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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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只粗粗地看了一眼,便烦躁地扔到了旁边。
他要这地图做什么用?称霸天下又有何益?他要的,是他的阿鸢啊……
现在,还有一个暗格没有打开。
陆离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只有一点点希望了。
如果最后的这个暗格中依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一个暗格,却没有那么容易打开。
与这个暗格上的凹纹相吻合的,是玉佩的另一面。
可是另一面的龙纹断裂得十分严重,明明已经放了上去,却始终不能达到恰到好处的状态。
陆离手忙脚乱地鼓捣了好一阵子,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还是不行。
陆离烦躁地站了起来:“干脆找巧匠来锯桌子算了!暗格下面是精钢,上面总不至于也是……”
这个想法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段然和小英子都没有附和他。
陆离拿着那块玉佩,反反复复地摩挲了许久。
忽然,他福至心灵似的,想到了一个似乎挺荒唐的主意。
他拔出佩剑划破了自己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断裂的龙纹上。
龙纹当然并没有恢复原状。
虽然自古有“以血养玉”的说法,但“养玉”并非朝夕之功,何况是一块已经烧坏了的病玉!
这种做法虽然很不靠谱,但鲜血渗进去之后,那断裂的龙纹毕竟还是比先前润了几分。
陆离屏住呼吸,试探着再一次将玉佩放到了先前的暗纹上。
没有动静。
陆离将手按了上去,久久不动。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最后一步偏偏是难上加难,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急切地盼着打开这个暗格,心里却又有些发怯,就这样被矛盾煎熬着。
不知过了多久,暗格之中忽然“咔”地轻响了一下。
陆离大喜过望,颤着双手用力向前一推——打开了。
他的双手实在颤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羊皮纸卷。
陆离心里的忧虑加重了——该不会又是什么乾坤图、社稷图之类的东西吧?
段然见他犹豫不决,很干脆地伸手将纸卷抢了过来,飞快地展开了。
这张纸上,只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连一个字都没有。
三人聚在一起细细地看了很久,小英子忽然拍手叫了起来:“这八成就是了!皇上您看,这几笔像不像一个龙头?旁边的这几笔像不像凤尾?”
段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在找密道的地图,谁教你找什么龙头凤尾!”
小英子拍手急道:“您再看看这个位置!假设龙头的位置是朝乾殿,凤尾的位置是翊坤宫,中间这两个圆圈的位置就是永安殿……”
陆离眼前一亮,沿着线条的位置细细地向下面找了过去。
这些线条与宫中的道路完全不相同,可是线条交叉处的那些奇怪的符号,却跟每一处宫殿和园林的位置奇迹般地吻合!
“没错,这一定是了!”陆离狠狠地拍了一下巴掌,大叫起来。
段然抚掌笑道:“妙极!不绘地面建筑、不着一字标注,要不是我们心里想着地道的事,只怕猜上十年也猜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陆离站了起来:“既然这个龙头的位置是朝乾殿,那么——朝乾殿中应当也有一处洞口才对!”
“龙头?”段然捏着下巴笑了,“有龙头的地方是哪儿?”
三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龙椅。
陆离走了过去,在龙椅旁边蹲了下来,细细查看。
在这个位置上坐了数月之久,他却从未留意过任何细节。如今放低了视角,他才知道龙椅上的花纹精雕细琢,竟是下足了功夫的。
一道道纹路查看下去,足足耗了一盏茶工夫,竟然真的让他看出了门道。
其中一边的扶手,与整张龙椅是分开的,中间有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发现了这个细节之后,他坐上龙椅,用力攥紧扶手,向上提了起来。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眼前的地面上生生地裂开了一个大洞。
段然正站在那个洞的位置,险些跌下去,吓得他“哇哇”地大叫起来。
陆离笑了。
将地面的洞口恢复原状之后,他随手将纸卷丢给了段然:“召集所有金甲卫,照着地图把每一处洞口都找出来,所有人同时下地道,朕就不信揪不出耗子来!”
“喂,你说太后娘娘是耗子?”段然接过纸卷,笑嘻嘻地问。
陆离一脚踹了过去。
段然大笑着,冲出门去:“小的们,召集金甲卫,今夜咱们钻洞捉一只美丽的耗子精去!”
“段然,别让朕捉到你!”陆离咬牙怒骂,面上却怎么也收不住笑。
也许还会有波折,也许还会有危险,可是——这毕竟是他多日以来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希望!
