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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清明上河图-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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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则,就是他提出了这样的理论,在当时也很迷惑了一些苦于战争的官员和百姓,放他回去,大肆宣扬一下,可以迷惑宋朝的上下的警惕,降低对方的斗志。
    后世提及此事时,总是痛骂秦桧,有一层却是无人想到。
    完颜宗磐、完颜昌等金国上层贵族,此时也是声色犬马,贪图享受,一心想和宋朝议和,不再打仗。
    纵是没有秦桧提出,他们也会派遣别人执行。
    吴乞买很少主见,宗瀚年老,宗辅多病,宗弼尚未掌握朝权,宗磐与完颜昌等人,也是金国中的主和派,富平一战之后,更给了金国主和派以求和的借口。
    放归汉官,归还陕西、河东、河南、山东等地,与宋议和,此事居然在素有威望的大将万户完颜娄室提出,对于完颜昌等人来说,却是嗑睡遇枕头,再好不过。
    秦桧将这一番一讲,在座的汉官却都是精选出来的软骨头,主和派官员,虽然吃喝不停,却也是停的入港,待他讲完,各人停住吃喝,略一思索,便都道:“秦大人果真是南人中的奇才,这一番话,当真有理。”
    完颜娄室也是击掌大赞,只道:“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此真是至理名言,当浮一大白。”
    他学习汉语的同时,也学会了不少汉人诗文,说话很是风雅,说完之后,果真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各人见他如此,便也都饮酒亮杯。
    一时间,这小小房内气氛大好,各人语笑欢然,与这女真人杯来盏往,亲热之极。
    待酒过三巡,杯盘狼藉之际,完颜娄室又向诸人道:“秦大人的话我们女真人也很赞同,两国交兵,死伤的都是百姓,何苦来哉?现下送各位大人回国,只盼能两国息兵罢战,我国归还贵国诸路城池,送还当日被俘的亲贵,大伙儿从此不再争斗,这可多好。”
    诸人都道:“是极,是极。”
    他又道:“议和成否,关系极大,为显诚意,咱们先退出陕州,让出潼关,要是议和成了,东京汴梁也归还你们。还请诸位到靖康天子处,多多申明咱们的好意。”
    见各人又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微微一笑,又让了各人几杯,便自退出。
    待到了房门之外,只见完颜活女气的脸色发青,站在雪地中不言不语,只看着自己发呆。
    他知道不但是自己儿子,有很多女真贵戚都很不满这一次的议和让地的决定。在心中叹一口气,向完颜活女道:“让出陕州等处,这是实。河南东京,也尽可还给他们。河东诸地,却是寸土必争。我儿不必在此久留,可速带我麾下兵马,前往太原去见撒离喝。他得了宗弼吩咐,你去与他谈谈,就会明白。”
    完颜活女虽然还是愤怒,也只得躬身点头,答道:“是,儿子听命就是。”
    完颜娄室喟然一叹,走出房檐,抬头去看,只觉天地间一片皎洁,他也不管站在身后的儿子,只低声道:“好一出大戏啊,可惜我等不到它演完啦。”
    
   
第四章 行人司


    
    秦桧等人在潼关稍驻数日之后,便即启行。
    完颜娄室病情越发严重,完颜活女匆忙离去,只是将他们交由一个百户官带领,到得宋金边境,宋军防军早有通知,来了一个副将迎接,一路东去,直往长安。
    这伙汉官,被金兵看押时,对方虽然痛骂侮辱,他们却只能隐忍而已,不敢多出一言,唯恐得罪。
    而到得宋军手中,他们却似惊蛰后的虫子一般,立刻鲜活起来。
    先是有人抱怨朝廷怠慢,只派了一个副将来接。然后便是指责地方官员沿途接待不肯尽心,至于迎接他们的宋军将士,自然更是卑微之极,挥来喝去,如使奴仆。
    他们之中,有老臣何粟,有前兵部尚书丁薄,有前参知政事吴敏,最低级的官员,也是中丞秦桧。
    如此一来,不但那副将不敢怠慢,沿途官员也只得曲意奉迎,不敢得罪。
    他们自靖康五年正月便入关东行,一路上并不如同在女真人手中那么拼命赶路,直待半月之后,到了二月中旬,方才得到长安城外。
    那副将把诸人带到城外,笑嘻嘻行了一礼,只道:“诸位大人稍待,等末将去禀报过了,再来奉迎各位。”
    丁薄冷哼一声,答道:“还要禀报什么?陛下在何处,吾等自当前去朝见,还要向谁禀报?”
