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锁深闺-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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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她能这么逍遥自在,他自己却要独自承受这些东西。
“皇上,有消息了。”
凌风没进屋,就这么在门外候着。成子睿稳了稳心神,语气低沉沙哑,“说。”
“他们二人去了垦陵山。”
垦陵山……
当年陈家三十多口人被斩杀,尸体所葬之处真是垦陵山。他有心想要给陈墉一家人立个坟墓,但是年月太久,当年陈家所葬之处根本就无处可寻。如今他们去垦陵山,又该如何祭拜呢?
“皇上,我们要不要也去垦陵山?”
成子睿长舒一口气,“罢了,回宫吧。”
俞翀搀着童玉青下了马车,又从里头拿了祭拜的东西。
“山路倾斜,我们只能自己走上去了。青儿,你可以么?”
“我可以。”
童玉青鼻尖有些发酸,抬头看着前面的高山,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俞翀牵起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掌心的软肉。“一会儿要是累了,或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就不上去了。我们可以在京城多留些时日,你若想要过来,我随时陪你过来。”
“好。”
听出她声音里的沙哑难过,俞翀又紧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一步步带着她往前走,不时的又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小石子。
才刚走不远,童玉青就觉得肚子抽痛起来,有这么一瞬间,她的脸色都苍白了。俞翀有些急了,“怎么了?”
童玉青紧紧拉着他,喘了两口才强强的笑笑。“怕是山里阴气太重,惊道孩子了。夫君,你再过来点儿,你是贵命,我挨着你孩子就不会再怕了。”
俞翀脸色有些难看,她这么说,那就是一定要往山上走了。本想劝两句,但看她这么一副固执的样子,又把话压了下来,只能改做拥着她,小心的带着她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半山腰。
“怎么不走了?”
“我们到了。”
童玉青愣了一下,面前一片平坦,只有边缘处零散的长出几棵树,根本连个土包都没有。
这就到了么?
“我事先找人问过,就在这一处。但是具体葬在哪里……年月太久,那人已经不记得了。”
俞翀将带上来的香烛纸钱拿出来,再细心的把面前地上的小石子挑拣赶紧,这才指着面前那一块地方对童玉青说:“青儿,这里。”
童玉青跪下,因怀着身孕根本就弯不下去,就只能这么跪着。俞翀在她身边跪下,又点了几只香递给她。童玉青接过,就这么跪着拜了三下。
“祖父,爹爹,母亲……陈芷凌回来了。”
这名字俞翀一点儿也不陌生,她本就是陈芷凌,只是不得已才做了童玉青。
……
两人祭拜回来,天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俞翀把她抱上马车,自己则是在外头赶路。童玉青把车帘子掀开,也要跟他坐在外头。
“荒郊野岭的,你好好到里头待着。”
童玉青不管,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身边。“有这么多人跟着,就是鬼也近不了身。”
俞翀余光往四周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定在她的肚子上。“肚子还疼么?”
她把脑袋磕在他的肩头,“不疼了,祭拜完了以后就不疼了。”
“那就好。”
俞翀将自己的外衫让她披上,见她只是随便搭在身上,又亲手给她拢紧了些。
两人一路都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回了宅子里,他才一把拉住了童玉青。
“怎么了?”
“有人来过了。”
童玉青小步退到他的身后,双眼谨慎的扫视着四周。俞翀把她拉到身边来,轻声道:“没事,人已经走了。”
“是什么人?”
俞翀没回答,她便也不再问。直到回了屋里看见妆镜前那两截断了的木梳,她才知道他来过了。
第二百七十章 不讲理?我宠的
俞翀将那两截梳子扔出窗外,“明天我再带你出去买个新的。”
“没关系么?”
俞翀轻抚她紧皱的眉心,“没关系,他要是真想对我们动手,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了。可能……他只是想要来找我们叙叙旧。”
童玉青抿着唇角浅笑着,找人叙旧,哪有摔了人家梳子的道理。
成子睿这一趟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俞翀突然把手掌贴在了她的脸上,再把他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有我在,你怕什么?”
“不知道,心乱的厉害。”
俞翀眸中带着不悦,捧起她的脸,强压上她的唇,霸道的索取了一番。“这么一会儿心就乱了?”
童玉青没心没肺的笑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捧住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两口。
“二爷这是吃醋了?”