金甲卫数目庞大,一向只受帝王调遣。
此时夜色已深,段然忽然传陆离的命令急召金甲卫,听见动静的人不免都有些心惊。
各处宫殿的宫人太监都被控制了起来,整座宫城灯火辉煌,人心惶惶。
几乎每一处宫苑里都有哭声,那自然是一些胆小的宫女被吓到了。
毓秀宫静敏郡主又急又怕,死活闹着要出来找陆离,都被身边的嬷嬷拦了下来。
延禧苏青鸾睡在寝殿,眼睁睁看着金甲卫闯了进来,将她最喜欢的檀木架屏转了几转,露出一个大洞来,钻进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青鸾吓得直哭。
身旁服侍的宫女面色沉稳,像是泥塑的菩萨一般:“娘娘不必担忧,万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顺其自然?”苏青鸾冷笑:“我就是她们掩人耳目的幌子、虚晃一招的障眼法……等他们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被无情地废弃掉——你让我如何甘心顺其自然?”
那宫女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接她这句话。
陆离回到了养居殿,围着炉子转来转去——他是想坐下等消息的,可是每次坐下,他都在下一秒钟立刻又站了起来,继续绕着炉子转圈子。
心急如焚。
他急切地盼着金甲卫传来消息,却又害怕金甲卫传来消息。
毕竟,“狗急跳墙”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他害怕自己的急躁冒进会给苏轻鸢带来灾难。可是除了这样做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办法了。
人事已尽,余下的大半要听天命。
那幅地图上,不仅标注了每一个洞口的位置,也标注了地道之中每一处拐角的位置和形状——所以,天亮之前,金甲卫一定能将所有的地道打通。
到时候,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就再也无所遁形了!
丑时初,终于有消息传了过来。
是在离翊坤宫不远的那处地道里。
因为考虑到那些人带着苏轻鸢是从养居殿的地下逃走的,所以陆离叫他们着重留意了养居殿附近的地方,比如翊坤宫和永安殿之类。
如今看来,所料似乎不错!
传信的士兵跪地禀道:“属下等人赶到翊坤宫的时候,发现洞口附近有动过的痕迹,侍卫说有人从翊坤宫逃了出去……”
“逃了?!”陆离的脸色变了。
士兵忙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一部分人进了地道,发现那里的一处密室门是从里面关着的,想来其中必定有人,属下们不敢擅自做主,特来请皇上圣裁!”
“带路,朕去看看!”陆离快步出了门。
小路子忙带着十来个小太监跟了上去:“皇上三思,恐怕有诈啊!”
陆离非但不停,脚下反倒越走越快了。
有诈?
想到的他的阿鸢可能正在那密室之中,别说“有诈”了,就算要把他“油炸”了,他也非去不可!
梦中说梦 说:
过年啦过年啦!永远年轻漂亮的小仙女们又要年轻一岁啦!~(≧▽≦)/~~(≧▽≦)/~
第91章 你是不是在梦里见过我?
密室的门很快被撞开了。
没等侍卫们阻拦,陆离已经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一张颇为简陋的木床。
床沿上伏着一个穿着太监装束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女子安静地躺着——正是陆离醉里梦里都不会错认的那道身影。
“阿鸢!”陆离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飞快地冲到了床边。
是她。
他的阿鸢。
此时她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可是,侍卫撞门的声音那样大,她若只是睡着,如何能不惊醒?
“阿鸢……”陆离伸出微颤的手,鼓足勇气触到了她的脸。
颈下微温,鼻中呼出微微的热气,拂过了陆离的掌心。
陆离清晰地听到“咚”地一声,是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阿鸢,醒来!”他轻轻地抚摸着苏轻鸢的脸,柔声呼唤。
苏轻鸢仍然没有醒。
陆离扶她坐了起来,拥着她的身子,不觉已湿了眼眶。
只要她还在,一切都好办……
闻讯赶来的段然在密室中转了一圈,拧紧了眉头:“可惜,贼人从上面跑了!”
陆离直到此时才抬起头来,向四周环视了一圈。
果然,床头有一根挺粗的绳子垂了下来,上面是一个大洞——想必贼人正是从这洞中钻出去,因此才得以赶在金甲卫到来之前逃走的。
地图之中并没有标注这个洞口,想必是贼人后来开凿的了。
这时,段然又拍着手大呼小叫起来:“哟,这里怎么还有个公的?穿得倒像个太监,谁知道他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呐?我说长离,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就算是真太监,他本质上也是个男人,这孤男寡女同处在一间密室之中,危险呐危险!”
