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 作者:重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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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印继续敲个不停:“长那么高让你欺负为师吗?敲得就是你,让你以下犯上,欺负师父。”
因为有风,她的长发从身后呼地吹了萧逸一脸。
萧逸愣住了,怔怔地拨开发丝,却见师父笑得开怀。
“活该!让你调皮,连风都看不下去了。”
萧逸:“……”让您知道什么才叫做调皮!他把手背到身后,在墙上抓了一块冰,趁着师父将头发从他脸上拨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塞到了她的脖子里。
水印:“……”两只手握成拳一起咣咣地敲向萧逸的头。
萧逸脚下带着剑匣来了个空中大翻转,让师父的绣花拳头落了个空。
水印没有站稳,险些掉下去,被萧逸勒住腰,才维持了平衡。
抱完之后萧逸不想撒手,一点儿也不想,于是,他就继续抱住师父的腰,将脸埋到了她的怀里,觉得心里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快要将他淹没了,那种东西像是细密的蛛丝层层地缠上来,挣不脱,甩不掉,倦怠而无力,只想这样放弃挣扎,顺从自己的心意,亲近眼前的人。
他难得这样依赖自己,水印惊讶地笑道:“这是怎么了?又想耍什么赖皮不成?”
萧逸闷闷地说:“徒儿不想离开师父,想永远呆在师父的身边。”
水印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裟着他的后脑勺:“想呆就呆,师父又没有赶你走。”
萧逸不说话了。
师父,您不明白的,我说的呆在您的身边,是想见您时就能立刻见您,想抱抱您的时候不需要等什么时机,即使时时刻刻地看着您,也不怕被任何人察觉,想要让您住在我的心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
徒儿快被这强烈的依恋逼疯了。
像是为了安慰弟子,水印抱紧了他,在他的背上慢慢地拍着。就像小时候,她哄着他入睡一样,安详而熟悉的节奏。
“喂喂,被我看到了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莲露踩着木板,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摇摇摆摆地过来了。雪衣公子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木板前方,成了她固定的扶手。
萧逸一惊,慌慌张张地从师父怀里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剑匣没有了他的控制,已经停在了地上,难怪会被莲露追上来。
水印笑道:“不知道,这孩子刚才突然发神经……大概今天是他的生辰,所以难免多愁善感了些吧。”
莲露没有多想,炫耀:“阿水快看,我操纵得怎么样?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哦,我很厉害吧。”
水印说:“是,很厉害。我们的小莲露最厉害了。”
莲露颦眉:“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没有,肺腑之言。”
莲露半信半疑:“是吗?可是我总觉得你在讽刺我。”
水印:“……”该说单纯的人都是直觉敏锐的动物吗?
莲露笑嘻嘻地说:“逸儿,露姨这就冲到你前面去了,你就在后面慢慢地向你师父撒娇吧。”
萧逸:“……”他才没有撒娇!
一怒之下,他一下子将滑行的速度提到最大,风驰电掣般越过他们,眨眼间将他们撇到了身后。
莲露哪里肯依,立刻扒扒雪衣公子,愤怒地指向萧逸。
雪衣公子木然地站着,没有动。
莲露怒,再晃再指。
雪衣公子无奈地抬起手指,将一团金光弹向萧逸脚下的剑匣,登时将剑匣打歪了。
萧逸和水印一个不防,仰头栽下,落下去的时候萧逸充当了肉垫。幸好水印及时使了个浮空术,轻飘飘地落到他的身上,才没有砸断他的肋骨。
萧逸用手臂遮住眼睛,沉痛地说:“露姨,您耍诈!”
清光哪里肯放过嘲笑他的机会,哈哈大笑。
莲露也笑的直不起腰:“逸儿,摔得一手好姿势啊。”
水印抿着唇笑,伸手将萧逸拉了起来,帮他拍打拍打身上的冰屑,说:“你露姨经常这样,以前比赛也总是犯规,风歌因为这不知道抗议了多少回,可是然匠护着她,给她做了很多作弊的工具。”
“然匠?”
“恩,你露姨的恋人,他们很相爱。”
萧逸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他?”
“死了。”水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死在最后一场神魔大战里。”
那风歌呢?跟您又是什么关系呢?这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却被萧逸强行按下,既然师父不想让他知道关于风歌的事情,那他还是别问了吧。
虽然没有问出口,萧逸一时间也有些闷闷不乐的。
水印会错了意,刮刮他的鼻子:“我的小逸儿这又是怎么啦?别郁闷啦,师父给你出出气好不好?”
