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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商门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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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行的人其实没说错,我确实是只又刁又坏的老狐狸。”陆念稚曲指点了点黑猫的小鼻子,狠狠挠着黑猫的后脖颈,嘴角溢出坏笑,“我这样有心算无心,等着你的旧主送上门,是不是真的很坏?”

    黑猫只觉得主人挠得好,眯着眼睛享受。

    陆念稚也眯着眼笑,起身撇下黑猫,任由黑猫坠地打滚,抱头抱爪喵喵叫,扬声吩咐道,“把帷幔重新挂上。”

    顿了顿又道,“老太太前两天送来的酸白菜收在了哪里?换小瓷罐装好,送进里头来。”

    他披着风雨斜倚门柱,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极好。

    练秋和拂冬嘴里应声,心里嘀咕。

    不是让把帷幔丢了吗?

    怎么突然又要挂上了!

    还好她们留了心眼,没敢真把帷幔当垃圾丢了,只收在山下库房里,抬抬脚就能办成差事。

    至于前两天还说没胃口,今天又急着要尝辣白菜什么的,就更不值得奇怪了。

    不是主子变化快,更不是主子吩咐得不清楚。

    只能是做下人的不够机灵。

    练秋忙冒雨去库房,拂冬转身进厨房,手下切着辣白菜,心却飘向二进院落,脑中晃着陆念稚的笑言笑脸,嘴角慢慢的往上翘起来。

    杜振熙的嘴角却飞快的往下一撇,冲着重新飘扬着帷幔的二进小院偷翻白眼,一边腹诽陆念稚的行径捉摸不定,一边庆幸杜晨芭心境已改,至少不会再学陆念稚帷幔挂了拆拆了又挂。

    否则迟早叫人看出不对来。

    定睛见陆念稚支肘倚着紫檀案,手里把玩着杜晨芭做的汗巾,撇到一半的嘴角顿时一僵。

    杜晨芭眼中重燃光彩,却听陆念稚笑道,“那天没细看,今天才发现,晨芭的女红好则好,太秀气了些。小七这样的年纪用着更合适。谁费汗巾,就给谁用去。”

    转手将半篓子崭新汗巾送给了杜振熙。

    论起送汗巾的事由,还是因杜振熙用他的汗巾而起。

    杜振熙对陆念稚的讥诮语气习以为常,暗道也罢,不忍看杜晨芭再次黯淡的神采,上前袖起汗巾道谢,离得近看得清,目光落在陆念稚的脸上,奇道,“四叔,您的鼻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陆念稚眸色微闪,歪头反问,“有脏东西?”

    “没有。”杜振熙摇头,忍笑道,“鼻翼上有两个小坑,红红的。”

    陆念稚似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扬起下巴凑近杜振熙,“有没有破皮?冒血了吗?小奇调皮得很,咬了我一口。”

    有意模糊被咬的时间,听着似新伤不是放任不理的旧伤。

    杜振熙心里偷乐,怪道今天陆念稚没随身抱黑猫“隔离”她,原来吃了黑猫的亏。

    陆念稚不是会虐小动物的人渣。

    她不担心不见踪影的黑猫,暗搓搓幸灾乐祸,不忘一脸严肃的细看陆念稚的伤口,“没破皮,没流血。就是凹下去两点红痕,四叔,不疼吧?”

    疼死陆念稚算了!

    陆念稚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皱着鼻子笑,“疼的话,你帮我吹一吹?”

    小时候,他就是这么哄杜振熙的。

    杜振熙闻言虎躯一震,双眼大瞪。

    她才刚习惯陆念稚的冷淡,乍听故态萌发的调侃,居然有点适应无能。

    偏二人离得极近,隔着紫檀案陆念稚在下,她撑着桌面在上,瞪大的双眸瞬间斗鸡眼。

    陆念稚低声笑,竖起长指在杜振熙眼前晃,语调轻柔,“不吹就退远一点,这样瞪着眼睛你不嫌累,我嫌丑。”

    这世上除了鸡,哪个斗鸡眼能斗得好看的!

    她没鄙视陆念稚被猫虐,他倒好意思嫌弃她丑?

    烦人!

    杜振熙边吐槽边弹开。

    没发现一旁杜晨芭脸色几变,片刻间红白交错,勉强压下心事涩着嗓音开口道,“四叔,簪子的图样定好了,您看看喜不喜欢?要是觉得哪里不好,我再改。”

    巴掌见方的宣纸上,斜斜入画的簪子造型简洁,镶润玉嵌宝石,华而不奢清雅低调,足见杜晨芭费了多少心思。

    陆念稚的指腹在簪身上游走,抬眼笑赞道,“以前不知道,原来晨芭的丹青也小有所成。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也跟着一转,落在杜振熙束发的玉簪上,略带可惜的沉吟道,“簪子图样和汗巾绣样一样,秀气了些。我这样的年纪戴出去,没得叫十三行那些爷儿打趣我浮夸。给小七戴,倒是正合适。”

    说着偏回头,点着图样揶揄杜晨芭,“这些天你叨唠的可不光是我。小七陪着你风里来雨里去,你要谢我这个做叔叔的,也该谢小七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厚此薄彼,对不对?”

