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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盛宠妈宝-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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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越皎和顾越涵上前打开盒子看了看,有书籍,有笔墨纸砚,还有玉佛玉佩,顾越皎选了砚台,顾越涵选了书,夏姜芙让秋翠把剩下的放顾越泽房里去。
  “娘,我去寿安院陪祖母吧,她从小疼我,我陪着,她很快就好了。”顾越涵收了书,帮着将桌子腾出来,准备用膳。
  夏姜芙微笑,“云生院还得你守着,你祖母那边,有我就够了,娘的本事你还不清楚?有我在,你祖母的病肯定好得快,好了,洗个手,吃饭了。”
   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不知,既然要她陪,她陪着就是了,她原本是想去云生院傍晚去老夫人院里的,清晨出门时,她改了主意,随顾泊远他们一道去了寿安院,寿安院的人是老夫人精挑细选的,有些陪着她好多年了,甚是忠心。
  既然忠心,待夏姜芙的态度就显得有些敷衍,顾泊远念着老夫人生病没发怒,却暗暗给端茶的婆子记上一笔,秋后再算。
  老夫人笑盈盈的,坐在太师椅上,慈眉善目的看着顾泊远,显得十分开心,“越泽他们可有书信回来?江湖险恶,你当父亲的要多上心,皎皎的亲事他们赶得回来吗?”
  她足不出户,但对外边的事儿不是一无所知,顾越泽被御史台弹劾她是知道的,几个孙子,除了长孙还算稳重,其他都随了夏姜芙,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这回顾越泽的事儿如果连累到长孙的亲事,她不会善罢甘休。
  “赶得及的,母亲,您别太忧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保重身体才是要紧。”顾泊远握着老夫人的手,语气沉闷。
  面前的老人,头发斑白,老态龙钟,看得出来,精神大不如从前。
  顾泊远真心盼她好好保重,长命百岁。
  老夫人心里熨帖,不管发生什么,亲儿子才靠得住,她心下宽慰,“我的身体我有数,好着呢,你别担心我,对了,听说南蛮公主入京,怎么这些天还没动静?”
  南蛮公主来京是挑选驸马的,要她说,让顾越泽试试,南蛮首领只得了一个女儿,甚为宠爱,长宁侯府如果能和南蛮联姻,地位巩固,顾泊远在朝堂的位置无人能及,最重要的是,能把顾越泽打发走。
  几个孙子,像夏姜芙的她都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在不在身边无所谓,左右孩子是夏姜芙的,和她无关。
  夏姜芙认真听老夫人说话,垂着睫毛,低眉顺目得很,老夫人余光淡淡扫过她眼圈下阴影,还算满意。
  “礼部早收到消息,估计安宁国地广物丰,南蛮公主游山玩水耽误了时辰吧。”顾泊远回了句,不愿说朝堂之事,将话题岔开,眼神不动声色从夏姜芙身上滑过,眉峰微微蹙了起来,她太过安静了,安静得太反常。
  今天,肯定得出事。
  顾泊远想叮嘱夏姜芙两句,但老夫人拉着他说话,一直没找到机会,离开时夏姜芙和老夫人送他们出门,他沉默许久,低低道,“母亲还生着病要多休息,云生院还有事等着你,莫耽搁了。”
  这话既是提醒夏姜芙又是提醒老夫人,让她们说会儿话就可以了,别闹起来。
  尤其是老夫人,本就生着病,要是气晕了怎么办?
  夏姜芙漫不经心搅着手里的丝帕,上边绣了一对鸳鸯,双目有神,她将四只眼搅成一块,分辨它们的眼睛玩,“你好好处理越泽的事,府里的事儿放心交给我。”
  得了这话,顾泊远心头愈发不安。
  平日她们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夏姜芙偶尔去寿安院,老夫人尽量维持面上和谐,今天的事儿,太不对劲了。
  不过衙门还有事,东瀛的折子呈到京城积压好些天了,再不去会出乱子,他只得和顾越皎他们离去。
  父子三人都觉得府里会出事,顾越皎和顾越涵是最大的孩子,对老夫人和夏姜芙的恩怨知道得多些,夏姜芙教他们孝顺长辈,常陪老夫人说话,尽量顺着老夫人,但她自己是不太往心里去的,用顾越泽的话说,他们兄弟几个留着顾泊远的血,而顾泊远身上有一半是老夫人的血,他们孝顺老夫人是应该的,而夏姜芙,和老夫人没有血缘亲情,用不着孝顺。
  这话大不敬,但也并非没有道理。
  至少,绝对是夏姜芙心里的想法。
  顾越涵心头不放心,和顾泊远说道,“我把云生院的事安排好让梁夫人守着我就回来,祖母还病着,真出了事,吃亏的还是娘。”
  夏姜芙嘴巴上肯定会占便宜,但名声上会吃亏,而老夫人,吃的亏只会更大,夏姜芙的本事他们是见识过的,气死人不偿命,老夫人身子骨不好,万一禁不住怎么办?
