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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夫人画风有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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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扇,白衣。
  鹤飞,云起。
  明明她的身高并不足,明明她的腰极细,明明她面若好女,可即便让心怀恶意的人看来,此时也不能昧着良心像骂其他人一样,骂她一句小白脸。
  然而,这个潇洒似闲云野鹤的舞者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她跳舞时,风姿优雅,风骨顿生,逡巡于饭堂的院子里却胜似闲庭信步,一头手一顿足,风流洒脱又磊落,就好像她手中拿的并非是一把扇子,而是一把剑,一把君子剑。
  剑锋所至,衣袂即来,硬与软结合的如此相得益彰。
  南金棠依靠着一垛石灯,颇为享受地眯起眼睛,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喟叹。
  孟湘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人给他配乐,可那简简单单直白的美却直击人心,原本在饭堂中用膳的学子都走了出来,默默地围看着。
  然而,世间并不少对艺术之美毫无感觉的牛——
  “这是什么玩意儿,哗众取宠,雕虫小技!”庾庆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满脸的不耐烦。
  他正要上前哄散人群,便从人群缝隙后飘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清澈,恰似霜寒冷月,说不尽的清雅,道不尽的孤高,而孟湘此时的舞蹈也正像月下湖中的天鹅,轻轻抖动翅膀,将白云与清雪从身上抖落,不染一片尘埃地拍翅离开……
  这简直就是在跟他抬杠,庾庆撸了撸袖子,要去找吹笛子的人算账,然而,等他扒拉开众人见到了那位吹笛子的,两腿顿时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楚……”
  景清华冷淡的一眼瞥来,逼着庾庆将剩下的字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南金棠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啪”的一声将扇子扇在了庾庆的后脑勺上,南大官人就是仗着庾庆在景清华面前不敢造次才故意欺负他的。
  庾庆摸了摸后脑勺,趁着景清华的视线不在这儿挥了挥拳头。
  “你在做什么!”威严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庾庆弓着腰,回过身朝白所安讨好笑着:“我们只是在闹着玩,是吧?金棠……”他要去寻南金棠的认同,南金棠的视线却落在原中央跳舞的那人身上,双手狠狠拍了几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孟湘的一舞已毕,围观诸人,无论是白党的世家子弟,还是汤党的寒门学子都在为她鼓掌。
  孟湘笑着欠了欠身子,视线穿过人墙落在姜南的身上,嘴角一勾,眉眼艳若骄阳,姜南抿唇,矜持地拍了拍手,她则突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是“啪”的一声,昙花突然绽开了,芳香满园。
  “是个有趣的人吧?”南金棠将金川扇儿抵在脸颊边,低头浅笑。
  白所安长身玉立,他板着一张脸,声音中辨不出情感,“不过是奇淫巧技。”
  南金棠的笑意越发大了,“可是所安你刚刚也看呆了吧?”
  白所安斥责:“无稽之谈。”
  “哎呀,别生气嘛,我总觉得所安你过得太无趣了些,不要将自己弄成个老叟。”
  白所安无意跟他打嘴上的官司,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庾庆和另外一个高大的男子跟上。
  南金棠却一边笑着,一边三两步挤到他的身边,用扇子挡住头上的阳光,状似无意道:“你刚刚是在透过孟湘看小媛吧?”
  白所安逼人的视线刺在他的身上,南金棠歪着头,“看在潘小媛的份儿上,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侄子的麻烦了。”
  白所安冷笑一声,“南金棠,你可真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南金棠没有反驳,反倒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谁让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有趣的人呢……”
  “随便你,孟扶苏此人我倒是有些欣赏。”他冷淡地睨了汤涯一眼,一下子让汤涯捕捉到便瞪了回去,白所安阴沉着脸,“倒是比那些个粗鄙之人要好的多。”他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南金棠则留在原地,朝汤涯呲着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姓南的在挑衅我。”汤涯压低声音道。
  季行探着头看了看,摇头劝阻:“你怕是看错了,他一向那个表情。”
  “我们不能再这样被他们压着了,我想……不过,这些日子真是苦了扶苏你。”汤涯安抚着孟扶苏。
  孟扶苏从孟湘的身上收回视线,看着两人轻轻摇头,露出温柔的笑意。实际上,他刚刚心神都放在他娘身上了,根本就没有听清这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做出温柔儒雅君子的模样一定是没错的。
  果然,汤涯和季行看到孟扶苏这般神情就越发愧疚了。
  “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季行忍不住老实道。
  孟扶苏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你们在说连累什么啊!他的视线复又放在正与孟湘对话的姜南身上,微微蹙眉。
  “子期,他们在说什么?”见孟子期从孟湘身边走来,孟扶苏按捺了一下,可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开口了。
  孟子期斜眼看了姜南一眼,“好像娘……”在孟扶苏杀人的视线下,孟子期一哆嗦,转了口型:“郎……昂……娘舅在向他请教什么。”
  孟扶苏垂眸思索。
  “哟,这不是南大官人嘛。”汤涯看不过南金棠富贵公子的做派,语带嘲讽。
  季行虽然一贯温柔老实此时却站在汤涯一边,目露警惕的盯着他。
  南金棠摇着扇子,笑道:“你们这样子可吓死我了,我可不是什么虎狼,我来这里不过是找孟扶苏说几句话。”他含笑的视线扫过孟扶苏。
  听到他的解释,汤涯和季行的神色却越发紧张了,孟扶苏却厌恶这些人耽误他关注他娘那里的情况,虽然心中烦躁,脸上却不喜不怒,“不知道南兄有何见教?”
