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娇软白月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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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话,也不给姜琴娘拒绝的机会,起身就回了勤勉楼。
姜琴娘无法,只得拿了个新荷包,将那二百两银子装好收着,打算日后楚辞窘困的时候,正好能拿出来应急。
她这番打算,楚辞自然不知道。
他回了自个房间,在榻上躺了会,睁着眼睛,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末了,他摩挲着从软枕底下摸出一张小相来,画上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姜琴娘在书房,拿着叉子用冰镇西瓜的一幕。
红艳艳的小嘴,轻轻含着同样水红的瓜瓤,又圆又大的眼瞳不经意瞥过来,那点娇嗔和妩媚透出纸面,惊人的和姜琴娘真人相似。
修长的指尖点在饱满如橘子瓣的双唇间,那等娇俏的小模样,仿佛含的不是瓜瓤,而是他指尖。
这一念头,像是一股子虬结的灼热,躁狂的侵入他四肢百骸,并像过电流一样,顺血液奔腾,轰隆隆地汇聚到脐O下三寸之处,化为坚O硬如烙O铁的存在。
怒意张扬,肆意勃发,不可忽视。
“唔……”楚辞隐忍的闷哼了声,瞥了眼身O下,尔后小心翼翼收了小相,起身往隔壁净室去了。
那表情,再是自然不过,就好似这样的事,他历经过无数次,早已经验丰富。
隔日,是苏家的大日子,姜琴娘将府中上下都聚在了福寿堂。
中庭空地上,气氛肃穆,苏家所有人都来了,二房、三房以及汀兰阁,并府中管事。
古氏坐在上首位置,她捏着翠竹拐杖,拉长个脸,深刻的法令纹从鼻翼间延长到嘴角,一眼看去,让人望而生畏。
白姑站在她身后,看了好几眼的苏二爷苏航。
苏航这几日出门不得,眼里布满血色,眉目之间多有狰狞的意味。
张氏跟他身后,面容憔悴,没甚好气色,甚至发髻都松散着,不复平时的光鲜。
二房的一子一女拽着张氏的袖子,畏畏缩缩,惶惶不安。
与之相对的,是三房苏武,三房的日子最近要比二房好过很多。
苏武好女O色,后院多妻妾,一眼看过去,除却正妻,侍妾通房就有五六个。
三房的子嗣也是最多的,大的已经十三四岁,小的却还在襁褓。
姜琴娘并不了解这两房的人口,毕竟往年过节,除却老在面前晃悠的苏航和苏武,其他人她也没怎么见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今个要做的事。
她将整理出来的账目往古氏面前一送:“这是布帛坊走水前的库存账本,我同单子比较过了,能核对上,也和上回二叔说的数是一样的。”
古氏皱着眉头,翻开账本细细看了起来。
姜琴娘继续说:“按照账本记载,那场走水中,月华锦共被烧毁十匹,丝绸三十匹等,但是……”
说到这,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二爷苏航:“我想问问二叔,为何在库房废墟上,我只见着了丝绸棉布烧毁过后的灰烬,没有看到月华锦的?”
苏航冷笑一声:“大嫂可真是能耐,从灰烬就能分辨出来,我可真是佩服。”
姜琴娘似乎晓得苏航不会承认,她手一伸,赤朱奉上木托盘。
她接过托盘,将之放到长案上,又让人点了油灯,并几条不同面料的布条。
“我让你心服口服。”她说着,当着苏家上下的面,先点燃了月华锦布条,火舌嗤啦舔上来,差点没烧着姜琴娘指尖。
可待月华锦的布条燃烧殆尽之后,落在长案上的,便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烟灰。
那烟灰呈白色,又带一点雾蒙蒙的浅度灰,瞧着很干净。
姜琴娘复又拿起丝绸的布条,后是棉布条。
一刻钟后,长案上林林总总堆着好些燃烧之后落下的灰烬,对比之下,很明显,棉布烧后的颜色和质地都同其他的不一样,甚至于各有特色。
古氏起身,走近了细细验看。
数堆灰烬里头,尤其
月华锦的十分好辨认,毕竟是用最好的料织造而成,岂是棉麻能比拟的。
“布帛坊那一摊子都还摆在那,二叔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再去看一看,我可是在那里头来回走了好几次,确认了好几次。”
姜琴娘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再抬眼之时,丹朱红唇边就掠起了讥诮。
“二叔,我也不问旁的,我只问一句,”她将帕子给赤朱,掷地有声的问:“月华锦你弄哪去了?”