    何粟也道:“咱们从北面千里迢迢返回,陛下一定即刻传见,不需等候。”
    那副将也不同他们多说,只又打躬行礼,笑道:“末将去去便来。”
    说罢,竟是一径去了,却不似一路上那么恭敬有礼。
    丁薄怒道:“我执掌兵部多年,还没见过武夫如此无礼,却不知道现下是谁接任,一会到要好生向他领教一二。”
    此人那日被金兵喝骂,又被秦桧一通解释,只道对方要杀他,差点儿跌落马下,到得宋人境内,却又不知怎地,只觉得自己威风凛凛,虽然还没有陛见皇帝,也没有被授予官职,却只觉得生杀大权仍有,环顾左右,只觉无敢犯者。
    只是他脾气尽管大发,护卫他们的军人和守城的士兵,却只不理会。一个个执刀弄剑,环卫左右,听他一迭声的抱怨,众人只是谈话说笑,并不理会于他。
    半响过后,那副将才带着几个从人打马返回。
    他先跳下马来,先是取下头盔,交给身边的亲兵,然后向着各人潇洒抱拳,笑道:“在下护送之职已完,这就辞过。”
    “你要走?那咱们呢?”
    “请各位大人稍待,一会子就有政事堂的人来接各位大人。”
    “如此费事做甚?你直接带着咱们进城,岂不便当!”
    “就是,行事如此颠倒糊涂,成何体统。”
    那副将翻身上马,年青的脸庞上满是微笑,并不因为被训斥而着恼,只是连连拱手,答道:“诸位大人见谅,各人有各人的职责,末将职责在身,不便伺候了,就此辞过。”
    丁薄怒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来!”
    这些天来,他因为这副将太过年轻,官位又低,并不将他放在心上。到得此时,却是忍耐不住,要记下对方姓名,将来好加以惩罚。
    那副将仍不着恼,只是眼皮微闭,笑答道:“末将姓费名伦,政事堂行人司第一副将,大人有什么垂训,将来得空再领教。”
    他语速极快,显然是不想再和这伙官员多有纠缠,将话说完,便立刻将头盔戴上,手中马鞭一挥,向着身后诸兵令道:“快走,今晚需得到延州!”
    说罢,自己当先启行,跨下马儿四蹄翻飞,扬起几缕尘土,几个纵跳之间,已是去的远了。
    他身后诸兵也不理会旁人,一个个挥鞭打马,立刻紧跟在费伦身后,纵骑而去。
    丁薄只气的脸色铁青,痛骂朝中大臣驾驭不了武臣。
    也有几个官员向他劝道:“当今兵凶战危,朝廷依赖武人出力,光景自然不同以前,大人还是稍稍忍耐的好。”
    丁薄吹鼻子瞪眼,连声大叫:“如此下去,只怕金国女真不除,唐末五代藩镇之祸重现当今!”
    此语一出,众人都是面露忧色。
    宋承唐朝五代,藩镇之祸不远,当年诸镇征伐,武人驱赶废立皇帝如同儿戏,百姓离散,如同牛马。
    就是因着如此,宋太祖才立下的削夺武人权力,以文人统兵,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又使精锐都齐集京师,方便统管,以这样的守内虚外之策,来杜绝藩镇之祸。
    各靖康年来,四处战乱不止,当年的老规矩很难再守。各部经略、总管,都是武将,几年下来,兵将一体,再加上有地盘防区,除了财政上仍然由中央统管,一切体制竟与唐末相当。
    各人都是高官大臣,其中利害如何不知。沿途下来,各路、军、府、州,防区内的一应军务,都由武将经略,文臣但守土牧民而已。
    各人看在眼中,早有隐忧,被这丁薄一闹,却都是悚然心惊。
    何粟等人都道:“此事咱们自然要管,请丁大人放心。武人不可擅权,不可专掌一部,以防尾大不掉,这些都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岂可不慎之。”
    丁薄见众人如此,心中稍觉安稳,只是转脸看那秦桧,见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便问道:“秦大人如何?”
    秦桧答道:“我自然也是要上书说话,请大人放心。”
    “哦,那就好。”
    “不过,以秦某看来,适才这伙军兵,不是寻常兵马。那副将行事,也是事出有因,而不是武人跋扈。”
    丁薄很是不服,只道:“他们穿的军装服饰,都是寻常禁军模样。那个副将年纪轻轻,又能有什么独特之处,秦大人,你太过虑了吧?”
