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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善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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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萝慢条斯理地喝完,锦蕊接过空碗放在桌上,道:“姑娘,奴婢去小厨房时听人说,刚刚赵家的又来寻赵妈妈,赵妈妈不得空,她就回去了。”
  “她倒是跑得勤快!”杜云萝哼了声,转头看着锦灵,“她下回再来与你说她家大侄儿小侄儿的,你不用理会她。”
  锦灵苦笑着摇头:“外头都是那些闲话,赵家的消息灵通,定是知道的。”
  “奴婢看就是她编排的!”锦蕊蹙眉,道,“前回姑娘拒了她,她就胡乱说一通。”
  锦蕊和锦灵都把流言归到了赵家的头上。
  杜云萝的第一感觉也是如此,可细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便与锦灵道:“你去寻赵妈妈,请她空闲时过来一趟。”
  锦灵应声去了。
  锦蕊趁机低声问杜云萝道:“姑娘,奴婢有一事不明白。前回赵家的提起他那大侄儿时,姑娘为何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杜云萝抿唇,笑容苦涩。
  因为她知道,那会害了锦灵的一辈子。
  杜云萝不了解赵掌柜的大儿子,但她了解赵掌柜的婆娘,了解他的小儿子,了解赵家的。
  更何况,赵家的见风使舵,前世替小侄儿说亲,今生见杜云萝得宠,就改成了大侄儿,如此不厚道,这赵家的门,岂是能进去的?
  杜云萝不会让锦灵再吃那种亏,受那种苦了。
  不管那大侄儿有多好,这样的人家,杜云萝看不上。
  这些原因,自然不能仔仔细细解释给锦蕊听,杜云萝就挑了些能说的,大体提了两句。
  锦蕊一言不发听完,心头发酸。
  姑娘这是心思都在为锦灵考量,姑娘待她也亲厚,等将来,也会这般为她着想。
  有这样的主子,是她的幸事。
  没等多久,锦灵就把赵嬷嬷请来了。
  赵嬷嬷笑盈盈问了安,杜云萝请了两回,她才在杌子上坐下。
  “听说赵家的这几日常来寻妈妈?为的是什么事?”杜云萝开门见山,问道。
  赵嬷嬷不解杜云萝怎么会问起赵家的,还是一五一十道:“姑娘,她有个大侄儿要说亲,想叫奴婢帮忙相看相看,好在太太跟前讨个恩典。”
  “这可真是奇怪,要讨恩典她该去找二伯娘。”杜云萝撇了撇嘴,凑过去与赵嬷嬷道,“不瞒赵嬷嬷,她前阵子来跟我讨锦灵,被我拒了,结果,现在婆子们都在传,说我留着锦灵是要将来开脸抬举的!我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锦灵清清白白一个丫鬟,竟叫人这般编排,真真是气死我了。”
  赵嬷嬷脸色一白,瞪大了眼睛:“竟还有这种事!”
  
  第76章 告状
  
  “就是有这种事!”杜云萝急切点头,“她将我当什么人?将我身边的丫鬟当什么人?”
  赵嬷嬷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目光从锦蕊及锦灵面上划过。
  锦蕊偏着头,神色颇为不屑,要是赵家的在跟前,只怕这丫头已经要抄起扫帚赶人了;锦灵更是通红着眼睛,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本就是瓜子脸,如此一来,下颚弧线绷得越发尖了。
  再看杜云萝,一张小脸满满都是气愤,胸口不住起伏,赵嬷嬷看出她是真的气坏了,赶紧劝道:“姑娘,和一个没眼识的婆子计较什么,白白损了自个儿身子。”
  杜云萝既然把事情说穿了,才不会顾忌赵家的那点儿脸面,道:“妈妈是不知道,她自以为他们赵家体面,之前就寻了锦灵好几回了,这根本就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妈妈说她没眼识,她心眼儿多着呢。她那小侄儿,坑蒙拐骗就是个赌胚,半点不学好,那个大侄儿,赵家的开口闭口的,就把成衣铺子当成自家产业了,还什么锦灵嫁过去,往后就是掌柜娘子。这般脸大的话,她怎么不去二伯娘跟前讲?让沈长根家的打出来都是轻的。
  她就是看着锦灵是我身边的,往后好处少不了,想靠锦灵去填那个赌胚洞子。
  就这样的人家,还敢肖想我屋里的人!”
