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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锦绣娇娥-第35章

小说: 锦绣娇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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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仪想天佑必是回去检问了一番手下盯梢的人,知这陆远泽身边的小厮是半路混进来的,推断必是这小厮走漏了风声,却不知他究竟是那家奴才,怕此事传出去要着杀头的祸事,便大动干戈搜起来了。
  她忙撤了帽子往回走了,仍又回转到草棚边去,但此时陆远泽已走,天佑一会必要搜过来的,此处是不能再藏身了,又只能遁着那背街一直往前走。这两旁修建的原本就是集市商坊,此时俱都下了门锁,街道内空无一人,她一个人走在这里,只要天佑带的人发现了,必要被抓无疑。
  她沿路小跑着,见路边有小门就去轻推,无奈都是锁的死死的,见天佑等人撑的火把渐近了,一座坊下却还真有个小门半开着,立即侧身闪了进去。
  见内间一座幽静小院,种着些花植,隐隐透着灯光十分清幽。院中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听得大门响动,闪身过来看了,见外间人声叫喊,便反手将门锁了,又取了钥匙揣着走了。
  蒋仪暗叫声不妙,这院门上了锁,想要轻晚出脱怕就难了。
  她仍折回院中,在树后躲了半晌,这半身的苇丛也难遮她,因见一院子的屋中半数未曾亮灯,便闪身上了楼梯,在二楼寻了间屋子钻了进去,只待若天佑搜过走远了,自己仍一条绳子从这楼上窜下去。
  这屋子却比自己在绣坊中住的要大上许多,且里面不知燃着什么香,浓烈喷鼻,蒋仪此时混身发热,再受了这香气,几欲打出喷嚏来。她捏着鼻子摸到窗前,见那窗子是插上的,正要抬手开窗,却听得外面一阵娇笑声,便有个人推了门进来。
  她进来时未曾点灯,也不知这房子布局如何,猛然有人进来,不及藏身,隐隐见不远处有张床,一弯腰猫一样窜了进去,卧在下面静静听着。
  屋中脚步走动,烛光亮了起来,簇新柔软的地毯上置着蒲团矮几,精美的掌灯女陶俑置在那矮几上,一只通体金黄,沿边染着蓝织纹的大笔洗里斜斜搭出一只睡莲来。须臾间,一双光滑小巧的纤纤瘦足,便踏上了地毯,缓步过来在那矮几前跪坐了。不一会儿便另有女子膝行到前,在桌子上铺了桌垫,置上一只外瓷内胆的热水壶来。
  蒋仪因在床下伏的低,看不见这些女子究竟是何面貌,但只这风雅作派都是平生未见过的,忽而便意识到,这大约就是白日里自己看过的那处妓院,难怪里面香的这样熏人,也难怪人称这是温柔梦乡。
  这女子拿热水烫过茶具,又拣过六君子来拨了侍女手中一只土黄绘丹青的陶瓮里的茶叶,将茶壶再封起来,便正身危坐了。
  不一会儿,那侍女匆忙起身去开了房门,听脚步沉重,来的约摸是个男子。
  “你如今越发乖张,三更半夜竟逗留在这种地方,承顺侯也不管你?”
  蒋仪听这男子的声音十分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须臾间,一个男子亦是脱了鞋跪坐在了蒲团上,便听那女子娇笑道:“他若愿意管我倒还好了。”
  蒋仪往前趴些,见那男子双手洁白纤细,十指修长,似在那里见过。凝神一思,忽的便想了起来,这人定是陆远泽的叔叔陆钦州,方才在那草棚里时,就听王左使提过说陆钦州亦在此处。陆钦州行动带着卫侍,王左使掌管京城治安,自然认得陆钦州手下的人,看来他说的果然没错。
  那女子又用茶水温了一遍茶碗,却将茶水倒了,只递了一只空杯于那陆钦州,因他身量高,虽此时坐着,蒋仪却也看不到他究竟在做什么,但猜也能猜到他此时必是捧着空杯嗅那茶香之气,半晌,只见那女子接了空杯,斟上一杯茶递了过去,如此三巡,两人间并无言语。
  蒋仪被那浓香熏的昏昏欲睡时,忽而听那女子娇笑道:“介衡你这胡子要留到什么时候?如今远远看了,那还是当年的美潘安,竟是个马贼山匪一样。”
  “妻子早去,蓄须也不过守制,这有什么惊奇。”陆钦州声音仍是沉沉的,仿佛心事重重般。
  那女子亦是哀叹了一声才道:“你也年级轻轻,这些事情上却总是不顺当。”
  陆钦州并不接话,搁了茶碗道:“你前番过府去给远泽说亲了?”
  “嗯,不过是清王妃缠的没办法了,去替她妹妹说合说合,我知老祖宗必不会愿意的,也不过不便违了清王妃,替她走一趟罢了。”
  “如今你竟也搀和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了。”陆钦州仍是沉声。
  ……
  “什么事情?”那女子似是惊讶,旋及笑道:“我还没那样清闲,咱们朝没有世袭罔替的律例,我们又没有孩子,这一世的荣华已经到了头了,享尽了也就完了,我闲着没事搀活什么?”
