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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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梁家堡弟子便围拢上前,手中寒剑泛着寒光。
孟萋萋岂会束手就擒,她即便身中剧毒,却也不肯任人宰割。只见她玉指微拢,刀影微闪,光耀漫,风雨压城般晦暗大作,直直扫上面前梁家堡弟子身上。
他们还未看清刀锋是如何出现在面前的,便已当颈就死,血溅当场。
梁秉见状,顿时骇然大惊,他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女子所戴的面具,是江湖上传闻瑰园中排行第一的女杀手才会佩戴的。
人称‘花面罗刹’。
梁秉登时正色怒吼:“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务必不能让她活着出沧州城!她中了毒,支撑不了多久!”
他的声色里带有隐藏不住的怯懦和惧怕,瑰园睚眦必报的本事在江湖上人人得知,此次是他大意了。
孟萋萋拼尽全身气力使出那一招杀招后,已是无力再抬刀。她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意识微微模糊,眼前的事物也看的不大清楚。但她不敢松懈,她知道一旦她露出破绽,便会被这些人毫不留情的乱剑砍死。
死对孟萋萋来不是新鲜事,但她决不允许自己死在这么一群人的手上。
就在这时,一名梁家堡弟子已经举剑向她刺来。而孟萋萋使不出力气,眼见着那剑锋便要刺到她面前来。
忽然刺向孟萋萋的剑身被一枚冷梅镖凌空击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孟萋萋心神一凛,只听得耳边破空的十来声暗器响动,梁秉身边的梁家堡弟子便都眉心中了冷梅镖跌下马匹,眨眼间就成了尸体。
翩然一袭玄裳如暗夜降临的神,着了金纹麒麟面具的男子飞身掠下,拦腰抱起孟萋萋,轻踏夜风而去。梁秉见状忙执剑要追,却还没走两步,便被一人铺盖地的洒了香粉。
梁秉甚至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只知道那人着了一身紫衣,他洒的香好闻的如同路边野花。
梁秉心知此香有毒,连忙掩鼻避开,待香味消散时,长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林间路上,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碾过地上水洼中的月色,发出辘辘声响。
昏昏沉沉躺在盛嘉彦膝上的孟萋萋微微睁眼,看见月光掠过树梢,被分离的片片瓣瓣的月华,只觉身子轻轻地,仿佛要逐月而去。
坐在外面车辕上的莫春风跟向鼎臣一路沉默,由着马跑向前方。王爷不开口,谁也不知道前路有多远。
第61章 萋萋的失忆
“我的包裹呢?”孟萋萋开口第一句话,让盛嘉彦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又寒了几分。
“给你挂城墙上去了。”他回。
孟萋萋稍稍安心,她仰首看着盛嘉彦好看的下颚:“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坏了园里规矩,我要了报酬的。”
盛嘉彦冷笑一声,孟萋萋知道他这是在怪自己贸然行事,但她实在太虚弱了,头也昏沉的厉害,便只能先闭口不言,阖眸好好歇息。
俩人一时都没有话,盛嘉彦拿起孟萋萋中了银针的那只手细看,眉目蹙的愈发紧。
孟萋萋知道梁家堡的毒针不好解,她虚弱道:“我要是死了——”
“你不会死。”他很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
盛嘉彦低下头来,目光比外头苍穹上闪烁的星子还要耀人:“睡。”
盛嘉彦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发丝,孟萋萋被他抚弄的昏昏欲睡,最后竟真的睡了过去。
临睡前,听见盛嘉彦似乎了句:“司命跟月老,待我回去了再找你们算账。”
孟萋萋再醒过来,已是色大白。
她被细微的震动晃醒,迷蒙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盛嘉彦抱在怀里,他一步步的拾阶登山。不知抱着孟萋萋走了多久,竟也不累似的。
孟萋萋转眼看去周围,山间林下,万树松萝,风过如乱涛拍岸,树叶针峰片片堆叠。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
向鼎臣与莫春风跟在后面一步步走着,四人一时无言,同时登高远眺,江山画卷,尽数收入眼底。
孟萋萋与美景格格不入,正虚弱的双手揽着盛嘉彦的脖颈。
“我们为何来此?”她问道,声音若蚊蝇。
“冷山寺的方丈曾是梁家堡的得意弟子,后来剃发入寺,他知道怎么解你的毒。”
盛嘉彦抱着孟萋萋停在山顶,远目过去,一片浓云堆积在山头。
“你为何捡了别人的妾室回来?”孟萋萋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不问,她要憋一辈子实在太难受。
盛嘉彦狭长的眸子微垂,看的孟萋萋一阵别扭。
“你不喜欢她,我便不让她在府里待着。”
孟萋萋偏过头:“我问问罢了,以为是要出个女主人,要提前问清楚的好,以免得罪了。”
莫春风在一旁哼笑:“病的这样厉害,还有时间拈酸吃醋。”
盛嘉彦眼风扫过去,莫春风干脆一甩水袖,跑去跟向鼎臣斗嘴了。
盛嘉彦腾出一只手替孟萋萋拢了鬓边发丝,声音顺着山风飘入孟萋萋耳里:“待你好了,我再与你解释此事。”
孟萋萋听得懵懂,但心里一桩心事放下,便不再担心那女子身份。毒素再次发作,她痛的厉害,便再次昏睡过去。
后来隐隐约约的,好似听见盛嘉彦在与谁话。
“你只管治好她,记不记得住无妨。我可以再用十年,宠出来一个孟萋萋。”
第62章 凉州的行程
一个月后。
京都的阳春三月十分暖意融融,漫飞扬的柳絮像是冬日的雪尘,星星点点的落在地面上。
雍容华贵花团锦簇的摄政王府后院,欢笑声一声比一声高。孟萋萋、向鼎臣、莫春风正如火如荼吆五喝六的搓着叶子牌,盛嘉彦贴身侍卫秦坤从拐角出现路过,还被孟萋萋招呼道:“秦坤,打不打叶子牌,三缺一!”