苏航心头一慌,他做梦都没想到姜琴娘竟然这样又能耐,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她还能弄出名堂来。
他咬死不认:“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下年所有的布匹都被烧毁了。”
姜琴娘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二叔不说我也知道,今个我把大家聚在一起,无非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给你留条后路,谁晓得你是作茧自缚。”
“姜氏,你休想污蔑我!”苏航跳脚,心虚之下已然恼羞成怒。
“闭嘴!”古氏蓦地开口,她目光森森地盯着苏航,一字一顿道:“老二,你将月华锦拿出来,你这回出的篓子,家里不计较。”
苏航眸光闪烁,他喘着气:“我不知道。”
古氏无比的失望,她抿着唇,松弛的面皮下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既是不知,那么你便净身出户!”
第37章 公输山人
净身出户!
古氏这话一落,众人大惊。
苏航咬牙,他脸色涨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然古氏此时当真冷漠无情的很,纵使她不想苏家子嗣有损,可和整个家族的利益比较起来,自然是大局为重。
且,苏家这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古氏法令纹一弯:“苏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将苏家存亡置之脑后,到了地下,我看你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苏航冷笑连连:“哼,净身出户便出户,这么多年,你当老子稀罕!”
古氏意外,她竟是想不到苏航居然连净身出户都不怕。
姜琴娘心头有数了,苏航不在意净身出户的威胁,那便是还有其他的依仗。
楚辞显然也是想到了,他站在姜琴娘身后,上前半步,在她耳边嘀咕了句。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道:“苏航,你以为云泱会帮你?”
这样近乎没头没脑的话,大部分的人都听不懂,唯有古氏若有所思。
三房苏武笑嘻嘻的问:“大嫂,你是不是弄错了,咱们家怎么会和云泱那小娘脸有关系?”
姜琴娘没回答他,径直对苏航道:“你信或不信,收拾了你,转头我就能让云泱不敢帮你不说,还要云家付出代价。”
苏航心思动摇起来,都是苏家人,这些年姜琴娘的手段他不是不晓得。
二房张氏面露焦急,她轻轻扯了扯苏航袖子:“夫君……”
姜琴娘压下最后一根稻草:“还有你的子女,我姜氏一句话,安仁县没哪个书院私塾敢收人,也没哪个先生夫子敢教他们。”
“姜氏,你敢!”苏航急了。
姜琴娘冷笑:“你且试试,看我敢不敢?”
说到这,她轻飘飘补充道:“总归,你子女一辈子碌碌无为,那也是你害的。”
苏航的儿子已经懂事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苏航:“爹……”
张氏更心焦:“夫君,万万不可啊。”
苏航眉目泛出狰狞,怨毒地盯着姜琴娘,恨不得生撕了她。
姜琴娘扬起下颌,小脸漠然:“给你半刻钟考虑。”
她说完,旋身在黑漆玫瑰圈椅里头坐下了,端着红枣枸杞茶,慢条斯理地啜了口。
既然净身出户威胁不了苏航,她就不信没有旁的弱点。
整个中庭里头此时寂静无声,唯有头顶葳蕤树冠簌簌而响,点光分割,暗影斑驳,细碎的鎏金投落下来,在姜琴娘那张白嫩的脸上摇曳微晃,她半垂眸,就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这样严肃的气氛,让三房的苏武有些坐立不安。
他无意识地转着折扇,想着自打接手绣坊以来,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忽的背心生冷汗,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意识到,姜琴娘此时没有管绣坊,那是因为抽不出手来,待到布帛坊的事一了,她定然就会把绣房接管过去。
苏武看了眼冷汗涔涔的苏航,其他小心思活络开了。
半刻钟一到,苏武忽的哈哈笑起来:“大嫂,你也太较真了,布帛坊毁都毁了,不管月华锦是不是真本烧毁了,莫不然还能弄回来不成,我觉得吧,咱们家现在要商议的,是如何重建布帛坊才是。”
姜琴娘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眉目不眨眼,纯然深邃。
苏武笑声渐小,在姜琴娘的目光下逐渐笑不下去了。
“至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是……”他映着头皮说完最后一句话。
古氏不满:“老三,再瞎掺和你给我滚出去!”
苏武缩了缩肩,不说话了。
姜琴娘目光锐利地看着苏航:“二叔,你的意思?”
苏航扬起嘴角,竟有点阴毒的意味:“我不知道。”
这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承认了。
姜琴娘不意外,她挥手,一把子力气的粗使婆子上前:“来人,把小辈带下去。”
话毕,那两粗使婆子一人拉一个,将苏航一双子女从张氏身边拽开。
“爹,娘亲……”
“爹爹,救救我……”
一双子女年纪不大,这会被吓坏了,朝苏航哭喊着。
张氏又慌又急,她想去将人拉回来,然拉得了这个,拉不住那个,到最后竟是一个孩子都救不了。
她承受不住,噗通一声给姜琴娘跪下了:“大嫂,大嫂,孩子无辜啊,求求您放过他们吧!”