  ……
  那女子见陆钦州仍是半晌无言,歪歪前倾,整个身子便有一半伏在了那矮几上,蒋仪也因此见她一张朱唇轻启着,十分的美艳,却见她唇角上翘,轻声道:“前儿在陆府,我可听了些有意思的话来。”
  陆钦州道:“什么话?”
  那女子仍是仰首轻启着唇,笑意更深了:“这其中竟还搀着些咱们陆中丞的香艳事。”
  蒋仪听了这话,心里猛的一跳,隐隐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便见那陆钦州的手也轻轻抬起放在了桌上,并不言语。
  那女子继而道:“杨府里来的人竟然说,陆中丞盛夏时节去蜀中的路上,不知何时竟被一个尼姑绊住了脚,做了一回裙下之臣。”
  “前番我凑巧也听了这样的事,一个妇人不知从那里听了这样的传言,四处大放厥辞,你道她后来怎么了”陆钦州的声音仍是十分沉稳,还有些戏询之意在里间。
  “怎么了?”那朱唇上的笑意渐隐,竟似有些怔住一般。
  陆钦州道:“她回府后夜里在床上睡觉,早晨起来却不知何时舌头少了半条,她的丈夫睡在身侧,竟是一无所知。”
  “谁?谁舌头少了半条?”那女子惊道。
  陆钦州道:“孟府中的几位妇人们,如此败坏一介孤女名声,她家家风可见一斑,这种人家如何能做亲事。”
  “你若为此事叫我前来,我既已听过了,就止在此间,若是你也仍到外间传这样的话去,承顺候夜里睡的可还警醒?”
  陆钦州本已起了身,忽而弯下腰,约莫是注视着那承顺侯夫人:“对了,承顺侯与你甚少同床吧。”
  “介衡你……”承顺侯夫人也起了身,本还怒着,想是见陆钦州穿鞋要走,急急道:“你也知他不过是个摆设,今晚,就留在此间吧。”
  门开了,半晌,风裹着寒气钻了进来,承顺候夫人赤着双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又不是这妓院行首,我怎能在这里嫖了你?”那陆钦州脚步渐远,竟是就这样走了。外间一阵脚步声随着,想必就是贴身跟着的李德立和那些兵卫们。
  那承顺侯夫人跌坐在地毯上,一双绣拳砸在矮几上,将那茶碗都掀翻了,才叫道:“还们不快进来?”
  两个女子急急步了进来,跪在下首,承顺侯夫人道:“隔壁还没有将陆远泽抓住吗?为何迟迟不来报?”
  其中一个女子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们方才听外间传话进来,说陆家少爷压根儿就没有去醉仙楼。”
  “一群废物!”承顺侯夫人咬牙切齿道:“害的我三更半夜跑到这肮脏的所在来,竟是一事无成。”
  她呆坐了半晌,忽而问道:“你们可曾听说京中那家人家的夫人被人割了舌头的?”
  “大约是刘少府家的吧,听说他家夫人早上起来少了半条舌头,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还真有这种事……”承顺侯夫人忽而叹道:“陆钦州如今也成了黑心肠,咱们回府吧。”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也收拾好包袱离开了。蒋仪在床下躺着,回味着方才陆钦州与这承顺侯夫人的谈话,虽不敢肯定,八九不离十他也是这承顺侯夫人的裙下之臣,万幸他们谈崩了走了,不然今夜宿在这张床上,自己只怕就更加出不去了。
  她见那些女子离开后,并未关上后院大门,便也跟着溜了出去,此时已是半夜,坊间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蒋仪贴着墙脚一路快走,到了冯氏绣坊背街巷,捏着鼻子学了两声猫叫,便间一条长绳从天而降。她抓过绳子在肘间缠了,抬脚一纵身,鹞子一样轻盈的三步并作两步,便已经爬上楼去了。
  

  ☆、抄家

  李妈妈忙掩了窗户下了鞘,轻声叫道:“我的好姑娘,你说不过一时三刻的事情,如何到更夫敲过三更了才来方才隔壁也是人进人出闹了半夜,这会子才安静下来,好在没有人前来盘问咱们。”
  蒋仪忙问道:“二少爷如今还在隔壁吗?”