秦坤唇部微动,还未来得及什么,便见到拐角处摄政王那谪仙般的人儿慢慢走出来,他玄色衣裳配着金缕的发冠,当真是丰神俊秀,常人难及。
盛嘉彦见孟萋萋他们在后院这般,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带着冰碴子的眼神扫向孟萋萋等人。
“看来都很清闲。”盛嘉彦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冲的杀气让众人背后一冷。
秦坤低头悄悄退到一边,这可不怪他没有提示,孟萋萋喊声那样大,想听不到也难。
大家面色齐变,莫春风连忙收起叶子牌,孟萋萋急着把自己刚刚掏出来的银钱再塞回去,向鼎臣直接将石桌子往肩上一扛,还没跑几步,便被莫春风一巴掌打在脑后。
“憨货!搬桌子作甚!”
众人作鸟兽散,孟萋萋本也想脚底抹油开溜,谁知盛嘉彦的魔音比她脚步更快一步。
“阿孟,你站住。”
孟萋萋垂着头,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盛嘉彦走近,将孟萋萋笼罩在他的一片阴影当中。
“头还疼么?”他离得极近,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磁性。
他似是问了还不够,又拿指尖按上孟萋萋的脑仁。
冰凉的触感从眼睛旁边传来,孟萋萋稍稍躲了一下:“不疼了。”
她失忆了,孟萋萋听别人自己以前是一代女侠,惩恶扬善,所到之处无不一片好评。奈何失忆后的她,半分招式也使不出,就算是勉强的接了别人两招,也打的不伦不类。
孟萋萋对自己以前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女侠这件事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她现在连一只鸡都不敢杀,难道以前真的杀人如麻!?
盛嘉彦见她躲自己的触碰,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声色更冷几分:“我不是曾你需要静养?”
孟萋萋连忙抱住盛嘉彦的手臂:“春风鼎臣只是为了哄我开心,你若要罚就罚我。”
盛嘉彦似是很满意孟萋萋的反应,不再追究此事,只道:“再过几****带你去一次凉州。”
“去那干吗?”
“去了便知。”
罢,他带着秦坤走远,留孟萋萋在原地一头雾水。
她的记忆不完全,偶尔串在一起只能大概拼出一个摄政王是个冷清冷血的形象。再想要往深的想,便头疼的要命。但就这么一个残缺不全的印象,也足够现在孟萋萋理解为什么盛嘉彦做事总是这么神神秘秘了。
后来孟萋萋从莫春风的口中了解到,原来这次有人花了大价钱雇瑰园去保护一位富商的安全。
孟萋萋很是不解,自己的武功算是半残了,为何盛嘉彦还要带着她。而盛嘉彦一个权利在握的摄政王,又是为何要自己亲自去一趟。
带着诸多疑问,孟萋萋与盛嘉彦坐上了前往凉州的马车。
第63章 彪悍的凉州
凉州古称雍州,南邻金城,北通敦煌。地处要塞,故而有‘五郡咽喉’之称,从古至今发展到这一代,已然是晋朝商埠重镇。因而与羌族临界,凉州城民风颇多颇少带着几分彪悍。
孟萋萋他们一行人自打进入凉州地界,从马车望出去便是一眼望不尽的平坦辽阔,官道上来来往往飞驰着各色马车。
他们一行人停在凉州城外排队检查,就在这等的空隙,莫春风也闲不下来。
“哥哥!柿子怎么卖。”莫春风面上挂着一方手帕,手里还攥着一只,趴在帘子边上探头向街边卖柿子的年青人招手。
那一举一动,极具魅惑,比女人还要多几分妖娆。
对面那卖柿子的年青人涨红了一张脸,别开目光低下头去,惹的莫春风一连串的笑。
“真是害羞的可爱呀,一点也没有凉州彪悍的风气。”莫春风放下帘子,兀自感慨。
孟萋萋呛声:“兴许人家是看见你的喉结了,发现你是个男人。”
莫春风一把扯下挂在脸上的帕子,露出一张雌雄难辨的脸来:“骂谁呢!谁像男人!”
