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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娇软小温柔-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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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匹布料是上成,没有一百两我是不卖的。”
  “一百两?”
  方念离自己是做这行的,这匹布料值多少银子她心里有数,李掌柜开出这个价钱,摆明是在刁难她。
  她张了张嘴,刚想与他还价,便非明懒洋洋地咳了几声,有意无意地摆弄起手里的佩剑来。
  银光闪过李掌柜的面庞,上次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心知就没有他非明做不出来的事,心头一怯,立即改了口。
  “你说什么价就什么价吧,这匹布料我也囤了好久了,你要多少都好说。”
  非明轻佻一笑,拨弄着剑穗将佩剑放下。
  有了布料,其余的都好办了。
  方念离的绣艺一绝,虽然许久没有绣过这样大副的屏风,但山水画墨色清雅,并不繁复。
  只是温夫人只给了她一副画做样子,既是双面异绣,另一面也需有画对照才行。
  最后,她在画铺里挑了挑,选了一副人间烟火图,与那寂寥清冷的山水图正好相对。
  整整五个月,方念离将绣坊的杂事交给伙计与如娘子打理,自己则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刺绣上。
  倒不是因为温家出了酬金有多高,而是双面异绣这件事她是真心喜爱的。
  半年期限一到,温夫人亲自来验收,瞧着眼前精美绝伦、每一根丝线都细致入微的屏风,满眼都是赞许。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样精细的绣工,寻遍五湖四海也只有你了。”
  说罢,她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塞给方念离,方念离不肯收,她坚持道:“拿着,这都是你应得的。有多好的手艺,就担得起多少酬劳。”
  方念离只好收下,帮着温家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屏风装好抬上马车。
  *
  一月后的京城。
  九重宫阙,巍峨堂皇。金龙盘踞,翘角飞檐。
  正值元玺帝寿辰,大办宫宴,朝臣们从各地赶来为天子祝寿。
  寿宴设在蒹葭池上的烟雨楼,殿内设一百零八桌,琥珀酒,碧玉樽,酒如泉,食如画,场面颇为隆重。
  元玺帝高居正位,玄袍加身,冠冕流光,因着今日寿辰,心情大好。
  纯娴皇后坐于后位,雍容华贵,端的是母仪天下之态。
  歌舞升平,酒酣耳热,朝臣趁着气氛正高,纷纷开始献礼。
  为了帝王的生辰贺礼,大臣们可谓是费足了心思,什么奇珍异宝,只要能博帝王心欢,他们都要想办法弄到。
  几位重臣都献上宝贝,只剩下温侯爷迟迟未动,元玺帝含笑望着他,“侯爷,你这人喜欢卖关子的毛病怎么还是不变。快拿出来吧,也别藏着掖着,这次又替朕寻来了什么好宝贝啊?”
  温侯爷站起身,对着高座拱手回道:“回皇上,这次要送的贺礼可不是微臣的主意,都是平宁想到的。”
  “哦?这次是皇姐为朕准备的?朕倒是更好奇了。”
  平宁长公主缓缓起身,“皇上,平宁准备的这份贺礼自是比不过其他几位大人送的贵重的,不过胜在精美,皇上一定会喜欢。”
  “你就这么有信心?”元玺帝笑容更盛,“不过听皇姐这么一说,朕更加好奇了,快拿出来给朕瞧瞧吧!”
  “是。”
  平宁长公主对着殿外微微点头,立刻有宫人抬着一面屏风进来。
  “皇上请看,平宁与侯爷要献上的寿礼便是这面屏风。”
  纯娴皇后瞧了两眼,语气微有不屑,“皇姐莫不是弄错了,这屏风瞧上去普通得很,并非精美,更谈不上惊艳。”
  平宁长公主与温侯爷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元玺帝身子前倾,盯着屏风细细看了一番,摆手道:“不不不,这面屏风上绣的是……是朕的那幅山河图?”
  平宁公主点头,“正是。”她又让宫人将屏风转了一面,“不止这个,皇上请看。”
  有好奇的大臣家眷也跟着起身看了看,随即有懂绣艺的夫人喊了出来,“这个是双面异绣!真是好绣活啊!”
