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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歌良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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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朋友。”广袖长垂,掩盖着乐问的手。
  他的白发和白眉白睫,和这山谷,山谷里的白雾,映衬得仿佛是要逝去的仙人。
  卫正忍不住又拽起他的袖子,乐问淡淡看他一眼,白玉般的手握住卫正的,嘴角邪气地一勾。
  “既然如此,那便与我盟誓。”
  没等卫正反对或同意,血珠自卫正的指尖涌出,仿佛取之不竭地流入乐问的袖中,乐问闭起眼,脚底腾升,将头抵着卫正的额头,一时之间,许多画面与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卫正脑海中。
  乐问紧闭着眼,胸口仿佛快要炸开,卫正抓狂地想抓住乐问的手腕,血从身体里不受控制地涌出,卫正有点受不住地张大嘴,就在他面色青紫快要窒息时,乐问从他额上移开头,眉心隐约浮现一枚血红花钿,视线有点模糊了的卫正猛一甩头,制住他的力气松开。
  卫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头顶是湛蓝天空,无边白云。卫正大口喘气,口中尝到泥沙,乐问正把泥土往他脸上踹。
  卫正瞳孔无法聚合,头痛如裂,大口喘息,半晌才勉力说出话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是要盟誓……我们还没有准备香火……”
  “盟完了。”
  “啊?”卫正傻张着嘴,“这也太不正式了,哎,你给我回来,死乐问,快拉我起来。”卫正侧着身,两腿实在站不起,看着乐问的影子朝瓦屋走去。
  他一闭起眼,脑中就有许多杂乱的影像,卫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像刚从3D影院出来,还看的都是杂乱无章的电影。只是那些影像里,都有一袭翻天盖地的黑袍,黑袍与白影交织,是乐问的背影,他冷若冰霜的脸,在影像中太模糊了,卫正放弃地撑住额头,倒在泥地里,痛苦地翻腾了会儿,才勉力站起身来,难受地按着额头。
  一想,他似乎能读取一部分乐问的记忆,那乐问是不是也能读取他的记忆。Oh no,卫正现在只想把和简清吾胡作非为爬墙偷窥隔壁女生游泳课那段永久删除。
  当晚,卫正一上床就像头死猪似的睡下,乐问没和他睡,反倒盘腿坐在堂里的长凳上打坐。汤圆被他吓得一直不敢入睡,睁着眼盯了乐问足足一个时辰。
  月上中天。
  长睫扇动,乐问忽然睁眼,汤圆抱紧被子往里缩了缩,轻声道:“要不你过来跟我一块儿睡……”
  等乐问真的朝她走过去,汤圆却怕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不要不要的了。
  乐问在她榻前驻足,硬生生朝左边的葛布挂帘走去。
  里头的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单喜手舞足蹈,手做出推拒的动作,脚似乎被人压住了。乐问站在窗前凝神看了会儿,身后有动静,他没有回头,回手就抓住了卫正的手腕,两道光影一闪就不见了。
  汤圆从床上蹑手蹑脚下来,卫正的身体硬邦邦地站在那儿,还保持着诧异的表情。
  汤圆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个竹筒来,倒出颗像巴豆的黑丸子,黑丸子动起来,也看不见脚在哪儿,在汤圆掌心来回爬动。
  卫正的下巴被捏开,汤圆迫使他吞下活的黑丸子,又轻手轻脚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兴奋得睡不着觉。
  身遭一团白光,要不是手被乐问抓着,卫正几乎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一触及地面,乐问立马松开手。卫正揉了揉腕子,四周都是空地,一片雪白,没有任何人和建筑。
  “这是哪儿?”卫正四下张望,一对石狮子最先在眼前出现,狮子的脚,健壮彪悍的腰臀,头脸。
  石阶,红柱,朱门,朱门上的铜狮扣环,飞檐勾角的一座府邸出现在二人面前。
  “书呆子的梦境,你跟着我,别走丢。”
  门是一推就开的,曲折回廊,像京城的雍亲王府一般,卫正犹豫地伸出手,还是拽着乐问的袖子。
  乐问回头看他一眼,视线落在他紧抓他的手指上,低声唾弃:“胆小鬼。”
  “唉,我毕竟才活了二十五年,你都活了千余年,什么没见识过。我是见识短……”
  “头发也挺长。”
  卫正喉头一堵,好奇地探头探脑,院子里正是夏季,满园蝉鸣荷香,他不由啧啧赞道:“这书呆子的梦境还挺逼真的。”
  “不是他造出来的梦,你以为为何我们能如此轻易地进来。”
  “难道不是你法力高强?”
