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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人相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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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没忍下心,喊住还在厉声驱赶小乞丐的店小二:“我认识他,让他进来吧。”
    店小二有些诧异地看看商慈,再看看身旁的小乞丐,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商慈再次转身的同时,小乞丐粲然一笑,一步纵跨三台阶,跐溜钻进了大堂。
    面前摆放的菜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商慈深深有种被欺骗了的无力感,说好的两个馒头呢?!
    木箸游走,瓷碗渐渐垒起,商慈静静地看着小乞丐,吃相并不难看,但是夹菜的速度倒是离奇地快。
    “你叫什么?”
    小乞丐正扒拉着第四碗米饭,闻声抬头回道:“流光。”
    商慈把筷子放下:“流光?这算什么名字,你没有姓?”
    他摇摇头:“没有,这是一位先生给我起的,取意德厚者流光。”
    商慈想了想,又问:“那你的家人呢?”
    流光默了一瞬,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若还有家人,又何至于流落街头当乞儿呢。”
    这样的回答并不出她的意料,商慈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头都快埋进碗里的流光,这小子从缠上她开始,所表现出的这份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儿,可与方才拦路送丧队的气势判若两人啊。
    虽然已暗自做了决定,商慈还是问出了盘桓在心中的疑问:
    “你怎么会知道重丧日?”
    流光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头也没抬,瓮声道:“……也是给我赐名的那位先生告诉我的。”
    商慈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挑了挑眉道:“先说好了,我不是白养你,你得替我干活跑腿,你也看到了,我目前在这间客栈常住,客栈的房钱也不便宜,我每天要在东街摆摊算卦,你要帮我搬桌椅,招揽客人……”
    客栈离她摆摊的地方有一刻钟的脚程,这几天都是店小二在帮她搬桌椅,每回商慈都给他十个铜板,饶是这样,商慈也有些不好意思,客栈生意挺忙,她借桌椅就算了还天天借人手,得亏掌柜是个好说话的老伯,而现在商慈可以理所当然地把这差事交给小乞丐了。
    流光眨眨眼,迅速应道:“这都不是问题!”
    商慈随即起身,到柜台处跟掌柜开了间下房,就在她房间的隔壁,先缴纳了一个月的房钱,商慈肉痛地捂着又瘪下去一层的荷包,心下安慰自己,银子横竖是用来花的,只要给他吃住,换来一个苦力,不亏。
    “吃完赶紧去洗个澡罢,我在走廊尽头的房间,你就住在我隔壁。”商慈嘱咐了流光一声,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子,商慈取下帷帽,如今正值大暑,在日头下一坐一整天,身上早就出了一层薄汗,又叫来小二送热水,滑进木桶,放松筋骨,足足泡了半个时辰。
    刚换完衣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的瞬间,商慈愣住了。
    如果还不是那一身打满了补丁、破破烂烂的灰色短襟,完全认不出来这是原先那个小乞丐,乱糟糟的鸡窝头没了,柔光顺滑的黑发搭在肩头,脸上的脏灰也洗净了,露出秀致清挺的五官,虽形容偏瘦,纤细的脖颈纤细的手腕,像只正在抽条拔高的竹笋,但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蓬勃朝气。
    流光见到商慈也愣住了,满脸写着惊艳与愕然,似是也没想到白纱之后是这么一副容貌。
    他反应很快,倒是先脱口夸了出来:“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这话要是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口中说出来,那妥妥地是在*,可从这么个半大少年口中说出,且语气认真诚恳不带一丝狎昵的意味,语境顿时就不一样了,饶是商慈这个不太受用马屁的人,也心花怒放地受了这句夸赞。
    “走,我带你出门逛逛,置办身新衣裳。”
    商慈大喇喇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去拿帷帽,重新系上。
    流光微垂着眼,目光正好落在脚尖上,从草鞋里探出头来的两只大拇指有些羞怯地往里缩了缩。

  ☆、第11章 天道规则

临近夜晚,商慈和从头到脚已彻底焕然一新的小乞丐回了客栈。
    商慈囊中羞涩,如今多养了个人,一文钱更是要掰成两半花,虽然买得都是些寻常的衣物,但此时的流光与小乞丐三个字全然不沾边了。
    小乞丐许是嫌长发易生虱子,一刀将头发绞成了齐肩,如今是绾也绾不起来,懒散地披着,发质却意外地乌黑油亮,衬得一张脸白皙清秀,如今褴褛的衣物也换掉了,浑身上下再寻不出乞儿的踪迹来——街上的乞儿大多面黄肌瘦,像他这样稍微捯饬一下就这么整齐的,也是少见。
    店小二见二人回来,瞥见小乞丐的一身新衣,随手将汗巾搭在肩上,笑着说了句:“姑娘心善。”
    面对之前拿扫帚驱赶过他的店小二,流光有些不自然,偏头看商慈,只见她只是朝着小二微点了点头,便穿过大堂,拐进了走廊。
    流光没有想到她会专门给自己开一间房,客栈一晚的住宿可不便宜,推开屋门,是干净整洁的床铺,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睡过床了,好似在记事起,他就在各地流浪,宿在马棚或残破的庙宇祠堂,卷着草席,敷衍了事。
    原以为她就算不是大富大贵,至少也是位小姐,可没成想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听她说,似乎还在每日靠摆摊谋生?
