹样,穿上之后,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轻佻风流的气质。
用干布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这次许璀不敢大意了,一直擦到半干才停手,也没有梳起来,便只披在脑后,便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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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竹见到许璀,倒是眼睛一亮,含笑道:“乐师好相貌。”
许璀害羞地笑了笑,道:“多谢姐姐夸奖。”
深竹道:“今日殿下已经带人去了冀州,这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回来。”
许璀愣了一下,有些忐忑问道:“那……殿下可说了我?”
深竹道:“这倒是没说的。”
许璀思索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道:“那我就等着殿下回来就好啦!”
深竹笑笑,只道:“那乐师便先用了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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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早饭,许璀问过了府里面的规矩,只觉得头越来越沉重,便回去床上重新睡下。
深竹也没多说什么,便只留了下人在东苑,自己也去做别的事情了。
她只不过是听从赵淑的意思过来看一看许璀,再安排一下他在东苑里面的住处,其余的因为赵淑并没有说,她也不打算多做。
在她看来,许璀这人年纪小,相貌好,又是个乐师,不过就是赵淑带回来的小玩意——尽管在许璀之前,赵淑从来也没有带回过小玩意——她们这些在赵淑身边伺候的人心里面早就有分数,实在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赶着讨好,一切顺其自然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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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璀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背,感觉鼻塞更严重了。
去到小厅,果然就看到有午饭已经摆好,深竹也在那边等着。
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他便听深竹道:“方才清商阁的段老板递了帖子来要见乐师,我自作主张已经应下了,下午时候段老板就会来。”
许璀愣了一下,倒也觉得段清之来这一趟不奇怪,便点了点头,又谢过了深竹。
第6章 府中事
段清之不是头一次到长公主府来。
赵淑虽然冷硬,但并不是离群索居的孤僻性子,相反,她与朝中许多朝臣们的关系都很好,也常常会有宴饮之类的在公主府中举办,不管大家内心是否愿意,但只要是赵淑的宴会,每次也都是座无虚席的。于是作为清商阁的大老板,段清之是带着自己手下的乐伎舞伎们来过长公主府许多次的。
不过哪怕来了多次,这也是段清之第一次到东苑来。
在看到过得严严实实又蔫头耷脑样子的许璀时候,段清之把自己那一点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抛开来,先是亲密地问了一句:“翠山,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许璀抬头看了一眼段清之,两人这样熟悉,也便没有客套,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
“昨天晚上吹了风,衣裳又湿了,所以有些头疼鼻塞。”许璀瓮声瓮气道,“我改名字了,现在叫许璀,不叫许翠山了。”
“早该改,在清商阁的时候就让你改来着,你自己不乐意。”段清之陪着许璀坐下了,“我过来问问你,你还回来么?你阁楼上那些小玩意,还要不要给你留着?”
许璀思索了一会儿,仿佛因为头重脚轻而有些迟缓。
这边段清之没得到许璀的回答,又道:“你可别被眼前的繁华迷了心,我在京中这么多年,见过多少人想抱着长公主的大腿呢,没一个得了善终。”
“我不一样。”许璀的鼻音重,但也还有这少年人的骄傲,“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你说说,哪里不一样了?”段清之叹息了一声,“你还不如那些呢,那些是新科状元,风流才子,世家子弟,身份高,模样好,手段妙,你……说到底是个乐伎,三教九流之人,身份地位,哪一项能和那些人比?就连那些青年才俊们,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凭什么把你捧在手心上?”
听着这话,许璀的脸色白了白,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了。
“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雍州带出来呢!”段清之道,“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不会害你的。“
许璀沉默了许久,只低低道:“我明白的,段哥。”
段清之见他这样情形,也知道再多说也没用,只道:“你自己明白便是了,你向来是明白人,所以才会跟着我从雍州到京城来,是不是?哪怕你不想呆在清商阁了,我也情愿你找个更稳妥的地方,而不是这么……这么呆在长公主这里。”
许璀抬眼看向了段清之,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年纪轻轻能把清商阁给做大,做到如今京城最大的地步。轻叹了一声,他道:“我阁楼上那些东西,还得麻烦段哥帮我收着。”
段清之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等以后,或许还会找段哥去拿。”许璀认真道。
段清之有些明白了许璀的意思,他轻叹了一声,道:“你放心吧,我给你收着就是了。”一边说着,他伸手揉了揉许璀乱糟糟蓬在脑后的头发,故作轻松地戏谑道,“若是今后长公主在府里面,你可不能这么蓬头垢面的,这么一来,说不定被公主撞见一次,你就被赶出去了哦!”