    杜晨芭闻言赧然,泛红小脸一半羞一半愧,看着陆念稚的笑颜挪不开眼,答应得却爽快。

    她一时没想到,此时得陆念稚提议,不犹豫更不吝啬。

    却见陆念稚笑意微敛,沉声提点道,“不是说临摹了两幅图样?另一幅我没记错的话,原型应该和这一幅相似。我喜欢简朴些的,你也别费心添多余的装饰,重新勾一遍纹路,晾干墨迹正好一起送去金银铺。”

    这样一来,满寄情丝的那一支改送给杜振熙,新定的这一支是陆念稚亲口点的,哪里能算杜晨芭的手笔。

    但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疼爱她的七哥。

    心中再多遗憾和苦涩,也压不过杜晨芭对杜振熙的感激和依赖,只呆了一瞬,就扬起糯糯的笑应道,“我都听四叔的。”

    笑脸映衬着穿透雨帘的淡薄天光,显得有些苍白。

    杜振熙没作声,心情复杂的瞥了眼陆念稚。

    寄托杜晨芭念想的汗巾和簪子,眨眼全落到了她的手上。

    送了等于白送,最后陆念稚一样都没收。

    无论杜晨芭心思如何,陆念稚这头却是清清爽爽,半点痕迹都没落下。

    陆念稚这三言两语,算不算阴差阳错的断了牵扯?

    她只猜对一半。

    陆念稚不动声色的连消带打,该推出去的东西尽数推了个干净,对杜晨芭的态度却一如往常,全无动摇。

    在他看来,杜晨芭所谓的喜欢只能称得上离奇,他身上流的不是杜氏血脉,又和西府不亲近,就算杜晨芭把他看做毫无关系的外男也无可厚非。

    杜晨芭见过接触过的外男能有几个?

    见识有限眼界窄,才会把对他的喜欢,错当成对异性的欣赏。

    又恰逢说亲的年纪,有吴五娘的例子在先,单纯如杜晨芭不愿嫁人,因此钻了牛角尖也未可知。

    小吴氏心疼女儿,杜振熙爱护妹妹,二人关心则乱,他却不以为杵。

    反而醍醐灌顶,一扫连日烦闷,心意一定行事又恢复一贯的杀伐果决。

    杜晨芭能一时鬼迷心窍,他呢?

    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他对杜振熙猝然生出的异样心思能持续多久。

    船到桥头自然直。

    谁能保证他自此就真弯了?

    与其自欺自人,不如顺应本心。

    之前那样庸人自扰,实在是蠢。

    陆念稚恢复老狐狸本色,假作不察杜振熙暗搓搓看过来的视线,一手将纸笔推到杜晨芭手边,一手挑开小瓷罐的圆盖,请杜振熙吃零嘴,“老太太新腌的酸白菜,你尝过了没有?”

    杜振熙顿时食指大动。

    她为杜晨芭的事犯愁,哪里有胃口享受美味,桂开照例上酸白菜做早膳佐菜,她根本就没动过。

    此时愁绪消散大半,见陆念稚像小时候招呼她那样,拿酸白菜做零嘴吃,瞬间口舌生津。

    “多谢四叔。”杜振熙抿嘴笑,先拿竹签戳了一小块酸白菜,喂到杜晨芭嘴边,“八妹也尝一尝?”

    她和陆念稚随了江氏老家的口味,都好这口。

    西府众人则是纯正的广羊府口味,饮食偏清淡。

    又酸又辣的味道充斥口鼻,杜晨芭小脸皱成了一团。

    杜振熙哈哈笑,有意逗杜晨芭开心。

    结果乐极生悲,笑到一半噏合的嘴角卡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她垂眼,惊见自己咬的是斜刺里伸过来的两节长指。

    “喂你吃酸白菜,不是喂你吃我的手指。”陆念稚皱眉,似被杜振熙呲牙咧嘴地磨得指尖疼,捻着酸白菜的指间一松,指腹若有似无的抚过杜振熙的唇瓣,“小七乖,快松口。”

    如果不是和陆念稚面对面,杜振熙几乎以为陆念稚说的是“小奇乖”。

    这人逗猫逗成习惯了吧!

    她又不是黑猫!

    这种宠溺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杜振熙一阵恶寒,张着嘴忘记咀嚼。

    说好的保持距离呢!

    唇瓣残留的触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念稚怎么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

    这是恢复正常了,还是更不正常了?

    杜振熙下意识吧嗒嘴,味同嚼蜡。

    陆念稚勾起嘴角,重获自由的指尖突然点了点杜振熙的鼻头,笑声淳淳的颐指气使道,“别光顾着自己吃,没瞧见我的手被酸白菜染脏了?”

    怪他不用竹签用手。

    难道怪她咯?

    这倒打一耙的无赖劲,居然有种失而复得的熟悉感。

    杜振熙默默擦了擦鼻头,抹去陆念稚点出的菜渍,内心哀嚎。

    完了,完了。

    杜晨芭不疯了,陆念稚却更怪了!

