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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丞相家的小娇娘-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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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假山掩映,一脉清泉小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下,叮叮咚咚的声音伴着隔墙隐隐的笑语声,交织成一曲。颜姝低垂的眸光轻轻地掠过那一带清泉,微抬落在那只仍然拉着自己的大掌,动了一下手腕。
  温羡没有松开手下的力道,反而用另一只手挑起小姑娘的下巴,见她一双杏眼明亮如石隙间的清泉,没有半分恼色,他莫名提起的心方缓缓落下,嘴角跟着翘起,声音不复方才的冰冷,温和地道︰「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下巴处传来的触感微微凉,却灼得颜姝心头一跳,不由向后仰了些许躲开那沁凉的指尖,蹙眉嗔道︰「好好地动手动脚做什么。」一面用另一只手去掰开那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然而那只大手却向下一滑,动作极快地包住她的手,接着又慢慢地分开她虚握的拳,与她十指交握。
  那一瞬,颜姝呆住了。
  她呆呆地看向面前神色认真的温羡,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很想笑。她嘴角眉眼轻弯,没有急于挣脱,只对上温羡的目光,轻轻地道︰「我知道。」
  知道黎沐阳会拦着她说那些话是因为心悦他,知道黎沐阳话里的亲昵不过是一人唱的戏,知道他求亲不是因为圣旨兵权,也知道…她并不会配不上他。
  捕捉住小姑娘眼楮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明白她没有误会他和黎沐阳,温羡嘴角的笑意加深,反而故意道︰「你真的不担心我别有有心?」
  颜姝摇了摇头,将十指交握的手轻抬,微微一晃,轻笑︰「不担心呀。」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在乎那些。」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天下有的是,温羡若有心,偌大的府里不至于冷冷清清;至于权势更是谬谈,他身居相位,虽不算权倾朝野,但也是位高权重。「不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温羡望进她清澈的水眸,轻轻一叹,「我也想知道。」
  「…」
  清风吹动林木轻动,温羡抬手拈起她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目光在她发间轻轻颤的蝴蝶钗上划过,「怎么从不见你戴那支玉步摇?」
  「玉步摇?」颜姝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忆及那被压在箱底的精致玉凤步摇,俏脸不由爬上一抹红晕。
  原来步摇果真是他借了三哥的手转赠给她的?
  似是看穿她的疑惑,温羡的声音里带了一些笑意,「你几位哥哥都是信陵出了名的宠妹妹,那时候你又是初回信陵不久,玉步摇予了他们,九成都会到你手里。」
  颜姝摸了摸自己发间那支珠钗,道︰「那个太招摇了,平时用不上的。」御赐之物,又是经了他的手,即使二人如今订了亲,她也不好意思大喇喇地戴了出门。
  「嗯。」温羡点点头,认可她说的,继而松开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从袖笼里取出一个小小长形镂花锦匣打开,取出一支通身通透、泛着莹莹光泽、雕工精致的白玉杏花簪。「这不招摇了。」
  「嗯?」
  发间的蝴蝶钗被抽走,颜姝呆呆地任由温羡将白玉杏花簪插入青丝。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颜姝抚上沁凉的玉簪,含羞低下头,心里生出欢喜,一时好似浸身蜜糖罐里,甜入心扉。
  「姑娘~」
  翠喜焦急的声音突然传来,颜姝恍然回神,对温羡道︰「翠喜来了,我,先走了。」
  「去罢,小心些。」
  目送颜姝脚步匆匆地转出去,温羡闲闲倚在假山石上,启唇,「看了这么久的戏,出来罢。」
  黎一身白衣似雪,从一方假山石后出来,面上神色淡定从容,就仿佛他只是恰好路过、没有躲在一旁看戏一般。他走到温羡的身旁,调转了手里的折扇,用扇柄敲了他肩膀一下,方打趣道,「怪不得好端端地拉了本王来与长公主请安,原来是,醉翁之意啊。」他笑了一声,摇摇头,道︰「时慕,自打遇上颜四,你变了不少。」
  那般温柔如水的模样要是让朝堂上任意一人瞧见了,只怕都要惊掉下巴。
  不过,这样的温羡多了些人情味,不错。
  「我也不知,堂堂的衡阳王殿下,几时多了这暗窥的癖好。」
  「…」
  另一边,颜姝才走出曲径,迎面就遇上了翠喜,后者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见她无碍,方才拍着心口道︰「姑娘你没事就好。那公主忒欺负人了。」虽然她被人拉到了一边,但是也将黎沐阳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颇有些不忿。「幸亏温大人出现得及时。对了姑娘,温大人人呢?」
