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我自逍遥-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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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里烛影一暗,一人从窗外飞身跃到厅内,哈哈一声长笑,大厅正中椅上已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
众人相视,但见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众人适才见了他飞入花厅的身手,轻功高明之极,无不惊佩。
段誉笑道:“这位兄台出手甚快。武功想必是极高的了。尊姓大名,可得闻欤?”
那高瘦汉子尚未答话。王语嫣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我只道你不回来了,正好生牵记。不料你又来啦,真好,真好。”
段誉道:“唔,原来是包三先生。”
那包三先生向他横了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是谁,胆敢跟我罗里啰嗦的?”
段誉道:“在下姓段名誉,生来无拳无勇,可是混迹江湖,居然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包三先生眼睛一瞪,一时倒不知如何发付于他。转头对姚伯当说道:“姚伯当,我跟你说,你那脓包师弟秦伯起,他再练三十年,也不配慕容公子去砍他一刀。再练一百二十年,慕容公子也不屑去砍他四刀。你可以滚了。”
姚伯当一愕之下,脸色铁青,伸手按住了刀柄。包三先生道:“你这点微末功夫,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叫你快滚,你便快滚,哪还有第二句说话的余地?”
“欺人太甚!”姚伯当怒吼道,他本就是来寻仇的,憋了一肚子火气,哪里经得起包不同如此言语,一声大吼,提刀往包不同头上砍去。
王烈暗自摇头,这姚伯当不过是二流高手的初期,看包不同的身手,已经摸到了一流高手的门槛,两人相差不知几许,果然,包不同一侧身,已经挤入姚伯当怀里,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口中喝道:“滚吧。”姚伯当的身体已经被他扔出了花厅。
秦家寨群盗发一声喊,纷纷追出,将他抱起。姚伯当道:“快走,快走!”众人一窝蜂般去了。
“司马林,你还不走?”包不同斜眼看着还在跟诸保昆对峙的司马林等人,冷声道。
“司马林此来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大仇未报岂能轻易离去!”司马林说道。
包不同道:“听说你到姑苏来,是为了替你父亲报仇。这可找错了人。你父亲司马卫,不是慕容公子杀的。”
司马林道:“何以见得?包三先生怎么知道?”
包不同怒道:“我既说不是慕容公子杀的,自然就不是他杀的了。就算真是他杀的,我说过不是,那就不能算是。难道我说过的话,都作不得数么?”
司马林心想:“这话可也真个横蛮之至。”便道:“父仇不共戴天,司马林虽然武艺低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当报此深仇。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还请示知。”
包不同哈哈一笑,说道:“你父亲又不是我儿子,是给谁所杀,关我什么事?我说你父亲不是慕容公子杀的,多半你不肯相信。好吧,就算我杀的。你要报仇,冲着我来吧!”
司马林脸孔铁青,说道:“杀父之仇,岂是儿戏?包三先生,我自知不是你敌手,你要杀便杀,如此辱我,却万万不能。”
包不同笑道:“我偏偏不杀你,偏偏要辱你,瞧你怎生奈何得我?”
司马林气得胸膛都要炸了,但说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拚命,却终究不敢,站在当地,进退两难,好生尴尬。
包不同笑道:“凭你老子司马卫这点儿微末武功,哪用得着我慕容兄弟费心?慕容公子武功高我十倍,你自己想想,司马卫也配他亲自动手么?”
司马林尚未答话,诸保昆已抽出兵刃,大声道:“包三先生,司马卫老先生是我授艺的恩师,我不许你这般辱他死后的声名。”
包不同笑道:“你是个混入青城派偷师学艺的奸细,管什么隔壁闲事?”
诸保昆大声道:“司马师父待我仁至义尽,诸保昆愧无以报,今日为维护先师声名而死,稍减我欺瞒他的罪孽。包三先生,你向司马掌门认错道歉。”
包不同笑道:“包三先生生平决不认错,决不道歉,明知自己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司马卫生前没什么好声名,死后怕名更糟。这种人早该杀了,杀得好!杀得好!”
诸保昆怒叫:“你出兵刃吧!”