 第83章 忽冷忽热吓死人

    凭案而坐的杜晨芭睁大眼睛,愣愣看着举着手指的陆念稚,黑亮的双眼似被酸白菜呛得泛起水光。

    杜振熙眼风扫见暗暗一凛心神,果断顺着陆念稚的意思抽出汗巾,包上微脏的指腹仔细擦拭,口中必恭必敬又不失亲昵地道,“您别老拿我当小孩子哄。小时候要您喂,现在该我伺候您才是。”

    陆念稚“哄”她,她也“哄”陆念稚好了!

    互动得越亲热,就越能显出陆念稚对她的不同,对杜晨芭的“冷落”。

    有对比,才看得清差别。

    杜振熙硬起心肠,旁若无人的随手将汗巾丢到案上,抬眼对上陆念稚含笑的目光,耳听他道,“小七,你可别光说不练。我喂过你,是不是该轮到你喂我了?”

    喂喂喂!

    从来都是她受他一分好,就要还他三分好。

    陆念稚有多精,她从小到大还看不明白吗?

    杜振熙在心里腹诽,面上乖巧得很,签着酸白菜恭敬喂食,又见陆念稚眉心微皱,再次指使道,“茶。”

    他要润口,杜振熙就极有默契地奉上温茶,伺候着陆念稚抿了一小口。

    二人有来有往,落在案上的汗巾舒展开来,崭新的折痕上染着一小块菜渍,半黄半红交叠在杜晨芭精心绣的花色上,有种残缺而冷清的美。

    杜晨芭眼角酸疼,用力咬了咬嘴唇,扬笑抽出团在袖袋里的半旧汗巾和帕子,盖在转送给杜振熙的那一块汗巾上,看着陆念稚好奇道,“四叔,这些是之前七哥从您的箱笼里拿的,我瞧着这块帕子的绣样好看,就多留了几天。七哥说不是他小时候用的,我想着您正理旧物,不敢再扣在手里,现在还给您。”

    陆念稚没细看,随口道,“你怕是不知道,你七哥小时候就喜欢用丫鬟做的针线。老太太没放在心上,我却怕你七哥养成脂粉堆里的纨绔作派,这才把他拘在身边教养。这样的绣帕他以前没少用,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一副和杜晨芭玩笑的口吻。

    杜晨芭眼光乍亮,闪烁着三分犹疑七分希翼。

    杜振熙险些被闪瞎眼,不敢放任杜晨芭斗志重燃,忙干咳一声假作赧然,暗搓搓提醒道,“外行看热闹。八妹是内行,看出这块帕子不是府里的东西,我可没收过外头哪家姑娘的针线。四叔,您别冤枉我。”

    她意有所指。

    陆念稚心头一动,目光落在绣帕上明显一怔,半晌才似回过神来,突然起身取来整理好的箱笼,一一开盖的箱笼里,整整齐齐码着杜振熙的幼时旧物,唯独一方匣子格外显眼。

    漆色油亮的匣子里同样满满当当。

    不仅有新旧不一的荷包、气味浓淡各异的香囊,还有收纳纸笔的书袋子。

    只看一眼,杜晨芭就认出所用的针法和丝线,和那块陈旧绣帕如出一撤。

    原来,苏小姐还送过这样多的东西给四叔。

    所以四叔才没发现少了一块绣帕吧!

    匣子的油漆这样鲜亮,可见常拿在手里摩挲翻看。

    四叔心里,果然没有忘记过苏小姐。

    杜晨芭飞快闭了闭眼,眨去眼中黯然神色。

    陆念稚亦是眼神微凝,笑意不达眼底地对杜晨芭温声道,“晨芭,你在这里画簪子,我有话私下问你七哥,你自便。”

    他捏着匣子,示意杜振熙跟他去内室。

    杜振熙虽意外却不能拒绝,错身而过时安抚似的拍了拍杜晨芭的肩,抬脚拐进内室,身后隔扇吱呀轻响,缓缓合上。

    内室陈设清雅,风雨声隔绝在外,越发显得气氛静谧。

    杜振熙不由放轻呼吸,随陆念稚落座临窗罗汉床,目光追随陆念稚的动作,眼看他随手放下匣子,眼看他将顺手携带的那块绣帕散在匣盖上,耳中突然听陆念稚冷着声音问道,“小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杜振熙心口一跳。

    她瞒着陆念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大到她女扮男装,小到她顺手牵羊,借着领“家法”的便利,暗搓搓从陆念稚的私帐里抠了两笔小钱,当做桂开帮着理账的辛苦费。

    左右不可能和她瞒着杜晨芭的心思有关。

    难道她功夫不到家,做的那两笔假账被陆念稚发现了?

    以陆念稚的精明,可能睚眦必报,但不会斤斤计较。

    她不过是背后阴陆念稚一把,那两笔小钱说是辛苦费,还不够桂开吃顿好酒的。

    陆念稚应该没这么小气。

    怕是发现她恶作剧,又来变着法子逗她玩!

    虽然有点丢脸和不甘,杜振熙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假笑道,“四叔,我不是有意瞒着您。好歹桂开是从小跟着我的,我赏他就是您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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