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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朝天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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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叶将白始终只说这两个字。
  刑部侍郎这叫一个着急啊,脑子里已经开始飞快地想,户部最近是不是有人得罪这尊大佛了,让他不惜吹冷风也要站在这里陷他们于不仁不义?
  远处有马车来了,侍郎一瞧,正是国公府的,连忙上前去迎。
  “主子。”许智下来,拱手道,“您请。”
  叶将白轻哼一声,盯着那马车半晌,也不知是赌什么气,愣是再站了一炷香才上车。
  许智哭笑不得:“您瞧瞧把人家乔侍郎给吓得。”
  “胆子小,难成事。”叶将白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在暖玉上,“这样的人想再往上爬,少说等个七八年。”
  许智摸摸鼻尖,觉得主子说的没毛病,但听口气也知道心情不佳,少惹为妙。
  叶将白沉默了一路,眼瞧着快到国公府了,他才问:“知道北堂缪是什么机缘与七殿下结识的吗?”
  “这个奴才不清楚。”许智答,“但就今日北堂将军特地来寻七殿下之事可以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还用你说?”叶将白冷笑。
  许智噎了噎,小心翼翼地问:“您是不喜这两人亲近?”
  “……没有。”叶将白道,“只是宫闱之地也算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过这种荒淫的断袖之事,我竟浑然不知。”
  荒……荒淫?许智一脸莫名其妙:“此话怎讲?北堂将军即便与七殿下亲近,在宫里的动向也是一直被人盯着的,哪里会有什么荒淫之事?”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
  叶将白抬眼,盯着车帘半晌,轻声问:“没有?”
  “哪里能有呢?”许智道,“先前奴才也只不过猜测七殿下对北堂将军感情不一般,但要说实际上的举动,那是断不可能的。”
  胸腔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直紧缩成一团的心脏骤然松开,“咚”地落回去,有些闷疼。
  叶将白脸色变了变,掀开车帘就瞪他:“你怎么不说清楚?”
  “奴才……奴才要说什么?”许智很是无辜。
  想起自个儿那会儿说的气话,叶将白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可话到底是自己说出去的,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摔了车帘,叶将白道:“快回去!”
  “是。”许智马鞭一甩,马车飞快地狂奔到了国公府正门。


第42章 您真的没断袖癖吗
  于是,长念正跟大夫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听得下人紧张地来禀告:“国公过来了。”
  长念抖了抖,立马不敢跟大夫犟了,低了声音弱弱地道:“您给方子抓药,我自己会看伤势,自己弄成不成?”
  大夫无奈:“殿下,您总要让草民看看伤得如何,才好开方子。”
  “就那样吧,穿得厚也没摔破皮,至多不过是肿了。”长念比划,“您看着来。”
  要是寻常人,大夫随意敷衍一番,开点药也就完事了。可这位他哪里敢胡来?万一出点岔子,国公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正为难呢,叶将白就已经进门了。
  “国公。”大夫连忙上前行礼,“殿下伤得重,又不肯让草民看患处,这……药没法开啊。”
  长念没敢看叶将白,闷着脑袋不吱声。
  叶将白余光瞥着她,见她都不理自个儿,心里也有点发虚,但开口还是一派镇定:“辛苦大夫,我先与殿下说会儿话,稍等片刻再开方子不迟。”
  “是。”大夫连忙提了药箱子退下。
  长念皱眉,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觉得方才闹那么僵,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拉了红提过来,就躲在她背后。
  红提被迫面对叶将白,一脸惶恐:“国……国公。”
  叶将白朝她微笑:“可否暂退?”
  “是!”奴婢随主子,一个赛一个的胆小,红提压根没能顶住面前这人的威压,抱了脑袋就跑。
  人墙没了,长念避无可避,干脆把脑袋往膝盖里一埋,装死。
  叶将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半晌,没好气地道:“殿下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我了?”
  长念抿唇,认命地抬起头,小声道:“我已经让红提收拾东西了,马上就能走……但是……但是瞿厨子给我做了晚膳,他做菜很费事的,挑的也都是我喜欢的菜色,能不能让我吃完了再走?”
  叶将白一顿,脸色难看起来:“谁让你走了?”
  “没……我自己想走。”被他这恐怖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噤,长念声音更弱,“我没有责怪国公招呼不周的意思,是我自己住够了,想回宫了。”
  “你想回宫就回宫,外头的事情要怎么办?”叶将白恼了,“殿下觉得出宫来住是很简单的事?好不容易出来了,差事也稳妥了,殿下却想回宫?那江西郡县官员进京,您是不是打算在中宫的眼皮子底下接见?”