许璀勉力笑了笑,道:“这是见段哥,所以才这么就出来了呢!段哥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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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之走后,许璀重新裹着被子回去床上睡了。
他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鼻塞又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傍晚时候,下了一场大雨,让人觉得凉爽了许多。
深竹带着人来摆了晚饭,然后到卧房门口来敲了敲门,道:“乐师起来吃点白粥吧!”
许璀瓮声瓮气地应了,毫无形象地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拿了一根簪子挽在了头顶,便趿拉着鞋子出去了。
忽然见着许璀这样颓废的样子,深竹意外了一瞬,抿嘴笑道:“乐师怎的病了也不说?还是小厮见你睡了一下午,跑来跟我讲的时候,我才知道了。”
许璀恹恹道:“一点小小风寒,这大热天的,捂着出一身汗就好了。”
深竹笑道:“这怎么行?我已经让人请了太医过来,一会儿就给乐师看看。”
许璀看了一眼外面,此刻已经是晚上了,连最后一抹日光都已经敛入了地平线,一轮明月正挂在树梢上头。“这么晚了。”许璀推却道,“实在不必兴师动众,不过一点点小毛病,过两日自己也就好了。”
“府上常备着太医呢,乐师就不必推辞了。”深竹笑着说道,“专门给乐师做了清淡的饭菜,我去门口迎着太医过来。”
许璀见深竹这样坚定,也不再多说什么,脚步沉沉地走到了小厅去吃了一些饭菜,吃到半途只觉得口中没有味道,便放下了碗筷对着窗户外头发起呆来。
不一会儿深竹就带着太医进来了。
白胡子的老太医有一张严肃的脸庞,他盯着许璀上下看了看,皱了眉头,嘟哝了一句:“怎么找了这么个瘦弱得仿佛小鸡一样的郎君?”
许璀还没回过神来,旁边的深竹噗嗤一笑。
深竹道:“这话老大人可别在殿下跟前说,小心殿下又把老大人送回宫里去了。”
老太医吹胡子瞪眼:“她敢?我当年把她从尸体堆里面刨出来呢!”
深竹哈哈笑起来,道:“那您和殿下去说,看殿下是个什么反应。”
老太医哼哼了两声,道:“我才不去倚老卖老。”一边说着,他命许璀伸出舌头看了看,又拿了脉枕出来看脉,最后道,“不过是着凉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他看向了许璀,语气温和了一些,“若想吃药,我便给你开药,若怕苦,多多喝热水便是了。”
许璀心思还留在深竹说的那句“从尸体堆里刨出来”,一时间根本没注意到老太医说什么,只兀自出神。
老太医见许璀不理他,便看向了深竹:“这是开药,还是喝水?”
深竹便道:“开药吧,好得快些。省得殿下回来了,乐师还病着。”
老太医也不含糊,从药箱里面摸出了纸笔便龙飞凤舞地写了药方,递给了深竹:“早晚服用,吃清淡些便是了。”
深竹接过了药方,便向许璀笑道:“乐师放心吧,我们的老大人医术高明,这一副药吃下去,没几天就好啦!”
许璀猛然回过神来,想要拒绝吃药,但只见深竹已经回头就把药方递给了外头的下人去煎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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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太医的药的确是有用的,晚上喝了一碗,至少是头不疼了,鼻子也不再是塞着无法通气,虽然喉咙还有些不舒服,但比起之前的昏昏沉沉,不知好了多少。
等睡了一晚上起来,便觉得好了大半,几乎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许璀琢磨着赵淑还在冀州没有回来,自己在公主府也不能四处溜达,便直接找了深竹把自己的琵琶给讨要了过来,又从书架子上面找了一本琵琶谱,认认真真对着练习了起来。
老太医溜溜达达地到东苑来看自己的药效是否惊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许璀认认真真坐在窗户底下弹琵琶的样子。
他驻足听了过了一曲《十面埋伏》,等到乐声止了,里面许璀开始有擦鼻涕的声音,才摸着胡子走了进去。
“小郎君看起来弱不禁风,曲子里面却有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老太医说道,然后便见许璀回过头来,扑面一个喷嚏给打了出来。
“老大人……对不住!”许璀手忙脚乱地先把自己心爱的琵琶给放下,然后又用手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急忙拿了干净的手巾给老太医,“您擦擦?”
