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忘记休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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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摇头躲避他落下的唇,几近崩溃的哀求他,求他饶过她。
“别怕,我……”
“简珩……”她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
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醒了他。
阿珑只会喊他“少爷”,几乎没叫过他的名字,他一直以为“简珩”两个字自她唇间溢出必定有着无法言说的旖旎,却不知竟是这样的凄厉。
他闭着眼,急促的喘息一点一点的归于宁静,额头早已汗如雨下,身体甚至有些疼痛。
阿珑被他吓坏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面无表情的直起身体,仿佛一生的失控都用在了这一刻。
玲珑躲在房间连吃饭的时候也未出来,竹清送来饭菜和姜汤。
“少爷要你再喝一碗,他看你用冷水洗澡……哎呀,你干嘛打我!”竹清冤枉死了。
“出去出去出去!”
一只枕头砸来,竹清屁滚尿流的夺门而逃。
玲珑垂头丧气的倚着门板滑到地上,默默的抓着头发。
走了三天水路,改为陆路,两天后正式出海。
很安静的月空,很安静的海面,晚风送来一阵咸咸的味道,清新而新奇。
玲珑推开两扇关闭了许多天的门,落寞的踩着楼梯往上走,立在一片旷阔的平台上,小小的身子犹如一道单薄的旗帜。
“吱吱……”
什么叫声?
脚边滚来一只毛团子,雪白雪白的,只有她的巴掌大,尾巴却比身体还长许多。
“猴子!还是白色的!”玲珑蹲下,好奇的望着它。
小白猴呲牙裂嘴,一只小爪不停挠来挠去,十分抗拒玲珑的触摸。
“它有点怕生。”简珩说。
他自月光下走来,然夜极黑,五官深邃的有些看不清。
“你把它藏在哪里的,为什么我没见过?”玲珑问。
小白猴不停抗拒,转着圈躲她伸来的手指。
“你一直躲着我,当然发现不了。”他嘴角微微上扬。
玲珑顿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眉间微皱,恍然而惆怅。
简珩也不恼,以两指捏着小白猴,提起来。
小白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张牙舞爪的反抗玲珑,落在简珩手里却怂了,反而眨巴着滴溜溜的眼睛,卖好似的“吱”一声。
“是给我的吗?”她期期艾艾的望着他伸来的手。
“嗯。”
简珩目光微煦,静静的望着她。
“我答应阿珑的事从来都做到,不像阿珑,食言而肥。”他说。
她承诺他的事情,没有一样兑现。
她说要陪他一生一世的,还说要给他那样的……
小白猴一落进玲珑的手心立时弹起,呲着牙朝玲珑发威,冷不防脑袋就被简珩弹了一记,顿时偃旗息鼓,肚皮朝上的躺下,对玲珑蹬了蹬小短腿。
她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也喜欢这只小猴子,可是她害怕简珩。
“一定花了很多钱,我……”她眼睛看着别处。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还在乎这一笔。”他笑。
“我……我不喜欢猴子。”唯恐他提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要求,玲珑违心道。
“不要也罢。”简珩说。
嗯?玲珑惊讶。
简珩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提着小白猴就走。
不是她想要这猴子,而是这人转变的也太快了,再说捏着猴子的脖子真的好吗?
她喊道:“你……”
简珩骤停,扭头睇向她。
“你什么你?不是不要嘛?还有什么话要说?别以为每次我都会哄着你!”他呛声道。
他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她,她还……
玲珑往后缩了缩,小声道,“它……它很难受,你这样拎它,不舒服。”
“要你多管闲事!”这下他可生气了,凶神恶煞冲过来。
玲珑连忙后退,带着哭腔道,“不敢了不敢了。”
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他完全的拥入怀中,紧到呼吸不畅,他怦然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动着她惊慌失措的脸颊。
“你勒的我好疼!”
“嘘,你看小白猴蹲在你肩上。”他说。
玲珑诧异,噙着泪望去,小白猴也一脸好奇的望着她。
“阿珑,别怕我好吗?”他又说。
声音低醇而沙哑,随着冰凉的海风吹进了她耳中,玲珑浑身一颤。
两人望着对方的眼睛,目光又同时滑到了对方的唇上,怔住了。
玲珑警醒过来,眼睛又开始看着别处,不停往后缩。
“我错了还不行……”
“我讨厌你!”
两人异口同声,精神也同时一震。
过了半晌。
“你!再!说!一!遍!”简珩目露凶光。
“别以为我还会上当,你总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因为我笨就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她使劲推开他,没想到推的很顺利,胆子便也肥起来,“我才不要你的猴子,你给什么我都不要!我讨厌你,无比讨厌!”