俞翀把她拥入怀中,铺天盖地的吻又霸道的印了下来,治得童玉青软在了他的怀里。她一手抓着俞翀的衣服,一手护着肚子,小脸儿娇红,粉唇诱人,一呼一吸间带动胸膛的起伏,若有若无的撩动着他的身体。俞翀忍了许久,但始终情难自控,拦腰抱起她就往床榻走。
童玉青乖乖靠在他怀里,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还自觉地往里头挪了挪。但随着俞翀那只不规矩的手,她又渐渐慌了起来。
“你干嘛?外头都是他的人,你还想要人听墙角不成?”
俞翀把她阻拦自己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低头吻上她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一刹那就染成了诱人的粉色,越发让他爱不释手。
“夫君,别……”
“青儿你自己数数,为夫我有多久没碰你了?”
童玉青有些气喘,“不行,会伤了孩子。”
她的话让俞翀陡然清醒,只得颓丧的翻身躺在旁边。
从童玉青那一次小产她的身体确实是差了很多,能有这个孩子,已经算是幸运了。这么几个月他都已经忍下来了,怎么现在又忍不住了呢。
可是,他想要啊……
俞翀翻身侧躺,把脸埋到她的颈窝上。童玉青的耳边就是他的喘息,很清楚的能听见和感受到其中的隐忍。她几番犹豫,还是把那小心思给忍了回去。
那只动了好几回又缩回去的手被俞翀稳稳抓住,童玉青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脸上的红刷的一下臊到了耳根下头。
“青儿,我好疼……”
只听她细如蚊声的说:“忍不住,那你去冲个凉……”
“青儿,帮我。”
……
翌日一早,精神奕奕的俞翀就把童玉青给闹醒了。童玉青不情不愿的起来,又被不情不愿的被他拉着出了门。
本以为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来闲逛京城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又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两人大大方方的走在京城热闹的街市上,但凡是童玉青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俞翀就统统买下。好在都是小件儿的玩意儿,随身揣着随手拿着就可以,倒也方便。
到了京中生意最好的一家首饰铺子前,俞翀拉着她就走了进去。伙计看见有生意来赶紧的就迎了过来,一眼看认出童玉青发髻上插着的那些小饰物只是街边摊贩的小玩意儿。伙计心里暗道这两人穿得是人模人样,男子俊美,有身孕的妻子虽蒙面但也能看得出娇俏,偏偏没钱还想来这充大爷,刚刚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就敷衍了下来。
童玉青当做瞧不见,俞翀也懒得去管,只是径直拉着童玉青往里头走。伙计随后紧跟着他们,小心的不得了,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让人偷走了东西。
“夫君,这个好看。”童玉青站定在一支珠钗旁,伸手就要去拿。
伙计手快的把她面前那一整个红漆托盘都拿走,“对不住了,这珠钗已经有人订下了。”
童玉青也不在意,转身又要去拿另外一个托盘里的手镯。“我看这也不错。”
伙计这回直接把人拦下,“这位夫人,这可是上等的羊脂好玉,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你们这门面这么讲究?想买东西碰都不能碰,拿都不能拿的么?”俞翀冷睨着伙计,低沉语气带着冰冷寒意。
铺子里有几个小姐正在看,听见这边动静就都看过来了。得见俞翀那副俊颜,竟都看痴了。其中一个穿红衣的小姐喊着那小伙计:“把那羊脂好玉拿来给我瞧瞧。”
伙计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张太尉家的小姐,颠儿颠儿的抬着红漆托盘就过去了。张家小姐把那支镯子拿起来,看了几眼后,突然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这位公子,你是想要买这个么?”
童玉青看了俞翀一眼,好笑的退开。这种事情,从黎国都城一路南下时,几乎每天都能遇见,她从斤斤计较到渐渐习惯,落到后头,更是喜欢看这份热闹。
张家小姐看见俊美公子身边的大肚女人自动让开,更是欣喜又往他跟前凑了凑。
“公子是喜欢玉?”张家小姐转身冲着最近的一个伙计喊着:“去,把你们铺子里最好的玉给本小姐拿来。”
这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进进出出的都是官家小姐和富贵千金,伙计们练得各个都是人精。张家小姐这才一吩咐,这小伙计就把铺子里最好的公子玉都给拿了出来。扳指、玉佩、玉发束、玉牌等等,但凡是有的就都拿过来了。
退到他身后的童玉青一声轻笑,提醒说:“二爷,我看那玉发束就挺好看,配你。”
张家小姐也觉得这个好,直接就拿了起来,含羞的递到俞翀跟前。“我也觉得公子用这个好看,公子要不要试试,若是喜欢,我,我可以送给你。”
呵。
俞翀不屑的轻嗤一声,反手将童玉青抓到自己身边来。“你觉得这种烂玉能配得上我?”