包不同笑道:“司马卫的儿子徒弟,都是这么一批脓包货色,除了暗箭伤人,什么都不会。”
诸保昆叫道:“看招!”一招“上天下地”,左手钢锥,右手小锤,同时向他攻去。
包不同更不起身,左手衣袖挥出,一股劲风向他面门扑去。诸保昆但感气息窒迫,斜身闪避。包不同右足一勾,诸保昆扑地倒下。包不同右脚乘势踢出,正中他臂部,将他直踢出厅门。
诸保昆在空中一个转折,肩头着地,一碰便即翻身站起,一跷一拐的奔进厅来,又举锥向包不同胸上戳到。包不同伸掌抓住他手腕,一甩之下,将他身子高高抛起,拍的一声巨响,重重撞在梁间。诸保昆摔跌下地,翻身站起,第三次又扑将过来。包不同皱眉道:“你这人真也不知好歹,难道我就杀你不得么?”诸保昆叫道:“你杀了我最好……”
包不同双臂探出,抓住他双手向前一送,喀喀两声,诸保昆双臂臂骨已然拗断,跟着一锥戳在自己左肩,一锤击在自己右肩,双肩登时鲜血淋漓。他这一下受伤极重,虽然仍想拚命,却已有心无力。
青成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当上前救护。但见他为了维护先师声名而不顾性命,确非虚假,对他恨恶之心却也消了大半。
阿朱一直在旁观看,默不作声,这时忽然插口道:“司马大爷、诸大爷,我姑苏慕容氏倘若当真杀了司马老先生,岂能留下你们性命?包三哥若要尽数杀了你们,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到底是谁出手伤害司马老先生,各位还是回去细细访查为是。”
司马林心想这话甚是有理,便欲说几句话交代。包三先生怒道:“这里是我阿朱妹子的庄子,主人已下逐客令了,你兀自不识好歹?”司马林道:“好!后会有期。”微一点头,走了出去。诸保昆等都跟了出去。
“阿碧,热闹看够了,该走了。”厅上一空,一把好听的男声语气平淡地说道。包不同原本吊儿郎当地神色一下子提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小惩大诫
“什么人?!”包不同大喝道,刚才那么多人在场他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如今人都走了,只是一个声音就让他如临大敌。
秦伯当跟司马林等人的武功他瞧得分明,不足为惧,但是他没有发现厅上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能侵到这么近的距离不被自己发现,那定然是个十分了得的高手。
“包三哥,不用紧张,是朋友。”阿朱笑道。
“哦?朋友?我包三爷还没有见过藏头露面的朋友呢。”包不同嗤笑道。
“啪——”一声,包不同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分明的红色手印。
“啊!”阿朱、阿碧和王语嫣都惊呼出声,段誉则是险些笑出来,响起这场合不合适笑,连忙捂住了嘴。
“祸从口出,想跟本座做朋友,你还不够资格。阿碧,还不过来!”王烈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花厅门口,谁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他背对着几人,冷冷地说道。
包不同又惊又怒,他何时被人如此打过耳光,但是对方刚才是怎么出手的他一点也没有摸着头脑,想要上前拼命却是丝毫没有把握。
阿碧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走到了王烈身边,回头柔声道:“包三哥,阿朱姐姐,阿碧以后不能再服侍公子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公子。”
“混账!想要带走阿碧,除非我包不同死了!”包不同一看不对劲,这人显然要把阿碧给带走了,大怒。也顾不得顾忌王烈的武功。抽出腰间长刀就像王烈扑了过去。
王烈头也不回。甩了甩衣袖,一股劲风朝着包不同扑面而去,包不同的身体离他还有三尺,已经倒退着飞了出去,咔嚓几声撞碎了几张椅子跌落在地,嘴角流出鲜血。
“包三哥!”阿朱惊呼着奔了过去,包不同已经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王烈只是出手教训了他一下。并未下杀手,说起来包不同虽然蛮横无理,嘴巴更是臭的很,但是为人还算正派,最后更是死在了慕容复手上,王烈也没想要他的命。
包不同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没敢再出手,这般武功就算是他也闻所未闻,就算是慕容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武功。自己再出手也是自取其辱。他把目光投向了王语嫣,王语嫣也是摇摇头。示意自己也看不出王烈用的是什么武功。
段誉看了看王烈往外走的背影,又看了看王语嫣,一时不知道该跟着谁走,犹豫了片刻,他一咬牙,站在原地不动,神仙姐姐还是战胜了师叔。
“阿朱妹子,这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掳走阿碧?”王烈和阿碧消失不见,良久,包不同才问道,神态严肃。
“他自己说是阿碧的祖师叔,还是王姑娘的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阿朱说道。
“阿碧跟王姑娘什么时候成了同门了?”包不同怪道,“王姑娘也有师父?”
