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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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呐!就是太要强。”荀久嘀咕,“你自己不也说了三日之内么,这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干嘛非得要昨天晚上去冒险,若非你这么固执,兴许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说罢,她拿过之前徵义带着进宫的药箱打开,幸好之前所用的外敷药桑皮线绷带银针一应俱全。
让宫义褪去衣服平躺在竹榻上,荀久伸手就要去帮他解开绷带。
宫义面色微变,目光不着痕迹往临窗而坐的扶笙身上瞄了瞄,嘴里忙道:“久姑娘,我还是自己来罢!”
“你这是做什么?”荀久见他挣扎着要自己拆绷带,不满地伸手将他摁回去,神情不悦,“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这样乱动很容易牵引伤口崩裂出血的,如若你不想活了,那我不拦着!”
宫义见她突然之间严肃脸,再加上伤口确实疼痛,他没有力气再挣扎,索性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
荀久搬了个凳子坐在竹榻前,正准备帮宫义拆除绷带,忽听得临窗位置扶笙道:“徵义,去帮久姑娘拆绷带。”
荀久一愣,回过头就见徵义不知何时已经进了门,萎靡的神情预示着吐得不轻,想必那一盆肥肉已经给他造成了深深的阴影。
徵义这次学乖了,多一个字都不肯说,只应了一声“是”便迅速走过来,动作利落地替宫义拆了绷带。
荀久垂眼望去,大概是宫义的身体素质太好,拆线后又折腾了一夜,伤口竟未全部崩裂开,只是局部冒着血珠子。
她迅速净手后扎针止痛止血按照之前的流程重新给宫义缝合了伤口。
一切做完后,她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站起身,荀久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你便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帮你拆线了,你是不知道,缺德事儿做多了我要折寿的。”
“多谢久姑娘了。”难为宫义还能保持清醒道谢。
荀久回过头,身侧突然递过来一方雪白的锦帕。
看到评论区有人问,衣衣在这里统一解释一下,刘权在《携子》重阳节失踪的时候是六岁,而他来到久久家的时候十岁,所以这中间隔了四年,四年的经历,足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ps:《携子》背景大梁,新文背景大燕,刘权是从大梁失踪以后辗转到了大燕的,我在旧文有说过。
《携子》是本文系列文,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而旧文跟过来的亲们表捉急哈,故事得一步一步发展,我造你们最期待西宫的粗线,更期待叶痕、长歌那一对与久久阿笙见面,唔,想想有点小激动,莫方莫方,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第四十一章 抱紧我!
荀久定睛一看,那锦帕也并非纯色雪白,四角边缘有暗银曼陀罗像水纹一样徐徐展开,只不过针法极其细腻,粗略扫过容易忽视。
视线转向递过锦帕的那只手,洁白修长,冰雪雕琢一般,指尖都好像泛着淡淡的荧光。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完全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顶钻级冰美人,无论哪一个部位,都生得恰到好处,增减不得。
“请你擦了哈喇子,而不是盯着我的手流口水。”
耳边碎冰般清冽的声音顷刻将荀久的神智拉回来。
“自恋狂!”荀久暗骂,难道这帕子不是拿来给她擦汗的么?难道她刚才有盯着他的手犯花痴?