“烂玉么?我看人家伙计当宝,以为是好玉呢。”
伙计脸上一阵难堪,“你这妇人胡说什么?这可是上好的白玉,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要再乱说,小心我轰你出去。”
童玉青反笑,伸手把张家小姐手上的那一个玉发束拿过来把玩着。“我确实是不懂……”
原本拿的好好的玉发束突然就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碎成了三瓣儿。
伙计的脸当即就变了,指着童玉青大喊起来:“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要赔钱!”
童玉青扫了一眼碎在地上的白玉,“这东西又不是我的,干什么叫我赔?”
伙计气得脸色铁青,“怎么就不是你的了,这难道不是你打……”
童玉青直接截了伙计的话,指着正在旁边看戏的张家小姐说:“这玉发束……让她赔啊。”
张家小姐一瞪眼,“你这人怎么这样,东西可是你打碎的,凭什么让我赔?”
“你刚刚不是说要送给我夫君么?既然要送,那你把银子付了,也算是送过了。”
张家小姐气得眼眶都红了,再看童玉青这等无赖做法,又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俊美公子,便又觉得自己高贵起来,素手一挥。“这东西我买了。另外,再去给我拿个一模一样的来,我还要送给这位公子。”
大生意啊!
伙计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就要去给张家小姐拿货去。
俞翀剑眉一挑,拥着童玉青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又紧了紧。童玉青抿起唇角,抬手直接打翻了伙计手上的红漆托盘,上面摆着的玉器啪啦啦的碎了一地。
伙计脸都白透了,一方是惹不起的太尉,一方又是没钱的穷鬼,万一没人赔银子,他找谁说理去。
“你!”
张家小姐气得不轻,无赖不过童玉青,就只能看着俞翀愤愤道:“公子,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女人。”
俞翀甚至都没看她,只是一味宠溺的看着怀中的童玉青。“我宠的。”
“不可理喻!”
张家小姐气得直接跑了出去,连带着铺子里看热闹那另外两位小姐也都走了。伙计这才是真的急了,伸手就要去抓童玉青,免得再跑了一个。
突然间,伙计怀里落下个金晃晃的东西,细细一看,竟是一锭金元宝。
“这是赏你的,一会儿让你家掌柜算算这碎了的东西到底值多少,爷一并给了就是。”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才明白自己是瞎了狗眼,忙陪着笑说:“小人眼拙,不识公子贵气。该打,该打!”
说着,这小伙计还真的就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又赶紧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扫出一条道给这两位贵人到里头看货。
铺子里的其他伙计这才从呆愣里醒了神,各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只求能从手里头卖出一两样东西。
眼前琳琅满目的饰品看得童玉青眼睛都花了,她都给推开,问道:“有梳子么?我只缺一把梳子。”
“有有有!金银木玉统统都有。”
眨眼间,童玉青眼前就摆满了梳子,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同样还是让她看花了眼。
俞翀拿起一把玉梳,觉得样式太单调又放下了,看了一圈,又拿起一把银梳。
“就是这!将这铺子给我围起来!”
众人回头,见先前离开的张家小姐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涌的围在了铺子外头。
第二百七十一章 碎玉
看张家小姐这架势,铺子里的伙计们都暗暗惊了一把。
这是要闹事儿了啊。
机灵点儿的伙计已经跑到里间去喊掌柜去了,另外两个伙计都讨好的上去问问发生了何事,张家小姐一把将他推搡开,大步一跨就进了铺子,将目光落在童玉青的身上。
“本小姐丢了重要的东西,今天我那东西找不回来,你们这铺子也别想开了!”
铺子里的伙计一眼就看出来,张家小姐这哪儿是找东西,分明就是针对童玉青来的。
童玉青视而不见,反倒是拿起那把玉梳递给俞翀。“夫君,你帮我梳发。”
俞翀宠妻,自然答应。“好。”
宅子里那把梳子早被俞翀给扔了,今早她起来都是用手指头随便梳理了几下,随意绾了个发髻。好在发丝柔顺,否则她还真的不好意思出门来了。
俞翀给她散开发髻,就这么在人家铺子里给她梳起了那一头墨发。
感情好的夫妻谁没见过,但是能把恩爱秀成这样的可就少了。
张家小姐气得脸色铁青,疾冲过来一把夺了俞翀手上的玉梳,啪的一下狠狠砸到脚边。铺子里的一众伙计又都心惊肉疼了一阵。
这可怎么好哟!
“丑八怪!光天化日让男人给你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