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传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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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议事厅后,沈梅君没回流觞轩,径自往聚石斋而去。
阎石开是客人,可不是正常人,傅老太太傅老太爷傅老爷又都是长辈,不会请他一起用膳的。
果然阎石开是一个人用膳,沈梅君进门时,他正在使别扭,不想吃饭,记挂着他的木马还有一条腿没雕好。
骆青意苦着脸,用口形悄悄和沈梅君说:“威胁他没收雕刀他也不吃。”
可能恐吓这一招骆青意上午用太多了,他违抗了又没有执行,所以失效了。
沈梅君在膳桌前坐下,叹道:“我肚子好饿。”
阎石开看她,意有所动,却还是不坐下。
“你饿肚子雕刻出来的马儿也会跟着饿肚子。”沈梅君一语刚说完,阎石开飞快地坐下,端起饭碗拼命扒饭。
“马儿还想吃肉,吃菜,喝汤……”沈梅君缓缓道。
她说一句,阎石开就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也不等青意布菜,自己夹肉夹菜喝汤吃得飞快。
“还是你有办法。”骆青意叹道。
“你别把他当主子当贵宾,只当自个的兄弟来对待便可,沈梅君笑道,招手让骆青意一起坐下吃饭,“你别把自已和阎少爷弄得身份分明,他心里就会觉得你可亲,再稍加引导,阎少爷很听话很乖的。”
沈梅君看阎石开抬头看自己笑着补了最后一句。
“就是,我很乖的很听话的。”阎石开高兴地接口。
一餐饭吃得飞快,饭毕,阎石开兴奋地拉沈梅君欣赏他的杰作。
昨晚到此时,他雕出一个骆青意的木头人,还有一只小兔子,一匹只差一条腿的马儿。
木头青意微蹙着眉,一脸烦恼,那小兔子惊惶惶的样子,那匹马则悠哉悠哉的模样。
沈梅君赞不绝口,阎石开高兴的转圈儿,像大狗狗一样,只差竖起一条尾巴了。
可惜是傻子,不然,凭他这一手艺,在雕刻这一行里,定能成为大师让人崇拜不已的。
沈梅君暗叹了一会,心念一动,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傅氏旗下就有檀木家具作坊,傅望舒领沈梅君巡视商号时去看过,当时她还觉得用剩的小木块太可惜了,现在看来,把那些小木块拿来给阎石开雕东西再好不过。
只不知阎石开能雕多少东西。
聚石斋里面就有纸笔,沈梅君研墨画了个老寿翁出来,问阎石开:“这个你会雕吗?”
“会。”阎石开毫不犹豫点头,又指着沈梅君手里的笔和案上的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整出来奇怪好玩的样子?”
看来他因为傻,阎家人连先生都没给他请过,沈梅君笑着站了起来,把笔交给骆青意。
“青意,你来教阎少爷写字吧。”
骆谦科举出身,状元凭的真本事,骆青意棋琴书画极好,由她教阎石开绰绰有余。
骆青意在纸上写了“阎石开”三个字,告诉阎石开这是他的名字,阎石开很高兴,拿起笔歪歪斜斜写了起来。
沈梅君笑看了片刻静悄悄离开,出了聚石斋后,她即派人找来高升,吩咐高升让人去傅氏作坊里把做家具用剩的檀木小木块,全部装了拿回来送到聚石斋。
沈梅君回到议事厅时,傅太太还没到,有管事要禀报没像昨日那样等着傅太太,都开口跟沈梅君汇报请示。
要到帐房支银子的只能等傅太太来了一起发对牌,其他事务安排的,沈梅君觑着妥当没有尾巴的便先发落了。
傅太太过来时,沈梅君已处理了十来宗事,她也没自专,把刚才发落过的事一五一十向傅太太讲了。
都没差错没缝隙可寻,傅太太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便说什么。
两人接着处理要发对牌支银子的事务,傅太太要做给沈梅君看,很是挑刺一番,把高升媳妇发作了一顿。
论情份,高升媳妇是她的陪房,沈梅君这个新主子也不便出头。
沈梅君静静不言语,傅太太骂完了,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傅太太,陪笑道:“太太喝口茶润润喉咙,都是梅君初理事没经验,累的高大娘忙得晕乱,梅君这里向太太赔罪。”
傅太太发作高升媳妇便是要落沈梅君面子,见她过来赔罪,有些儿得意,接了茶端着架子慢慢啜饮。
高升媳妇这么多年还不曾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没脸,心头始则有些怨沈梅君,若不是她把自己要过去,自己便不需受傅太太的气了,后来见沈梅君替自己赔小心不是,又有些过意不去,抬眼间见傅太太接了茶慢条斯饮着,心底突然就对傅太太有了气。
沈梅君才处了一两日的人都想着要给自己留面子,傅太太却为了私怨给自己没脸,这个老主子忒冷情寡恩了。
傅太太还自为得意,不知无意间把自己的心腹弄得离心了,喝完茶正准备借势教训沈梅君一顿,外宅的下人禀报,向南诚来了,在大门外候着,傅望舒有东西捎回京送给沈梅君,要接沈梅君到商号里查收。
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查收?傅太太心里暗恨,寻思傅望舒总管着商号,暗里不知贪墨了多少。
傅望舒要沈梅君去查收东西,她不便拦着,只得道:“去吧,让向南诚再送你回来。”
捎回来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查收?不只傅太太心里嘀咕,沈梅君也很不解。
“沈姑娘,请。”向南诚前头走着,到马车前却不上车。
他不坐马车一起去商号吗?沈梅君犹疑着揭起车帘子。
马车里面坐着一个人,一袭青衫,面容清镌风华绝代,沉潭似的黑眸烟波浩渺,如梦似幻让人看不真切。
是傅望舒,沈梅君对上傅望舒的脸,整个人呆滞。
他不是去肃州了吗?怎么回来了?回来了为何又不回家?