“师叔祖是我外公的师弟,我外公我也没有见过,所以我也不知道。”王语嫣道,“三哥您不要生气,我替师叔祖给您赔礼道歉了。”
“嘿嘿,生气倒是不会,他武功远胜于我,只是打了我一个耳光,没有要我的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包不同嘿嘿笑道,他性子怪异,倒真没把丢脸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么一会儿,阿朱已经吩咐人收拾残局,又命人摆下一桌宴席,几人围桌而坐。
王语嫣不等酒菜上全,便问:“三哥,他……他……”
包不同只是吐了口淤血,并没有什么内伤,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在,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是信不过……”
段誉听得气往上冲,霍地站起,便欲离座而去。
阿朱忙道:“段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的脾气么,向来是这样的。他大号叫作包不同,一定要跟人家挺撞几句,才吃得落饭。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从西天出来了。你请坐。”
段誉向王语嫣瞧去,见她脸色似乎也要自己坐下,虽然不能十分确定,终究舍不得不跟她同席,于是又坐了下来,说道:“包三先生说我油头粉脸,靠不住得很。你们的慕容公子呢,相貌却跟包三先生差不多吗?”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们公子爷比段兄可英俊得多了……”
王语嫣听了这话,登时容光焕发,似乎要打从心底里笑出来,只听包不同续道:“……我们公子爷的相貌英气勃勃,虽然俊美,跟段兄的脓包之美可大不相同,大不相同。至于区区在下,则是英而不俊,一般的英气勃勃,却是丑陋异常,可称英丑。”段誉等都笑了起来。
包不同喝了一杯酒,说道:“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一件事,那是暗中给少林派帮一个忙,至于办什么事,要等这位段兄走了之后才可以说。我们既要跟少林派交朋友,那就放不会随便去杀少林寺的和尚,何况公子爷从来没去过大理,‘姑苏慕容’武功虽高,万里外发出‘韦陀杵’拳力取人性命的本事,只怕还没练成。”
段誉点头道:“包兄此言倒也有理。”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段誉一怔,心想:“我说你的话有理,怎地你反说不对?”只听包不同道:“并不是我的话说得有理,而是实情如此。段兄只说我的话有理,倒似实情未必如此,只不过我能言善道,说得有理而已。你这话可就大大不对了。”段誉微笑不语,心想也不必跟他多辩。
包不同道:“我昨天回到苏州,遇到了风四弟,哥儿俩一琢磨,定是有什么王八羔子跟‘姑苏慕容’过不去,暗中伤人,让人家把这些帐都写在‘姑苏慕容’的帐上。本来那也是一件大大的美事,有架可打,何乐而不为?”阿朱笑道:“四哥一定开心得不得了,那正是求之不得。”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四弟要打架,如何会求之不得?他是无求而不得,走遍天下,总是会有架打的。”
段誉见他对阿朱的话也要驳斥,才相信阿碧先前的话不错,此人果然以挺撞旁人为乐。
王语嫣道:“你跟风四哥琢磨出来什么没有?是谁暗中在跟咱们过不去?”
包不同道:“第一,不会是少林派,第二,不会是丐帮,因为他们的副帮主马大元给人用‘锁喉功’杀了。‘锁喉功’是马大元的成名绝技。杀马大凶没什么大不了,用‘锁喉功’杀马大元,当然是要嫁祸于‘姑苏慕容’。”段誉点了点头。包不同道:“段兄,你连连点头,心中定是说,我这几句话倒也有理。”
段誉道:“非也,非也!第一,我只不这点了一点头,而非连连点头。第二,那是实情如此,而非单只包兄说得有理。”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你想投入‘姑苏慕容 ’麾下吗?用意何在?”不等段誉说话,他又转向王语嫣道:“到底哪个王八蛋在跟咱们这不去,迟早会打听出来的。风四弟也是刚从江西回来,详情不大清楚。我们哥儿俩便上青云庄去。邓大嫂说得到讯息,丐帮大批好手来到江南,多半是要跟咱们过不去。四弟立时便要去打架,好容易给大嫂劝住了。”
刚说了这句话,忽然间空中传来叮铃、叮铃两响清脆的银铃之声。
包不同和阿朱、阿碧齐道:“二哥有讯息捎来。”三人离席走到檐前,抬起头来,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扑将下来,停在阿朱手中。阿碧伸过手去,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包不同夹手抢过,看了几眼,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快去!”向王语嫣道:“喂,你去不去?”
王语嫣问道:“去哪里?有什么事?”
包不同一扬手中的纸笺道:“二哥有信来,说西夏国‘一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