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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世吉祥-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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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人二百两银子的赏金,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阿福的。他被杨致委以要账重任,很感意气风发。一干侍卫在阿福的率领下,抬了供奉圣旨的香案浩浩荡荡向安贵侯府杀去。如此明火执仗,自然万众瞩目。沿街许多路人问清原由后,都兴致勃勃的自发加入要账队伍行列。其声势之浩大,与杨致亲往侯府吊唁那一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安贵侯父子平日臭名远扬,受其欺凌的百姓大多敢怒不敢言。难得碰上像杨致这样的狠人出头可劲儿整他,怎不令人拍手称快?
  安贵侯府上下人等现在听到杨致这个名字的感受,委实不是一个恨字所能形容。可恨归恨。怕归怕,小侯爷不过是无意中撞上他老婆调笑了几句,不但自己丢了小命,还被那厮生生搬弄成了谋反造逆。这一回他把供奉圣旨的香案都抬来了。想要成心找碴告你一个“大不敬”还不跟玩似的?非但不敢闭门不纳,连高声斥骂地勇气都没有。
  小侯爷死了,老侯爷疯了,还有两位小公子吓得六神无主,如今人家又奉旨上门讨账来了,安贵侯一家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侯爷夫人平时富贵逼人的贵妇形象荡然无存,一屁股坐在侯府大门口如市井泼妇一般呼天抢地。摆出了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架势。
  阿福是被杨致喂过灵泛得乐才出来的,这种小场面显然难他不倒:“我家少爷说了,凑不齐银子拿侯府值钱地东西折价充数也行。”
  围观的人群无不轰然叫绝,立马就有十来个好事者自称是当铺的掌柜和伙计,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进府进行义务估价工作。
  现场登时人声鼎沸,闹哄哄的乱成了一锅粥。就在侯府即将全面失守的节骨眼上,安贵侯的两个兄弟、安乡侯李中敏与安宁侯李若松气急败坏地闻讯赶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皇帝下旨勒令赔偿确有其事。人家干脆把圣旨都抬来了。再说群情激昂众怒难犯。若是被几百上千号人乱拳打死再冲进侯府洗劫一空。只怕到时候就是想哭都找不着坟头!
  就算再怎么殷实地豪门大户。府里也不可能摆着十万两银子随时支用。李氏兄弟果断地叫人将撒泼地安贵侯夫人拉了进去。不得不忍气吞声与奉旨讨账地首席代表阿福进行紧急磋商。
  无奈赤胆忠心地阿福原则性极强。二人刚一开口就差点没被噎得背过气去:“我家少爷说了。他不是那种抗旨不遵地人。今天十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对不起。二位侯爷。这事恐怕没得商量。”
  阿福身旁地人们听得真切。又笑又闹地再次轰然起哄叫好。
  李氏兄弟气得几乎连嘴唇都咬出血来:白花花地银子谁不想要?这样落井下石大敲竹杠地圣旨他还能不大遵特遵?何况我们也没说要抗旨不遵。可这一时半会地你也得要我们“遵”得来才行啊!
  万般无奈之下。李氏兄弟只得狼狈不堪地团团作揖。满口答应足额赔偿。一边向铁面无私地阿福请求宽限几个时辰。一边打发亲信下人赶紧去想尽一切办法筹集银两。
  阿福不知不觉在众人口中已然升级为“福哥”,自打出娘胎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威风过。在一干同行的大内侍卫簇拥下,神奇十足的搬了好事者寻来的椅子在侯府门前坐下,巴不得李氏兄弟的银子凑得越久越好。
  李氏一门三侯号称世代富贵,并非浪得虚名。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十万两银子就已尽数凑齐。除了李氏兄弟是如丧考妣暗自咬牙切齿。其余众人都是皆大欢喜。围观的人群也随后尽兴而散。
  轰轰烈烈地奉旨讨债行动历经两个多时辰,终于宣告圆满结束。阿福将十万两银票一文不少的交到了杨致手上。杨致寻思着这钱远比老爹厚起脸皮收进门费来得容易,一时兴起当场宣布阿猫阿狗见人有份,没有参与讨债的也每人赏银一百两,杨府顿时欢声雷动。
  徐文瀚无家无室了无牵挂,一直在杨府与杨致品茗闲谈。沈玉今天被杨致弄得心慌意乱,趁隙恳求道:“大伯,相公今日怎地有些喜怒无常?小妹总觉得似方才那般闹腾,难免与人结下解不开的仇怨。日后还请大伯一定要多加劝导我家相公。”
  “无妨,无妨!”徐文瀚摇手笑道:“三弟行事自有分寸,弟妹无需过分忧虑。弟妹与三弟尚需共度一世光阴,有些话亲口相问相劝,比我说来要管用许多。”
  沈玉涉及的话题太过玄妙,徐文瀚只能是虚于应付搪塞。
  杨致怒打沈重,其实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穷追猛打向安贵侯索要赔偿,也不是全然是出于心黑手辣:皇帝有心借杨致之手打压外戚集团的同时,也给了日益强势的军方集团一次严正警告,还能杀鸡骇猴给一众皇亲权贵看。
  而杨致虽然赢得了声名人望,也博得了激进派文臣与军方集团的绝对好感,但并未拥有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地势力,还将外戚与其背后地老牌士族豪强集团得罪到了死地。若不死死抱紧皇帝的大腿,借此机会痛下狠手立威,绝不可能在长安站稳脚跟。
  皇帝与杨致各有所需,又半遮半掩地塞了把刀子到他手上。这么两个狠人心照不宣的凑在了一起,还不是一拍即合?