“谁应我我谁!”
向鼎臣连忙挡在二人中间:“别吵吵,王爷这次秘密来凉州,我们还是要低调行事。”
孟萋萋哼了一声,靠在软垫上来回翻身。
马车坐的久了,腰跟屁股都酸的不行。
“哎——”莫春风长长叹了一声:“你们瞧见城门口守着的骑兵没有?都凉州骑兵精骑横行下,我瞧着是不假的,你们看看那玄色的铁甲,那手执的长枪,顶上的红缨子……”
他滔滔不绝的的正带劲,忽而眼神跟盛嘉彦冰冷的目光对上,被他眼里的寒意吓了个哆嗦,赶紧闭上嘴。
盛嘉彦本在靠壁歇息,被身边来回滚动的孟萋萋折腾的不得不睁开眼。
莫春风老实后,他才转了眼去看孟萋萋。
孟萋萋本是一脸沮丧的侧躺着,忽而感到腰间有人在轻揉慢捏,她浑身一震,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盛嘉彦。这马车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向鼎臣规规矩矩绝不会这么做,莫春风更是懒得碰女人一下,除了盛嘉彦那个色胚还有谁!?
孟萋萋僵着身体,不敢回身,那只手感受到她的僵直,好像还故意使了使劲,捏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孟萋萋这回忍不住了,一个猛子坐起身来看向盛嘉彦。
后者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做的不过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一点淫邪杂念都没有,倒是孟萋萋脸红到脖子根。
莫春风在一旁看见了,抱臂故作娇弱道:“哎呀,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我的腰也酸痛极了。”
“要不我也给你揉揉?”向鼎臣接话道。
孟萋萋笑出声,盛嘉彦也微微勾唇。
莫春风气不打一处来:“揉你个脑袋!”
话间,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守卫检查了通关玉牒,见玉牒上写着马车里的人只是南边来的丝绸商人,便挥手放行。
孟萋萋一行人直接来到了信中与富商约定的得月酒楼。
她刚从马车上被盛嘉彦抱下来,得月酒楼的二楼雅间便突的破窗飞出来一个黑衣人。
还伴随着一名气如洪钟的男子尖叫声:“救命啊!杀人了!”
第64章 惧内的富商
四人飞快对视一眼,向鼎臣率先踏步去追那黑衣人,莫春风则绕开正门攀墙而上以免有人再次逃跑。
待盛嘉彦跟孟萋萋走上二楼雅间时,除了一片狼藉跟吓得不知所措的店二以外,便再没有别的歹人了。二楼有个雅间的门半敞着一扇,里面传来男子嘤嘤的哭声。
“我一定是要死了,一定是要死了!”
一身绫罗绸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跌坐在地上,靠在一貌美妇人怀中,左边的臂膀上有一大片暗色的痕迹,他不住的嚎哭,妇人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这位中年男子两个大拇指都带了碧波翠色儿的扳指,成色极好。哪怕他现在形象狼狈,也不难猜出他就是那个花费重金雇佣瑰园来保护自己人身安全的富商。
“林掌柜。”盛嘉彦立在门口,神色淡淡。
那位姓林的富商闻声,抬头见两个衣着不凡的人站在门口,正要问话。莫春风恰好从窗户翻进,又是吓得他一个倒葱栽,再次嗷嚎起来。
莫春风极不耐烦的皱紧眉头:“行了行了,别嗷嗷了。我们是瑰园派来的,您老要是再在这哭哭啼啼,我们可就走了。”
林高山听后立刻收声,当下就要站起身来,却被身旁的貌美妇人一把拽住。
那妇人警惕的目光打量了自称瑰园来的仨人:“信中曾瑰园的人来自有信物,现下何不拿出来瞧瞧?”
莫春风看了盛嘉彦一眼,盛嘉彦暗暗颔首,莫春风这才从怀中掏出瑰园的玉令,没好气道:“您可瞧清楚了。”
妇人看了个仔细,这才放下心来,拉着林高山从地上站起来,抱怨了几句:“早些来不就好了?若不是我们福大命大,刚才早就见阎罗王去了!”
盛嘉彦听到阎罗王这个称呼,神色一凝。
林高山快步到盛嘉彦面前:“大侠!我胳膊疼的要命,刚才许是那黑衣人乱刺的时候中剑了!”
盛嘉彦看了看他胳膊一片茶渍,目光又转去地上,碎了的茶壶还在飘着雾蒙蒙的热气。
“不是刺中你了,应当是慌乱之中你被茶壶砸着了。”盛嘉彦面色淡淡,看起来十分不好话的样子。
“啊!?是这样吗?”林高山这才放心大胆的去看胳膊,又闻了闻,果然是碧螺春的味道,这才大松一口气,怪起一旁的妇人来:“都怪你,没事非要点什么热茶!”
妇人当即美目一瞪,林高山吓得缩了缩脖子,还忍不住嘟囔一句:“烫死人了。”
妇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