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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朱门风流-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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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因为今天他揣着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要试探分明,非得使尽浑身解数不可。
    南京到北京的驿道自朱棣即位之后就经过了数次修缮,若是紧急大事,日夜兼程快马三日就能到。由于朱~特命锦衣卫选出最精干地人充当信使,因此东宫众人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王贵妃的死讯,可还没等他们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皇帝地第二道上京旨意紧随而至。
    虽说王贵妃只是庶母,但得知父皇定下的丧仪规格是一如太祖成穆贵妃地旧例,朱高炽立刻便让太子妃张氏带人预备齐衰丧服,又吩咐朱瞻基和杨士奇等人预备北上及留守事宜。尽管有能干的妻子和儿子在,可他这个皇太子仍免不了忙碌,这天见过成国公朱勇,他回到端敬殿中,才坐下没多久,心腹太监钟怀便蹑手蹑脚上得前来。
    “太子殿下,北京城小杨学士使人送了口讯来。”
    原本一只手半支着扶手闭目养神地朱高炽顿时睁开了眼睛,盯着钟怀看了一会,这才淡淡地问道:“他怎么说?”
    钟怀早就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遣开了去,此时便深深弯下了腰,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说:“杨大人说,皇上的意思是,赵王年纪还小,又是幼子,往日狂放不羁惯了,若是之国,闹出汉王那样的大乱子,还不如暂时留在身边便宜拘管。”
    这一刻,肥头大耳的朱高炽猛地眯起了眼睛,随即吩咐道:“你告诉来人,就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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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疾风骤雨知何来
      
    管逝的只是贵妃而并非皇后,但文武百官还是自然了各项活动。  首发正在嫁娶的暂时搁置延后,准备庆生的自己家人团坐吃一顿饭算完了,哪怕是再喜欢歌舞戏文的,如今也都消消停停坐在了书房里看书。即便是有些勋贵家中成天跑马戏耍的纨绔子弟,也都被老一辈关在了家里头。各家亲近的勋贵诰命则是轮流入宫拜祭,尽管一趟下来便是腰酸背痛,却仍然不得不撑着。
    张家因为张攸刚刚晋封了伯爵,原本要好生摆宴庆祝,结果因那时张谦在传旨之后提点了一番,一应庆贺便都省了,就是有人登门送礼也是除了至交亲朋一应回绝,果然不久之后王贵妃死讯传来,正在气头上的朱~一口气发落了好些“行为不检”的勋贵,从申斥到停禄不计其数,张家上下却是安然无恙。
    这天因是王贵妃的七七,尽管公面上的拜祭应该只有皇帝亲王公主亲临,尚在南京的皇太子遥祭,但公侯伯夫人仍是齐齐入宫,顾氏和东方氏自然少不了。因此,为了照顾这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李芸和赵芬便跟着前往料理照应。
    杜不是什么公侯伯夫人,在初丧之后入宫致祭了一回就不用再去,因此如今便只有她一个正经女眷在家。自从确诊了有喜之后,即便是她一向身体健壮,那害喜的反应却也是不轻,因此冯远茗索性又从杜家搬了回来,小五更是寸步不离守在跟前,唯恐有什么损伤。这会儿见小五笑嘻嘻地抢过了她手中的捧盒,她不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你该不是说连梅子都不能吃吧?”
    “小姐,虽说孕妇都喜欢吃酸地,但吃多了可不好!”
    因杜家书香门第,所有的婢仆都并不是卖断的契约,因此当日杜绾出嫁的时候并未有陪嫁家人,唯独自由身的小五硬是跟了过来。而过门之后,她也没分什么彼此,依旧留着灵犀琥珀秋痕。今日顾氏因灵犀琥珀稳重,便带着她们俩入宫,此时留下地就只有秋痕。
    “少奶奶你可别不当一回事,这害喜的事情说不准,我当初也听家里姨妈说过,梅子确实不能多吃。少爷不是还曾经嘱咐过一堆禁忌么?他都说了,这不单单是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好,也是为了您自个好!”
    摩挲着尚不明显的小腹,杜绾见小五和秋痕一唱一和,索性只低头不理她们,渐渐地却是胡思乱想了起来。小时候常盼望有个兄弟姐妹,但父亲却多年不归,等到父亲好容易回来了合家团聚,母亲却几乎已经没了再生儿育女的希望。因生怕杜家绝后,母亲倒是提过纳一房妾室,父亲却说子嗣天注定,只说若是到了五十岁上头仍然无子,便从本家侄子中挑一个过继。可当初在老家那么多年,她何尝看到过什么好心性的人?
    别人地究竟不如自己的,可是,王夫人年过四旬产子便是险些去了半条命,母亲比王夫人更年长些,就算真的有了,还不是一样凶险万分?