  示意翠喜放低些声音,颜姝才轻声与她简单说了,之后却叮嘱道︰「方才的事情就别提了,权当没有发生过。」
  翠喜点点头。
  虽说有温大人护着,但那黎沐阳不管怎样都是金尊玉贵的公主,等闲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此时颜姝早没了赏看海棠的兴致,便打算直接去寻长公主,领着翠喜才沿着小径走了没多远,忽而听到一阵低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第54章 衡阳王大婚
  临近水榭,曲栏抱水,泻雪清溪映海棠花影重重,白石栏杆九曲入石磴,在最低的一阶石磴上,坐着一个身穿淡粉色绣花襦裙的女子,正埋首膝头低声饮泣。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算少,可女子只顾着哭,丝毫不在意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颜姝停下步子,静静地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在女子身边的石磴上坐下,颜姝侧首轻声问了一句。
  女子低泣的声音顿了一下,而后慢慢平息下来,才抬起头,声音犹带着几分哽咽,「颜姑娘?」
  女子脸蛋儿微圆,粉嘟嘟的,杏眼明亮而澄澈,即使此时粉面泪痕未干,两颊亦有浅浅的梨涡痕迹。见女子识得自己,颜姝有些意外,皱眉回忆了一下之前在水榭里长公主的介绍,半晌才记起,这女子恰是兵部尚书卢远道的小女儿名唤鸣筝者。
  「卢姑娘,不知方才你为何会一个人坐在这儿哭泣?」颜姝问了一句,觉得唐突了些,遂又添言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伤心,没有其他意思的。」
  卢鸣筝抽下别在腰间的绢帕,胡乱地揩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对上颜姝担忧的目光,面上忽然露出些赧然之色,有些别扭地道︰「我也不是伤心,就是突然觉得心里头堵堵的,想哭一下。」先时她顺着海棠园往东边走,到了尽头,猝不及防地听到那人的声音,一时没忍住就偷偷听了一下墙角,殊不料竟得知了一桩秘密,那人原来是有心上人的么?她不知那人的心上人是谁,也不知他为何舍心上人答应娶自己,只知道心里一口气堵得上不来下不去,恍恍惚惚折回,就随地而坐,哭了起来。
  「不过哭了一场,这会儿就好了,教你笑话了呢。」卢鸣筝扯了扯嘴角,梨涡浅荡,又笑问道,「你为什么不去看花了呢?」
  颜姝抬首望向枝头那一簇一簇开得绚烂的海棠花,轻轻地道︰「有些乏了,正想去与长公主请辞。」
  「我们一起罢。」卢鸣筝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伸手拉了一把颜姝,「正好我也不喜欢赏劳什子花儿,不如请辞以后,我们一起去外头梨园听戏呀。」
  说着,径直拉着颜姝步上石磴,拾级而上,往水榭后长公主歇息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还不忘与颜姝说道今儿梨园要唱的新戏是什么。
  黎沐阳为难颜姝的事情,虽少有人瞧见,但长公主还是得知了消息,因此等颜姝来请辞时,长公主便没有再强留她下来,只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叮嘱她日后若有空定要常来府里走动走动。
  颜姝一一应下,之后才与卢鸣筝一道离开长公主府,等二人抵达东街梨园时,折戏早已鸣锣开场。
  尺调弦下哀婉情,起调拖腔意无穷。江南灵秀出莺唱,啼笑喜怒成隽永。
  戏文里,书生与小姐青梅竹马长大,本该水到渠成喜结良缘,殊不料天降横祸,书生的家被大火烧尽,小姐之母嫌贫爱富,挥下无情棒拆散了一对有情人,甚至为了让小姐死心,立即为她定了一门高亲。小姐出嫁那日,江南细雨霏霏,阴风细雨中,书生怀抱画卷立在石桥上痴痴望,等花轿消失在视线里后,转身投入冰凉的湖底,而另一边花轿落地,喜娘三请四邀不见新娘下轿,掀开花轿却发现小姐面带微笑阖目于轿中。喜事变白事,小姐之母悔不当初,可到底换不回两个长眠的有情人。
  悲凉婉转的曲调,玉损香消的故事,惹得颜姝眼眶发酸,她捏着帕子轻拭了一下眼角,就听到坐在身旁的卢鸣筝已经哭出了声。
  「太惨了!」卢鸣筝一边哭,一边道,「这种故事虽然听过很多,可还是让人难受。早知道今儿的戏这么惨我就不来了。」
  卢鸣筝哭得凄凄惨惨,颜姝反而哭不出来了,只得安抚她道︰「只是戏文而已。」
  「我知道…可就是难受嘛。」卢鸣筝看向已经空荡荡了的戏台,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不过,那两个也都是傻的,好端端的轻易舍了性命。」
  「或许是,情到深处,身不由己。」
  卢鸣筝却道︰「若换了我是书生,就算死,也不是跳湖自尽,既然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去争取一下,抢个亲呢?如果我是戏里的小姐,我才不要逆来顺受,逃个婚又不是很难?」说完,她又沉默了一下,「有些东西,其实不去争取一下,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世上那么多身不由己,有时不过是自我开脱的借口罢了。」