    秦桧微微一笑,却是连连点头,答道:“是,秦某到底太过年轻,见识不如大人,说话孟浪了。”
    丁薄见他如此,便也不再相逼,只转过头去,又与别人说话。
    秦桧见各人不再在意,自己却只在心中冷笑,暗道:“当真是不知死活,太无眼力。”
    这伙军人刚接他们时,秦桧也只当是寻常部众。稍过几天,便已被他看出端倪。
    这百多人的小队,衣甲寻常,手中的兵器却都是上品。身下骏马,都是产自西夏横山地区的河套马,最为精良。养这样的小队骑兵,每一个可当得五人。
    除此之外,这一小队军士,多半都是少壮之人,一个个精明外露,行动之时,训练有素。
    更令秦桧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伙人从上至下,都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令他说话行路,都很难安心。
    而那副将看似谦和有礼,其实这一伙人的言行举止,却每天都逃不过他眼睛。
    几日下来,秦桧早看的心惊,原本还敢和诸人一般行事,后来便是沉稳了许多,事不关已,便绝不出声。
    此时眼见这费伦带着属下离去,他仿佛觉得,身后压力顿时压轻,总算明白了自己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却是为何。
    那便是被人监视的压迫感。
    他只觉额头汗水淋漓,很难安心。自己一伙人刚入宋境,就有这么一队官兵看视左右,一路随行,到底是何用意,是谁安排,这水到底有多深,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第五章 政事堂


    
    他正惶恐间,城门处一阵喧闹,几个官员带着卫士仆从,推开挡路的百姓,到得众人身前。
    “见过诸位大人。”
    打头的官员身着青袍,向着诸人行了一礼。见诸人乱纷纷拱手还礼,便笑道:“下官不过是个推官,不敢当诸位大人的礼。”
    秦桧心中不安,因问道:“怎么政事堂派人过来,却是御史台的推官?”
    那推官只是拱手笑道:“不敢,下官不是御史台的人,正是政事堂该管。”
    “哦?”
    秦桧心中正加疑惑,只是那推官满脸笑容,再问他话,却是打死不答,只是催说堂上宰执都到,正在等候。
    其余各人也嫌他多事,只顾问个不休,当下由何粟带头,各人随在那推官身后,几十个卫士相随左右,肃清道路。
    宋室官制最为繁芜复杂,虽设三省,但宰相不一定是三省长官,三省中的各部也不一定理事,下属各官,也不一定就因官职而做某事。
    比如吏部尚书不管人事,户部尚书并不管财赋。真正办事的,就是“差遣”。
    差遣官,都带有:判、知、权、直、试、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等。唯有加上这些字眼,才算真正的办事官员。宋朝皇帝为了集权,常常不以本职任本官,而以位卑职微的小官担任重要的差事,官职称谓混乱之极,常使人不知所以。
    而唯有担任平章政事或参知政事后,进入“都堂”亦即政事堂,成为宰相,执掌国柄,这一点,宋百年来,倒是从未变过。
    因着国难未了,一切从简,赵桓特发诏令,在长安的官员,各依本职任事。而一切政务,自然也由政事堂裁决。
    这样的崇高地位,却并没有使政事堂的办公地点有什么特异之处。
    赵桓的皇宫尚且不加一瓦,政事堂,便只是在赵桓住处不远的知县衙门之内,由着一排向东的厢房稍加改建而成。
    待秦桧等人由正门迤逦而入,却只见一排青砖碧瓦,白墙矮树。
    何粟摇头道:“国难如此,国家机枢要地,也是这么简陋。”
    他如此一说,其余各人也是唏嘘不已。原本的政事堂就在东京皇宫内,富丽堂皇,气派万千,哪象此处,寻常富贵人家的厅堂也是不如。
    正说间,几个位列宰执的大臣,依次而出。
    不待旁人介绍,诸人都早知道眼前的这些旧日同僚,已经位列宰执。
    当下由何粟带头,各人抱拳躬身,向着诸宰相行堂参礼。宋制,亲王虽然尊贵,在礼仪待遇上还在宰相之下。眼前诸官虽然以往都是朝中大臣,此时也必然不能免礼。
    看着他们躬身行礼,因着这些人也都是身份尊贵,便由左仆射朱胜非领头,向着各人还以半礼。
    一时礼毕,何粟等人面露笑容,就想步上台阶,去与各位宰相说话。
    却见一个执事官上前一步,止住诸人,笑道:“诸位稍待,李大人正处断公事,稍待一会便出来。”
    何粟等人只得止住脚步,不再上前。
    各人都觉得李纲驾子太大,心中不乐,只是李纲到底是当世名世海内人望,纵是心中不悦,也并没有人敢发声说话。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各人心中正自焦躁,却听到房内传来一阵说笑声,顷刻之后,只见李纲携着一个中年官员的手,竟是一路送了出来。
    这官员也是身着朱紫,各人拿眼看去,竟是全无印象,并不相识。
    那官员看到堂外有十余人等候,也是一愣,连忙向诸人拱手问好,然后便自离去。
    李纲看向诸人,却都是当日朝中老相识。
    他心中沉吟,不知道如何是好。金国先是有和谈之意,然后一古脑的放归了不少官员。除了这些被送到长安的大员,还有相当数量的小臣,也要逐次放归。
    在与皇帝讨论之后,朝中宰执早有共识,这必是金人用计,西兵原就是宋朝精锐,又是新胜,锐气正足,陕华诸州,原本就不是易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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