  这马屁拍得乐问极是受用,面上淡淡道:“快走,废话怎如此之多。”
  卫正默不吭声,拽着乐问的袖子,一摇一摇地跟着他往内走。绕过漫长的回廊,荷花池,书房,第二进第三进院子,一座三层高的闺阁出现在视线内。
  院子里还开着石榴花,郁郁葱葱的名贵花草摆得到处都是,楼下是一圈厢房,卫正在参观的时候看过小姐的闺楼,只觉得窄且难爬,楼梯只能容纳一个人,每一级还很高。乐问上楼的时候,卫正就在后面小心留心他掉下来。
  乐问细瘦的脚踝近在咫尺,被长袍掩盖。若隐若现间,当日乐问长袍剥落时露出的咒文似乎又出现在眼前,卫正不受控制地握住了乐问的脚踝。
  “……?”乐问低头怒瞪他,压低声音:“你在干嘛?”
  卫正忙不迭松开手,同样低声回他:“你走太慢,我不小心捏到你的脚……”
  乐问扭头向上继续登楼。
  第二楼出去之后,是小姐的绣阁,没绣完的苏绣摊在架子上,圆窗漏入的光照着那幅绣,似乎真能听见潺潺水声。
  “快走,别看了。”
  卫正被一拍肩膀,也没空多停留,往第三层上时,没走几级,就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娇啼,似乎在低泣。
  卫正与乐问一对视,两个人都极有默契地停下脚步打算听会儿墙角。卫正坐在楼梯上,乐问也竖着耳朵凝神听楼上的人说话,那二人似乎在彼此推搡,能听到脚步踩在木板上凌乱的声音。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那林姑娘,你说清楚,说不清楚就别出去了。”
  另一个人声一响起,卫正便警惕地坐起身,是单喜。
  “小生……小生也不清楚……”
  “你……你……”女子气得哭了起来。
  “难道你不就是她,她不就是你吗?起初你也是看了我给林姑娘画的丹青才化作这般模样,为何现在又要执着于此,要是你不愿意,小生绝不会勉强于你。相反,一直是姑娘在为难小生。今日又将无辜路人牵扯进来,说好只是你与我二人之间的事,为何又不讲信用?”单喜听上去十分无奈。
  “我不想在你的梦里了,那道长定有法子放我出去。我们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不好吗?”
  花瓶撞在地上发出碎声,单喜连连后退,又撞翻两个凳子,乐问头往下一低,卫正稳住他的身,手贴着他的小腿。
  “这怎么行,若你忽然出现,小生当如何对家人说起你是谁,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你父母早亡,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就说我是你在京中认识的,大户人家的掌珠,我虽不能带给你财富,但纺织我会,苏绣我也会,早晚可以积攒一笔财富。你仍旧可以读书,考取功名。”
  “这怎么行……”单喜吓得脸色发白,“来日要是我做京官,被旁人发现我藏着个与工部侍郎女儿一模一样的妻子,京中人定会以为怪。”
  “我可以足不出户,就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单喜结巴道:“你还要与我生孩子?你不是专门吃人梦的精怪吗?我们怎会有孩子?”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定会有法子的。单郎,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这是你的梦里,只要你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你不要怕我。你看着我……”
  单喜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起初被迫,渐成欢愉。
  卫正长叹一口气,总算知道为何连日都听到单喜发出怪声。他看一眼乐问,乐问弓着身拽紧卫正的手腕,白光轻覆,二人在强光中贴得极近,卫正刚想开口说什么,脚底就触到平地。
  周遭之景又回到单喜又黑又暗的小瓦屋里。
  四周俱是寂静,卫正动了动手脚,长出一口气,回头一看,单喜还在嗯嗯啊啊,梦境缠身,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乐问走到院中,卫正跟了过去。
  “单喜被女妖缠住了,对吗?”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连日阴雨,终见清朗。
  乐问的白发被风吹起,贴着卫正的脸抚过。
  “谁缠着谁,谁又说得清楚。等她来找你吧。”
  “谁?”卫正一想梦中所见,登时觉得脖子发凉,“你说那个女妖?”
  “等她说服单喜,一定会来找你,求你放她出来,让她做人。”
  “卧槽,微臣做不到啊!”卫正一时无言,“我只是个冒牌道士,保自己的命都难,怎么帮她啊!”
  乐问眉毛一动,向来没表情的脸上多了点揶揄:“那我就管不着了,你不是喜欢帮美人儿的忙吗?那女妖很可怜,快去创造奇迹吧勇敢的少年。”
  卫正确信乐问读取了他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魇(4)

  月光银白,洒满庭院,乐问转过脸来,神色淡漠,皮肤被月光染得白皙,眉睫如凝霜。
  卫正倒吸了一口气,身体里涌动起他不熟悉的冲动,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伸出手去。
  乐问:“……?”
  伸臂揽过乐问的腰,卫正一把将没回过神来的乐问拽入怀中,低头落唇于他的白发上,吻过白色的眉毛和眼睫,乐问支起胳膊将他推开些,怒道:“你干嘛?”