  颜姝听了,默了默,半晌赞同地点了点头,「这话也有些道理。」
  卢鸣筝却弯了眉眼,忽然拉住她的手,笑道︰「阿姝,我想明白了!」
  「什么?」颜姝被她惊到。
  「恁凭他的心是块石头做的,我卢鸣筝也能将他给焐热了。」亲事已是板上钉钉,她胡思乱想其他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好好地把握这段姻缘,得他心就和和美美,得不到便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这样一想,卢鸣筝顿觉豁然开朗。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衡阳王府张灯结彩,廊庑楼阁皆挂上了大红丝绸,鲜红的囍字贴得到处都是,一派热闹中蒸腾着洋洋的喜气。
  衡阳王成亲,信陵上至皇室宗亲下至文武百官,皆携眷前来贺喜,然而在正门口迎客的却只有王府里的大管家,新郎官的人影迟迟没有出现。眼看花轿临门的吉时就要到了,众宾客坐于席间,不由议论纷纷。
  半年多以来心情都不大好的太子黎煜阴郁地坐在席上,瞧见这番情景,不阴不阳地开口道︰「三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这成亲的大喜日子,也都不肯露个面,难道待会儿新娘子到了也要叫管家去接不成?」
  「三哥许是害羞了呢。」前阳王黎灿笑嘻嘻地道,「毕竟三哥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
  黎煜的目光顿时横到黎灿的身上,眼底的阴郁更重。
  这老四是在暗讽他死了一个正妃又娶吗?
  同坐席上的温羡将黎煜的作态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垂眸端杯饮了一口酒。
  正门外,喜乐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里啪啦鞭炮齐鸣的声响。
  卢家送嫁的花轿到了!
  正当众人暗暗揣测今日的婚事怕是要出乱子时,一直没有露面的衡阳王殿下黎终于身穿一袭大红喜袍,胸佩红绸花,神清气爽地出现了。
  射轿顶,踢轿门,过火盆,拜天地…一道道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司礼一声「送入洞房」的高唱中,黎牵着头戴喜帕的卢鸣筝往洞房走去,太子黎煜、前阳王黎灿并其他宗室子弟笑闹着跟上,直言要闹一闹新房。
  温羡走在人群的后面,与其他人的兴奋相比,他步履轻缓,如闲庭信步一般远远地跟着。
  「大哥…」
  低低的一声响起,温羡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就看见一个十二三岁、面容清秀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正目含期待地盯着自己。
  温羡的神色瞬时冷了下来,讥笑道︰「你认错人了。」
  少年急忙道︰「我没有认错,你是我大哥。」
  「呵,温某孑身一人,何来兄弟?」温羡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这亲可不是能乱攀的。」
  「大哥…你很讨厌我吗?」少年神色顿时沮丧起来,他低下头盯着地面,「是我和我娘不好,对不起。」
  「温谦。」温羡越过少年,走了两步唤了他一声,才淡淡地道,「讨厌你,我不屑为之,你的对不起,我也不需要。」
  即使那些事与温谦无关,但如果不是因为温恢将两岁大的温谦带回定国公府,他的娘亲小宋氏又何至于身在病中被活活气死?
  看着温羡冷绝的背影,温谦动了动唇,神色黯淡下去。
  新房里,前来想要闹新房的众人被护兄的前阳王黎灿笑推走了,此时静静的屋内,只剩下一对新人和丫鬟嬷嬷了。
  黎淡淡地摆手让伺候的人退下,而后才眼神复杂地看向端坐在喜床上、头盖喜帕的人,半晌转身走到外间的桌边坐下。
  静悄悄的新房里一时只剩下灯花的啪声。
  卢鸣筝望着眼前的一片鲜红,手里缠了宫绦绕圈,一颗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悄悄下沉。
  「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不过就是一个衡阳王妃的位子罢了。」
  「不是她,换了谁来坐不一样呢?」
  「…」
  也许衡阳王是真的不想娶自己吧?
  卢鸣筝的嘴角慢慢地耷拉下去,手指正要松开缠绕的宫绦时,就忽觉眼前一亮,刺眼的烛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到适应了屋内的光亮,她缓缓睁开眼,就见满目喜红,一个面如冠玉、身材颀长的男子立在跟前,他的手里握着如意与喜帕…


第55章 及笄
  温府,竹里馆。
  竹影婆娑落在白石台阶上,沙沙的声响扰着未眠人。
  温羡在喜宴上饮了些酒,回到府里,醉意微酿,摒开常信、常达与岑伯,一人独坐竹里馆。灯火阑珊下,他听着阵阵龙吟之声,想起在衡阳王府遇上的温谦,一些记忆随之涌上心头,痛苦之色也慢慢地爬上他俊美的面庞。
  十一年前,他尚不及温谦的年龄,还是定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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