“哈,这样正好,不用对你负责!我还真怕你喜欢我赖上我。”简珩无比轻松道。
直到玲珑泪奔而去,简珩脸上的轻松瞬间一扫而光,面色低沉如水,心也仿佛塌了一块。
☆、第28章 分手
她的心里有个常人觉着很大的野望,拜秀之先生为师。
拜师目的也很简单,如果秀之先生问起,她肯定如实回答。
擎苍书院也不是没有小厮出人头地的典故,只不过流程较复杂,基本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天赋是天时,被大儒选中是地利,剩下的“人和”便是获得主子的许可。
玲珑有天赋,从长巍先生的态度便可看出。“地利”也不是没希望,师侄看中的人,师叔凭什么看不上?玲珑是这么想的。
最麻烦的便是人和,玲珑的主子是简珩啊。
自那晚闹翻,她口不择言,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矜贵如简珩便再也没骚扰过她,两人基本上已经省略了一切交流方式。
说不难过是假的,其实还特别的难过,这些天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小时候,岁月那般静好,只要被他牵着手,她便安心。
有时候还会梦见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绣花,简珩坐在对面读书,偶尔会抬眸瞥她一眼,她眯着眼笑,他的嘴角也会微微的上扬。
醒来时他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又一股脑的涌入,冲淡了记忆的画面,玲珑便瞬间清醒。
船上的学子时常拜访简珩,有时候只是喝杯茶,有时候却能坐半天。
简珩忙于琐事,就没空与她较真,她的胆子便越发的大,行事也不像在简府的时候那么温顺。
比如该她值夜,她推给竹清,该她给简珩准备沐浴香汤,她推给竹清,该她伺候简珩更衣,她推给竹清,该她…………
竹清欲哭无泪,把玲珑当普通小厮对待只能放在面上,背后她是少爷的姑娘,他哪敢违抗她。
白天,她才会象征性的出入简珩房间,不过船上有书院的仆役,大部分工作都不用她做,她就端茶倒水。
此时室内端坐简珩对面的男子年约二十七八,续着短须,目光炯炯有神,他是墨家宗室的墨守心。
自从简珩扶持安北晶矿的墨家,又杀了温氏的锻造师傅,温氏这才慌了神,不得不邀请墨家做中间人对话简珩,立誓不再掺和魏国拐卖吴赵两国难民的丑事。
说到拐/卖难民这档丑事,众人一片哗然。魏国打着救援的旗号,派遣医者和军/队前往受灾的吴赵两国,竟私自运走救出的灾民,人数过千。颜色好的女子直接转手送进娼/寮,壮丁则押往幽冥谷做*实验,手段之残忍令人不齿。
丑事败露,魏国草草的处理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安抚吴赵两国的愤怒。赵国素来软弱,不敢吭声,吴国的荀氏却不是好惹的,单凭邪秀一人就血洗幽冥谷,斩杀两名长老七名贤医,魏君又惊又怒,连夜求见大儒冷谦,不计一切代价围杀邪秀,结果又折损了十几名顶尖暗影。魏君气的好几天下不了床,蹦起来就拿赵国撒气,赵国国君连个屁都不敢放。
温氏碍于情面不得不声讨荀氏两声,结果声讨的人被邪秀扒了裤子挂在城门,气昏头的温氏就谴责简氏隔岸观火,正好给了简珩一个收拾他们的话柄。温氏为了魏国四面楚歌,魏国却装聋作哑,温氏傻眼了,也顾不得脸面,只求简珩赏脸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墨守心爽朗大笑,“他们求到我父亲那里,我只好前来走个过场,想必简兄心中早有定夺,还请不要嫌弃我多嘴。”
他话里话外立场鲜明,以简氏为重。作为墨家宗室,他的态度就是墨家的态度。
“悲剧已然造成,不外乎赔偿以及善后处理。温氏不是有个顶漂亮的姑娘嫁去冷氏么,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关键还得看诚意……”简珩淡淡道。
“诚意”二字当真意味深长啊。
墨守心“咯噔”一下,笑道,“还是简兄洞若观火,想必温氏定会有所感悟。”
简珩笑道,“但愿如此。”
玲珑端着烧好的新茶,感觉有两道视线落在身上,迎面走来一个续着短须的男子,男子对她微微一笑,径直离开。
她将托盘置于案几,嘴角微翕,“少爷……”
简珩斜睨着她,兀自解开腰带脱下长衫,玲珑腾的烧红了脸,眼睛朝上看也不是朝下看也不对,他穿着里衣越走越近,抬手穿过她耳侧,勾起挂在玲珑身后的直裰,吓得玲珑大气都不敢喘。
玲珑早就不伺候他更衣,他已养成自力更生的习惯。
“今天什么风,把您这位主子吹来了?”简珩边系绳结边说。
久违的冷嘲热讽。
“少爷说笑呢,少爷才是主子。”她说。
胆子大了,反抗的精神便越来越强烈,而简珩没收拾她,她更加尝到甜头。
可她终归缺个“人和”,不得不给自己找台阶下。
简珩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小啜,“这没什么事敢麻烦你,你该去哪凉快就哪凉快。”