  奈何卫正如同中邪般将他两手拘在一处,嘴唇在他的鼻子上磨蹭,卫正的唇火热,乐问的皮肤微凉,他满足地长出一口气,一只手顺着乐问的腰向下抚摸。衣衫窸窸窣窣地摩挲着,卫正眼神灼热又迷茫,需索无度地吻住乐问。
  嘴唇碰触的美好感觉让乐问有点失神,忘记要推开他,几许凌乱的过往在他脑中一闪而逝,心口仿佛要涨破般的剧痛让乐问弓起身难耐地发出痛声。
  卫正掌心火烫,正孜孜不倦探索进乐问的襟口,黑袍及中衣散乱,乐问精致的锁骨诱人地在卫正眼底里晃来晃去。
  正要下口。
  卫正心头一阵猛跳,双目发红怒突。
  最初的一波疼痛缓过来,乐问就发觉卫正不对了,将他一把拉低下来,二人额头一碰。乐问简直无语了。
  谁给卫正吃的破烂虫子,促使他发情,别说逮着的是乐问,就算这会儿逮到匹母马他也会蹭上去。乐问一把拍在卫正脑门上,对方清醒了点,目瞪口呆地望着被自己啃得通红的嘴唇,张着嘴一副呆样。
  乐问又是一记勾拳,让他把嘴闭上。
  才捂着心口命令道:“转过身去。”
  他把手掌贴在卫正背上,掌心里白光闪烁,将法力凝聚在一处,虫子在卫正体内已游走到心房,乐问隔着卫正的道袍,手势在空中虚抓。
  卫正捂住口,克制不住地躬身大吐特吐,直至尝到胆汁的苦味,吐出来的东西里有只黑色小虫在不依不饶地翻来滚去。
  乐问一脚踩上去。
  卫正捏着发涩的喉咙,眼角泪光闪动:“刚才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我困了。”乐问没理他,转身就进屋。
  刚缩进被窝的汤圆忽觉身侧一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这时候卫正进门来,她赶紧闭眼,听着卫正进去睡了,才睁眼轻微挣扎,“你干嘛?放手。”
  乐问闭着眼,须发全白看着却有点渗人,哦不,渗妖。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小气。”汤圆暧昧地对着乐问的耳蜗吹气:“何况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我又没做错什么。”
  不知乐问哪儿那么大力气,汤圆忍着骨碎的剧痛,嘴巴却硬:“我说错了吗?你修炼千年了……怎么这点玩笑都开不起……放开我,不然我叫了啊,你现在可是男身……让那傻道士看看你的下流德性……哎哟……松手松手,姑爷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乐问懒怠地看她一眼:“要是再多事,就再让你体会一次破茧成蝶的感受,那滋味一定不错……”
  汤圆登时住嘴不敢多言,紧紧捂住嘴,等乐问闭上眼转过头去平躺着。她才将手拿下来,稍微松了口气。这种蝼蚁偷生的感觉让汤圆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刺激,偷偷在被子里抓住了乐问的手,对方竟然没有甩开她。
  汤圆丝毫没发觉,乐问已失去知觉,沉浸入梦中。
  翌日一早,卫正是在单喜精神奕奕的声音里被叫起的,天光大亮,院子里的雨水干了,露出灰色的地面。卫正一行打算再试试出山的路,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半个时辰后,他们就看见了村镇。
  单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喜道:“到了,你们快走把,路我不太熟,到村上找人问问便是,和汝庄应当在东边,听说那里人都特别富有,你们去时一定要先换身像样的衣服,才不会教人瞧不起。”
  远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卫正正犹豫走还是不走,乐问已让单喜下车,冲他道谢:“这些日子多有叨扰,我与师兄这便走了。”
  “哎,今日就走?”卫正不住朝乐问使眼色:还有个女妖没解决呢!
  乐问权当没看见,坐到赶车的位置上,夺过马鞭,淡淡问他:“师兄对这小施主还有什么吩咐?”
  卫正嘴角抽搐,他看着比单喜大几岁,而乐问看着比单喜还要脸嫩,叫别人小施主……
  卫正在公文包里翻了一番也没找到什么辟邪的符纸,他撇撇嘴,不情愿道:“走吧走吧。”又转头朝单喜道,“多谢小兄弟收容,若有什么难处,便来……便来……”来哪儿找卫正也说不出,烦躁地一甩头,“告辞了,江湖再见!”
  单喜粲然一笑:“告辞。”
  结果没赶出五里路,卫正没精打采地靠在板车上,望着明晃晃的日头昏昏欲睡,心里揣着事,是想睡又睡不着,翻来翻去烙馅饼。
  一番唉声叹气中,丝毫没发觉马车掉了个头。
  当单喜的小院子重新出现在卫正视线里,他才觉得不对地坐起来。
  乐问跳下马车,大摇大摆往院子走,拍了半天门,没人来应。
  卫正笑嘻嘻地走上来,一边帮他拍,一边问:“怎么又回来了?”
  “体谅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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