  赵嬷嬷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与赵家的虽不亲近,但赵家的总归唤她一声“婶娘”,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管事一家又是杜府老仆,她平素里也给这“侄媳妇”几分面子。
  这会儿听了杜云萝的话,知道这侄媳妇背地里竟然行事出格到将杜云萝气成这般样子,不由在心中狠狠唾骂了两句。
  话说回来,赵嬷嬷是甄氏跟前得力的,该帮着谁护着谁。她半点没有糊涂。
  细细想了想赵家的最近来与她说的话,赵嬷嬷一拍大腿,道:“奴婢就说呢!姑娘,赵家的这几回来。说的是叫奴婢替她侄儿相看,话里话外的,没有提及过锦灵,但却总让奴婢在主子们跟前给她美言几句。
  奴婢只当她是看中了清晖园里哪个小丫鬟,问她。她又说不敢肖想太太身边的姑娘们。
  现在听姑娘这一席话,奴婢是明白了,她定是知道自己惹了姑娘不快,才盼着能有几句好话,莫要受了姑娘责罚。”
  杜云萝嗤之以鼻:“她知道我厌恶她,就该本分些,在外头胡言乱语,还指望我不罚她?”
  “是要罚的是要罚的,”赵嬷嬷连声道,“姑娘的名声岂是能叫她们胡乱置喙的?姑娘且放心。这事体奴婢去禀了太太。”
  杜云萝瘪嘴,算是应了。
  赵嬷嬷又安抚了两句,这才转身出去。
  一股子疲乏感涌上来,杜云萝阖眼匀了匀呼吸。
  她厌恶赵家的不假,但若不是外头那些流言,她也没打算将赵家的怎么样。
  就像赵嬷嬷说的,一个没眼识的婆子,只要赵家的不在她眼前转悠,她不屑费心思去打压。
  可现在,这些流言连住在府外的段氏都知道了。那往后,锦灵还怎么立足生存?
  这一世,她盼着锦灵、锦蕊都能有个好归宿,如此流言缠身。她舍不得。
  只不过,管教婆子的事体,杜云萝不适合亲自为止,尤其是夏老太太让她最近安分些,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真叫夏老太太禁了她的足。她还怎么去历山书院,怎么去桐城?
  赵嬷嬷办事,杜云萝是放心的,那赵家的定要摔个大跟头了。
  再说赵嬷嬷,出了西跨院,唤了两个相熟的婆子来,吩咐了一番,便回倒座房里去等消息了。
  也就两刻钟,那两个婆子回来,带回来的消息与杜云萝所说的基本无二。
  赵嬷嬷冷笑三声,掏出银子打了赏,又叫她们闭紧嘴,她就径直往正屋里头去了。
  甄氏见赵嬷嬷绷着脸进来,便打发了身边人,道:“难得见你阴沉着脸,出了什么事了?”