伸手接过,荀久突然鼻腔痒痒,好在她动作利落,赶紧以锦帕掩唇打了个喷嚏以后顺势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一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半分不犹豫。
扶笙:“……”
徵义盯着被“遗弃”在地上的锦帕,忽然有些肉疼——那可是苗疆进贡、每年仅产两匹的冰蚕丝锦,秦王府再有钱也买不到。
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疼一下,再不敢嘴贱说出来,毕竟之前的教训阴影还在,吐了几十次以后,感觉嘴里依旧还有油腻肥肉的味道,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碰到任何荤腥肉类。
宫义在荀久将锦帕揉成一团的时候愕然了片刻,默叹一声终于肯闭上眼睛放心睡去。
当事人荀久却毫无知觉自己刚才扔了一条等价于普通农户生活十年所需银子的宝贝,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她抬起头一脸假笑对着扶笙,“我为女帝请了脉,你也带我去见了刘权,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完成了,自此各不相欠。”
说罢,她冲着扶笙抛了个媚眼,嘴角上扬,笑眯眯又道:“想我的时候能用手解决的话就别叫人了,伤身体。”
把药箱归还给徵义,再顺便把宫义的帷帽摘下来放好,荀久走得很干脆,给众人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殿下……”徵义呆呆看着荀久下楼的身影,再瞄一眼自家殿下毫无波澜的面色,斟酌了许久,低声道:“久姑娘答应商义的面膜配方还没给。”
“……”
扶笙指腹揉着眉骨处,不明白自己这个下属为何每次的关注点都那么……特别。
走出天地楼,荀久大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忙前忙后为的就是把刘权救出来,但今日亲自去掖庭宫看了,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愿,反而想尽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荀久猜不到刘权的意图,也不想去猜,既然扶笙要利用他,就不会轻易让他死。
这样一来,她悬在心头的巨石便可安然落下。
秦王府断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谁晓得扶笙那颗黑心里整天都在筹谋什么,万一哪天他看她不爽一声令下,那她一条命铁定得栽在他手上。
所以,目前,走才是上上策。
荀久依然是早上进宫时的那套装束,但因为长相实在惹眼,淡素着装掩不住一身风华,狭长潋滟桃花眼随意流转间便成魅惑,因此吸引了不少色眯眯的目光。
荀久突然有些后悔将宫义的帷帽还回去。
她伸出手,不经意地往头顶那支海水纹白玉簪一摸。
……
与此同时,扶笙站在楼上临窗俯瞰着她纤瘦的背影,当看见她伸手摸头上玉簪的时候眼眸一缩,立即沉声吩咐徵义:“跟上她!”
“哦”一声,徵义步子沉稳地走出门外,复又探进脑袋来问:“殿下,您是要玉簪还是要人?”
扶笙:“……当然是玉簪,倘若她敢去当铺典当,就连人带回来。”
徵义抓了抓脑袋后顺便带上暗纱帷帽,暗忖殿下刚才说了两句话,可貌似是一个意思。
为了保险起见,徵义又问:“万一久姑娘没去典当,那您岂不是人和玉簪皆不可得?”
扶笙:“……”
“算了。”扶笙摆摆手,“你留下照看宫义,本王还得再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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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久的确是想把头上的玉簪拿去典当换钱来着,可她刚到当铺门口,前方大街上便冲过来一骑,毛色纯正的青骢马在她两尺之外止了脚步,前蹄高扬,嘶鸣不止,顿时引得两边百姓纷纷避让。
荀久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就听得马背上的人埋怨道:“小表妹,你这是去哪儿了,可让我好一顿找!”
这个骚包怎么来了?
荀久冲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想我了?”
“想!”季黎明回答得干脆响亮,“想得表哥我都快发霉了。”
见荀久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季黎明冲她招招手,“快上马,我带你去个地方。”
“如果是都统府,那免谈。”荀久瞪他:“我可不会蠢到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上次的事真与我无关。”季黎明面色无辜,“老爷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情。”
荀久静静站着,面上没什么表情。从季府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整件事都与季黎明无关,但他到底是季博然的孙子,她心中始终有些膈应。
季黎明再次向她伸出手,“快上马,我这次带你去个幽静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荀久眼眸微眯,“你这是准备与我私奔?”
季黎明哈哈大笑过后严肃脸问她:“此言可当真?若是当真,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真你妹!”荀久呸他一口,“赶紧说,到底什么地方,否则本姑娘不去!”
季黎明眼珠子晃了晃,笑道:“别那么严肃嘛!要知道我为了给你准备一份道歉礼物很累的,昨天到现在都没合眼。”
荀久将信将疑看季黎明一眼,终是走过去翻身上马坐在他背后。
“抱紧我!”季黎明偏头说了一句后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迅速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明送给久久的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猜猜是什么?O(∩_∩)O~
☆、第四十二章 扶笙是真的不行!
荀久闻言,身子往前一倾,双臂刚触及到季黎明的腰,脊背突地一冷,顿生寒意,她动作一停,霍然回头,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并没有异常之处。
荀久心中疑惑,奇怪了,刚才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小表妹,你干嘛呢?”季黎明察觉到荀久方才那片刻的犹豫,一边策马一边好笑道:“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不是个忸怩作态的人,怎么,这会子反倒害羞了?”
荀久伸直了腿踢他一脚,低嗤:“你没看出来我一直都很害羞么?”