  “见教可不敢。”他用扇子蹭了蹭鼻翼,“只是……白所安他很欣赏你,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他很抱歉。”
  “那这抱歉也说的太轻而易举了。”一个柔和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人眼睛狭长,脸上总是带笑,眼睛则因为笑眯成一道细线,看上去倒像是欢喜罗汉。
  南金棠扬了扬眉,懒洋洋地拖长声音,“原来是萧陵啊,你不是被罚到三省洞了吗?如今这是思过回来了?”
  “你!”汤涯目露怒色,好在被季行一把拖住。
  萧陵却眯着眼睛不紧不慢道:“拖了你的福,我可是好好思过了。”
  南金棠仰头大笑,“哈哈,我可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安。”
  “还有……”他冲着孟扶苏眨了一下眼睛,“你跟着他们是没有前途的,我可是很看好扶苏你啊。”
  他越发张狂地大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周围的学子们无不对他侧目。
  “疯子。”汤涯恨得咬牙,然而他怀疑的视线到底还是落在了孟扶苏的身上。
  能够被这么简单的离间计骗到,这位汤党的领袖也就仅限于此了,孟扶苏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句,视线却落在了这位早已久闻大名却未曾见过的汤党中另一位重要人物。
  萧陵对孟扶苏的笑意加深了些,“初次相见,我乃萧陵,你便是常常被范栋、季行他们夸起的孟扶苏吧?”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赞叹道:“小小年纪果然不同凡响。”
  孟扶苏虚以委蛇,不过几句言谈,他便彻底看明白了——这里汤党的幕后真正领袖该是这位萧陵吧,不过,比起萧陵,他还是更喜欢虽然傲气却真诚的汤涯。
  几人交谈着却有意无意将孟子期遗忘了,孟子期则低着头,无趣地踹了一脚地面上的叶子。
  风卷起叶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长长的一段滑翔,最终落在了孟湘的脚尖前。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出色。”姜南舒展眉毛,坦然道:“是我太过偏激,如此想来竟与那些讨厌我人并无不同,实在惭愧。”他此时毫无世家子弟的傲慢,也无夫子的骄傲,只是像个做错的学子一般,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虽然很抱歉,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姜南低头的时候,看到了她脚尖的那片叶子,又注意到她对平常男子来说有些娇小脚,心里滑过一道疑问,却没有深究。
  他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像是守财奴看见了金山,野心家看到了皇位,“因为我还是想要看见更多……你的舞蹈。”
  “那我之前所说……”
  姜南苦笑,“我只擅长剑舞,你若是看上眼我便教给你,你我只是以舞论交,并不用什么师徒名分,若此舞能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倒是免了我一块心病。”
  孟湘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笑容,“既然是以舞论交我可不能白学……”
  第一百章 没脸没皮
  然而,姜南却摇头拒绝,这让孟湘蹙起了眉。
  怕她误会,姜南便一五一十解释道:“你的舞只有你跳的时候才会有感情,才会有这般动人心弦的感觉,我若是学了,只能学个空壳而已。”
  他清隽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朗目中藏着星子,“所以,孟湘你是特别的,你的舞蹈里有你独特的情感,那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也无法真正学到手的。”
  即便被夸奖多了,孟湘的脸上还是浮起一朵小小的红晕,却努力保持着神色的镇定,“可是……我的舞蹈与他们不太一样。”
  “这既是你的长处,也是你的短处。”姜南抬手拂了一把袖子,“世间的舞技过于追求曼妙反而落了俗套,你的舞技虽然不同于他人,却并不粗糙,反而很有新意,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有些太过了,过犹不及,你不妨两相结合。”
  这话是说进了孟湘的心里,她笑眯眯地朝姜南施了一礼,“麻烦先生了。”
  姜南一愣,两手揉搓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能给我这个可以留名青史的机会,我倒是求之不得。”
  “还可以留名青史?”