第082章 事事皆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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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杨致“死而复生”还不到十天,就被当成了大夏朝堂的一剂强力敌杀死。长安官场一片肃杀,自诩刚正清廉的官员无不扬眉吐气,身上有屎的权臣贵戚莫不心惊胆寒。一句被视为恶毒透顶的诅咒,在众多官员当中迅速流传开来:尾巴若不知道夹紧些,小心碰上那个叫杨致的疯子!
  高官显爵在诸多百姓心目中通常可望不可及,在无数醉心功名的官员们眼里更是重逾身家性命。盖世英雄终究不是一般人,杨致对当朝国舅痛下狠手,“自愿”削职降爵为兄弟战友抵罪,无疑谱写了一曲不畏权贵、义薄云天的崭新篇章。
  经过不少狂热的粉丝以讹传讹的粉饰,杨府老爷子向三教九流收取进门费的生猛行径,也成了顺应民意的“亲民之举”。前任忠武公、现任飞虎侯的仰慕者成千上万,若是人人上门拜会,杨府岂不是连门都会挤破?让人家飞虎侯爷还怎么干为国为民的大事?有了这样无比强大的理由支撑,几乎连杨炎自己都相信了,恬不知耻的收钱绝对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着想。
  俗话说强中更有强中手,杨炎的脸皮厚度若是与皇帝相比,顶多只能算是个刚进学的蒙童。
  太子领受为杨致物色赐邸的任务后,即刻交代心腹亲信东宫侍读裴显中火速办理。皇帝只笼统要求“不逊任何王侯”,自然只能就高不就低。皇帝御弟福王是个长袖善舞生财有道的闲散王爷,朝野皆知其家底在诸多王公权贵中最为殷实,府邸最为恢弘华贵。裴显中当然不会笨到去问福王府内的瓤儿价值几何,只能向外表的皮儿看齐。
  大夏后方安定多年,三秦关中之地的富商巨贾在长安置宅安居的不乏其人,占地面积与建筑规模可与王侯府邸比肩的豪宅并不难找。裴显中很快就看中了城南一处关中巨商的府第。
  宅邸虽然相中了,却又让太子赵恒犯了难。他署理政务多年。实际上一直是扮演内当家地角色。百万夏军连年东征西讨耗费巨大,又不敢过分加征税赋失了民心,但要维持大夏那么大个摊子又处处要的是银子,国库几无隔夜之银乃是常事。
  安贵侯一家的惨景就摆在眼前。事关皇家体面也总不好明抢。就算连逼带吓让那位巨商半卖半送,还要按王府一级规制整饰修葺一新,配齐仆从侍婢,粗略一算没有四十万两银子竟然办不下来!
  赵恒自己的腰包倒是颇为厚实,可有皇帝不想让其他人与杨致夹缠不清这话,即便有心放血也不敢往里头贴。好在皇帝嘱咐过他不要怕花了银子,于是壮起胆子拟了一份预算据实上奏。
  不料皇帝只瞄了一眼便大感肉疼。不悦地道:“区区一座宅邸,竟要花费这许多银两?现下国库支应艰难,朕是说让你不要怕花了银子,不是让你大手大脚乱花银子。此事由朕亲自料理,你不必管了。”
  赵恒顿时大感郁闷:什么都是你说地!既死要面子又舍不得花钱。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地好事?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可皇帝愣没用自己掏一个子儿。还让太子大大长了一回见识。
  历代中原王朝都奉儒家“以农为本”为国策。其时商人虽然富有。却没什么政治地位。皇帝虽然身为官帽终极批发商。但仍然极为吝啬。仅是打发了一个子爵封号和正九品身份。就让那位巨商仁兄心甘情愿地做了无偿捐献豪宅地冤大头。然后在朝会上很不要脸地问了一句:朕前日赏赐飞虎侯地府邸现在还略显寒酸了些。众卿有何良策?
  这还用问吗?治疗寒酸地特效良药无非就是大把地银子。皇帝娴熟老练地省钱**令太子目瞪口呆。但他急于扳回失分。只得率先奏请捐银五万两。皇帝亲自开了口。又有太子出头做托儿。群臣岂有不心领神会之理?福王与耿进等人紧随其后。纷纷表示愿意慷慨解囊。
  皇帝随随便便这么一出手。根本无需动用国库就什么都有了。事后一统计。群臣认捐地款项按先前地预算支用。不但绰绰有余。还小赚了一笔。太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余。不禁又惊又恼:敢情当皇帝还能这么干?那做个乱世强国之君要学地东西未免也太多了!