  “成,中午我也回来瞧瞧。”
  商量好,他们才分道扬镳。
  而另一边,老夫人回屋后适逢嬷嬷端着药来,药苦,闻着就觉得难受,老夫人捏着鼻皱眉,“放下吧,我和夫人说说话,让玲珑进来伺候。”
  嬷嬷将药碗搁到夏姜芙跟前,毕恭毕敬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位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夏姜芙是见过玲珑的,很标志的人儿,有一副蚀骨销魂的好嗓子,有些时日未见,玲珑又有了些变化,五官愈发精致,容色秀丽,穿了身藕荷色束腰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可见这些日子养得不错。
  而且规矩学得好,举手投足极为得体,向她行了礼就走到老夫人跟前,扶老夫人去床上躺着,完了站在边上,目光平视着前方,以她的角度看去,总觉得玲珑有些眼熟。
  美人嘛,大抵都是相似的,夏姜芙想。
  老夫人暗暗打量着夏姜芙,当夏姜芙的眼神落在玲珑身上她是有些紧张的,玲珑是她对付夏姜芙的最后一张王牌,出不得半点纰漏,要是让夏姜芙察觉到不对劲把人除掉她就功亏一篑了,见夏姜芙收回目光,被褥下的手微微松了松,“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说说话,这人上了年纪,总爱想起以前的事儿,想你刚进府的时候,眉间还有些稚嫩,如今,都褪去了。”
  “老夫人是不是记错了,侯爷刚认识我就夸我眉间有股狡猾劲,哪儿来的稚嫩?”夏姜芙坐凳子不舒服,索性把窗户边的椅子挪过来坐,双腿交叠,目光清明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确实老了,满头青丝已斑白如雪,保养得好的脸布满了皱纹,只是一双眼,如鹰阜得炯炯有神,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心如止水之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夫人站起来,还能再斗十年。
  眼下的风寒,压不倒她。
  老夫人没想她顺着自己的话说,听了她的反驳脸上没有丁点不悦,又道,“泊远娶了你是他的福气,我和老侯爷聚少离多,只有泊远一个孩子,你进府后,开枝散叶,生了六个儿子,这份功劳,无人能及。”
  夏姜芙心头想反驳两句,她生孩子可不是为了劳什子功劳,怀上了就生,生了就养,没想让顾家列祖列宗记着她的好,但既然老夫人这样说了,她也不会拒绝,从善如流道,“老夫人知道就好,要不是我肚子争气,生六个女儿,顾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老夫人一噎,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片刻恢复了自然,“是啊,的确是你的功劳,想当初泊远领着你进门,我看你弱不禁风,还担心你子嗣艰难,却不想,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老夫人看走眼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桩。”夏姜芙语气淡淡的,像是完全不在意,她不知老夫人在算计什么,但她素来是不怕的,年轻时不怕,现在更不会怕。
  老夫人面色扭曲了下,被褥下的手握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善可亲,“以前的事儿我太过冲动,老侯爷在的时候,体谅我一人操持偌大的家业,能顺就顺着我,泊远那孩子孝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猛地来个女人抢了他,我啊,心里不踏实。”
  夏姜芙继续揉着丝帕,目光专注的落在上头,“要有人抢我儿子我是不怕的,这辈子我和我夫君过,只要不抢我夫君,什么都好说。”说到这,她慢悠悠抬起头,语气极为嚣张,“当然,抢也抢不走。”
  老夫人胸口一滞,一口气没缓上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谁都知道,老侯爷是有妾室的,其中一位甚得老侯爷欢心,迷得侯爷一回府就往她院子去,比她这个正妻地位都高,那位生了两个儿子,知道她会对付她,早早把儿子送到军营养着让她鞭长莫及。
  她心头气,没少变着法子蹉跎她,她不哭不闹,安安分分守着,死之前才命人送了封信来,信上写的便是:侯爷的心是我的,你抢也抢不走。
  这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夏姜芙怎么知道的,谁,谁出卖她的。
  然她想不出出卖她的人了,因为她晕了……




  ☆、妈宝045

  老夫人晕倒; 寿安院上下惊慌,嬷嬷冲进门; 整个人摇摇欲坠; 脸色惨白如纸,趴在床边; 夸张的摇晃着老夫人胳膊; 放声痛哭,声嘶力竭; 悲痛欲绝,好不凄凉。
  不知情的; 以为她将老夫人气死了呢; 随着嬷嬷哭声震天; 屋里涌进来许多人,尽跪在床前抹泪,哭哭啼啼; 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夏姜芙慢条斯理收起手帕; 适时和嬷嬷说道,“老夫人看着憔悴了些,但心志坚定; 不会出事的,你拿牌子请太医来瞧瞧吧。”
  多少年了还玩这种把戏,夏姜芙不屑一顾,掀着裙子; 莲花移步走了,对床榻上闭目塞听的老夫人置之不理。十几年过去了,她素来如此,心情好就陪老夫人磨磨嘴皮子,心情不好,两句话气晕老夫人自己甩手走人。
  简单粗暴,但管用。
  起风了,墙角几朵残败的花随风摇晃,花瓣残卷,呈枯萎寂寥的景象,夏姜芙轻轻勾唇,“让花房将墙角的花换了,老夫人修身养性,不爱花明柳媚的景致。”
  秋翠哎了声,小跑着找管家去了。
  二人步伐远去,屋里的嬷嬷才掖着眼角缓过神来,朝床榻间低叹,“老夫人啊,您听见了吧,您哪儿是她的对手啊。”
  整个侯府,哪儿不碍她眼立即除了,有侯爷做靠山,谁能动她分毫?