玲珑硬着头皮道,“没,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简珩低声笑,“你说的没错,像我这样讨厌又卑鄙的小人很危险,麻烦您避着点。不过我得解释下,为了保持这样的卑劣,我一直在努力。”
玲珑脸涨得通红。
“走吧,走吧。”他不耐烦。
玲珑低下头,“好吧,那我跟你说个事……”
“不行。”
“我还没说是什么……”
“你说。”简珩垂目盯着书卷。
“我想去音律堂,可是长巍先生说我现在的身份有点麻烦,必须要你同意,下面的程序才好走。”她说。
“这事呀……”简珩翻了一页,作势思考,冷声道,“不行。”
“你故意刁难我!”玲珑道。
“啪”,他把书摔桌上,偏头看她,“刁难你还用‘故意’?就你也配?我想收拾你,不过抬手之间的事。还是你觉得从我手里得到好处是理所应当,不管怎样我都会满足你?”
玲珑一愣,自己从未这么想过。
那为何又有种醍醐灌顶的清醒?虽没想过,潜意识里却一直这么认为。
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总是很容易实现,这个让一切实现的人自然是简珩,以至于她很少明白什么叫“拒绝”。
望着简珩眸中露骨的讥讽,瞬间她就无地自容,也浑身冰凉。
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我,你就一无所有。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
那晚他追上她,无情的提醒她,用力握住她胳膊,狠狠往上一提,迫使她以那样近的距离仰望他愤怒的眼眸。
“还不走?”简珩的声音又冷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出人头地摆脱我?”
“……”玲珑吓的往后退。
“不走?好,我成全你!”
他猛然起身,都不用玲珑磨墨,自己把一切备好,奋笔疾书,最后一笔收尾,掏出印章,“咔嚓”一声狠狠盖下,一股脑的扔她手里。
“滚吧,以后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这是长巍先生所说的“解除主仆关系文书”,拿着这个下船之后会有人给她安排去处,只要通过每半年一次的考核就有机会入音律堂,进了音律堂就有机会见到秀之先生。
她捧着这张纸,就哭了出来,不是因为简珩的态度恶劣,而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他,感激他不管多坏,最终还是会迁就她。
“哭什么哭?以后就算死,都别想我再为你出头。”他目光森冷,心里却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放弃这张纸认错,只要她有一点点的悔意……
“不是的,”她哽咽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再也不敢给你添堵,我就是想问下,问下你什么时候给我休书?”
你——
简珩一口气险些没上来,缓了好半天,捏着她后脖颈就往外面拖,玲珑尖叫着去掰他的手,前脚不跟后脚的好不狼狈,就这样被他扔到了门外。
门外立着罗栖,若有所思的打量情绪失控的简珩。
玲珑也呆若木鸡的盯着凶狠的简珩。
很快,他就从失控中清醒,转而握住罗栖的手,将她拽入怀中,在玲珑震惊的目光里将门合上。
那一刻,玲珑的心居然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据说罗栖第二天清晨才从他房间离开。
玲珑下船的时候两个愤愤不平的佳人刚好在身后交谈,这些话也就飘进了她耳中。她藏在袖中的手,缓缓的握紧。
有个类似管事的人查验了她的手续,指着不远处角落里的一辆车,“先去那儿坐着。”
那是一辆连顶子都没有的破马车,还堆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植物,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根部包着厚厚的泥土,玲珑好不容易才捡了一个空地坐下。
就见一辆威风凛凛的马车从眼前驶过,好巧不巧还停她正前方。
冷若冰霜的简珩大步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目光紧紧锁定她,她也知他在看她,可惜很快就移开。
移开的目光自然落在罗栖犹如朝霞般明艳的脸庞,美丽的女孩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娇娇柔柔的立在马车边,二人目的地不同,无法同路,需在此刻道别。
简珩还温柔的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许多路过的人都朝这对金童玉女投来惊艳的目光。
他们应当是擎苍书院有史以来颜值的巅峰。
玲珑失落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