沈梅君问不出话来,脑袋被傅望舒突如其来地出现冲击得杂乱无章,眼睛痴痴看着他无法转动。
傅望舒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抓住沈梅君的手把她往车上带。
车厢不窄,可她离他似乎太近了,两人脸对着脸,稍微动一下,鼻尖便会碰到鼻尖。
车厢里也好暗,除了傅望舒黑亮的眸瞳,别的东西都看不到。
灼热的吐息,还有薄荷似的清新的味道,冲击得沈梅君大脑发昏,忽然间便渴切地希望,傅望舒如以前那般对待自己。
马车行驶起来了,车轱辘咯吱咯吱悠悠响着。傅望舒把沈梅君推靠到车厢壁上,长指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
沈梅君被迫仰着头,先前他是居高临下看她,眼下,他们是对视。
傅望舒的眸子很黑,眉梢眼角线条流畅仿佛水墨一笔勾勒,美好得不像话,也,销…魂极了。
“才两日,怎么像是瘦了?”傅望舒轻轻摩…挲沈梅君的脸,动作温…柔,声音慵…懒。
沈梅君心尖麻麻的……脸颊在他的来回抚摸下,漾满了羞涩情…动的潮…红。
“那个阎石开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像很关心他似的。”傅望舒突然转了声气,冷漠如霜。
沈梅君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绪,微蹙眉,半晌问道:“大少爷,你说的什么?”
“我说,你怎么那么关心阎家那个傻瓜?”傅望舒凑近沈梅君,脸快挨上她的脸了,“怎么让人到作坊里拿檀香木块给他玩儿?怎么那么关心他?听说你昨晚夜里还离开流觞轩去看他。”
他的声音暗哑沉闷,勃发的怒气在其间流转。
沈梅君先是一怔,继而气得笑了,秋波一横,道:“大少爷耳目真多,连梅君夜里出去一趟都知道,梅君佩服。”
“回答我的问题,别顾左右而言他。”傅望舒疾颜厉色道。
傅望舒很恼怒,恼怒之余,说不出心中滋味,他的目的是调…教沈梅君,把沈梅君磨成一把利刀为他所用,可今日在听说阎石开与沈梅君的一切后,他像战战兢兢疑神疑鬼的丈夫似的,敏…感忧惧着,觉得沈梅君羽翼长得太快了,会飞了,要弃他而去了。
本来,他假装离京到肃州去,是想让沈梅君没他扶持试着展翅飞翔的,按计划要半个月后沈梅君站稳脚方出现的。
他闷怒不已,忍不住就让向南诚找借口招沈梅君出来见面。
沈梅君也很恼怒,一举一动给人盯着,哪能不生闷气。
她尖锐地顶撞道:“大少爷,你不会觉得自己连个傻子都比不上吧?”
傅望舒一呆,随后,脸孔涨得通红,手指收紧掐住沈梅君的脸,又猛地松开,改为抓住她肩膀,抓得很紧。
他怒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是我自以为是吗?”沈梅君怒了,什么也顾不得了,真的顾不得了,“请大少爷松手,我要下车。”
沈梅君拍掉傅望舒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将傅望舒推开,在马车的行驶中就往车厢门走去。
马车驶得再慢,行驶中跳下车去即便不死,也得受重伤,傅望舒急了,一把捉住沈梅君的手,把她拽跌到自己身上。
沈梅君拼力挣扎,傅望舒抓得更紧,摩擦拉扯中,沈梅君火更旺了,是怒火,傅望舒胸腹里也起了火,是欲…火。
傅望舒一个大力的翻转压住沈梅君,俯…□去,于沈梅君满瞳眸怒火翻滚中捕捉住她的唇——那两瓣水润的风情潋滟的柔软嘴唇。
“沈梅君。”他的嘴唇辗压着她的唇,声音醇酒般醉人,“沈梅君,别生气了,让我取悦你,如何?”