  老夫人,吃一堑长一智,您怎就不明白呢。
  她微微起身,手探到被子下握老夫人的手,忽觉得不对劲,即使和夏姜芙斗气,但夏姜芙人都走了,老夫人怎没清醒的迹象,想起什么,她心下大骇,“来人,快去请太医,老夫人晕过去了。”
  是真的气晕了,而不是故意演戏。
  地上跪着的众人茫然抬起头,嬷嬷敛神,催促道,“还不赶紧去?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别想活命。”
  怪她粗心,以为老夫人又故技重施演戏给下人们瞧,她进门前朝院子的人使眼色,不曾想老夫人真晕了。
  婆子磕磕绊绊站起身疾步朝外跑,“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晕过去了。”
  嬷嬷蹙眉,这会儿大张旗鼓宣扬出去,晚了。
  见玲珑立在边上,手足无措搅着衣角,眉目内敛紧张,她轻叹一息,温声询问,“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晕过去了?”
  老夫人请夏姜芙来另有目的,不会逞口舌之快,怎么到头来被夏姜芙气成这样子?如果老夫人不懂忍辱负重,接下来谋划的事儿估计更难成了。
  须臾思索后,她目光微抬,朝玲珑小声道,“你看见了吧,女人哪,腰杆直不直还得靠男人,老夫人能不能出这口气,就看你了……”
  玲珑眉眼有几分随夏姜芙,不过避其锋芒特意遮掩了去,待学得夏姜芙八分神态气韵就能将其取而代之了,早先她不赞成老夫人这么做,家和万事兴,大少爷都说亲了老夫人还往侯爷房里塞人,传出去会被人贻笑大方,因而老夫人让她教导玲珑礼仪规矩她并未上心,只是含糊的应付了事。
  夏姜芙是顾泊远明媒正娶的妻子,地位无人能及,加之她生了六个儿子,别说侯府,整个京城她都是横着走的,老夫人做的事儿登不上台面,传到几位少爷耳朵里,铁定会遭记恨上,他们不会拿老夫人怎样,但她就难逃罪责了。
  玲珑的事儿拆穿,她想都想得到结局。
  所以她不敢毫无保留教玲珑模仿夏姜芙的言谈举止。
  但这会儿见老夫人这样,她心存愧疚,老夫人和夫人斗了这么多年从未讨着半分好处,她再不帮忙,老夫人还会继续输。
  她脸上滑过一抹坚毅,握紧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老奴会帮您的。”
  婆婆晕倒,儿媳不闻不问扭头走人,夏姜芙的行径,天理难容,她毫无疑问该站在老夫人一边。
  老夫人不知自己一口气没喘上来竟让嬷嬷摇摆不定的心偏向了她,若知这样,早些年她定要装得像一些,想方设法不被人拆穿。
  断断续续几场大雨,天难得放晴,太阳慢悠悠露出脑袋,洒落一地金黄,八角飞檐的凉亭里,顾越涵拧着的眉没有舒展过,夏姜芙和老夫人相安无事几年,如今又起幺蛾子,他怕夏姜芙控制不住火候,气得老夫人一命呜呼了,不孝之罪,可是要流放出京的。
  他兀自琢磨着,没留意到戏台子上的姑娘们个个面色惶惶,局促不安的神色。
  姑娘们手里念的是夏姜芙交给她们的,说过要她们倒背如流,但她们中有些不识字,只能听别人念来听,反反复复,怎么都记不住,这会儿看顾越涵沉着脸,以为他不耐烦了,她们胆战心惊的低下了头,不知怎么,各种声儿戛然而止,台上骤然安静。
  顾越涵也是一愣,抬头望去,“怎么了?”
  姑娘们摇头,琴声箫声再次响起,姑娘们低头,大声朗读起来,念话本子的人是夏姜芙精挑细选的,情感丰富,表情夸张,随着情节推进,面上或喜或悲,极为真切。
  顾越涵听着入了神,恍神间就看夏姜芙就如众星拱月的来了,织金流苏油纸伞的花瓣折射出光的亮辉,熠熠耀眼。
  “高。潮低谷,渐入佳境。”夏姜芙拾上台阶,在顾越涵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涵涵听着如何?”
  不愧是有天赋的,一颦一笑,拿捏得恰到好处,老夫人寿宴,定会博得夫人们喝彩。
  “娘,您怎么来了?”顾越涵起身,“我正准备回府看祖母呢。”
  老夫人说话含沙射影,有些倚老卖老,听不得半句忤逆之词,而夏姜芙偏偏说话口无遮拦,二人在府里,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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