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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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的摊主都吓了一跳,刚忙过去扶他。
没想到那第一时间紧张的不是自己有没有摔疼,而是飞快捻起了掉落在地的两块桂花糕,放到嘴边吹干净,心满意足的放回了油脂袋里。
钟琉璃扯了扯嘴角,道,“我在江城还有事情未完成,等完成了再吧。”
“娘亲,木叔叔,你看,这就是桂花糕!”
余修举着手中的糕点兴奋喊道。
“木叔叔,给,你尝尝,很好吃的。”余修捻起一块桂花糕递给木桑白,满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钟琉璃汗颜不已,她刚才可看的清清楚楚,这两块桂花糕明显是他先前掉落在地上的那两块!
俨然不知情的木桑白却是感激不已,接过桂花糕便咬了一口,点头笑道,“嗯,真的很好吃。”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吃。”余修得意不已,好似那桂花糕是他做的一样。
“来,娘亲你也吃。”余修又捻了一块准备递给钟琉璃。
钟琉璃手臂一挡,反手在袋里拿了另一块,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桂花糕,“我吃的,那块大些,留着你自己吃吧。”
余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对上钟琉璃戏谑的目光,余修暗恼,余四果然是个老狐狸,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来来来,白沉褐土你们也吃。”余修也不傻,随即便将那桂花糕扔在了怀中的布袋里,两只狼崽嗅了嗅,竟也全部吃了下去。
听新月圆的戏台搭建在江城一户姓秦的富商家别院里,因而才刚吃过午饭,便能瞧见街上有许多人三五成群的结伴往城西的秦家别院走去。
“终于等到新月圆开场了,也不知道月班主今日会不会登台啊。”
“是会在最后压轴,但愿是是真的。”
擦肩而过的行人脚步匆匆,间或能听见一些人笑嘻嘻议论着。
钟琉璃三人也跟随着往城西方向走去,本来钟琉璃对看戏并无兴趣,一来她并不懂如何看戏,二来她也不耐烦听那些咿咿呀呀的腔调。
正文 第三十章子母莲
钟琉璃三人也跟随着往城西方向走去,本来钟琉璃对看戏并无兴趣,一来她并不懂如何看戏,二来她也不耐烦听那些咿咿呀呀的腔调。
但是自昨日在青囊堂见到月止戈之后,她心中又有了另一番计较。
按照那弗宜所,落绯烟本该已经到了江城,但为何迟迟不现身,直至今日也未见她出现在客栈里。
这其中定是有原因。
其一可能是因为她有事耽搁了,实则还未到达江城;其二便是她已经到达了江城,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或是不愿现身。
总之,不管是哪种原因,钟琉璃如今都必须与落绯烟见上一面。
“红酥手”落绯烟爱好男色,这江湖上凡是能排的上号的未婚美男,她纵然不会占为己有,也定会想法设法去调戏一番。
而月止戈乃是江湖上被称为倾国倾城的第一美男,哪怕是钟琉璃见着了也要为之惊艳三分,更何况是落绯烟。
如今月止戈恰好也出现在了江城,若落绯烟到了江城,她怕是断手断脚了也要爬过去垂涎一番。
想到这里,钟琉璃不禁联想起了烈焰堂那位被落绯烟废掉了双腿的大公赤末炎来真是罪孽啊。
“娘亲,你看这人也太多了吧。”余修看着那别院外挤成一了锅粥的人群,着急道。
木桑白也是无奈的往那边看去脸上一片焦急。
钟琉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拥挤不堪的大门口,皱了皱眉,道,“你们跟我来。”
余修与木桑白对视一眼,均是不明所以。
三人绕过大门口,沿着院外面高耸的围墙走了不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仰头看着足有一丈多高的围墙,余修搓着手掌,跃跃欲试道,“娘亲,我们是要从这里跳进去吗?”
对比余修的兴奋,木桑白却是紧张不已,那么高的围墙,跳过去?他不行啊!
钟琉璃抬头目测了一下高度,点头,“嗯,这个位置应该是别院的后花园,我们可以从这里穿到前面去。”
“好啊好啊!”余修拍手,话完不等钟琉璃阻止,他便一个纵身,轻快的跃上了墙头上。
那灵活轻巧的身法教木桑白看的吃惊不已。
钟琉璃本想呵斥余修,但耳边听见了有人往这边走了过啦来,当即一把抓住木桑白的胳膊将他带了进去。
木桑白吓得一颗心都蹦到了嗓眼里。
随后余修也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哇塞,好多草药啊!”余修一落地,顿时就被眼前花花绿绿的草木给吸引了。
这户人家显然比别人口传的还要富庶,但见这一别院中的景观便可猜测一二。
“娘亲,这是百里香吗?”余修蹲在地上,指着花坛中才刚刚长出花苞的一株植物问道。
“嗯,不过这株百里香应该是嫁接过的,味道不纯。”钟琉璃摇头道。
“哦。”余修有些失望,但随即他又被另一株形似睡莲的水生植物给吸引住了,他凑近闻了又闻,鉴于刚才的打击,他迟疑了一下,又问,“这是……母莲?”