“呃……”季黎明一时语塞,想到初入秦王府那晚荀久私自爬上屋顶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子楚沐浴,他嘴角一抽,继续道:“确实挺害羞的,我自惭形秽,甘拜下风。”
荀久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蹙眉问,“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季黎明扬扬眉,又加快了速度。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幽静别致的宅子。
季黎明下了马,伸出手想扶荀久一把,却不料她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由于女主天下,时下女子相对来说便没有那么多束缚,比如之前的荀久可以凭借医术随着父亲出府为人看诊,又比如燕京大多数女子都擅长骑马。
所以,荀久利落下马的动作在季黎明看来并不意外。
被直接无视了,他也不觉尴尬,缩回手侧目看向宅院大门。
荀久狐疑地看他一眼,指着面前的宅子挑眉问,“这该不会是你养小情人的地方罢?”
季黎明咧嘴一笑,“这句话,我甚是喜欢。”
说罢,他从腰上取下一串钥匙递给她,眉梢轻扬,表情骚包,“喏,爷的小情人,收下这串钥匙,以后你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了。”
“啧……”荀久看了一眼宅院爬满蔷薇的围墙,又看了一眼季黎明,“送我的?”
“那当然。”季黎明抬起下巴,冲她挤挤眼,“我说的话,何时不作数了?”
“送情人的礼物?”荀久又问。
不等季黎明答话,她又道:“我可是很难伺候的,你养得起么?”
季黎明眉心一蹙,“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难不成秦王府能给你的待遇,我便给不了了?秦王府能养你,二少我也能!”
荀久斜他一眼,“话别说太满,光是角义的厨艺你就没法让人复制过来。”
季黎明抓了抓脑袋,虽然不懂“复制”何意,但荀久一提到角义,他便揣摩出大致意思。
角义的厨艺,又岂是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微一尴尬后,季黎明无辜解释道:“你若是肯去我们家做个名门千金或者做媳妇儿,我至于忙前忙后盘下这座宅院么?”
似乎猜到了荀久接下来的话,他笑呵呵继续道:“你放心好了,这宅子以我个人名义买的,纯属送给你的道歉礼物,与都统府扯不上什么关系,你尽管放心入住,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直接开口,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那我还真不想客气。”荀久接过他手里的钥匙,径直向着大门走去。
她看得出来,季黎明是真心想要为那天贸然接她去都统府的事道歉,况且她如今并无去处,免费的房子,不要白不要,谁会傻到跟钱过不去?
打开大门,一股木芙蓉花的清香迎面而来。
再往里走,便见中庭引了三尺宽的活渠,渠边栽种菖蒲,活渠所经处,由刷了桐油的原木色台阶引出水杉木长廊,廊下花色或深或浅,但都与古朴优雅的石阶长廊相映衬,素雅中不失鲜活明丽,搭配得恰到好处。
房间竹帘半卷,垂柳枝条微拂间,便带入一室清风。
整个庭院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雅致。
荀久看了一眼这布置精细,无可挑剔的院子,又看了一眼季黎明骚包的打扮,顿时一脸疑惑,“这院子,是你亲自布置的?”
“那可不么?”季黎明一脸自豪,“我可是忙到现在都没合眼。”
突然凑近荀久,他笑得很贱,“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得快要爱上我了?”
荀久不屑地“切”了一声,“依照你的品位,还真设计不出这么高格调的院子来,所以我便是要爱,也该爱上那位设计师。”
季黎明嘴角略微抽搐,神情有片刻僵硬。
找了个藤椅坐下,荀久懒得再四处参观,懒懒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季黎明,“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们俩谁跟谁!”季黎明在她对面坐下,手里还拿着方才在院中摘来的花朵轻嗅,“表妹有难处尽管说,别说一个忙,便是十个……”
“我想要接近白三郎的尸体查清楚他的死因。”
“……便是十个也不及这一个难。”季黎明补充完前面那句话,面色为难道:“小表妹,并非我不帮你,而是……”
荀久出声打断他,“你爷爷是女帝亲兵铁鹰卫统领,还是朝廷大司马,三公之一,手握重权,你是他的嫡出孙子,季府孙二少,倘若你想要去殡宫查一下防卫,应该毫无难度的吧?”
看着季黎明纠结成一团的面容,荀久瞪他,“别跟我说你不行,你要敢说我就敢让你真的‘不行’!”
荀久的医术,季黎明在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的,自然也相信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行”,他转了转眼珠子,问:“秦王权势滔天,你求助于他不是更有机会?为何想到让我帮忙?”
荀久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因为我试过了,扶笙是真的不行。”
季黎明突然有些同情在中秋之夜被看光了的发小——秦王殿下。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乐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