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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强娶的妖后喂不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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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你不要离开我。”卫永昌不回答智伯瑶的问题,只是固执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怎么离开你?我们会很开心的。”智伯瑶轻声安慰卫永昌,只是不知为何,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只觉得有半边身子像是掉进冰库一样寒冷,那时智伯瑶只以为是身体出了异常,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从那个时候起,命运就开始作弄她了。

    鹤庆又在宫中逗留了三四日的光景,快活得都不想回去了。

    “姐姐,”鹤庆冲智伯瑶眨眨眼,“你可不知道,我们国师气坏了,胡子都一大把一大把地往下掉。”

    “他在气恼什么?”

    鹤庆说:“自然是气恼不能将我作为和亲公主嫁出去了。”

    “那你呢?你怎么想?”

    鹤庆说:“我这样的女子,本来婚姻大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不过是圣上要我嫁谁,我就嫁谁罢了,若不是看姐姐你二人郎情妾意,我还真也许就要横刀夺爱了。”

    “莫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智伯瑶拍拍她的手算作安慰。

    两人正说话间,听到有人来报:“长阳王回京了!”

    “怎么这样快?”智伯瑶也吃了一惊。

    从卫永昌下旨的那天起,若是坐轿子来,也要半个月的光景,就算是骑马也要约莫十天,怎么这样快就到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智伯瑶向卫永昌提起这事之前几天,卫永昌已经命令卫长阳回京了。

    智伯瑶的心,没由来开始慌张。

    但偏偏这时候淑太后找她,说是有要事相商,智伯瑶只好先让鹤庆一个人待在宫里由着侍女领着四处走动走动。

    鹤庆也快要回国了,想在走之前了结自己的心愿,看看这长阳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寻了个由头屏退左右,鹤庆蹑手蹑脚来到前殿,她不敢径直走上前去,只是趴在墙上,以一棵木棉树作为掩护,张望着。

    她见到一个穿着紫色骑装的男人,那人看着也不会比她大了多少,只是一身的风霜,腰间别了一把长剑,整个人如同冬日的寒冰一样长在院子里,叫人觉得寒冷,却移不开眼。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有目光正在窥视自己,锐利的眼神一扫,叫鹤庆失了心魂,从墙上落了下去,惊动一树的花瓣纷纷坠落。

    后来,鹤庆在写给智伯瑶的书信中,是这样说的:“那人速度极快,伸手抱住了我,我抬眼看他,漫天的红色花朵都好像静止在空中一样,可比起他,那些大红色的花庸俗得都失了颜色。他的眼角向上斜飞,自有少年人的一段风流,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深不见底,摄我的魂魄在里面沉沦却一直不见底。”

    当然,那都是后话。

    卫永昌懒懒地把鹤庆公主放下来:“不会爬墙便不要爬,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救你的。”

    鹤庆公主看着这个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

    两人说起来,只见过这一面,只看过彼此一眼。

    很快卫永昌便来了,看向鹤庆,眉头微微一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未央的国师领着鹤庆,向卫永昌辞行:“在贵国叨扰多日,多谢款待。”

    他们走得也不算匆忙,鹤庆可以慢慢地收拾东西,慢慢地同智伯瑶道别,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成汉,怎么也找不回来。

    后来,鹤庆明白了,她把一半的心丢在了成汉,那个木棉树下救她的男子。

    淑太后去找智伯瑶也只是一些琐事,处理完之后,智伯瑶便赶往前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卫永昌要对卫长阳不利。

    等她赶到的时候,卫长阳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同她打招呼,这下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智伯瑶陪卫长阳走了一路,陪他慢慢走到宫门口。

    “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智伯瑶问。

    “我半月前,收到了皇兄的信,他要我回去,否则,灵儿就有危险。”卫长阳说。

    智伯瑶说:“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都不知晓这件事,他应该同我商量的。”

    “智姑娘,你太天真了,皇兄已经不是那个你喜欢过的人了,权势腐蚀了他,他早就变了。”卫长阳说。

    “知道可能有危险,你还回来做什么?”

