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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长命女-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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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也给关起来了,梁满还吓昏了。”
  桓琚冷静了下来。
  听宋奇说:“臣听完这些,就以为不得不求见圣人了。圣人以为,他们哪个说得对呢?”
  “对什么对?无知。”
  宋奇开始游说:“圣人,两家必须和睦,然而两家现在都进退失据、过于浮夸了。放任下去必应其一,那就不是百姓无知而是早有谶语了。梁满一个乡下老农,臣请去为圣人分忧。凌庆么……臣官不过六品,年不过三十,不敢托大。”
  桓琚赞道:“卿诚干材也!”马上厚加赏赐,让他去梁府善后。
  宋奇出去、萧礼进去,两人擦肩而过,宋奇礼貌地微笑点头。心道:他来做甚?
  萧礼进了两仪殿,桓琚气正不顺,不冷不热地看着这个表弟。他们年轻的时候感情是不错的,萧礼还穿裙子叫阿姣的时候,先帝与大长公主打趣,说两人再合适不过,不如成亲算了,免得东挑西选找不到合适的娘子给桓琚。
  然后先帝就让桓琚跟杜家女儿成婚了。
  萧礼舞拜毕,桓琚也赐了座,低声道:“咱们两年没见了吧?”
  “是,去年臣父不令臣回京。”
  桓琚冷笑一声:“就他讲究多。”
  “只有怕讲究少的,哪有嫌讲究多的呢?即使如臣父这般,也有讲究不到的,终究让二郎闯了祸。圣人,您的处罚不公呀,凌光免职,臣弟也该免职。”
  还是阿姣可人。萧家就只有这一个让人爱的了。
  桓琚放缓了声音:“是凌光无知。”
  萧礼摇摇头:“凌光不是什么才子,逼他出丑就是不对。臣弟有失厚道,不是君子的作派。”
  “那什么是小人呢?”
  “臣学君子还来不及,何必管小人?”
  “阿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萧礼的头一天之内红了第三次,羞恼地道:“圣人!”
  “表兄,就是表兄。”
  萧礼笑笑:“好,表兄,你不公平。”
  桓琚道:“当心二郎怨你!他呀,就是太淘气,从小淘气到大。你看看他,干的那叫什么事?我把梁家调教出来费了多大的功夫,御史的谏表烧了都够取暖了。梁满才像了点样子,他给弄回去了。就在刚才……”
  桓琚絮絮叨叨,皇帝惨呐,说心里话都得挑人。好容易遇到了表弟,他的苦水就往外倒了,将宋奇说的话添油加醒给萧礼讲了——不知不觉之中他受了宋奇的影响。萧礼皱眉道:“凌氏父子确实浮夸了,该改一改登台的习性。这更是圣人不对,想得到让梁氏读书,为何不令凌氏读书?还有梁满,他不是怕凌庆,是怕您,圣人吓他吓得狠了。”
  纪申先阴了一把、宋奇又阴了一大把,萧礼把整件事给兜圆了。
  他一本正经的批判桓琚,桓琚也不生气,反而赞同地说:“是我思虑不周。凌氏还是胆小一点的好。”
  萧礼道:“二郎也该胆小一点的好。”
  桓琚道:“你是他大哥,爱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大哥的威严是自己立起来的,别找我。”
  “你不是表兄吗?”
  “去去去。”
  萧礼道:“是表兄就要答应我,以后二郎再有不妥,不可偏袒他。都说惯子如杀子,对臣下也是这个道理。请严惩。”
  桓琚感动地握着萧礼的手:“还是阿姣好啊!”
  萧礼面无表情地抽回了手,冷冷地瞪了表兄一眼:“臣告退!”
  桓琚放声大笑,对程为一道:“还是你去一趟司空府,告诉阿姣,二郎随他管教,要是公主和司空责怪他,只管来找我。”
  程为一感慨道:“圣人总算是笑啦。”
  桓琚道:“能笑,谁乐意哭呢?能高高兴兴的,谁乐意怒发冲冠?能海清河晏,谁想伏尸百万,流血飘杵?但愿阿姣不要让我失望啊。”
  程为一领了旨,追着萧礼前后脚进了司空府,传完了桓琚要他管教弟弟的话,又私下对萧礼道:“萧刺史,圣人还有一句话,老奴以为还是告诉刺史更好——圣人说,但愿阿姣不要让我失望。”
  萧礼人如其名,一派礼貌地道:“多谢。”
  目送程为一出府,反常沉默的大长公主道:“还真叫你说着了。”
  萧礼笑道:“阿娘,您看,退一步海阔天空。”
  “明白啦,你阿爹回来我打也要把他打服!”
  【这个就不用对儿子讲了吧?】萧礼腹诽母亲,叹道:“但愿梁家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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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家可老实了!
  梁满仓被抬进南氏卧房,梁家儿孙把床前挤得满满当当的,外人都插不进脚去。梁满仓悄悄睁开一只眼,发现屋里都是自己人,马上诈尸:“他们都走了吗?”