  元玺帝却是登时愣住,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下去,他站起来,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屏风前,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它。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绸面,抚过丝线缜密处那朵极不起眼的海棠花,这朵花的样子犹如当年她的身影,十几年来在他脑海中从未抹去过。
  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了。
  元玺帝面露伤感,殿中人察觉他的变化一时无人敢说话,平宁长公主更是紧咬下唇,想不明这屏风究竟哪里不对,竟让方才还喜笑颜开的一个人,刹那间变了一副模样。
  元玺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圈微红,他走回高座,举杯对平宁长公主道:“皇姐,朕敬你一杯!这份寿礼正和朕的心意。”
  平宁长公主尚且懵憧,举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皇上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寿宴,元玺帝都显得心不在焉,不与大臣们谈笑,不看歌舞,只独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低头沉思。
  大臣们只以为他是累了或是醉了,纯娴皇后却看出了一些端倪。
  自从元玺帝瞧见那副屏风,他的整个人就像回得到十几年前她初入宫时那样,黯然神伤,无论她做什么都走不进他的心里和眼里。
  寿宴还未结束,元玺帝便以醉酒为由先行离开。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御书房内,元玺帝命人将平宁公主送的屏风立刻抬进来,又从最底层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
  匣子里那方海棠绣帕叠得整整齐齐,那是他每夜跌进他梦里,清醒时却不敢回忆的往事。
  他拿起绣帕,对着屏风上那一朵被当做点缀的小小海棠反复对比。
  是了,这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绣出这朵一模一样的海棠花,那是当年他亲手为她画下的海棠花。
  念离,朕终于寻到你了。
  元玺帝收起帕子,问太监总管,“立刻去寿宴,看看温侯爷有没有离开。不,就算他出宫了也立刻把他给朕叫回来!”
  *
  另一头,纯娴皇后回到寝宫,她在寿宴上喝了一些酒,脑袋发晕,宫女给她煮了醒酒汤,她喝了些才好受。
  只是想起元玺帝的神情,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这么多年他心里总是记挂着一个人,不知道这一次的屏风是否和那个人有关。
  或许是直觉使然,片刻后,纯娴皇后对贴身宫女道:“去,派御书房那边的人盯着点,皇上那头有什么动静立刻回禀本宫。”
  宫女得令退下,不出半个时辰便带回了那边的消息。
  “启禀皇后娘娘,御书房的小路子来报,皇上回去后翻出了一面帕子,对着长公主献上的屏风瞧了许久。之后又派人在宫门口请了温侯爷回去,好像是在向他打听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可听清楚了?”纯娴皇后捏紧了拳头,心揪了起来。
  “小路子站在外头,听得不是很真切。依稀听到皇上是在向侯爷打听那个绣娘,问了那绣娘模样之类的话。”
  “绣娘,帕子……”纯娴皇后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元玺帝新登基的那两年,那块海棠绣帕他从不离身,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撞见过他拿着它出神。
  她问他讨要来看看,只说想学学上头的花样子,他却冷着脸回她,“不必了,你永远都学不会的。”
  最后,她还是从故去的皇太后那里得知,当年元玺帝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与一名女子相爱,这方帕子就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二人情投意合,元玺帝甚至一度为了她想要放弃皇位之争,若不是皇太后以死相逼地拦着,哪里还有如今皇帝。
  皇太后说,元玺帝刚登基的几年,派人四处寻找那名女子的下落,只是一直无果,他们都以为那女子怕是死了。
  却原来,她一直都活着,并且他也一直没忘。
  纯娴皇后莫名地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那她这个皇后又算什么呢?
  须臾,她拭干眼角,面色恢复冰冷。
  “皇上那边一定会派人去找那绣娘的下落,你也找人盯紧,一旦找了人,不用回禀本宫,直接杀之。”


第37章 
  进入雨季,榕州接连半月都是斜风细雨、乌云沉沉的。
  方念离在绣坊里忙着教大家新的绣法,最近接了一笔新生意,够绣娘们忙上几个月的。
  自从她开了绣坊,城里许多家境贫苦的妇人都来找她学刺绣,虽然常常忙得没日没夜,但得到的工钱足够绣娘们补贴家用,偶尔接到大的生意,能赚到的银子比家里男人都多。
  正值午后,一名年轻的绣娘拿着绣品向方念离求教,方念离正教得认真,前头伙计匆匆跑过来传话,说是有人要见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来人是谁。
  方念离没有多想,只当是来谈生意的人,便将手上绣活搁下,打理衣衫赶去前头接待。
  前厅外,几个身材高大,手握长剑的男人立在外头,方念离暗暗思忖着来人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派头。
  进了前厅,客座上坐了一个矮矮瘦瘦的男人,低头喝着茶,见方念离进来,立刻放下茶盏拱手行礼。
  方念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瞧这人的模样打扮也不像做生意的人,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之感。
  直到那人尖细的嗓音响起,“在下高淯,请问可是方念离方夫人?”