    卫长阳说:“我不能放灵儿在这里不管。”

    智伯瑶不说话,目送卫长阳出去了。

    她心里有种预感,卫长阳此行,怕是凶多吉少,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可他又确实不蠢,只是情深而已。

    除了对卫长阳的担心,智伯瑶心里,渐渐开始不能确定卫永昌是否如从前一样。

    卫永昌对她好,玩命地对她好,举国之力对她好,宠着她,由着她胡闹。

    可卫永昌又那样威胁卫长阳,就像是所有玩弄权势的阴谋家一样,要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在她面前温情脉脉的是卫永昌,在卫长阳面前凶神恶煞的也是卫永昌。

    智伯瑶只觉得自己越发不能看透卫永昌了,他就好像有两面。

    卫永昌现在,就像包裹着棉被的匕首,任他如何温暖,终究是要露出寒光一面。

    智伯瑶裹紧了衣服,天气明明转热,她却突然觉得寒冷。

    方无隅死前所说,一字不差一刻不歇地钻进智伯瑶的耳朵里。

    经过从前江水寒居住的宫殿,智伯瑶暗想,江姑娘现在应该已经出宫了,自己该寻个机会去拜访她。

    只是正当智伯瑶沉思之际,屋子里似乎传出女人的梦呓。

    智伯瑶开始害怕,害怕那如影随形的孤寂和宿命一般的悲剧又缠身,她开始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直到自己的身体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那怀抱将她紧紧地包裹,告诉她:“没事儿的,这是怎么了?”

    智伯瑶不回答,只是从那温热身躯上汲取温暖,直到自己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抱着对方这样站了多久,只是等她松手的时候,那人还如松柏一般笔挺地站着。

    “道隐,是你……”智伯瑶的神色之中有难掩的失望。

    “娘娘,天色晚了,该回宫去歇息了。”

    “是他叫你来找我的?”智伯瑶口中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卫永昌。

    “不是,是卑职自作主张。”

    智伯瑶终于知道自己这种彻骨寒的感觉从何处来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卫永昌对她的好,越来越流于表面了。

    所谓盛大的春日花都宴,多少有些做样子的意味。

    说起来,两人之间,不知有多久没有相拥着说情话了。

    卫永昌所给予的不过是温饱和敷衍一样的爱,那不是出于真心的。

    天黑了,知道来寻她的人,却只有道隐。

    “罢了,他忙,我该体恤他。”智伯瑶说,“我们回去。”

    道隐跟在智伯瑶身后,如同幽灵,不紧不慢,不跟的太紧,却又始终让智伯瑶落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要的太多了?”智伯瑶问,“我要他的爱,也要他的陪伴,我是不是无理取闹?”

    道隐当然不会说什么,卫永昌是他的主子,智伯瑶是主子的女人,他能有什么好说的。

    智伯瑶回了自己的宫殿,音希急忙迎了上来:“主子,您去哪里了?我可担心死您了!”

    嘴上的担心,却又不出去找,言语上的客套,智伯瑶听得出来,她摆摆手,要音希下去了。

    流光那丫头也躲在暗中窥视,但是她的举动如何不被智伯瑶知晓?

    好冷,入宫以来第一次觉得这样冷。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等着她犯错,而她却只有自己的影子可以依靠。

    拿了一瓶酒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借着月光,智伯瑶将那书匣子抱了出来,翻看有没有其他有趣的话本。

    “娘娘,圣上说他今晚就不过来了,要您早些休息。”

    “知道了,下去吧。”智伯瑶说。

    她该怎样做?应该去体恤他吧?

    智伯瑶于是洗手做羹汤,手艺虽然一般,但至少是她自己的心意。

    只是等智伯瑶提着汤出现在卫永昌的面前时,卫永昌面前的书案上已经有了几碗,各色各样的,什么都有。

    智伯瑶的心凉了,自己所能给予他的,别人也能,他不需要。

    “瑶瑶,你怎的来了?”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卫永昌见到智伯瑶依然是放下了手上的事务去迎接她。

    “永昌,之前有件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可记得?”智伯瑶问。

    “何事?”

    “就是让我收编春雨楼还有一部分宫规的制定。”智伯瑶央求道。

    “瑶瑶,我不愿意你这样操劳。”卫永昌说。

    智伯瑶为他按着肩膀:“可我愿意为你分忧。”

    “那我便允了你。”卫永昌吻着她的手背,“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歇息。”

    “你别光顾着操劳,也要注意你的身体,不然,我会担心的。”智伯瑶同他告别。

    竟然卫永昌没有留下她的打算,那智伯瑶也不好自己提出来。

    方才进门前,屋内传来的异动,智伯瑶没有问卫永昌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起了疑心。

    “对了,巫怀慕呢?我有两句话要同她讲。”

    智伯瑶做了要求,卫永昌咳嗽一声,便要巫怀慕现身:“娘娘找你,你务必安全把她送回寝宫之内。”

    智伯瑶走在前面,巫怀慕便跟在后面。

    “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负责圣上的安危?”智伯瑶问?

