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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宫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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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政殿里,皇太极眉头紧蹙地听大臣禀告完明朝边境最新的境况,崇祯帝垂死挣扎,竟然又增强了兵力,他在沙盘里重新插上标记,冷然问:“新造的大炮,几时能上前线?”
  大臣俯首应道:“二月初,如期完工。”
  皇太极想了想,命尼满:“宣豪格立刻来见我,还有多尔衮。”


第111 懂事又体贴

  十四贝勒府中,多尔衮正站在卧房内,看旗下的汉人太医为齐齐格诊脉。
  元旦之后,齐齐格常感觉小腹隐痛,宛若月信之时。在家歇了两天,昨天好些,今日又反复,叫她很受折磨。
  “如何?”多尔衮担心地问,“福晋的身体怎么了?”
  太医诊脉后,翻了翻医书,才回话道:“福晋体内积寒,郁结不散,小人开方舒缓,四五日必能好转。”
  多尔衮似有不信,命手下道:“去街上找一找,哪家医馆开着,就把那大夫找来。”
  齐齐格笑:“何必大惊小怪的,叫人看笑话。”
  多尔衮坐到她身边:“自然是你的身体要紧,哪个敢笑。”
  只是,还没等到街上的大夫来,宫里的人先到了,皇太极急招多尔衮,齐齐格命婢女们为贝勒爷穿戴,诸多的看不惯,恨不得自己下炕动手才好。
  “我去去就回来,之后来的大夫说什么,你不要瞒着我。”多尔衮说罢,便带人匆匆奔去皇宫。
  这边厢,齐齐格等得昏昏欲睡时,从街上随便找的大夫来了,那人战战兢兢吓得腿软,齐齐格安抚了几句,便命他为自己把脉。
  然而诊断的结果一样,说福晋体内阴寒,需要温养。
  齐齐格算算日子,她跟着大玉儿去赫图阿拉前到如今,再没有吃过坐胎药,难道她的身体一旦缺了坐胎药补养,就会阴寒?
  那大夫听了这话,劝道:“是药三分毒,福晋本来没有病,却常年吃药,对身体反而有损伤,这几日的温养之后,能不吃药就别吃药。”
  齐齐格听着觉得有理,她从前几乎把坐胎药当饭吃,知道多尔衮要回盛京前,更是恨不得把天下的好药都灌进肚子里。
  她怎么那么傻呢,吃这么多的药,就算有了孩子,也要被药死了。说到底,她就没这个命。
  齐齐格命人赏了那大夫银子,又派人到宫里回话,向哲哲和大玉儿说,她要在家养一阵子,这几日都不进宫了。
  宫里得到消息,阿黛一面说着,将海兰珠送来的点心放下:“这是兰福晋带着雅图格格做的。”
  过年大鱼大肉不断,早就腻住了胃口,哲哲摆手道:“你们吃吧。”
  阿黛道:“听说方才兰福晋本是带着雅图格格去书房找玉福晋,碰巧大汗在里头,兰福晋就带着格格离开了。要说兰福晋,是真的很懂事,又体贴好性,玉福晋这样待她,她都没皱一下眉头。”
  哲哲叹道:“是啊,越看越觉得海兰珠懂事,难怪大汗这样喜欢她。相反玉儿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念书识字又如何,她要开阔心胸。只因是亲姐姐,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可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亲姐姐,她才想不通。”
  阿黛轻声道:“要这么说,玉福晋怎么看待自己和您的关系呢?”
  哲哲苦笑:“当然不一样,是我把她接来,是我让她嫁给大汗,是我逼着她生养儿子。至于海兰珠,若是早早和玉儿讲明她姐姐要来做什么,或许还能好些。”
  话到这里,哲哲愁道:“这也好几个月了,玉儿没少在大汗身边伺候,怎么一直没动静,海兰珠身体不好,我也不指望了,可玉儿……”
  她一面说,捂着心口道:“我真是的,稍不留神就忘了克制,又想逼着玉儿生孩子了。”
  阿黛道:“您别难受,您只是和奴婢说说罢了,已经很久没对玉福晋说这些话,您很克制了。”
  哲哲叹息:“今年宫里还要添人,谁知道将来什么光景。”
  阿黛冷冷道:“那一位,正好给挪地方呢。”
  哲哲蹙眉:“扎鲁特氏这个蠢妇,自作孽,可要来的娜木钟,也算曾与我平起平坐,昔日是尊贵的大福晋,如今成了侧室,要一个精明的女人安生,难呐。”
  此刻,海兰珠和雅图一道做的点心,宫人一样送来了大政殿,可尼满迎出来说:“先送回兰福晋屋子里,大汗得空了再去,这会儿正忙。”
  大政殿内,豪格和多尔衮,一起和皇太极再听了一遍明朝边境增加兵力之事,个个眉头紧皱。
  当年,皇太极好不容易离间崇祯与袁崇焕,逼得生性多疑的崇祯杀了这员悍将。
  可汉人生生不息,英雄辈出,本以为袁崇焕一死,大金军队必能势如破竹,然而一转眼五年,除了抢下几座边境小城,始终攻不破明朝的防线。
  豪格热血沸腾,握拳道:“阿玛,让我带兵前去,杀他们片甲不留。”
  皇太极瞪着他:“大话说来容易,我大金若是常胜,崇祯为何还存活于世?”