  “谁知道……反正,依着现在太子的样子,举国尚舞也并非没有可能。”
  天一日比一日热,白花花的太阳就像是美人脸上的香腮粉,能让整个书院的男人都融化了去。
  孟湘要去天一阁看看有没有关于舞蹈的书籍,一路上但见树荫下、凉亭里有不少掀起衣摆的青衫学子,甚至还有人光着膀子藏在树丛里,拿着书朗声读着。
  这些学子白花花的皮肉比天上的日头还要晃人眼睛,孟湘不动声色地偷偷打量,猗兰书院中教导“君子六艺”,这可并非都是伏案才能学的,其中的射、御训练更是严格,所以这里的学子皆是文武双全、腹肌公狗腰之辈……
  孟湘将自己的胡思乱想重新揪回到正轨上,天一阁看管的人正满头大汗地蹲在屋檐的阴凉处猛扇蒲扇,她朝他微微点头示意,跨进了门槛。
  手指划过干燥温热的书页,孟湘刚路过一个书架,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噗——”
  孟湘猛地看去,南金棠正双手趴在一层空的书架上,下巴抵在胳膊上朝她咧嘴一笑,“你居然现在才发现我。”
  孟湘无力地垂下手,“你又要做什么?”
  南金棠在自己的胳膊上左蹭蹭,右蹭蹭,“我都说过了,我对你很感兴趣。”
  他凝视着眼前的一本书,就像是凝视着他的情人,柔声道:“可是,我这次是来向你讨好的。”
  “我只觉得你越来越让我厌烦了。”孟湘毫不客气。
  南金棠捧着脸,转过头来,他难耐地舔了舔唇,“你可真残忍……我可是帮了你的侄子啊。”
  孟湘蹙眉,“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以后你可以放心了,你的侄子们不会再被白所安他们针对了。”
  孟湘抽了一下嘴角,“说的就好像你不是白党的人似的。”
  “哎?”南金棠的头一下子从书架那头伸了过来,孟湘往后仰了仰,鄙视地瞪着他,他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眼神是给自己的,仍旧带着一脸甜腻腻的笑,“我可真不是哟。”
  孟湘目露怀疑,却莞尔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南金棠立刻打蛇随棒上,腆着脸道:“那你不好好感谢感谢我?我要的不多,你只需老老实实告诉我一个答案就成。”
  “这样啊。”孟湘嘴角上翘,奉上一个温柔的笑容,而后按着他的脑门,将他狠狠地从书架中按了回去。
  “啊,嗯……轻……轻点儿,嘶——”
  他却叫得淫~荡无比,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喂!”孟湘捏着拳头朝他示意。
  南金棠倚着背后的书架,咬着下唇,欲言又止地递给了她一个风骚的媚眼,孟湘立刻捂着嘴作呕状。
  “你这是犯了什么毛病?”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孟湘抬头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瞪大,双手捂着嘴就蹲了下去。来的人居然是她曾经见过的人,正是那位追求王云梦而不得的范栋,
  孟湘躲在书架后,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直恨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要是一不小心被他认了出来,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若是连累到孟扶苏和孟子期没有办法在这间书院再待下去可怎么办?
  “哦,原来是你啊,听说你痴情的女人不理会你,所以你就一直偷偷趴在被子里哭,是不是真的啊,居然能一连哭这么多天?”南金棠言语如刀,狠狠地捅进了范栋的心里。
  范栋眼角发红,恶狠狠地瞪着他,活像要把他剥了皮吃掉一样。
  南金棠咂了咂嘴,走向了孟湘正躲着的那个书架,还使劲儿用手拍了拍。
  “管我的事情之前,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
  “我会有什么事情?”南金棠反身靠在了书架上,伸手撩了撩头发,一脸的不正经。
  范栋阴沉着脸,冷笑了两声,毫不客气道:“你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我可是看到了,在猗兰村你和一位小娘子……”
  南金棠满脸的不在乎,“这不是很正常嘛。”
  “正不正常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娘子我也看见她和你们的王在一起。”范栋斜着眼睨他,语调微嘲,他所说的王并不是指有封号的景清华,而是指白党的领袖白所安。
  南金棠却撇了撇嘴,不在意地挥着手,“你去告诉他吧,还真就以为眼见即是真了吗?呵呵……”
  然而,他背在身后的手却死死地捏住了书架。
  两人互相嘲讽了几句,又放了些狠话,范栋到底比他脸皮薄,直接甩袖离开了。
  南金棠喘了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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