    巫怀慕答:“我和师哥有时一起,有时单个。”

    “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他。”智伯瑶说着,便抓起了巫怀慕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

    随后,智伯瑶将巫怀慕松开,冷冷道:“你走吧,本宫一个人可以回去。”

    智伯瑶对于以往熟识的人,并不自称本宫,只是这一天,她刻意将“本宫”二字狠狠在舌尖上转了好几次。

    巫怀慕不知哪里触怒了她,只好悻悻告退。

    智伯瑶此时,真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些多余了。

    为他煲汤,可已经有别的人抢占了先机。

    为他捏肩,却不想巫怀慕早就为他做过了。

    说起巫怀慕,智伯瑶又想着,巫怀慕和卫永昌终日形影不离,若是这主仆二人把门一关,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旁的人也都瞧不见。

    智伯瑶越想越荒唐,摇了摇头,把那些可笑的念头从脑海之中驱逐出去,她要相信卫永昌对她的忠贞,也要相信巫怀慕对卫永昌的忠心。

    现在,一切都有了,有权有势,衣食无忧,师父死了,灵儿嫁了,一切都四平八稳。

    可智伯瑶总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就像是走在结冰的湖面上,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真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起。

    智伯瑶回到寝宫之内,拿了最烈的酒,脱了鞋子走在冰凉的台阶上,跳着台阶玩。

    很久以前,她这样做过,因为要等师父回来。

    师父说:“你跳够一万次,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可智伯瑶做到了,师父却从来不能兑现他的诺言。

    如今想来,那不过是师父哄骗小孩的把戏,因为嫌自己吵,嫌自己闹。

    “娘娘,更深露重。”

    不用怀疑,又是道隐。

    一个出于职责而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

    “从前,我经常冬日的夜里赤足行走,盼望自己生病,生病了,他们都心疼我,也许师父也会跟着回来。”

    道隐出声提醒:“娘娘,方先生死了。”

    “是呀,他死了,被我这个亲手带出来的徒儿害死了。”智伯瑶惨然一笑,“他该恨我。”

    “江湖上有诸多身不由己,卑职见过太多,拔刀相向未必就是针锋相对。”

    智伯瑶听了这话,便觉得自己作践自己是这样傻,她在期盼什么呢?

    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如果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没有人会照顾她的。

    师父死了,而卫永昌有他的皇图霸业。

    智伯瑶坐在台阶上,道隐不知何时从暗处出来,帮她穿上鞋子。

    智伯瑶不配合,故意将脚丫子乱蹬。

    道隐无奈,劝她:“娘娘莫要乱动。”

    智伯瑶不听,道隐便握住了她的足踝,为她穿好鞋子。

    突然,道隐丢下另外一只还没有穿好的鞋子,消失不见了。

    智伯瑶四下张望,发现暗处有一个小宫女的身影探出又隐去。

    无奈,她自己动手穿上另外一只鞋子,回了房间。

    道隐不过是一把刀,一条狗,智伯瑶反复劝诫自己,不要爱上工具。

    打开书匣子,智伯瑶翻到另外一本奇书。

    为什么说它是奇书?

    不仅因为它在首页写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本书,用笔记的口吻,讲述了一段乱世之中的荡气回肠。

    细节之逼真,让人不由怀疑,这本书所说真实发生过。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往事(一)

    我是成汉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原本有个别的名字,可是公主不喜欢。

    “你们的名字我都不喜欢,不如,你叫小米,至于你,你就叫大米。”

    两者相比较而言,我真希望我是“小米”。

    可偏偏,公主指着我,叫我“大米”。

    一个女孩子,起个奇怪的名字本来就是难为情的一件事,可偏偏,还要在“米”之前加个“大”字,更显得粗鄙不堪。

    可是谁在乎呢?谁也不在乎。

    公主是长公主,成汉皇最宠爱的妹妹,她要下人们叫什么名字,那就要叫什么名字。

    反正我一个下人是不重要的,没有人会在乎一块垫脚的石头是叫做“大米”还是“小米”。

    我原本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是我的父给我取的,他是读书人,很有才学,不过也因为他,我们家遭受了无端祸患,我便进宫做了宫女。

    我从前的姓名我不会再提,免得辱没了家门。

    公主虽然脾气坏,经常想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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