  李妈妈摇头道:“不在,与二少夫人吵了一场,带着人走了,如今坊禁他也归不了家,不知去了那里。”
  蒋仪怕再走动要惊动隔壁的冯氏,又因这男子衣服本有汗臭,再熏得一身浓香味,实在难以捱着,只叫李妈妈兑了些温水,脱了衣服细细擦过,方才躺到床上。
  她虽跑了半夜,如今竟是兴奋的睡不着。一时脑中闪现着陆远泽脸上的笑,一时又想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心中春潮涌动,忽而又想起那侯夫人曾言杨氏到陆府时,说过自己与陆钦州之间的事。她心中一直以为这些事情或许徐氏知道一些,但尚未告诉杨氏,但如今看来,徐氏与杨氏,王氏几个都是这样暗嚼过舌头的,只不过未曾在孟泛与天佑几个男子跟前显露过罢了。
  只杨氏一惯老实本分,最不喜与人说闲话捣事非的,怎么会在头次去陆府时便说这种败坏自家姑娘名声的话来,想来想去都不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侯夫人怕是从别处听来的谣言,却因杨氏恰去了一趟陆府,而区氏又是陆钦州大姐家的甥女,沾着这层干系陆钦州不好追究,才假借了杨氏的嘴把这话说出来。
  不过方才陆钦州走后,她还问了婢女陆远泽有无赴约的事情,可见孟泛孟宣们的计划,这侯夫人也是知晓的,她或许是为了要让陆钦州欠自己一个人情,才在此间守着,只待自己的探子报了陆远泽被抓,便立即与陆钦州一起赶过去营救。
  蒋仪真是没想到这样一件事情,后面竟有好几拔人盯着,各有各的打算,各想着捞各的好处。
  到了第三日一大清早,天佑早早便来了,只冯氏顶着两个青眼圈忙里忙外,亦是收拾着自己的细软,拿他当空气一样,下人端上早饭来,几个人也是吃的沉默无语,待吃完早饭,冯氏也不与人打招呼,一辆香车一群下人拥着,套车而去了。
  天佑站在楼梯目送冯氏走远,摸了摸鼻子走过来笑道:“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仪儿咱们也回家吧。”
  蒋仪早收拾好了包袱,只等着天佑套车,与李妈妈两个一直等在楼梯上。
  待天佑套好了车,她们便也一道儿回府中了。
  因是从西跨院这边的侧门进的,蒋仪一下车便见小李氏站在那里,头发蓬乱嘴唇干裂,混身上下穿的竟然连干净都算不上,整个人污糟糟的站在晨色里。天佑见了也并不理她,自顾下了车转身回西跨院,蒋仪走过来敛衽福道:“三舅母来的早。”
  小李氏点点头,眼神却在乱晃,看了左右半晌才道:“今日这府中怎的有些奇怪?”
  蒋仪刚来,也没觉得那里奇怪,这四处瞧了,才见些下人们都挤在一处,悄悄言语这些什么,不时看她们一眼。蒋仪微微撑了笑道:“那里有奇怪,三舅母可是要去方正居,与我一起走吧。”
  小李氏点了点头,与蒋仪一起行了。
  她们到了方正居,莆一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对,院子里有些下人,见了她们也是躲躲闪闪,只青青高声道:“表小姐与三夫人来了。”
  蒋仪因要厮见过外祖母,便带着小李氏直往上房走去。青青忙打了门帘,如今天冷已换了棉门帘的,李氏年级大了怕冷,这时节已经生起了炭盆。虽这屋子生着炭,两人进了门,仍觉得内间亦是寒如冰窖,李氏坐在上首,孟泛与孟宣坐在下首,徐氏与杨氏也分别在一旁站着。
  见蒋仪过来请安,李氏勉强撑着眼皮道:“仪儿辛苦了,快下去歇着吧。”
  蒋仪应了,方才出了门,就听李氏道:“你如今两个女儿都嫁人了,还整日到这府上做什么?”
  “母亲说的是,只是这月的月例按例也该下来了,媳妇想着家里已经断了炊米,平儿的束侑也该交了,他学里惯常的还有炭敬……”小李氏话还没完,就听一阵拍桌子拥茶碗的声音。
  “这家里那一个人不是整日在外寻些营生好要养活一大家口人,只是有些人,每日里混吃等死,一月一月倒养出米虫来了。”这是孟泛的生意,想必他是发了极大的火。
  蒋仪见青青带着几个小丫头也站在门廊下,便也站在那里听着。小李氏带着哭腔道:“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三弟这些年病着没有生计来源,我们又何苦如此?”
  接着又是徐氏一阵笑声道:“若说病着,四爷前阵在历县被人打破了头,还不是整日顶着个破头忙出忙进,忙里忙外,只这也成功劳了。”
  ……
  “你且回去吧,回去也告诉老三,如今府上光景也不好,他几个孩子也都大了该要撑起门户,即是如此,我做了主,以后的月例就免了,你们等闲也不必再到府上来了。”孟泛一拍在桌上,接着便掀了帘子出来,径直出了方正居走远了。
  杨氏也跟了出来,却并不走远,也在门廊上站了听着,过一会儿,又听小李氏哭道:“母亲,不说老三,平儿也是您的亲孙子,如今他学的又好,怎能叫他就这样失了学业,母亲您发回善心,好歹每月接济一些。”
  徐氏笑道:“这府里若能发起善心,先在西市支个粥棚子,倒是京城里一桩善事。”
  说着也掀了帘子出来走了。
  此时屋中便只剩李氏孟宣与小李氏三个。
  小李氏又道:“四弟,你三哥他……”
  “当年好好儿一个能武能威的大哥没了,他好好的回了京,若他当年肯搭救大哥一把,这孟府会败落到如此地步?这样的人,我们还接济了这许多年,看来是这孟府里人心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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