  豪格见父亲当着多尔衮的面斥责自己,心中愤愤,可他不敢顶撞皇太极,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多尔衮心思缜密,善于排兵布阵,看着沙盘上密密匝匝的标记,他道:“大汗,您是否另有打算?”
  皇太极道:“我把你们两个都找来,是要交给你们任务,打朝鲜还不急,冰天雪地的,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趁着两个月,你们各自训练旗下将士,我需要一套缜密有效的练兵方略,改建一支由骑兵、炮兵与步兵三者合一的军队。二月二十,我来你们旗下检阅。”
  多尔衮和豪格,互相看了一眼,豪格自知排兵布阵的本事,远不如多尔衮,父亲此刻给自己机会,也是给了他体面了。
  “在那之前,有什么想法,可来与我商议,朝中大臣,你们能随意差遣,自然不要委屈人家,你们是请教商量,不是命令。”皇太极肃然道,“听明白了,就去吧,不明白的,再细细问我。”
  豪格转身要走,可见多尔衮留下了,且立刻就询问皇太极,大汗期待的是怎样的阵仗。事实上豪格也没听明白,如此他便也留下,在一旁仔细地听。
  兄弟父子三人,一直商议到日落,离开大政殿,多尔衮想起齐齐格还在家中养病,便急着要走。
  豪格见他步履匆匆,像是躲着自己似的,不屑地啐了一口:“急什么,我就不信,我训练不出比你更强的兵,难道我的队伍打胜仗是假的?”
  殿内,皇太极缓缓起身,对尼满道:“有什么现成的东西能吃,饿极了。”
  尼满忙说:“兰福晋做的点心,方才奴才没接,让送回兰福晋的屋子,您这会儿过去,就能吃到现成的。”
  皇太极舒展筋骨,走到门前呼吸冰冷的空气,大步走入雪地里,也没说要去什么地方,尼满还要收拾殿内的东西,只能命手下跟上大汗。
  等他收拾完了大政殿里的奏章文书,锁上殿门,再赶到内宫时,他的徒弟来告诉他,大汗在大福晋的屋子里。
  “大汗吃什么?”
  “是大福晋传的膳。”
  尼满想了想,朝侧宫望了眼,兰福晋和玉福晋的屋子都亮着灯,此时阿黛从门里出来,见他便笑道:“您才来?”
  尼满道:“大汗今晚在哪里休息。”
  阿黛知道他的意思,轻声说:“福晋请大汗去玉福晋屋里,大汗说懒怠动了,今晚就在清宁宫歇着。那屋里的事,要您预备着,明天还要放消息出去,让丧葬上的人也做好准备,不必太隆重,但也要有个模样。”
  “大正月里,办什么丧仪。”尼满说,“这事儿我会安排,左右大汗和大福晋都不在意,她娘家也没个说话的人。”
  阿黛笑道:“多少体面些,不然怨气冲着咱们来了。”
  侧宫里,宝清见尼满和阿黛在清宁宫屋檐下说话,转身见海兰珠正伏在炕头逗阿哲格格,她走来说:“您怎么把小格格留下了,小格格夜里爱醒爱哭闹,大汗来了,可就睡不好了。”
  海兰珠没理会,将阿哲亲了又亲,宝清在一旁嘀咕:“雅图格格她们,今晚可是跟着乳母去的,玉福晋也不能这样啊,总是把孩子留给……”
  “宝清,我饿了。”海兰珠打断了她的话,“把点心热一热去。”


第112 就当是陪陪我

  夜色渐深,大玉儿在灯下临摹皇太极今日在书房写的新满文,他为自己将容易搞错的地方都写下来,让大玉儿照着练。
  要说范文程给她送来的字帖,她还临摹得起劲,皇太极亲手写的怎能不珍惜。
  而新来的先生也是个汉人,年纪轻轻却把满语蒙语都学得精通。说他起初看到满文时,觉得每个字都长得一样,大玉儿笑了,她头一回见到汉字,也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个方块,原来大家都一样。
  门前帘子打起,苏麻喇被推进来,大玉儿瞥了她一眼:“你打算往后都不来见我了?”
