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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嫡女楚晴-第87章

小说: 嫡女楚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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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脸上没疤的时候人家也没看中你,有疤没疤有什么差别?”大长公主一针见血地说。
  “有差别,”周成瑾沮丧地说。
  百媚阁的老鸨告诉他,姐儿都爱俏郎君,先把自己打扮得芝兰玉树般,然后耐着性子多哄哄多磨磨,时候一久,心再硬的姑娘也会软成一滩水。
  原先他是有五六分把握能哄得楚晴回心转意,可眼下……
  周成瑾不是不懂女人。
  女人要么爱钱财要么爱人才,就好比百媚阁,相貌好的男人,少不了妓子愿意倒贴,而肯舍得砸银子的人,更是妓子们争抢的金主。
  以前他出入各府赴宴,有不少姑娘小姐会借故偷偷看他,见了他会脸红,甚至还有投怀送抱的。
  就好像在镇国公府那次,他年岁尚轻,不耐烦文人间应酬,刚好瞧见园子里有颗杏子树挂了果,正拿石子打杏子。不知怎的,突然从林子跑出位姑娘,话也不说就往他身上扑。
  没等他反应过来,后面又走来四五个妇人,恰恰看了个正着。
  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周成瑾看了只觉得可笑,又有些得意。
  她以为这样就能嫁给他了,可惜白送上门的他不稀罕,当妾也不要。
  那位姑娘还借落发出家来威胁他,出家也罢,寻死也罢都是她的事,与他何干?
  事情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坏了,身边却清静了。
  长这么大,他没对哪个姑娘正眼看过,也不曾对谁动过心,只除了楚晴。
  可偏偏楚晴就像他对待别人一样,连个正眼都没有,要么冷面以对,要么视而不见,有几次,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目光里似有似无的一丝戒备与蔑视。
  最让人心冷,也最让周成瑾怕的就是楚晴这种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淡漠与轻视。
  尤其现在的自己,恐怕谁都不想多看。
  大长公主见周成瑾垂首,又叹口气,自己这个孙子,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飞扬跋扈,何曾这般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要是以后六姑娘能对他好倒也罢了,要是仍旧看不上阿瑾,干脆休了重新娶个知冷知热,对阿瑾温柔体贴的。
  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心酸,便对周成瑾道:“先娶进来再说,如果真是个以貌取人的,咱们也不必上赶着。”
  周成瑾黯然地点了点头,只觉心底满是苦涩,苦涩之余又隐隐抱着一线希望,或许她知道了自己一片真心,成亲之后,能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
  虽说是顺德皇帝下旨赐婚,沐恩伯府还是依足规矩又请了忠勇侯夫人做媒从中商量交换庚帖、写婚书以及下定等程序。
  刚进腊月,沐恩伯府送来了聘礼,明氏大略扫了一眼吩咐将礼单交给老夫人。
  聘礼下得很重,除了三牲六畜茶叶点心布匹瓷器外,还有一万六千两的银票。
  女方的嫁妆都是随着男方聘礼走,聘礼重,嫁妆自然也要相应得丰厚些,先前嫡女出嫁公中出的四千两银子明显不够看了。
  老夫人既喜又愁,喜的是周家对楚家看重,说出去是体面事儿,愁得是自己又得往外贴银子。可为了脸面,该贴还是得贴,咬了牙道:“晴丫头不好跟晚丫头比肩,公中再添两千两,我私下填补一千两,周家的礼金原封不动地还给晴丫头带回去。”
  明氏垂首笑了笑,这下可得好生给楚晴置办嫁妆。
  腊月底,沐恩伯府又送来年节礼,仍是大手笔,除了应节气的鸡鸭鱼肉糖果点心,还有给老夫人的南极仙翁竹雕,给楚澍的是块鸡血石的粗坯,给楚景的是副水墨山水画,给楚晟的是套文房四宝等等,此外还有本毛边纸订成的簿子,里面夹着各式绣花样子,足有三四十张。
  整个府邸,楚晴的针线活儿最好,很显然就是专门给她的。
  楚晴明白明氏的意思,笑着对王氏道:“劳烦嫂子费心打点,我前阵子刚做了一只额帕,是孝敬大长公主的,要是方便的话,让回礼的人一并带去。”
  额帕是墨绿色明霞缎的,绣了朵大红色的牡丹花。牡丹初初绽开,花瓣由深及浅,尖上滚着两滴晶莹的露珠,好像稍一动,露珠就要掉下去一般。
  最难得上面还似有若无一股淡而清雅的花香。
  王氏啧啧赞叹:“六妹妹的手艺真好,这花儿看着跟真的似的,大长公主必然喜欢,说不定过年就戴上了。”