  在家赋闲地杨致听徐文瀚散朝回来提及此事。也不由忍俊不禁。笑了个前仰后合。现在地杨府本是秦氏名下地产业。秦空云在杨致举家迁居长安后便赠与了他。皇帝竟对赐邸如此上心。二人隐隐想到了他地用意。也与杨致想要自立门户地心意暗自相合。
  奉旨讨债风波过后。安贵侯事件便告一段落。皇帝好像暂时也没有打搅杨致的意思。长安局势渐显平静。
  卫飞扬开释回府后,被母亲严命在家读书习武。不得出府门一步。他一心想见死而复生的杨致,强忍着在家老实了两天就实在憋不住了。思来想去,百无禁忌在各家王公府邸如入无人之境地,除了越王赵启便再没第二个人了。偷偷吩咐荣叔出府向赵启传了话,果然一举奏效。卫夫人拿了那位犹如水浸烂牛皮似的小王爷也是无可奈何,千叮咛万嘱咐儿子不可再惹是生非后,只得放他跟越王去了杨府。
  小侯爷横死当夜,董坚与李为激愤之下不顾一切,悍然带兵围了安贵侯府,又分兵到杨府宿卫。皇帝只是严旨训斥并未穷加追究,既是看在“死去”的杨致面子上,又是当时情势使然。董坚与李为和突袭军团一众幸存的旧部事后细想,心知皇帝是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杨致死而复生,对他们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安贵侯丧子一案没有了结之前,虽在军营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却也不敢再不知死活的冒然生事。
  听说身为三名杀人重犯之一地卫飞扬开释不到三天便公然去了杨府,哪里还忍得住?八百余人竟是连日分批告假前去拜望杨致。
  在并肩血战中结下的生死情谊,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厚重情感。诸多幸存将士与杨致乍一见面。无不是拜倒恸哭之后又相拥大笑。杨致对昔日战友都是一视同仁,必定留他们在府中欢聚畅饮,尽欢而散后又以银两相赠。
  在众人看来,耿超在安贵侯一案中罪责最重。事情了结后应该是头一个来杨府登门拜望的人。诸多将士中自然有人问起,杨致总是淡淡一笑:“耿兄领了一百脊杖,或许是背伤未愈不便出行吧?”
  杨府连日以来宾客盈门喧嚣如闹市,经历了一回生离死别地沈玉不难理解这些血性汉子的心情,颇有大方得体的女主人风范。不但热心的张罗安排酒菜筵席,每次还亲自执壶斟酒,愈发让那些血战余生地粗豪汉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沈重看在眼里自然心痒难禁。但出来刚一露头就被杨致恶狠狠地骂了回去。沈玉见哥哥像个受气挨罚地小媳妇一般委屈,忍不住软语替他求情。杨致却没有半分松动的余地:“我晾他几天就是为了让他好好想想,什么是战友,什么是兄弟。反正过几天他就会回到军营,日后还怕跟这帮老兄弟没有喝酒地机会?”
  岳父沈子通谨守诗礼传家的信条,对生性好动的女儿虽稍显惯纵,对儿子却自幼教责甚严。沈重经大漠血战侥幸生还,回来没几天便遭遇牢狱之灾,刚一开释又挨了杨致一顿臭揍。短时间内可谓几度大起大落,心下既感憋屈。又满是困惑与茫然。
  沈重天性耿直忠厚,在父亲地儒学正统教育下,从小便心怀尽忠报国之志。父亲向他灌输的观念他也十分认同:今日之忠于太子。即等于忠于明日之大夏皇帝。是以父亲利用昔日朝中故旧关系将他送至内廷禁卫府充任太子外卫时,非但毫无怨言且死心戮力效命。后因秘密护送黄金有功,被太子举荐至禁军任职,愈加踌躇满志。
  妹夫杨致似乎无论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平时总是一脸招牌式的慵懒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精起来连鬼都怕,狠起来又没个边。不仅与外界传说的盖世英雄形象大相径庭,而且与沈重崇拜仰慕的忠臣名将也有点挂不上号。他自从军以来就在耿超帐下效力,耿超身经百战勇冠三军,领兵治军也颇有法度,一直被沈重视为榜样。他怎么都不相信耿超会像杨致说的那样,有意拉上几个随他出生入死的心腹部将去垫背。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对这个妹夫是又敬又怕,对杨致的话不敢有丝毫拂逆。皇帝严令三人具折谢罪送呈御览。既然在妹夫府上“养伤”形同软禁。索性一心一意关起门来写奏章。他自问也算文武双全,饶是字斟句酌反复推敲。也只花了两天便已写就。
  沈重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获得向皇帝直接上呈奏章的机会。为了谨慎起见,好不容易逮了个杨致这些天难得的闲暇,将谢罪奏章交与他看。不料杨致只粗略看了个大概便大皱眉头,看到最后居然将他苦心写就地奏章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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