    一阵负罪感油然而生,流光仰躺在床上,满怀心事。
    防人之心不可无,商慈回了房间也在琢磨,这小乞丐上赶着跟着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要说为了财,在这京城地界里,随便朝街上丢一把石子砸着的人都比她有钱,有啥值得被惦记的呢。
    要说为了色……回忆起那个只比自己高一丁点的少年,明显稚气未脱,一双清澈的睡凤眼眨啊眨的神情,这念头在脑子里一过,商慈自己都觉着是自己思想龌龊了。
    既然这两条都不是,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都是在京城举目无亲的可怜人,互相做个伴有个照应也挺好,左右她也不会在京城久留,能帮他一时是一时。
    *
    第二日清晨。
    商慈整理完衣衫出门,见隔壁屋子还紧合着门,以为小乞丐还贪睡着,正欲敲门时,见小乞丐手捧着两只用油纸包着热气腾腾的大白包子,朝她走过来,分给了她一个。
    商慈伸手接过,随口问:“你哪里来的钱?”
    “你昨天给了我一钱银子,你忘了?”流光眨巴着眼,啃了口包子。
    商慈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吃完包子,她便带着她新得的小跟班出门摆摊去了。
    小乞丐果真如他所说,虽然长得瘦,力气倒不小,一手扛着一把椅子,身后背着一包袱的零碎东西,走得健步如飞。
    摆摊的时候,流光也没闲着,扯着嗓子吆喝招揽客人,甚至跑到了街口去拉客。
    商慈颇为无奈地看着小乞丐吆喝到脸涨通红,看样子比她这位摆摊的正主还要卖力。
    又是一位客人上门。
    当那位样貌敦厚老实的汉子,堆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张递给她时,商慈忍不住眉头微蹙。
    这可真是件怪事,自打对面葛三爷走了后,来占卦算命的客人是多了些,但是十有*,开口便都是同一句“需不需要生辰八字”或是直接把准备好的八字递给她。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商慈直接把那张纸推了回去:“这生辰八字切不可胡乱给人,若碰见了居心叵测的高人,借了你的机缘福运,吃了哑巴亏都没处申。”
    壮实汉子很是惊讶,磕巴道:“这……这机缘还能被借走?”
    “又何不能。”商慈淡淡地抬眼,对她来说,用生辰八字借机缘或是害人简直易如反掌,就像之前王府的煞局,也是通过生辰八字来锁定意图要害的人,否则这种无差别害人子嗣的煞局,早就被人发现了。
    那汉子有些不确定地自言自语:“我这一个月来干啥啥倒霉,难不成是被人借了机缘?”
    商慈眸光微凝,问他:“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把生辰八字给了旁人?”
    那汉子回忆了半响,喏声道:“两月前,我闺女出嫁,我便去请葛半仙择了个吉日,他不但要了我闺女和女婿的八字,连我和我媳妇的都要了。除此之外,倒没再给过旁人,那葛三爷是京城有些名气的算命先生,但凡向他算命占卜的都是先取八字,这是众人皆知的习惯啊……”
    商慈心里顿时警醒,但无凭无据,她也不好仅凭猜测就断言,只道:“这霉运只是一时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机缘被借走,迟早也会还回来。”
    借机缘这种事很是损阴德,跟小偷窃贼没什么分别,只不过后者偷得是油米银子,他偷的是福气和机遇。
    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即公平,这一直以来都是商慈信奉的。因为她吃得是相术算命这碗饭,师父多次告诫过她,借机缘这种事能不干就不干,从别人那儿借来的东西日后总是会还回去的,拿今后的姻缘仕途还机缘,或是拿寿数还机缘,可谓是得不偿失。
    商慈有些想不通地咬着笔杆,如果这事真是那假瞎子干的,他又何必呢,一把老骨头了,冒着可能会减寿的风险,存那么多福运机缘,有那个命去享受么?
    那位葛三爷混迹市井多年,想来也是个人精,商慈并不认为他会目光短浅蠢笨如斯,用寿数去换金银财物,再者说,不是人越老越怕死,越惜命么?