老太医哈哈一笑,倒是不以为意了,接过手巾捏在手里,和蔼笑道:“你吃了药,可好些了?”
许璀忙道:“已经好很多了,今天鼻子都没有塞过。”
老太医道:“年轻人,也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子——”
“是……是。”许璀应了下来,忽然又想到了昨天从老太医口里说的那句话,便壮着胆子问道,“老大人……与长公主认识很久了吗?”
“那当然很久了。”老太医在旁边坐下了,“我当初是随军的太医,公主带兵,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啊……那的确好久了。”许璀算了算年份,面上露出了一些惆怅。
“怎么问这个?”老太医摸着胡子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到府里来?你是来给我们殿下当面首的吗?你看起来也太小了一些,还没有二十吧?你行不行?”
许璀听着这么一连串的问题,起先还好了,听到最后,便有些面红耳赤。
“老大人……我马上就十七了……已经长大了……”他艰难地说道,“我……我是爱慕殿下才来殿下身边的……不是、不是来当面首的……”
“唔?”老太医胡子翘了翘,“郎君小小年纪,很有志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第7章 殿下回来了
有老太医开药,许璀的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风寒痊愈了,他也还是安安分分地呆在东苑,每天不是对着琴谱练琵琶,便是倒头大睡,好像一只慵懒的猫,懒得有些过分了。
深竹来给他送晚饭的时候笑道:“乐师也太自在了些,昨儿老大人跟我说,他过来找你讲话,说着说着你就开始打瞌睡,气得老大人抢了你的琴谱就走了。”
许璀不以为意,只笑道:“瞌睡来了哪里扛得住?老大人絮絮叨叨说那些从前的事情,我又听不懂——姐姐,你和老大人说一说,谈点花花草草也好呀,那些古早的事情,听得一头雾水了。”
深竹抿嘴一笑,道:“那是多少人想听还听不到呢。”
许璀目光沾在了桌子上那三菜一汤上面,那碧绿的莼菜汤,喷香的红烧肉,白嫩嫩的藕带,闻着就很酸爽的凉拌茄子……他兴致勃勃地从饭桶里面盛了饭,只随口回了深竹的话道:“我听那些做什么?听了也没用呀!”说完,他便伸了筷子去夹了红烧肉,一脸满足地咬了下去。
深竹无语了片刻,只好先退到了旁边去。
许璀不去管深竹究竟怎么想,只认认真真开开心心地吃了个饱食餍足,然后帮着深竹把碗筷也收拾了,便摸着圆圆的肚子准备在院子里面溜达几圈了。
见深竹拿着食盒还没有走的意思,许璀略想了想,道:“深竹姐姐能和老大人说,把琴谱还给我吗?”
深竹笑了一声,道:“从前到咱们府上来的人,都恨不得能和老大人关系好一些呢。”
许璀仿佛有些苦恼,道:“可是……我是因为爱慕殿下来的,为什么要和老大人搞好关系呢?我又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也不会喜欢这么老的白胡子老大人呀……”
深竹听着这话,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道:“我明天就把你的琴谱送回来。”
许璀高兴道:“那太谢谢深竹姐姐啦!”
深竹深深看了许璀一眼,又道:“若乐师觉得府里面憋闷,也不用总留在府里面。”
许璀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地笑道:“可我是因为爱慕殿下才来的呀,为什么要觉得憋闷,为什么要走呢?”
深竹愣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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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竹走后,许璀便绕着东苑中那假山花圃认认真真地遛弯消食起来。
有些事情,他想得很明白。
他是为着赵淑来的,那便一心一意地等着赵淑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他现在没必要去理会,也不能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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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假山花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