    “少奶奶。亲家太太来了!”
    闻听外头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杜绾顿时从沉思中回过了神。小五则是站起身来一个箭步窜出了门去。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她清亮地声音:“小姐。你身子重。我代你去迎太太就是了!秋痕。好生照看少奶奶。可别磕着碰着了!”
    “这个丫头。我又不是一碰就碎地瓷娃娃!”
    秋痕在旁边扑哧一笑。伸手一摸桌上地茶盏。发现茶凉了。连忙去泼了残茶又续了一杯。随即去拿来了另一个八珍雕漆捧盒摆好。又细心地在旁边地炕上换了一副炕椅靠垫。做完这些。她便笑呵呵地来到了杜身后。伸手替她轻轻捏了一会肩膀。因笑道:“少奶奶。前时太太来信不是说想在年前回京么?您怎么不和少爷说说。让他设法给老爷谋一个京官?如今除了大老爷之外。咱们家地人谁不在京城。偏老爷在南京。就是升官也不自在。”
    “你以为朝廷是你家少爷开地。想当什么官当什么官?”杜绾情知秋痕素来是没什么心计地人。有什么说什么。打趣了一句之后便解释道。“如今皇上虽然要迁都了。但应天毕竟是根本。若是老爷才升官就急着要回来。风评就不好听了。”
    然而。杜绾心中却明白。公公张留在南京更多地是为了张越地名声考虑。更多地是为了照料有些不适合摆在北京地事情。张越曾经提过地那个范兮妍。如今便是仍在南京休养。
    而张曾经拿回来的白糖,如今已经成了富贵人家的必备品,就连上次惜玉奉王夫人命来探望她的时候,在燕窝银耳人参等各种补品之外,还额外加了一包这所谓的雪片糖。
    忽然,房前的银红帘子被高高挑起,却是裘氏当先走了进来。她素来是喜爱素净颜色不爱奢华地人,只在绢衫外头加了一件蓼蓝比甲。见杜站起身来上前行礼,裘氏忙伸手扶了,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慰
    目光却是在女儿的小腹上流连了好一会。
    母女相见之后,杜绾便让裘氏坐了东头,自己却不是在下首相陪,而是上前紧挨着坐了。接过秋痕送上来的茶递过去之后,她便奇怪地问道:“娘今天没带上春盈?”
    裘氏原本还满脸笑意,一听到这话,面色渐渐就有些变了。看了一眼秋痕和小五,她却是欲言又止。机灵的小五瞧着不对劲,眼珠子一转便死活把不明就里地秋痕拉了出去。等到那门帘落下,又隔了好一会儿,裘氏方才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一来是看你,二来就是有件事要问问你的主意。这两天家里头怪事不断,先是外院里养地一只看门犬忽然死了,随后就是去采买的老廖莫名其妙摔折了腿,再然后是厨房里发现一滩莫名其妙地血迹。最最离谱的是今天早上,你爹昨晚上写地几张帖子,竟是被人扯得粉碎。”
    原本只以为是什么为难地家事,一听说竟是这样的怪诞事情,杜渐渐皱紧了眉头。觉察到母亲双手冰凉,她不禁心中一跳,忙又问了个仔细。沉吟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再次问道:“这事情爹怎么说?”
    “你爹那个天生冷面人,还会有什么好说的?”裘氏这个一辈子夫唱妇随对丈夫言听计从的人,这会儿不禁有些无奈,“你爹说什么见怪不怪,这世间没有什么鬼神,大多是人作樂。作祟的人要是真有什么歹毒心思,那防也防不过,索性任凭他们去折腾。可他也不想想,这回撕碎的是帖子,明儿个要是碎地是奏折呢?”
    张越今天上午的事情办得快,此时赶巧回来吃午饭,正到了门外忽然听见最后一句,便打起门帘入内。见屋里只有岳母裘氏和杜,别的人都不知道上了哪里去,不禁有些奇怪,旋即便问道:“岳母刚刚说碎的是奏折,什么奏折?”