他的嘴唇吮动,像妖娆妩媚的无底深渊,牢牢将沈梅君吸附进去,狂野的火焰,滔天蔽日的情浪袭卷向沈梅君,他带着她进入亘古洪荒,引领她攫取欲…望的美好,无穷无尽,天涯海角一起翩飞起舞。
车轱辘吱吱转着,车厢外车声人声混杂,谁也没听到,傅望舒似癫似狂,不断索取,沈梅君闪避躲藏他,他不容她退避,大手牢牢地捧住她的脸,恣意放纵,牙齿磕磕碰碰,舌头乱顶乱舔,动作没头没脑毫无技巧可言,只知纠…缠她,掠夺她的灵魂,扰麻她的心。
沈梅君挣不开,缓缓放弃了挣扎,闭上眼任由傅望舒胡来。
她的嘴唇给傅望舒吮得很热,心口却钝钝的很疼。
傅望舒蛮横焦渴地攻城略地,她退无可退,只能无力承受。
在进傅府之前,她心中已作了最坏的打算,连卖身青楼的想法都有过。
眼下的安逸生活都是傅望舒给的,她不能回报什么,他想要她的身体,就给他好了。
没有他护着,她早守不住给傅望超污辱了,说不定此时傅望超腻味了她,把她赶出傅府她走投无路已坠身风尘了。
“沈梅君……”傅望舒停了吮wen,趴在沈梅君身上喃喃叫,声音低迷柔…软,悠悠扬扬像猫爪子从心窝挠过,莫名的就乱了沈梅君的心,挠出了荡漾开去久久不息的一池春…水。
沈梅君心乱了,睁开眼喘…息着看傅望舒。
“我方才有没有取悦了你?”他亲昵地问,一只手拉开她的衣领,灵活的手指轻…摩她的脖颈。
做了就做了,还要她口里向他臣服,沈梅君又羞又恼,用力地摇头:“没有。”
“没有?”傅望舒手指停了下来,面有赧色。沈梅君不知他在羞臊什么,才想推开他,马车似是走到洼坑处,极厉害地颠簸了一下,傅望舒的大手因颠动突地从她脖颈上落下,不偏不倚落在胸前一团柔…软上,沈梅君怔住,傅望舒也是一脸不敢置信,接着,他突然合起手指,用力抓住那一团绵…软。
与他抓住她的…柔软同时的,还有硬…硬的一物顶进沈梅君腿…缝间。
在这么一个外面人声车声不绝于耳的地方就要来吗?恐惧与失落撷住沈梅君,空茫中她除了紧紧攥住傅望舒双肩不知要做什么。
马车陡然间又颠簸了一下,沈梅君觉得裙子和亵裤柔软的衣料被傅望舒坚…硬的物…儿顶陷进去了,车轴滚动间,硬…物带着布料直抵入她的柔软之处。
沈梅君的心乱了,傅望舒没动,但撞击随着车轱辘的转动没停,一下下撩拔似浅又深。
第三十四回
沈梅君以为在劫难逃时;傅望舒却松开她坐了起来。
他把她抱起来;皱眉看了看,道:“衣衫都皱巴巴的;得换一套。”
沈梅君做不到像他那样对刚才发生的事从容自若;她禁不住这样的折磨。
“大少爷……”她想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喉咙却酸酸涩涩问不出来。
傅望舒没理她,径自对外面车夫道:“到庆和去。”
马车调头换了方向;傅望舒从车厢角落柜子里拿了一把梳子递给沈梅君,“发髻乱了;重梳一下。”
“我不梳。”沈梅君把梳子扔角落里去;恨恨道:“谁弄乱的谁梳。”
傅望梳默默地拿起梳子。
钗环拔下,定发的发笄取出来后;沈梅君一头乌墨似的柔…软长发如瀑般落下,带着袅袅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傅望舒把梳子搁下,用手指一下下梳理着。
头皮有些醉麻,耳畔傅望舒的呼吸短促粗嘎,一声急过一声敲打着沈梅君的心尖,敲出蚂蚁噬心似的疼痒,沈梅君咬着嘴唇,拼命抗拒着诱惑。
傅望舒长指耙梳了许久,后来,不耙了,十指贴着沈梅君的头皮轻轻揉按。
这两日他不在,没个人支撑,沈梅君周身紧繃着,连着两晚也睡得极不好,傅望舒这么一按,脑子里紧繃的弦逐渐放松,整个人随之像花儿一样舒展开来。
好舒服,沈梅君逸出低低一声shenyin。
“喜欢吗?”傅望舒温柔地低声问。
身体的躁动渐渐平静,心头余了安宁和舒适,沈梅君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傅望舒满意地笑了笑,大张腿横坐开,把沈梅君轻轻地扶靠到自己身上。
马车在庆和缎庄门前停了下来,傅望舒让车夫过来是想给沈梅君挑买一条长裙换下她身上皱巴巴的裙子的,见沈梅君睡得香甜,不下去了,揭起帘子朝车夫打手势,吩咐他接着走,走慢些。
夕阳在天际的最后一道美丽的霞光消逝时,沈梅君从酣畅淋漓的睡梦里醒来,迷迷瞪瞪看到自己睡在傅望舒怀中,羞涩又无措,急忙坐直身体。
“大少爷,怎地不喊我?”
“看佳人香梦沉酣,不亦快哉……”傅望舒不说话,哼起小曲儿。
登徒子!轻嘴薄舌!沈梅君暗啐了一口。
睡了这么一觉后神清气爽,心中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