  今天从书房回来,苏麻喇就不和大玉儿说话,连用晚膳都不过来伺候,这会儿还是大玉儿派人去催了两次,才把她找来。
  苏麻喇撅着嘴,一脸的委屈,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大玉儿放下笔道:“我才知道,姑姑为什么总说把我惯坏了,原来我也把你惯坏了。”
  “可是,奴婢学不会。”苏麻喇急道,“您还说学不会就要打,您怎么能这样……”
  “你给我过来。”大玉儿虎着脸。
  苏麻喇不敢违逆,一步步磨蹭到了跟前,大玉儿卷了书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凶道:“长能耐了你,敢不听我的话。”
  “格格,奴婢怎么能跟您一起上书房,大福晋知道了一定说您不体面,说奴婢没规矩,外人知道了也会笑话的。”苏麻喇好生地说,“只怕那些先生,也不乐意教奴婢的。”
  大玉儿道:“就大金如今的规矩,你虽是奴才,可比他们要金贵多了,他们凭什么不乐意教你?但咱们不论地位尊卑,要尊师重道,那么汉人也说,有教无类,所以你是婢女还是主子,不算事儿。”
  “无?泪?”苏麻喇没听懂。
  “我以前也不懂。”大玉儿笑悠悠,耐心哄道,“苏麻喇,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就算是齐齐格,不仅不能常常来,我和她之间还隔着大汗和多尔衮,姑姑是不会陪我玩儿的,大汗更是国务缠身,姐姐也……我一个人多闷啊。等雅图阿图长大还有好久,你就当是陪陪我,好不好?姑姑跟前和大汗跟前,我去说,大汗是最喜欢见到人爱念书的。”
  见主子说得这样可怜,苏麻喇也不忍心了,而见大玉儿提到姐姐,她便道:“大格格今天来过书房,知道大汗在书房里,她带着雅图格格就走了。格格,奴婢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可现在只要您把一些事放下了,就皆大欢喜了,那样不好吗?”
  大玉儿平静地说:“苏麻喇,我怕我放下了,我就不再爱我的男人。我现在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来证明我还爱着他,我很怕很怕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乎了。”
  苏麻喇听不懂,她从没爱过什么男人,可她知道,格格很爱大汗。
  此时,有其他宫女进来像是要说什么,苏麻喇迎到门前去听,一面也朝外头张望了一眼,大玉儿被风吹着了,嚷嚷冷,问苏麻喇:“看什么呢?”
  苏麻喇刚要缩回脑袋,却见清宁宫门前的帘子打起,大汗从里头出来,没裹风衣,就直接走向海兰珠的侧宫,那里门外头,宝清正被罚跪在门前,皇太极走到门前不知说了什么,就带着宝清一道进去了。
  “我冷死了。”大玉儿道,“快把帘子放下,门关上。”
  苏麻喇跑回来了,她满不在乎地问:“看什么呢?”
  “对面……”苏麻喇不忍心说她看见的事。
  “扎鲁特氏死了。”大玉儿道,“是不是瞧见他们把尸首搬出去了?”
  “是、是。”
  大玉儿冷漠地说:“怕什么,就当她从没来过。苏麻喇,再给我点一支蜡烛,不够亮堂。”
  苏麻喇去点蜡烛,想着隔壁的光景,虽然不知道大格格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罚跪宝清,可那儿稍许有些动静,大汗就过去了,或许是本来就要过去的,又或许不是,算了……苏麻喇提醒自己,就这样,格格果然是放不下的,自己别再多嘴了。
  这一晚,大玉儿并不知道,皇太极本打算歇在清宁宫,却因为听说宝清被罚跪,而去看看海兰珠怎么了,他没有再回清宁宫,哲哲也不在乎,唯一担心的,是玉儿知道的话,怕是又要翻天。
  好在一夜太平,隔天一早,大玉儿欢欢喜喜地带着苏麻喇来,求正用早膳的皇太极恩准,让苏麻喇跟她一道念书。
  皇太极最初以为大玉儿去书房,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越学越好,昨天看见她写的汉字,虽还不成气候,也算是工整了,玉儿天生聪明,也因此,她会知道自己的心思,而努力变成现在的模样。
  “你又胡闹了。”哲哲自然要唱黑脸,给皇太极一个台阶下,皇太极果然是答应了。
  大玉儿踢了踢苏麻喇:“还不快谢恩。”
  阿黛在边上笑道:“还谢恩呢,玉福晋,您快把苏麻喇都急死了吧。”
  皇太极笑了,哲哲自然松了口气,而她打量玉儿,像是不知昨夜的事。
  不过回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玉儿并没有因为皇太极宿在海兰珠屋子里闹过情绪,她自然还有很多情绪没发泄化解,可她终究还是懂事的。
  此时,尼满带着人来,说扎鲁特氏病故的事,皇太极淡淡地吩咐哲哲:“你看着办吧。”
  自然他们夫妻早有默契,尼满也不过是在做戏,之后一切照着规矩,宫里的人听闻虽然惊讶,可扎鲁特氏“消失”这么久了,必然逃不出这个结果。
  窦土门福晋被召见来,她连哭都不敢哭,直等从清宁宫退出去,才终于到表妹屋子里哭了几声,但有人看守者,隔着帘子,她依稀只看见人躺在那里,什么都瞧不真切。
  回到侧宫里,窦土门福晋依然瑟瑟发抖,她身边的宫女,都是哲哲派来的人,虽然尽心伺候,可不会真心待她,由着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伤心。
  东宫侧福晋的丧仪很简单,大正月里,也不兴办丧事的,齐齐格倒是特地进宫了一趟,被哲哲责备说:“你身体不好,来做什么,她算什么正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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