    裘氏也没料到说了一半便撞见张越回来,想起丈夫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对张越说,顿时有些后悔。她本打算含含糊糊岔过话题,奈何她一个心地实诚的人,哪里经得起张越这般精细的性子?于是,被张越三拐两套,她没过多久就把事情原委吐露了一个分明。
    知道杜家主仆相得家风严谨,绝对不是下人作耗,张越不禁联想到了上次去杜家时杜的耳提面命。虽然已经事隔多日,但那时候的一句话这会儿忽然就跳了出来。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眉头更是锁紧了展开,展开了又锁紧,忍不住推敲了又推敲。
    自从先前一举在青州杀了几百号人之后,一度在山东地界闹得轰轰烈烈的白莲教一下子就偃旗息鼓,教主唐赛儿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次他在途中遭行刺地事情也归在了白莲教头上,结果山东都司都指挥使刘忠亲自率兵镇压,群龙无首的白莲教余孽死的死散的散。杜家并不是家将云集防卫森严的勋贵之家,当初袁方还让人盯过一阵子,几个月后没有动静也就渐渐撤了。如今时隔一年多却又有了古怪动静,这难道真会是白莲教?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但张越却不敢怠慢,找了个借口便到外院找来了胡七,将事情解说了一遍。等到胡七换装之后悄悄出门,他才重新回到了自己屋里,少不得又安慰了岳母一番。用完午饭,裘氏一力要走,他只得借口自己也要去衙门办事,亲自一路送到了杨树巷杜府,出巷子的时候忍不住四下里望了望。
    以前觉着这里清幽宁静乃是安家的好地方,如今他方才发现,这里实在是太僻静了!
    张越带着赵虎和其他几个随从打马飞奔离去之后不多久,街角处一座小酒肆中便有两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身材略瘦的朝着那烟尘滚滚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便对旁边的人轻声说道:“三姐,他大概已经发现了,咱们还要守在这儿么?”
    “看了今天晚上地情形,咱们就该走了。”唐赛儿身穿青布直,脚蹬黑色布履,仿佛前来参加礼部试的赶考士子。她却不像唐青霜那样咬牙切齿,面上丝毫没有表情,“他们师徒俩虽说心狠手辣,但你不要忘了咱们此次的目的。若没有那些王公权贵,这世道才真正是干净了,至于他们这所谓的冷酷也好屠夫也罢,不过是别人捏着地刀子罢了。人家利用了咱们,咱们怎么能不收回这笔账?少不得要他们斗一个血流成河!”
    唐青霜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这才冷哼道:“我明白,皇家人都是一丘之貉!”
    PS:终于赶出来了……喜欢郡主不?我很喜欢,而且,阿宁是和绾不一样的,大家以后就会知道。不过,是否收郡主地问题,就如同有人说的那样,收这个字实在是侮辱了我们地小郡主。话说回来,居然有人考证出了周王那位真正的陈留郡主啊,好强大,佩服得五体投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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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亲族
      
    上向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贬时,孟家门前门庭冷落车马稀,甚至连往日常常上保定侯府打秋风的各种亲戚也少了。如今一朝风雨过去又见晴天,两处方也就渐渐又热闹了起来。保定侯夫人吕氏看惯了这些嘴脸,再加上原本就是闲散心性,索性就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长媳,于是张晴忙得脚不沾地,只得晚上找丈夫出气。
    这天晌午,处置完了琐碎家务,她实在懒得在小议事厅多呆,索性便带着抱夏和迎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歇一口气,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禀报声。
    “大奶奶,越少爷来了。”
    “三弟?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衙门办事情么?”
    张晴这些天敷衍那些牛鬼蛇神不胜其烦,听到张越来了不禁心中欢喜,连忙吩咐抱夏去二门接一接,又打发人去对吕夫人禀报一声。不多时,一身便服的张越便跟着抱夏进来,手中却还拿着一个盒子。瞧见这情景,她顿时面露嗔怒之色。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张越素来知道大姐张晴是爽利性子,闻听此言便笑道:“大姐这话说得早了。你一不知道我带了什么过来,二不知道我这东西是送给谁的,可别这么快说不要。对了,我那外甥呢?他如今也该四岁了,回回看到回回都在长,大哥上次还说小家伙比他小时候还壮!”
    “昂哥去他祖母那儿了。他是长房长孙,婆婆疼爱得不得了,要不是我可劲儿管着他,他指不定敢上房揭瓦上树掏鸟窝。”说起儿子,张晴顿时忘了这些天的糟心事,竟是眉开眼笑,又冲着张越说,“以后得空了多来看看他,别到头来也像菁儿那样不认识你这个哥哥!至于你带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管,既然来了就先吃饭再说,忙了一上午,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说笑间姐弟俩便坐了下来,不消一会儿,出去传饭的迎春便提着食盒进了门,很快便在桌上摆好了饭菜,不过是两荤两素一汤五样家常菜。张晴亲自向张越递过了一双筷子,又打趣道:“保定侯府如今开销大,况且进项又不多,一应都俭省。我也不拿你当客人,我吃什么你吃什么,要想吃山珍海味你就回家去。”
    “大姐,你都把我当什么人了!”
    见桌子上那几样菜都是平常得很。又听到这么一声。接过筷子地张越不禁心中诧异。却是随口回了一句。等到一餐饭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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