  梁大郎哑着嗓子道:“门都关了。”
  梁满仓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双腿一盘指指点点:“都老实点儿。哎,给宋郎君送个信儿,问问咱接下来咋办。他娘的,请人吃酒还请错了?都散了,除了买菜的,谁都不许出门儿,都给老子读书去。谁读不出来,我打死他。”他看明白读书的用处了,哪怕做了官儿,要是大字不识、背不出书,都要被人欺负。
  儿孙一哄而散。梁八郎落在最后:“阿爹,那妹妹咋办?”
  “轰!”妹妹越狱了。
  梁八郎默默地闭了嘴,沿着墙根子溜了。
  梁玉房里大小八个丫头,外加一个吕娘子,虽是女流却都是年轻有力,抬起条板凳,把院门给撞开了。
  南氏骂一声:“急性子的丫头。”
  梁玉已经闯了进来,问道:“都打发走了?”
  梁满仓一边喝水一边说:“走了。我叫你大哥请宋郎君了,他一准有主意的。”
  “哦,那你们聊,对了,派个人到外面找木匠修门啊,不用瞒着,就说是我撞坏了的。王吉利今天立了一大功……”
  “要赏谁你就去办嘛,啥都要我说,养你干啥的?”
  “行,那行,我还得准备点值钱的礼,去凌家给你们赔礼道歉。”
  “啥?!”梁满仓不干了,“还赔礼?还要花钱?”
  “对呀,凌家这回丢了个大丑,咱不得给他们转个面子吗?”当然啦,凌家会不会因此被气死,她就不管了。气死了更好,不死,那就再加把劲儿气呗。
  “跟谁不知道他想生吞了咱似的。”
  “谁知道了,咱也不能知道。”
  “去去去去!”
  “去啥呀?我已经派人告诉宋郎君了,他这会儿恐怕已经从宫里出来了。等他出来了,我再出门去才对。”
  梁玉就在南氏房里坐下了,翻着《莲华经》给南氏讲经。南氏听正经的经文得头昏,对于头尾夹带的一些因果报应的小故事倒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你把那个画上的福报故事给我讲来听。”
  讲不两页,宋奇就来了。梁玉落落大方地将书放回原处,亲自将他接了过来见梁满仓。梁满仓不好意思地说:“宋郎君,我正晕着咱就不去书房了啊。”
  宋奇笑道:“梁翁想去书房,明天开始宋某一定奉陪。”将入宫的事讲了,梁满仓只听懂了个“圣人没怪我”,梁玉倒听明白了八、九分。笑吟吟地将一杯冷茶递给宋奇:“宋郎君,我才撞破了院门,这就去凌府陪礼。这个您拿着,咱家的秘,昏倒的人呀先不请大夫,泼盆冷水,不醒再请。”
  梁满仓骂道:“消遣你老子哩!”
  梁玉笑吟吟地出去了,先找王管事,让他叫王吉利来领赏。王吉利累出来的一身汗都干了,心又被金钱焐得滚烫,叩头道:“小人一定为三娘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梁玉笑道:“哎哟,你用词儿真好,读书啦?读书挺好的,接着读,快起来吧。老王,咱们去库里?”
  王管家也笑道:“三娘这边请。三娘,这时节登凌家的门,恐怕不大妥当吧?万一他们给你闭门羹吃,又或者也来个跪迎呢?凌家的出身三娘也知道的,什么下作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才坑了凌家一把的梁玉毫不愧疚地说:“下作?他下作他的,咱得讲理不是?快着些,拣贵的!”
  梁玉拖着一车礼物堵到了凌府的门口,凌家很是意外——凌庆父子回来了,跟凌母说了情况,让才从宫里回来没多久的凌母赶紧进宫找凌贤妃。此时凌母已经离开家,凌庆很担心,凌家哪一个女人能应付得了这个“凡品”?


第56章 言归于好
  依着凌庆的脾气; 就把人关在门外又怎样?他今天丢脸可丢大发了,更扎心的是; 脸丢了; 便宜一点儿没占着; 装死叫人给抬回来的。他深恨梁家奸诈; 好好一出负荆请罪的戏,你配合着唱完不就得了吗?大家依旧一团和气。现在这叫什么呢?
  事情却不能这样做; 如果今天敢把梁玉给关在凌家大门外面,明天一早整个京城里看凌家不顺眼的人就能添油加醒将凌家说得骄横无礼。再传到圣人的耳朵里; 又是一场大闹。
  凌庆忍着气; 给女儿分派了任务:“你去相帮你的嫂嫂们,务必将这个‘凡品’打发走了。男女有别,我也不想见她!你打起精神来!”
  凌珍珍又是数日不曾得到萧度的消息,担心萧度担心得揪心; 投缳之后她的身体也很弱,赶上天冷入冬; 愈发没有精神。家中一切顺利的时候,凌庆也是疼爱小女儿的; 这是一个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 拥有家里其他人都不具备的那种养尊处忧之下培养出来的气质。
  遇到事情这个样子就不能让凌庆满意了; 凌庆骂道:“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要给谁看?一旦‘凡品’得志; 全家都要被人踩到泥里了; 到时候有你哭的。”
  凌珍珍忍气吞声; 随嫂子们接待梁玉。
  出迎的还是之前那个小娘子; 梁玉与她称得上面熟,见面就叫她“阿嫂”:“阿嫂辛苦啦,唉,这都是什么事呢?”