说着,向地上一指,十几个冰球蹦蹦跳跳地追向莲露和雪衣公子,像是愤怒的小鸟,急速撞向莲露,一下子将两个人撞得人仰马翻。
莲露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呆了呆:“阿水你……”
反应过来后怒发冲冠,冲上来要跟水印拼命,却被一道道升起的冰之荆棘拦下。
莲露怒吼:“不准用法术!不然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都告诉逸儿!”
水印被她吼得抖了三抖:“……”默默地把荆棘撤去了。
萧逸:“……”师父你在心虚什么?你小时候到底干过什么?
莲露没能过来,她被雪衣公子握住胳膊,固定在原地,只能愤怒地挥舞着另一条胳膊,怒道:“阿水,我跟你没完!你竟然为了这个小鬼……”
萧逸睁大眼睛:“师父,你有什么把柄握在露姨手上吗?”
一个爆栗子准确地落到他的脑门上:“问这么多干嘛?”
萧逸捂着额头:“……”师父貌似恼羞成怒了。可是,更想知道她小时候干过什么了怎么破?
莲露怒气未消地扔下一句:“在我到达终点之前,你们给我呆在原地,不许动!”
一阵冷风吹过,呆在原地的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分外凄凉。
“师父,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水印说:“等到你露姨消气。”
“如果她一直不消气呢?”
水印有气无力地说:“那就把你丢出去。她最喜欢小孩子了,只要你向她撒撒娇,她心一软就会放过我们了。”
萧逸:“……”还他的感动啊,那个送他一座冰雪之城的师父去哪里了?这个卖徒弟求荣的人是谁?他完全不认识啊。
幸而莲露没有真的打算让他们在这里过夜的意思,不一会儿,一只飞烟凝成的鸟儿就飞了过来,口吐人言,俨然是莲露的声音:“好了,你们可以回来了。”
如获大赦的师徒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萧逸道:“师父,那咱们比试一下速度吧,看谁先到城门口。”
水印笑笑:“算了吧。”
萧逸低头微笑:“恩?莫非师父怕了不成?”
“不是,我怕打击到你。”
萧逸:“……师父你已经打击到我了!”
水印故作不知:“哦?有吗?为师可没有打击你的意思哦,这样吧,等你赶到这条街的街头,师父再出发,谁先到城门口谁赢,怎么样?”
萧逸摩拳擦掌,信心十足:“好!”说完如同离弦之箭,嗖的窜到了街口,他的速度不可违不快,千步长的长街瞬息完成,又毫不停歇地掠向城门口,全程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
离城门口只有百步了,萧逸心里默念,五十步,十步,八步……
远远地看到城门口有黑压压的几个人,领头的那个人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蓦然清晰的容颜有着直指人心的惊人美丽。
是他的师父。
水印气定神闲地站在城门口,轻笑:“逸儿,好慢。”
而莲露站在水印的后面,也向他微笑。雪衣公子本来侧着身子看着被透明的寒冰角楼遮住的夕阳,听到声音,也转过头,看着他的到来。
短短的几步路的距离,萧逸索性放慢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投在了他的身后。深沉的暮色拥抱了这座冰雪之城,将一切染成了金红色。而暮色中,他的师父等在前方,微笑着等着他过去,不曾离开。
后来,这个场景多次在萧逸的梦中出现,却也只在梦中出现,而跟当时不同的是,等待着他的师父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无法回忆起。
☆、第72章 释怀
回去的时候,萧逸忆起好像没有见到灰狼,便四处张望了一下,就听到雪衣公子说:“灰狼不在,它熟悉此间的地形,所以我派它出去找你们了,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回来了。”
萧逸第一个反应是低头去看胸前的项链还在不在,确定还在后,一脸见鬼的表情,心说莫非这绝音到了他身上就不起作用了吗?他的人品有这么差?
雪衣公子轻轻地笑了笑:“放心,绝音已经隔断了你的心音,我猜出来的。”
萧逸更不放心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自己的心事那么容易就能被看出来?