古氏也是有些意动,再如何说,那也是苏家子弟。
姜琴娘看古氏一眼,古氏当即掩下眉目,闭嘴了。
她清清淡淡地看向张氏,不带烟火气的道:“你求我做什么?要求你也该求你夫君才是。”
张氏果然转头向苏航:“夫君,夫君那是咱们的儿子和女儿啊,你快想想法子。”
苏航双目赤红,还色厉内荏的道:“没见识的东西,有甚可哭的
,他们姓苏,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在苏家谁敢对他们怎么样?”
姜琴娘扬眉:“难说,如今我姜氏当家做主,苏航你若顽固不化,你那一双子女我就送他们上山进寺,一辈子甭想出来,活的比猪狗不如,待日后长大,他们怨恨的人也只会是你!”
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在诛张氏的心,她蹭地爬起来,扑到苏航身上就撕打他。
“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了那点钱财,连你儿子女儿生死都不管了,我要跟你和离!”张氏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一样。
苏航脸色煞白的摇晃几下,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他脸上颓然,背脊弯曲,仿佛一瞬间就灰败了。
姜琴娘眸光一亮,她就等着苏航这句话。
苏航舔了舔干涸的唇,他脸上被张氏抓出了血痕,瞧着实在狼狈可笑。
庭院中,谁都没支声,都齐齐看着苏航。
“月华锦没被烧毁,布帛坊走水前,我便将所有的月华锦运了出来,换成了不值钱的棉布。”苏航低声道来。
尽管已经猜测到了,可亲眼听到又是另外的感受。
古氏气得浑身发抖:“孽障,孽障!”
姜琴娘一张脸绷着,很是冰冷。
“布帛坊走水,我计划了半个月,我本想着,所有的东西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就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所有的月华锦就都是我自个的……”
“我转手就能卖给别人,赚一大笔的银子!”
“你将月华锦卖给谁了?”姜琴娘冷冷的问。
苏航看着她,倏的扬了扬嘴角:“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云泱?
姜琴娘黑眸微眯,这个名字在她心里转了圈,还没说出来,猛然就有门房来报——
“老夫人,大夫人,云家云泱在外头求见。”
古氏怔然,她习惯地看向姜琴娘。
只见姜琴娘和楚辞对视一眼,她冷静地吐出一个字:“请。”
门房下去,不多时,就见一身鸭蛋青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面容阴柔昳丽的男子转着翠玉扳指,被人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五名婢女,每名婢女怀里抱着一两匹用红绸包裹的布料。
姜琴娘不期然就想起了起先云泱给她的那匹月华锦。
“云泱见过老夫人,”踏进庭中,云泱先拱手向古氏见礼,末了才转身看向姜琴娘,“大夫人。”
姜琴娘回礼,同古氏使了个眼色。
古氏抿了抿唇,松弛的面皮拉的很长,没有半点亲和的气质:“云贤侄忽然上门过府,不知所谓何事?”
云泱笑了起来,他四下扫了圈,目光在苏航身上微顿。
“泱有一笔买卖想和大夫人商谈,故而没有送贴就冒然上门,还望老夫人见谅。”云泱做足了场面,便是苏家人再不喜他,也挑不出错来。
姜琴娘转着茶盏盖子,不以为意:“真是不巧,今个府中有点家务事要处理,不便接待云四爷。”
言下之意,你可以滚了!
云泱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他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姜琴娘身上略过,而后在看到楚辞之时,眼瞳微缩。
“大夫人,”云泱拉长尾音,“我这桩买卖,大夫人不防看过再说。”
话落,跟他身后的婢女将怀里之物的红绸哗啦扯开。
刹那之间,漫天的猩红之色,仿佛黄昏时分,天边最是绚丽的艳红晚霞。
层层叠峦的晚霞之后,是一片银白,像明阳下的波光,又像是幕布苍穹下的清辉月华,一泻千里,延展如水,似水银粼粼,惊艳到了极致。
那是,月华锦!
整整八匹月华锦!
姜琴娘眼瞳骤然紧缩,她腾地起身,脸色都变了。
古氏同样如此:“月华锦!”
苏航心头闪过不安,他不晓得云泱想干什么,只是这样大赤咧咧将月华锦抱出来,让他实在难堪。
“云泱,你想干什么?”苏航头一个问道。
这也姜琴娘想问的,她盯着云泱,就听他说:“自然是来找大夫人做买卖的。”
没人请他坐下,他身边的婢女自己搬来圈椅,云泱一撩袍裾,大马金刀落座。
旁人他不在意,只对姜琴娘说:“我晓得苏家正缺月华锦,我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这八匹月华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