钟琉璃走进看了一眼,见那植物开出的花朵花蕊带血色,不由心中诧异,却是点头,“的确是母莲,不过这个有些奇怪。”
余修才不管它奇不奇怪,只垂涎的盯着那几朵莲花,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钟琉璃,“娘亲,我可不可以摘一朵带回去啊?”
钟琉璃丝毫不做犹豫,直接拒绝,“不行。”
余修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顿时“啪嗒”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木桑白听得一头雾水,他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就在这时,三人听见身后一声娇呵,“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三人闻言向身后看去,便见一个穿着嫩绿色衣衫的姑娘走了过来。
“你们不知道这是后院,不可以乱闯的吗?”姑娘瞪着圆溜溜的杏目,怒气冲冲道。
钟琉璃看向余修,示意他上前解决。
余修不甘情愿的瘪嘴,哼,他才不要去出卖色相呢。
钟琉璃看了眼那一缸字母莲,朝余修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余修瞬间懂得了钟琉璃的意思,样儿,不是要母莲吗,还不快去巴结人家。
余修看了眼那开的格外招人喜爱的母莲,终究是贪念战胜了脸面,当即转身朝那姑娘走去。
他红了眼眶,双手使劲的拽着衣角,睁着漆黑的大眼睛,情难自控的哽咽道,“漂亮姐姐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迷路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阿秀被余修那委屈的模样给吓到了,她不过看到有陌生人在这里,便习惯性的吼了一声,没想到竟将一个孩给吓哭了。
“漂亮姐姐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余修强忍着恶心,故作可怜的上前拽住阿秀的衣袖,摇晃着撒娇。
阿秀还从未与这样的孩打交道,看着这孩蜡黄的脸,瘦的身板,向来嘴硬心软的阿秀也忍不住责怪自己起来。
而且她方才也查看了一番,这边的花花草草并未被损坏,暗道自己可能当真是误会了人家。
阿秀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弟弟对不起,我没有生气,我这个人就是习惯性话嗓门大,你别哭了好不好。”
余修睁着水蒙蒙的眼睛看向阿秀,怯怯道,“真的吗?”
阿秀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阿秀从不骗人。”
余修闻言当即破涕而笑,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心翼翼道,“这是我娘亲给修儿买的桂花糕,可好吃了,修儿都给姐姐你吃。”
话着,余修本来准备从里面拿出一块桂花糕给阿秀,但随即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又将手缩了回来,咽着口水故作大方的将整个油纸包递给阿秀道。
阿秀本就是个心肠柔软的姑娘,她自幼被主人从街上捡回来,她知道没饭吃的穷苦日有多难熬,所以当她看到余修那张明显营养不良的脸时,当即就想起了自己以前流浪的日,一颗心顿时柔软的不行。
“姐姐给你吃。”余修个矮矮的,身材瘦骨伶仃,却长得格外眉清目秀,他双手吃力的将桂花糕举到自己面前,那双比常人长得都大的眼睛,闪着聪慧乖巧的光芒。
阿秀不想拒绝了一个孩的心意,接过了桂花糕,弯腰笑道,“谢谢修儿的桂花糕,不过姐姐也想送修儿一个东西呢。”
阿秀着从袖里掏出了一方用帕包裹住的花生糖递给修儿,“这是花生糖,给你吃。”
正文 第三十一章好戏开场
修儿看着那花生糖,心里一阵纠结,他还没吃过花生糖呢,不知道好不好吃,花生挺好吃的,花生糖应该也不错吧。
咽了咽口水,余修一咬牙,花生糖可以让余四买,母莲余四可买不来。
“姐姐不用啦,娘亲会给我买花生糖的,”余修笑着摆手道,他指了指那边的花坛,“不过姐姐我看你家的花好漂亮啊,我可不可以摘一朵给我娘亲呢?”