“你的心事确实挺容易看出来的,不过也仅限于无关紧要的想法。是我从你的表情动作上推算出来的,听人的心声久了,一些表情跟动作我不用听也能对上号了。”
萧逸:“……”其实这条项链真的没什么作用吧。
不过他半夜不知所踪确实给雪衣公子和露姨带来了麻烦,所以,萧逸说:“抱歉,我……”
雪衣公子冷漠地说:“不必谢我,我反而要谢谢你。”他的这句话说得极富深意,萧逸一时间没能理会他的意思,疑惑地颦眉:“什么?”
雪衣公子却失去了解释的兴趣:“没什么,你早些去休息吧。明早还要离开,别睡过头了。”
萧逸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像是逐渐隐没在水墨画里的孤鸿,有着说不出的寂寥,不禁摇了摇头。师父好像不喜欢让他跟这位公子接触,而且雪衣公子太过古怪,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吧。
而此时的山野河谷,灰狼正在飞烟美人的带领之下翻山越岭,不知疲倦地跋涉,向着远处急急跃去。
浮在他前方的飞烟美人们不时地回头催促:“快点!请再快一点!我们要赶在莲大人发觉之前回去。”
而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条深渊如同一道巨大的伤口横亘在大地上,吞吐着黑色的雾气,无法看到对岸在哪里。磅礴浩大的黑气呼啸来往,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将边境化作黑暗,可是却被限制在那个深渊里,无法越界半分。
灰狼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加快了速度向着深渊奔了过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却说萧逸,他看天色还早,又想起被骗*的张先痛不欲生的模样,决定去看看这位先生。
张先的房间。
张先将滴着墨的画笔扔至一边,手指一寸寸抚过画上的女仙的面容,无限凄凉。
这幅图正是萧逸初遇寿阳时所见的女仙望月图,是张先的封圣之作,也是传世名作。世人也是由这幅画推断张先写的诗文里说自己遇到仙人的事情是真的。
因为,画卷上的女仙和青衣仙童冰肌玉骨,带着极北严寒之地的冰雪凛冽气息,一看便知非人间所有,远离情与欲,不容亵渎。
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位青衣仙童虽然毕恭毕敬地低头侍立在女仙的身边,目光却隐秘而不易察觉地看向了女仙,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隽秀难言。
张先忠实地将眼睛看到的画面记录了下来,也成为了萧逸对师父抱有非同寻常的感情的第一个见证者。尽管他只是隐隐约约地有些猜测,却没有得到证实。
最后,张先俯身在女仙脸上印下一个吻,嘴唇上也因此沾上了未干的墨迹。正在此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是那位黄衣美人。她端着一盏茶进到室内,小心翼翼地说:“你在做什么呢?”
张先背过身去,擦去嘴上的水墨,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黄衣美人的脸僵了一下:“我来看看你啊,还捎带给你端了一杯枫露茶,给你解解乏。”
张先头也不回地说:“现在你看到了,可以出去了吗?我忙的要死,恐怕没时间招待你。”
“我、我不需要你招待,”黄衣美人强笑,“我们以后……”
张先打断她的话:“姑娘,你我之间没有以后。为了防止你误会,我提前把话说清楚。我答应你们公子带你走,是因为我怕你家公子责罚你。你对主子的命令阴奉阳违,势必会遭猜忌,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我会为你寻一个好去处,但是,不要试图从我这里寻求更多了,我给不了你,也无法给你。”你想要的恩爱和幸福,连我自己都没有,如何能给你?
萧逸进门的时候,看到黄衣美人掩面奔了出去,不禁讶然:“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张先将毛笔收集起来,放到笔筒里,闻言顿了顿,说:“没什么。”
萧逸有意引他多说话,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便笑着说:“先生画了什么?可否借我一观?”
张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懒洋洋地翘起来:“画的白鱼姑娘的裸体,因为那天被你扔了一幅,我只好又补画了一张。”
萧逸:“……”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春梦,莫非他梦到师父的裸体,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他看到那幅白鱼姑娘沐浴图有关吗?
张先看他脸色不对,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
张先狐疑地看着他,说:“像你这个年纪的,看到那幅画难免把持不住,你是不是那个了?”
萧逸直觉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哪个啊?”
张先摸着下巴:“就是那个啊。”
萧逸闭嘴看着他,决定不跟他这个来那个去了,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交流。
张先却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还不知人事吧?”
“人事?”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呗,”张先笑得不怀好意,“很美妙的,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萧逸只是大概知道男女要睡在一张床上才能生出小娃娃,具体过程却是一无所知,当下黑了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先想了想:“你的师父是女的,也不太方便给你普及这方面的知识,这样吧,你既然喊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