    他这般肆无忌惮,难道……他有可以抵挡天道规则的法器?!
    这猜测一冒出来,商慈自己都被吓到了。
    那可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东西,有了它,相当于在天道面前有了铁卷丹书、免死金牌,从此不惧因果,报应不显。
    师兄当初违逆天道为自己续命,这冥冥之中不知被减了多少的寿数,如果能得到可以抵挡天道规则的法器,那么那些减掉的寿数……
    然而念头只闪过一瞬,商慈就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是有些魔怔到异想天开了,这种逆天的宝贝哪那么容易寻到,而且这些年来,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同行见过此类法器——有了它相当于有了胡作非为却不会被惩罚的资本,人性的贪婪注定了拥有它的主人不会默默无闻,被同行觉察是迟早的事。
    “婉姐姐,你怎么了?”关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只纤瘦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是流光。
    商慈这才回过神来,连那汉子什么时候走了没察觉,她一直保持着手握笔的姿势,雪白纸上洇了一大团的墨迹。
    为了能尽快探听到有关姜府的事,商慈对外自称姜婉,流光得知后,便一直“婉姐姐”“婉姐姐”地喊她。
    “没什么,方才想了些事有些出神了,”商慈放下笔,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准备收摊去附近吃点东西罢。”
    流光哎了一声,帮忙来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
    在街边摆了四天摊子,四周街坊都混了脸熟,商慈将桌椅都堆在典当行的墙根处,吃饭的这会子功夫,也不怕丢。
    街上人流如织,商慈的视线掠过人群,无意间捕捉到其中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当下一顿。
    灰皱皱的道袍,黑色瓜皮帽,随着步伐走动而一晃一晃的山羊胡须,有些佝偻瘦削的身形,不是葛三爷又是谁!
    真是无巧不成书。
    眼眸转了转,商慈偏头喊了声流光,循着那背影,率先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第12章 医馆偶遇

流光一回身,见商慈已快步走出去好远,连忙撒丫子追,边跑边喊:“婉姐姐,等等我——”
    “小声点。”商慈回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流光摸不清状况,气喘吁吁地扯了扯肩上的布带:“你怎么突然走了?”
    “跟着他。”商慈只管大步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流光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葛三爷的背影,先是微愣,随即眼底滑过一丝慌乱。
    这一停顿的功夫,又和商慈拉开了几步路的距离,流光欲言又止,垂下眼咬了咬唇,就地一滚。
    “……哎唷,我的脚……”一声痛呼从身后传来。
    商慈闻声顿住脚,回头:“怎么了?”
    流光抱着右脚瘫坐在地上,仰着脸望着她,一脸可怜巴巴的痛苦之色:“我的脚扭了……”
    “……”
    商慈看看渐渐隐入人群的葛三爷,又看看坐在地上的流光,叹口气,到底转身走了过来,蹲下查看他的伤势:“你也是,好好走着路也能扭到脚,怎么样?痛得厉害么?要不要去医馆……”
    “不……”流光原本想说不碍事,但又怕商慈丢下他继续去追葛三爷,于是遮遮掩掩地捂着脚踝,垂头哑着声道,“痛得厉害,怕是……扭到筋骨了。”
    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医馆,商慈把他搀扶起身,流光单脚站立,由着她扶着,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商慈心中有些狐疑,但看小乞丐眼底闪着水光,唇角抽动着,嘴里不时地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倒不像是装的,暗叹一声错过就错过吧,反正京城地界就这么大,总会有再碰上的时候。
    这家医馆口碑不错,平日里生意很好,上门来诊脉的病人排着长龙,商慈二人进了医馆大门,找了个条凳坐下,默默地排着队。
    坐诊的是位胡子花白的老郎中,说话慢,诊脉慢,开方子运笔也慢吞吞的,倒没有一人催促,都在静默地等待——求人看病,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流光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问:“我的脚不怎疼了,这儿的诊金也不便宜,要不咱们回去罢?”
    前面只剩一位病人,眼看着要排上了,商慈轻声回:“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还是让大夫看看吧,万一伤到了骨头就麻烦了,还在乎那几钱银子?”
    流光不好再说什么,乖乖闭上了嘴,只是那不时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此刻慌乱的心思。
    排在他二人前面的,亦是一位头戴白纱帷帽、一袭白色烟罗褶裙的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衣料皆是名贵的缂丝锦缎,瞧这装束打扮,应是贵族家的小姐。
    老郎中询问那姑娘的病症,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以启齿的窘迫,几番犹豫之下,悄悄拉开了一边衣袖,露出了半截胳膊。
    白衣姑娘声音带抖:“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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