  赵嬷嬷上前,附耳与甄氏说了一通,甄氏气得浑身发抖,道:“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婆子当家做主了?我平素不理事,就当我们三房好欺负喽?妈妈,你往水芙苑里递个消息,二嫂不是糊涂人,自会收拾她。”
  赵嬷嬷伺候了甄氏多年,甄氏一个眼神,赵嬷嬷都能看出其中意思。
  她倒了盏茶,端到甄氏跟前,劝着甄氏饮了,这才低声道:“太太放心,奴婢知道要怎么做。”
  晚饭前,窦婆子来将杜云萝从西跨院挪到了正屋,歇在了靠南窗的榻子上。
  透过微启着的窗户,杜云萝瞧见赵嬷嬷吩咐了窦婆子几句,那窦婆子就堆着笑脸出了清晖园。
  杜云萝眨了眨眼睛,这个窦婆子,别看她腰圆体壮,做的是粗使婆子的活计,可她在沈长根家的跟前,那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
  看来,甄氏也不喜欢让苗氏欠着一个人情债,摊手就给了苗氏一个还债的机会。
  第二日一早,锦蕊去厨房里领杜云萝的早膳,就听闻赵家的昨日叫苗氏训斥了一通。
  赵家的仗着一家子体面,平素奉承她的人多,背地里翻白眼的人也不少,见她倒了霉,幸灾乐祸的就跳出来了。
  锦蕊听了半截,可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只说赵家的挨了骂,到底为了何事,也没人挂在嘴上。
  厨房里各个忙碌,锦蕊不好细问,便拎着食盒出来,正巧遇见潘婆子指挥着人手搬运刚刚采买来的瓜果蔬菜,她赶忙上前唤了声“潘妈妈”。
  潘婆子定睛一眼,见是锦蕊,双手在比甲上一蹭,理了理衣摆,笑道:“是姑娘呀,五姑娘的脚踝好些了吗?”
  “已经比之前好些了,听锦灵说,在法音寺里多亏了妈妈帮着看了伤。”锦蕊笑着拉了几句近乎,见附近没有其他人留心她们,便低声问道,“听说,赵家的……”
  一听这名字,潘婆子神色一紧,拉着锦蕊往边上走了几步:“姑娘问她呀,赶巧了,昨儿夜里,沈长根家的与金嬷嬷一道吃酒,也拉着我吃了两杯。”
 
  第77章 丢脸
  
  锦蕊眼中一亮。
  金嬷嬷是厨房上管采买的,能坐上这个油水丰厚的位子,金嬷嬷在苗氏与沈长根家的跟前,颇有几分体面。
  沈长根家的是苗氏陪嫁,金嬷嬷是苗氏一手提拔的嫡系,与之相反,赵家的这种三代家仆,便是苗氏最不好拿捏的了。
  若是听话,自然是好的,若不听话,苗氏抬举他们,心里不痛快,打压他们,又要顾忌着其他老仆的想法。
  府中下人们之间,关系错综复杂。
  别说是苗氏了,就算几个管人事的婆子娘子,都未必说得清这彼此之间的干系。
  因而,没有大事体,苗氏也不耐烦去拿谁开刀,免得传到夏老太太那儿,还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只是这一回,赵家的惹的是非,说大不大,说小也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昨儿个窦婆子往水芙苑去了,暗戳戳给沈长根家的塞了点碎银子。
  沈长根家的在主子跟前当差,眼皮子不浅,不至于叫这么点银子就糊了心思,只看那人是窦婆子,这才耐着心思听她说话。
  窦婆子腆着脸赔着笑,只问那赵掌柜管着的成衣铺子,往后是不是要由他大儿子接手?