  被他吼得抖了抖,长念眼里起雾,抿唇耷拉了脑袋。
  叶将白瞧着这小可怜的模样,顿了顿,暗骂自己两句。
  他是来……是来给她台阶下的,怎么一个没注意,又凶起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今儿这小家伙又是跳车又是被他没由来地欺负,已经很惨了,大抵是觉得委屈极了才想着要走,他竟还吼人。
  软了身段,叶将白在床边坐下,放柔语气道:“给我看看伤。”
  长念抓着衣袍,摇头:“不必了。”
  “别同我赌气。”叶将白抓了她的手腕,把人扯过来,“疼着的还不是你自己?”
  长念皱眉,浑身上下都是抵触,固执地用手推着他的胸口,勉强笑道:“疼的是我,与国公有什么关系?只要命在不就好了?”
  她的命在,他就可以利用她做很多事,至于她疼不疼,又有什么要紧?
  叶将白噎了噎,半是无奈半是心虚,佯怒道:“殿下非要这般不识抬举?”
  “是啊,我不识抬举。”长念重重地点头,身子还轻轻抖着,眉毛偏生倒竖起来,努力大声朝他道,“我没别人有钱,给不了国公多少谢礼,也不懂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会惹人讨厌被赶下车,那您来抬举我做什么啊?放了我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鼓了多大的勇气,一口气吼出这一长串的话,难得地带了点气势。
  然而,一吼完,她就焉回去了,弱弱地嗫嚅着,重新缩成一团。
  叶将白看得好笑,心口又有点闷疼,忍不住伸手去抚她的脸。
  小小的脸颊,细嫩又冰凉,他手心是温热的,慢慢地就将她捂暖了。叶将白轻舒一口气,将她抱过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今日……是我失言。”他道,“你别气,也别走,可好?”
  长念怔愣,颇为意外地看着他这动作,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干什么?”
  这动作是无意识的,因为七殿下实在是太清秀小巧了,放在怀里也刚好,等叶将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个儿都觉得失礼,连忙轻咳两声,道:“殿下身子弱,在下总不自觉将殿下当晚辈来哄了。”
  说晚辈那是含蓄,这摆明是把她当儿子啊!长念眼神复杂,抬头问了他一句:“国公,您真的……没有断袖之癖吗?”
  一听这话,叶将白脸黑了一半,沉声道:“没有。”
  “那……那咱们还是稍微注意些。”从他怀里出来,长念爬去旁边,低声道,“与我太亲近,总是容易被人说三道四。”
  怀里一空,叶将白拧眉,很想反驳两句,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个“说三道四”的人,于是连开口的底气都没了。
  两人相对无言,长念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扭头朝外头喊:“红提。”
  “奴婢在。”
  “跟大夫拿点跌打的药酒。”
  “是。”
  叶将白抿唇:“我来吧。”
  “不必不必。”长念道,“您今日为我的事情也操劳得很,时候不早了,去歇息吧。”
  竟然被她下逐客令了?叶将白下颔微紧,不悦地起身。
  他都来给她台阶下了,她做什么还这样不近人情?换做别人,早对他笑开了。
  不过,别人的笑大多是虚伪逢迎的,倒不如她脸上的来得真诚。
  挫败地叹了口气,叶将白还是低头看着她道:“殿下好生休息,明日有裁缝过来请殿下量身,做两身新衣裳。”
  “好。”长念看也不看他地应下。
  叶将白一脸平静地离开她的院子,平静得许智以为这就将人哄好了,正打算奉承他厉害呢,结果两人走到前头一个拐角,辅国公一把就拉住他,神色严峻地开口:“许智。”
  “奴才在?”


第43章 哄孩子
  看国公这神色,许智跟着紧绷了身子,侧耳上前,以为他有什么十分重要的吩咐。
  然而,叶将白低头,问的却是:“哄孩子该怎么哄?”
  许智:“……?”
  什么孩子啊?谁家孩子啊?咱这儿哪里有孩子啊?许智一脸茫然,看了看国公,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才犹犹豫豫地答:“若是二三孩提,糖人零嘴可哄之。若是黄口小儿,细碎玩具可哄之。”
  顿了顿,他回头看了一眼七殿下的院子,微微恍然:“若是再大些,那怕是要人掏心掏肺,许以利给以益,耐心安抚了。”
  利益么,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但叶将白很清楚,赵长念跟别的皇子不一样,你给她好处,她会谢你,但不会因此释怀。
  有些头疼,叶将白揉揉眉心,继续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其实我可以不用哄她的。”
  “是。”许智也觉得,没有必要啊,七殿下气便气了,影响不了大局。
  “但是你看她那模样,我总觉得过意不去。”叶将白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个可怜人,把咱们当救世主似的感激着,结果咱们还欺负人,显得不厚道。”
  许智一怔,唏嘘拱手:“奴才可没欺负人。”
  怎么就“咱们”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叶将白横他一眼,轻哼一声,想了想,道:“你去江西一趟吧。”
  “江西?”