  楚晴不好意思地说:“嫂子真会夸人。”
  王氏觑着她的脸色,神情淡淡的,不见排斥却也不见十分的喜意,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悄声劝道:“日子都是过出来的,情分也是处出来的,妹妹向来聪明,别总跟自己较劲儿。”
  楚晴很认真地说:“嫂子别担心,我都明白,会尽力往好里过。”打开炕桌上的抽屉,取出新近做的针线活儿,“给大长公主和公婆的鞋,给大姑小姑的荷包都用心做得,管叫人挑不出理儿来。”
  王氏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公婆固然要孝敬,可最重要的是你嫁得那个男人,有他给你撑着腰,你嫁过去才不会受苦。”
  楚晴垂眸,轻轻“嗯”了声。
  正月里,楚晚回国公府拜年,明氏没有见,楚晴也借口身子不爽利没有见她,倒是见了楚暖。
  楚暖瘦得厉害,本就纤细的腰身看着就像根竹竿,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了,脸色比往常更白,没有血色似的,嘴唇却涂得非常浓艳。
  鉴于上次魏明俊仗义相救,楚晴很礼遇楚暖,亲自奉了茶过来。
  楚暖直愣愣地盯着楚晴看了半天,“咯咯”笑道:“六妹妹越长越漂亮了,难怪花丛里打过滚儿的周家大爷会看上你,巴巴地进宫请旨赐婚。不过妹妹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男人就没有靠得住的,尤其跑惯了青楼妓院的,你就是八匹马拉着他,也拉不住……早先祖母看重你,大伯母护着你,还以为你也能跟楚晚似的攀上高枝,没想到跟我差不多,嗯,还不如我呢。侯爵比伯爵高一等,周家大爷虽然受大长公主宠爱,可他是庶子,袭不着爵位,跟我家二爷一样。对了,想必妹妹还不知道,大年初一,周大爷从宫里拜完年出来扭头就到了百媚阁,呵呵呵,听说妹妹整天忙着赶绣活儿,我觉得还不如好生学学怎么勾住男人的心。”
  原来是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也不知她到底哪根筋儿不对?
  楚晴淡淡笑道:“五姐姐想必弄岔了,那是小妾姨娘才做的事,身为三媒六聘的妻室,合该孝敬公婆和睦妯娌教导儿女,自己尽了本分,自当得男人敬重。要是自甘下贱,好好的正妻非得学姨娘争风吃醋,那才真正可笑。”
  楚暖霍然变色,魏明俊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你立得正站得直,我自会敬你,可你看看,天天不是跟小厮打听我的去处,就是跟几个丫头打官司,还有点正妻的气度没有?”
  两人成亲初时,相处颇为融洽,楚暖愿意俯就魏明俊,尤其夜里行事时温柔小意,魏明俊也决定好生待她。
  虽着成亲日久,魏明俊不能时刻守在家中,外头总有各样的事情要做,楚暖的小心思就显露出来。
  起初是悲悲切切幽怨不已,要么伤秋要么悲春,后来就疑神疑鬼,因为魏明俊对身边伺候的丫鬟和气了点,楚暖就处处找茬挑刺,弄得下人怨声载道,倒是合了明远侯夫人的心思。
  她就希望几个庶子屋里不安生,越不安生越好,免得闲下来生出旁的枝节。
  楚晴挤兑走楚暖,心里到底也有几分不得劲儿。
  既然真舍不得青楼的妓子,何不纳了回家,非得天天往那里跑,落到别人眼目里。
  周成瑾浪荡惯了不在乎,可别人又会怎样看待自己?
  好在她是待嫁之身,不必出去应酬,也就不必面对别人的目光。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春暖杏花开。
  楚晴除去每天去宁安院请安,然后到大房院以及四房院稍坐片刻外,几乎闭门不出,带着四个丫鬟从早到晚做绣活儿,府里针线房也跟着忙。
  熬了三个月,五月初的时候终于把嫁衣、喜帕、喜被以及新房里摆的挂的一应物品都赶了出来,楚晴的生辰也到了。
  因是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明氏亲自下厨给她擀了碗长寿面,用鲜嫩的芸豆打卤,碗底卧了只荷包蛋。
  楚晴泪如雨下,俯在明氏怀里哭得直不起腰,“伯娘,我真不想嫁人,我舍不得您。”
  明氏也舍不得她,两人十几年相处下来,不似母女胜似母女,对楚晴比长媳王氏还重,可到底年纪长,只红了眼圈,点着她的脑门道:“都多大了还说这种孩子话,没得教人笑话。”
  吃罢长寿面,楚景等人也各自准备了礼物,楚晴一一道谢。
  半下午的时候,六月突然来请楚晴往四房院去。
  却是楚澍也备了礼,就是先前周家送来的那块鸡血石,上半边雕刻成石榴花的样子,底下却是平的,“我找人打磨了,给你刻了个印章。”
  说罢将印章沾过朱砂印在一张写废的纸上,上面清清楚楚两个草篆,苒苒。
  苒苒?
  不就是梦里那个穿玄色衣衫的男子,一直喊的名字?
  楚晴惊得说不出话,愕然抬头。
  楚澍一身月白色道袍,长身玉立,颇为自得地吟诵,“因风初苒苒;覆岸欲离离,往日我没能多陪伴你,亏欠你良多……我给你取了这个小字,苒苒,你觉得如何?”