阿秀“啊”了一声,顺着余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白蔷薇花圃,旁边的水缸里养着几株开的正好的母莲,艳丽的花瓣仿若佛掌往四周散开,露出中心赤红的花蕊。
“……这个”阿秀为难的看着那母莲,她虽不懂药材,但也知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主人心尖尖上的东西,轻易不肯赠人的。
可触及余修那渴望的眼睛,心中又狠不下心来拒绝,更何况自己手里人家给的桂花糕还飘着香气呢。
“好、好吧,不过你只可以摘一朵哦!”阿秀咬牙一狠心应了下来。
“谢谢姐姐!”
余修欢喜的跳了起来,他生怕阿秀会反悔,立刻窜到水缸边瞅准了摘了一朵母莲。
看着那光秃的茎叶,阿秀心头一颤,心疼不已,各路神仙保佑主人不会发现啊。
余修拿着母莲递给钟琉璃,背着阿秀,他得意的朝钟琉璃眨巴眼睛,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
“谢谢姐姐,我娘亲很高兴呢。”余修拉着钟琉璃走过来,笑嘻嘻的道。
阿秀摸了摸余修毛糙干黄的脑袋,扯出一抹笑来,“不客气。”
“对了,你们是来看戏的吗?”阿秀这才注意到牵着余修的钟琉璃,以及她身后的木桑白。
见到钟琉璃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心道,这个姑娘可真好看。
钟琉璃点头,“多谢姑娘赠花,修儿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阿秀被得反而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你们若想要看戏现在怕是要开场了。”
“啊,娘亲那我们快走吧!”余修着急道,拉着钟琉璃往外走。
“那我们先走了。”钟琉璃道。
阿秀笑着点头行礼,“嗯,你们沿着前面的回廊往外走就能到了,快去吧,再晚了就要封场了。”
看着那“一家三口”离开了花园,阿秀看了眼手里的桂花糕,又看了眼那水缸里的母莲,肉疼一声,“唉,看来我的手板又要开花了。”
三人沿着游廊走了一会儿,便听见前面闹哄哄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进进出出的人也越来越多,想必前面就是搭了戏台的地方。
“娘亲,快点快点,往这边来。”余修跟个滑不溜秋的鱼儿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眨眼就见他飞快的跑到了后面,站在高台上挥舞着手喊道。
钟琉璃在被人推了第三次,踩了第二次之后,终于不耐烦了。
只见她双手运功,手臂猛的一震,四周的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渐渐往两边推去。
一道宽敞却不是很明显的道让了出来。
“咦,怎么突然好走多了。”木桑白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笑着欣喜道。
钟琉璃笑而不语,两人走到余修身侧的时候,戏台上已经开始了。
新月圆不愧是名动京师的唱戏班,尽管到江城之前未曾做过任何的宣传,但是慕名而来的人却数不胜数。
从来只有看官挑选唱戏班,还未曾见过唱戏班挑选看官的。可这世上偏就有这么奇怪的规矩,而定这规矩的人,就是新月圆班主月止戈。
钟琉璃不知道新月圆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挑选看官,但观这屋里一百多个看官,虽有富贵贫穷、职业行当的差异。可唯有一点是相同的,这其中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相貌堂堂,容貌秀美,绝无歪裂枣,姿容丑陋之人。
难不成这就是月止戈选人的标准不成?
钟琉璃想到这里,不由失笑。
大红色绸布铺满了整个看台,看台的台基是空心的,里面摆放着六口大缸,东西南三个方向各两口正对着下面。
来之前也没看过新月圆的布告,所以钟琉璃三人也不知道待会会有些什么节目,只听着台上的人了句话,整个看台上便清了场。
随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个身着翠衣的女如和风拂柳一般踩着细步遮面走了出来,只见她启唇好似春燕呢喃细语,声音清脆悠扬,一抬眼,一蹙眉,带着满目的哀婉风情,唱起曲来更是妙不可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一出《还魂记》惹得看官们掌声连连,唱到动情处,更有无数人跟着哽咽起来,纵然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或者交谈,所有人似乎都被带入到了那个离奇荒诞,却感人至深的故事里。
接连两出戏都热热闹闹的唱完了,随即而来的才是今天新月圆的重头戏。
底下的看官虽连接看了两场,却丝毫不见疲惫厌倦之色,反而因为最后一出戏即将开始而更加兴奋起来,甚至有些富家弟已经准备好了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放在身前的桌上,准备稍后的打赏。
“前面两出戏已经是我见过唱的最好的了,可月班主唱的却比他们还要好,那该是有多厉害啊!”木桑白紧张又激动地交握着双手,使劲往前面探着脑袋察看,生怕错过了哪一幕。
余修俨然跟钟琉璃一样,对唱戏没多大兴趣,除了最开始因为好奇盯着戏台上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