  “江西地头蛇多,难缠的人也多,尤其是太子党羽,此番粮饷督管,必定会制造麻烦事端。”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这差事从三皇子那里要来给七殿下的原因,三皇子自己心里也清楚,江西那一块有太子党羽坐镇,他讨不讨得了多少好处还未定,万一办砸了,陛下怪罪下来,那才是得不偿失。与其冒险,不如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而七殿下呢,正好需要这么一个揽权的机会,她鲜少参与政事,若是办好了,便能令陛下刮目相看,若是办不好,责罚也不会太重,还能侧面体现三皇子比太子更懂珍惜手足,提携兄弟。
  一箭三雕的好计划已经落成,叶将白本是可以揣着袖子等结果了。然而……他想了想,还是帮七殿下一把吧,光凭她一人,定是要搞砸受罚的。
  许智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也有点感慨,最开始将七殿下扯进来,谁也没料到她能被保全到现在,本是在典狱史的案子里就该舍了,即便运气好点被她躲了过去,那中宫也不会放过她。
  结果中宫没能为难她不说,反而因个宫女的死受了牵连,眼下幽闭思过再不敢妄动。七殿下得了烫手山芋,却也得了自家主子的怜爱,决定帮她。
  傻人有傻福吗?
  许智摸着胡须摇头低笑,又拱手应下:“奴才领命。”
  于是,第二天的御书房里,三皇子出列呈禀督粮安排,当堂禀上将江西一带事务委予七皇子。
  旁边的重臣皆哗然,龙座上的皇帝倒是眼眸微亮,倾身向前,问他:“旭儿怎的会有这样的打算?”
  三皇子坦荡道:“七弟即将弱冠,还未有功绩在身,儿臣相信不是七弟无能之过,而是缺了机会。身为兄长,儿臣愿意给七弟这个机会,还请父皇也给七弟一次机会。”
  这话要是换个皇帝来听,定要说他公私不分、拉帮结派。但大周的在位的帝王,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之情,有太子兄弟阋墙在前,三皇子对兄弟的提携,在皇帝看来就十分难能可贵了,当下就柔和了神色。
  御书房朝议散去之后,大太监奉命拿了两件玉器,塞给了三皇子当奖赏。
  太子黑着脸走出门,望着前头三皇子的背影,恼道:“这人可真是会卖乖。”
  “贱婢之子,少不得会看人眼色行事。”有臣子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再卖乖也至多是个亲王位,殿下不必介怀。”
  “亲王位,哼,他凭什么?”太子拂袖,一边走一边道,“也就是会拉拢人心,把江西一带给七弟……呵,一来讨父皇开心,二来讨辅国公人情,三来避开本宫,他算盘打得精,本宫偏不会让他如意!”
  臣子低声道:“可如今江西一带给了七皇子负责,咱们再为难,国公那边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国公还会为了个七皇子跟本宫作对?”
  “难说,听闻辅国公护七殿下护得紧,在府里也爱护有加。”臣子无奈,“微臣至今没打听出原因,不知怎的七殿下就得了国公的欢心。”
  太子眯眼,脚步停下来,想了一会儿,突然怪异地笑了笑:“还能是为什么?当年秦妃就是靠狐媚功夫爬上的龙床,生出来的杂种还不得有样学样?”
  “可……国公也不是好男色的人呐。”
  “她除了那张脸,也没别的本事了。”太子道,“你且等着,等辅国公玩腻了,一脚踹开她的时候,她定是会死得难看。”
  后头有脚步声传来,太子立马闭嘴,微微侧身,回头一看。
  北堂缪一身银甲,腰佩长剑,一张脸冰冰冷冷,就站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显然不是突然走过来的,而是一直在后头,方才才发出动静。
  心里沉了沉,太子连忙拱手笑道:“北堂将军,好巧啊。”
  北堂缪还他一礼,脸上半点笑意也没有:“在下有一事,想请殿下帮忙。”
  受宠若惊,太子朝他走去两步,讶异地道:“这可是难得了,将军有什么事需要本宫相助?只管说,本宫定然办到。”
  北堂的人情可不好拿啊,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讨好,都不得门路,没想到今日给他撞了大运了。
  看着他脸上那掩盖不住的欣喜,北堂缪眸子微动,略微低头,与他说了两句话。
  今日天晴,日头甚好,京城里的人都纷纷在各家院子里晒太阳。长念量完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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