  沈长根家的听得莫名其妙,反问窦婆子哪里得来的消息。
  窦婆子嘴一撇,道:“赵家的要给她大侄儿娶媳妇哩,说娶进门的往后就是掌柜娘子,再是风光体面不过。沈家姐姐你给我透个底,若这事是真的,我便让我家丫头嫁过去,以后我也能跟着享福。总归主子身边的姑娘瞧不上他们家,不如便宜了我家丫头。”
  沈长根家的闻言就笑了,又问了窦婆子两句,回了她一句“没有的事”,转身就走了。
  有还是没有,窦婆子都无所谓。她又不是真的要嫁女儿,沈长根家的晓得了,她就算完事了。
  沈长根家的是聪明人,记得那句“主子身边的姑娘”。使人去打听了。
  这一打听,锦灵的事儿就落到了沈长根家的耳朵里,苗氏也就知道了。
  法音寺里的事体,是她欠了甄氏一个人情,如今正好能两清了。也是便宜。
  赵家的被唤到了水芙苑,当头就是一顿训,苗氏不提杜云萝与锦灵的流言,只抓着铺子说话。
  水芙苑里当差的人手多,各个都瞧见了,赵家的平日里哪里这般丢人过,涨红了老脸恨不能钻到地里去。
  耳边全是赵管事呵斥她的话,怪她得罪了杜云萝。
  赵家的暗恨得咬牙,杜云萝分明就存了抬举锦灵的心思,外头传得纷纷扬扬的。也不是她大嘴巴说出去的,却把帐算到了她头上。
  可那是主子,赵家的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为了赵家的这样不好拿捏的家仆,苗氏可是苦恼过一阵的,这次逮了机会杀鸡儆猴,沈长根家的也很高兴,这才会来寻金嬷嬷吃两杯酒。
  锦蕊听完,笑着谢过了潘婆子,提着食盒回了清晖园。
  杜云萝一面用早饭。一面听锦蕊禀了,慢条斯理地吃完,又漱了口,这才道:“起码能安静几日了。”
  府里的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
  赵家的挨了一顿训。人人就瞧着赵管事和赵掌柜会不会也一并倒霉。
  那些听说过锦灵的传闻的,只要转一转脑子,就晓得赵家的挨训怕是与这些脱不了干系,这会儿也不敢再挂在嘴上了。
  清晖园里,甄氏不与杜云萝提这些,母女两人都当不知道那些传言。与杜云茹一道,替杜云荻收拾了东西,又把四水和常安叫来耳提面命了一番,送杜云荻回了书院。
  苗氏忙了几日,总算是抽出了空闲,带着人手回了一趟苗家。
  清早上去的,午前就回来了,竟是在娘家连顿午饭都没有用。
  水月来禀时,杜云萝正陪着甄氏用午饭,闻言想着,她和杜云诺还真没猜错,苗家的桌子,定然是叫苗氏和苗大太太抬翻了。
  七月二十七日夜里,杜云萝睡得正香,突然一阵闷雷响,惊得她睁开了眼睛。
  守夜的锦灵也醒了,怕落水湿了窗台,披着衣服起身把窗户都关上了。
  雷声响了一夜,直到天明时才落了瓢泼大雨,杜云萝起身时,竟还觉得有些凉意了。
  雨大风急,夏老太太免了各处请安,只叫众人好生在屋子里待着。
  甄氏坐在桌边,仔仔细细与水月和赵嬷嬷对着杜云茹的嫁妆单子,就怕有所疏忽遗漏。
  薄脸皮的杜云茹这小半个月来也不再避着躲着了,总归也就只剩下半个月左右,她就要嫁出去了。
  杜云萝一面玩着手中叶子牌,一面笑盈盈道:“杜家嫡长女,母亲恨不能把每个箱子都塞得溢出来呢。”
  “你只管说只管说,”杜云茹捏了杜云萝的鼻尖,“等你收缀嫁妆的时候,我看你的箱子这院子里摆不摆得下!”
  姐妹两人嘻嘻闹闹成一团。
  甄氏见她们热闹,不由就笑了起来,把单子递给赵嬷嬷,道:“就照我们刚刚说的,你去和二嫂说一声。外头雨大,从回廊上慢慢绕过去就好,不用心急火燎的。”
  赵嬷嬷接了单子,笑着去了。
  甄氏坐到了杜云萝身边,凑过头去瞧:“打叶子牌倒是比你下棋好些。”
  杜云茹嗔了一眼:“母亲,她分明还是半斤八两,一样的不讲理。”
  玩了一圈,赵嬷嬷才从外头回来,雨水打湿了她的下摆衣袖,头发叫风吹得有些乱了,没有了之前的沉稳态势。
  甄氏见此,晓得赵嬷嬷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中,定是匆匆去又匆匆回,早知如此,她该叫个年轻小丫鬟走一趟,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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