陆离早已将目光移回了苏轻鸢的身上,只管抱着她上看下看,并不理会段然的鬼话。
段然不甘心被忽略,又跳着脚叫道:“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话说——你刚刚闯进来的时候,该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场景吧?这小子背上的伤,是你弄的?”
陆离刚才已经注意到那太监半边肩膀都已被血浸透了,但他此时精力有限,并不想分出一部分来关心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
由于段然实在聒噪得太厉害,陆离决定先带着苏轻鸢离开这里,等太医看过之后,再处理其余的事情。
这时,那个受了伤的太监忽然伸手抓住了段然的手腕,含混不清地道:“不要伤她……”
“哟!”段然兴冲冲地叫了出来:“你听见了没有?这人挺有意思,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你那块宝贝疙瘩呢!我要是你啊,这会儿铁定给他补上一刀!”
陆离已抱着苏轻鸢走到了门口,闻言忽然站定脚步,回过头来:“将那人带到养居殿。”
“啊?!”段然发出一声惊叹,笑得意味深长。
陆离抱着苏轻鸢,沿着已经完全打通了的地道,畅通无阻地走到养居殿的位置,从地牢那里的入口回到了地面上。
这样一来,可以算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只需要封住那几个侍卫的嘴就可以了。
太医很快被召了过来。
陆离看着依旧没有醒的苏轻鸢,心中不免又担忧起来。
余太医已经习惯了苏轻鸢隔三差五出点儿事,这会儿基本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诊断的结果是:疲累过度,正睡觉呢。
陆离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隐隐地存了几分担忧:“会不会是中了迷药,或者咒术之类?”
余太医取出一根银针,对准苏轻鸢的指尖便要刺下去。
陆离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忙道:“不必刺了!”
段然揣着手在旁嗤笑起来:“你宁可悬着心等到天亮,也不愿意让她挨这一针?这么大个人了,不至于娇惯成这样吧?话说,你有没有想过,在那么一间小小的密室里,她做了什么才会‘疲累过度’?”
“谁许你进来的?!”陆离站了起来,怒容满面。
段然摊了摊手,笑道:“我自然是来回禀消息的!太医已经看过了,那人身上是皮肉伤,死不了。”
陆离胡乱说声“知道了”,便挥手让他出去。
段然又在旁笑问:“你就不想知道那人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陆离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你若是再聒噪些有的没的,朕不介意让你变成真太监!”
段然吓得打了个哆嗦,捂着裆飞快地窜了出去。
陆离的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
他将苏轻鸢安置在他的八柱龙床上,自己却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着,看着她的睡颜,笑得像个傻子。
苏轻鸢的一只手露在外面,被陆离抓着、捧着、攥着,一会儿与她十指紧扣,一会儿又勾勾她的小拇指……玩得不亦乐乎。
漫长难捱的时间像是忽然插上了翅膀,一闪而过。
窗外的天色渐渐地亮了。
苏轻鸢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
“阿鸢,可以起床了!”陆离立刻在旁边兴奋地大叫起来。
苏轻鸢没有醒,小路子却进来了:“皇上,您今儿若是再不上朝,那帮老东西怕是要打进养居殿来了!”
陆离闻言只得起身,换了朝服出门上朝。
小路子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哭笑不得:“皇上放心就是,奴才们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门口,绝不让娘娘离开半步!”
陆离摇了摇头,叹着气快步出了门。
他哪里是怕苏轻鸢离开?他是怕苏轻鸢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
不管怎么说,今日的早朝是不能再耽误的了。
陆离心中有些怨念:谁说当皇帝好来着?寻常农夫犯懒的时候尚有福分搂着媳妇儿多睡一会儿觉,当皇帝的却不论冬夏都得早早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去见那帮聒噪的老头子!
殿内。
陆离刚走没多久,苏轻鸢就醒了。
但她没有起身,只是怔怔地看着帐顶,缓缓地拧紧了眉头。
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身边没有了那个莫名让人厌烦的小李子,也没有那个既讨厌又可怕的女人,所以今日似乎可以算作十分美好的一天了。
可是,这是在什么地方呢?
苏轻鸢细细回想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