  苒苒既指草木之茂盛,又指草木之柔韧,确实不错。
  可怎么会是她?
  既然苒苒就是自己,那个身穿玄衣的男子又是谁?

☆、第114章

  楚晴谢过父亲拿着印章回到倚水阁,又往纸上盖了两次。
  苒苒,苒苒,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已经好久不曾做这个梦了,可梦里的一切仍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那一大片空旷的蒲公英,玄衣男子立在风里,寒风吹得他的衣袖猎猎作响,他蓦然转身,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过脖颈,停在咽喉处,低而坚定说:“苒苒,我不会放手!”
  苒苒,我不会放手!
  听起来霸道无情,可细细思量,又是多么的无奈与绝望,甚至,在有些嘶哑的声音里,能感受到暗藏着的深深的情意。
  记得那时候,她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可怕,现在却分明有些忧伤悲哀。
  楚晴长长叹一口气,将印章收在了妆盒里。
  没过几日,明氏拿着嫁妆单子翻给楚晴看,“当初的聘礼大多仍给你陪送过去,聘金留下六千两压箱底儿,另外一万两现银我做主买了八百亩地和两间铺子,铺面还不错,就是地买得仓促,七零八碎的没连成片,昌平一百亩二十亩、大兴一百四十亩,真定约莫五百四十亩……公中和老太太的补贴共是七千两,都置办了东西,价目写在上面了,另外当初你娘留下的东西,你应该有数,回头找人一并写上去,这就是你明面上的嫁妆。”说罢将嫁妆单子放在旁边,又从怀里取出个雕海棠花的小匣子,“里面是处宅子的房契还有八千两银票,宅子在前街,三进三开间,不太大,却是个闹中取静的地儿,闲着赁出去也是笔收益。”
  显然是明氏私底下给她的添妆。
  楚晴推辞不收,“我不要,伯娘自个留着,以后大哥二哥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有得是,再说我手头不缺银钱。”
  “我知道,徐嬷嬷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当初真没看出她还有这本事……你是女孩儿,多点银钱傍身不是坏事,刚嫁过去少不得先打点好下人。”
  楚晴不忍拂明氏好意,点点头收了。
  当夜,楚晴便将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添了上去,不单是赵蓉当年留下的嫁妆,还有沈在野赠予的大半箱字画以及楚澍给她的一些玉石陶器,再就是她妆盒里的首饰,林林总总写了七八页。
  至于徐嬷嬷给她赚来的店铺与银钱,楚晴并没往上添。
  女子的嫁妆固然是私产,她怎么用是自己的事儿,但夫君或者公婆手里也会有一份嫁妆单子,遇到那种眼皮子浅的公婆难免心里会犯嘀咕。
  整理完之后,楚晴拿到楚澍跟前过目。楚澍看得很仔细,一页页翻了,欣慰地说:“还算体面,”转手递给楚晟,“你抄录三份,我先盖个私章,等发送嫁妆那天,再让周家盖上印章。”
  两家都认可,这份嫁妆以后才不会有争议。
  楚晟接过厚厚一摞纸,脸上毫无异色,爽快地答应,“行,正好今天没事,明儿一早就能抄好。”
  楚晴嫁妆置办得体面,楚澍心里颇高兴,留两人吃过午饭才放人走。
  六月初的天气,热得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梅枝上的树叶无精打采地垂着,四周静寂无声,就连夏蝉也暂且停住了鸣叫。
  楚晴叫住楚晟,从怀里掏出只荷包来,“四哥哥,这是两处铺面的房契,徐嬷嬷已经托人到官府过到你的名下,四哥哥得空到衙门画个押即可。”
  “六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收,”楚晟跟火燎的猫似的,连忙后退一步。
  楚晴诚恳地说:“四哥哥,咱们四房院的情况你也清楚,父亲除去琴棋书画外,对其他俗务根本不感兴趣,他也并非能掌管经济之人。祖父健在,咱们能倚仗祖父吃穿不愁,可若祖父过世,必定要分家,以后父亲全指望四哥赡养……您也瞧见了,我嫁妆丰厚,比起二姐姐来也不遑多让。这几年徐嬷嬷着实赚了些银钱,这两间铺子一来是赡养父亲,二来四哥不日也要娶妻生子,家中总得有点进项。”
  楚晟听她说得在情在理,便不推辞,伸手接过了,“房契我先收着,不过这仍是妹妹的产业,我先借用几年,以后还得还给六妹妹。”
  楚晴笑道:“四哥跟我还这般客气?以前府里的人除了大伯母之外就数四哥对我最好,现在咱们是嫡亲的兄妹,应该比之前更亲近才对。”
  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腮边梨涡时隐时现,因天热,鬓角沁了细汗,有两缕碎发调皮地粘在脸旁,使得她温顺之余多了几分难得的活泼。
  楚晟心中一动,低声叮嘱楚晴,“我认识阿瑾这许多年,他虽然有时行事无状,可人并不难处,而且……”思量片刻才出口,“所以去宁夏是想成就一番功业,然后来娶你。为你,也是费了十分的心思,之前,我还真没听说他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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