  太监?!
  方念离心头“咯噔”一下,埋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忽然就被人拨开。
  是了,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怎么可能有他找寻不到的地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叠握的双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她问:“是他派你来的?”
  高淯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回道:“是,那位这些年一直在找寻夫人的下落,这次一得到您的消息,就立刻派小人过来接您回去。”
  “回去?”方念离冷笑一声,“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城吗?”
  高淯眉头紧锁,苦苦相劝,“夫人,那位心里一直是有您的,您应该知道。还请您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和奴才回去吧?”
  方念离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有我又如何?辜负了就是辜负了,他有他的宏图霸业,我有我的坚持。十五年前我已经与他说的很清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呆在那样的地方。你回去回他吧,让他不要再打听我的消息。我们之间,早在他当年做下决定之后就已经断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高淯在身后叫住她,“夫人请慢!”
  方念离脚步顿住,高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夫人,奴才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他这些年的不易,奴才都看在眼里。夫人,那位让奴才传话,说当年是他的不对,不该失了与您的约定,然而他如今根基已稳,希望夫人能回到身边,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夫人的。”
  方念离冷冷回头,“那我问你,宫中如今有多少嫔妃?又有多少秀女等着他临幸?”
  “这……”高淯迟疑片刻,“夫人,你也知道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三千,那些女人很多都是大臣之女,为了稳固朝权,这些都是迫不得已啊。”
  方念离苦笑,“所以,他有他的迫不得已,我也有权利选择我的人生,我不见他,这很公平。你回去与他说吧,我们谁也不亏欠谁,让他放过我吧。”
  高淯还想在说什么,便见厅外迎面走来一位鲜衣少年,身姿挺拔,眉目疏朗,生的与那位年轻时有□□分相似。
  他惊喜起身,快步冲出前厅走到非明面前,“像,真是像极了。”他炯炯盯着非明,“太好了,太好了,那位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非明被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吓了一跳,一脸嫌恶地后退两步,“你要干嘛?”
  方念离赶过来,“你怎么不到时辰就回来了?”说着将儿子护在身后,阻断高淯的目光。
  非明却绕过她直奔厅里喝水,摆手道:“书院学骑射,那先生的技术还不如我呢。呆得无趣,就回来了。”
  高淯见状也要跟进去,方念离拉住他,“你快走吧,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快去回他吧。”
  高淯看看里头,极为不甘心,“夫人,公子他知道这些事吗?你为何不问问他的意思?”
  方念离急了,她不愿让非明知道这些。“这是我的儿子,和你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快走,不然休怪我赶人!”
  高淯长叹一口气,“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不会不懂的。”
  高淯不无遗憾地望了望里头,“这些日子,奴才会住在城里的客栈,夫人若是改了心意,可以随时来找奴才。只是奴才还是想说一句不该说的,公子他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命格,难不成要让他在这小城中过一辈子吗?”
  方念离回答:“比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简单的活着有什么不好,为何就要逼我们活成你们想要的模样。”
  高淯摇头,“这是您的选择,可您若不告诉公子实情,又怎会知公子的选择呢?奴才话已至此,还望夫人三思。”
  说罢,他对着厅外几名侍卫勾手,“咱们走。”
  方念离失魂落魄地回到厅里,非明看出她的古怪,问:“娘?那人是谁啊?”
  “啊,”方念离如梦初醒,恍然道:“那是来谈生意的,没谈成。”
  非明随手抄起一个果子吃起来,方念离生意上的事情他从来不过问。咬了几口,他道:“可是,他刚才说我像谁?”
  “不知道,可能是认错了吧。”方念离语气淡淡,默了一会,她道:“一会儿你去叫你师父来咱们家吃饭。”
  非明将果核丢进花盆里,拍拍手起身,“行,正好我准备去找师父练剑。”
  *
  傍晚,墨潇来家里吃饭,方念离借口说要他陪自己去看看锅里的汤,去了厨房说话。
  墨潇一进院里就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而她更是破天荒地单独找了他说话,心知定是有事发生。
  踏进厨房,墨潇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念离轻舀着锅里的汤,叹气道:“今日他的人来过了。”
  墨潇眉头一蹙,很快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你躲了他十几年,被他找到是迟早的事。他……想你回京?”
  方念离点头,他又问:“你怎么想?”说这话时,墨潇的心莫名紧张起来,他不得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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