  “咳咳,是呀。嗳,咱们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怎么弄的。随他们吧,他们闹他们的,咱们好咱们的。”
  梁玉仿佛开心了一点:“对。他们闹他们的,咱们好咱们的。”
  “真是对不住,阿家有事不在家。”
  “嗳,您看这事儿闹的。”
  说话间到了花厅里,梁玉往里一眼扫去,梁满仓寿宴上见过的那位凌大娘子在最中间坐着,脸色非常不咋样。凌珍珍在她右手边的末座上,脸色也不咋样。彼此见了礼,梁玉道:“出了这样的事儿,弄得大家怪难为情的。不知令尊现在如何了?”
  凌珍珍恹恹地道:“正在后面歇着呢。”
  凌大娘子看了小姑子一眼,心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他们爷俩应该都病着。
  梁玉心道,她这又是遇到什么事了呢?哦!难道!她还不知道萧度已经被刘家退货了?梁玉心里转了一圈,认为把这个消息透给凌珍珍会比较有趣。
  微微一笑,梁玉对凌大娘子道:“些许礼物,不成敬意。”一边阿蛮早默默地将礼单递了上来。
  凌大娘子推拒两下,梁玉道:“您要不收,就是还生着气呢。”
  【我当然生气!】凌大娘子想把礼单拍“凡品”脸上去!凌五娘子——就是常接梁玉那一个——使眼色说话了:“大嫂,这是三姨一片心意。”凌大娘子忍气吞声收下了礼单,略扫一眼,肚里也吃了一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琢磨如何套话的时候,又有侍女跑来道:“诸位娘子,宫中来使者了。”
  凌家不像梁家,梁家来个宫使都当稀罕瞅,凌家宫使往来像是街坊串门儿。凌大娘子不屑地道:“来便来了,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不是咱们娘娘派来的,是、是圣人!”
  比起凌贤妃对娘家的照看,桓琚派往凌家的使者还算是比较少的,不过每次只要是桓琚的宫使来都是好事,不是金帛珠宝就是官位爵位。凌大娘子就更不担心了,脸上终于有了真诚的笑容道:“哎哟,那可是件大事儿,得赶紧迎接!”
  她满心以为桓琚又来安抚凌家了,凌母进了宫肯定是诉了委屈,桓琚给赏赐安抚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逻辑吗?以往都是这么干的!凌大娘子隐晦地看了梁玉一眼,心道,叫你看看圣宠在谁家。
  一行人都要往宫使那里听听看看,因为依旧习惯,桓琚有可能是男丁女眷一块儿赏的。几次之后,凌家就有经验了,只要宫使来了,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点到谁的名了谁就上去领官领赏。
  凌大娘子对梁玉道:“三姨,不妨一起看看。”
  梁玉是先见了宋奇才过来的,也想看看桓琚到底是怎么做的,便说:“府上的好事,当然是要见识见识的。我一个外人,旁观就好。”说着,自动站到了凌珍珍身边,与她同行。
  凌大嫂昂着头,招呼着妯娌们同往前去。梁玉小声问凌珍珍:“珍珍,你的病还没好吗?脸色不大好呢。”
  珍珍上吊的脖子养好了,相思病又害了,她心里很不耐烦不想搭理梁玉,应付道:“还好。”
  “唉,那就是为你哥哥忧心?别担心,我听说,萧家二郎也被罚了。他家现在……”
  凌珍珍听到一个“萧”字,两只耳朵一抖,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家怎么了?你还知道什么?他家别的人怎么样的?”
  梁玉小声道:“别的人?听说他哥哥回京了,他弟弟……”
  “怎么了?”
  梁玉四下看看,凌珍珍也下意识地做出保密的样子来,梁玉道:“仿佛是刘家找上门过。”
  凌珍珍的心揪了起来,欲待要问,已见到了前堂。前堂里,宫使正在劈雷,先是传达了桓琚的一通骂,嫌凌家戏太多,改不了表演欲,真是丢脸!让他们以后“三思而行”,要多多学习一下士人的、正常的做派。骂一句也不会少一块肉,要命的是第二道雷,桓琚下了死命令,凌家所有实职的官都不用干了,都老老实实读书,再敢出门找茬,凌家是承担不起后果的。
  凌家无论男女都被劈傻了,圣人居然不安抚他们?居然不赏赐他们?贤妃娘娘在宫里都干了什么?他们是上门道歉被人下了面子的人啊!是受害者啊!戏太多的是梁满那个老农!
  凌庆一句“圣人怎能如此绝情”卡在喉咙里,好险没冲出来。桓琚一向是偏爱凌家的,这次居然……
  反正,都是梁家不好!
  付了宫使辛苦钱,凌庆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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