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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子擒妻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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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圣君未有回应,他继续径自言道:“后来月魂归曜华,我于异世自绝于她的坟前,重新追随她的魂魄回到曜华,再入轮回已迟了整整五年……”
  
  慎眩痛苦得闭起了眼,似有着苦楚,心中酸涩难以倾诉,待缓了缓情绪才再次说道:“我入轮回虽没了许多记忆,却依旧仅知晓追随着她的使命。十余年前,今生的慕新月十岁之际曾往北华寻亲,让慎偶遇,于是便紧随着她去了南栖……”
  
  龙轩感觉到了他的忧伤,静静听着他的诉说,渴望得到只字片语的消息。
  
  “……月她许是对之前二十一世纪的阿慎有着愧疚,见到一如昔日模样却小她五岁的我很是疼惜,将慎收做徒儿,悉心照料,宠爱疼惜得将我抚育多年。”说到这里,慎眩眼中溢出的甜蜜没有拭去,他有些炫耀般得望向龙轩,仿似告诉他曾经他也拥有如此美好的时光。
  
  “那时她十岁,我五岁,吵着闹着要她陪我睡,她也微笑着没有拒绝,总是轻拍我的背,哄我一夜好眠。”慎眩的嘴角划出一抹弧度,眸中回忆着那段时光,突而又抑郁了下去,黯然的眼神又忆起了伤悲的往事。
  
  “可是为何那年要遇见与‘烨’长得一模一样的凤无遥就因为那张脸,月对他格外关注,当察觉并非‘烨’的转世,心中释然后竟与他称兄道弟。”说着,慎眩苦痛般得闭起了眼眸,额际那枚赤红朱砂分外妖冶,闪烁着的光芒透露出他此刻心中难平的心境。
  
  “许是月有动情,亦或是身为旁人的我多想了。月当时曾对凤无遥说,‘三年后,倘若你我依旧孤家寡人,那么不妨就此相伴啸傲于曜华大陆间。’一向锁心锁情的月说出这句话语时,知晓的人无不震撼,她因何而说这句话,我不敢多问。仅知晓一向视我为宝的月,即将被凤无遥夺去,于是我设计与凤无遥争斗,装作失足跌下山崖。可谁知,跌下山崖之际,竟遭圣君之前的术法所阻,灵魂就此离体而被囚困于剑鞘之内的虚灵里。”说完,他直直得望向龙轩,想得到他的回复与应允。
  
  龙轩双眉紧紧蹙起,他只忆起与慕新月前世神界的纠葛,至于慎眩遭他锁魂,他无法知晓为何会施法囚困于剑灵。
  
  见圣君未有回应,慎眩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许是心中其实是明了的,“圣君定是知晓慎因何未及时向您禀报,愤恨慎的私心,故而轮回之际施了此法,将慎囚禁于此,不想慎再扰了月的清净。”他的眼眸闪烁,有着不甘,却又无法怨怪,只因这是他的主人,他是因他的神灵而修成剑灵的。
  
  龙轩也只能从他的言语中知晓分析着,却不能给予肯定的答复,遂便问道:“慎眩当真不知晓月魂魄的下落?”
  
  慎眩摇了摇头,又肯定得点了点头,“慎当真不知,仅能告诉圣君,倘若她魂魄在身旁,慎定能感应得到。”
  
  龙轩缓缓得颌了颌首,“你将我魂魄引至这里,告诉往事已是感激。希望日后身畔有月的魂魄时,你能给予提示,待我轮回历劫完毕,返回天界,再解你囚困之咒。”
  
  “圣君莫要顾虑,月的魂兮慎亦是急切想要知晓,日后若能巧遇,定予以竭尽全力。”
  
  龙轩点了点头,抬起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谁说长着一副无人比拟的天人面容会遭桃花。想那慕新月虽无倾世容貌,只因随性真性,善良真诚待人,这桃花是比他多了不知多少。
  
  “好吧,送我回去吧!”
  
  慎眩点了点头,挥洒臂膀,弹指一挥间,周围七彩流光异动着,幻化做千朵万朵的花瓣飞扬,盈盈洒洒萦绕着龙轩周边,一阵漩涡袭来,龙轩仿似进入流光中心处,漂浮于那方花瓣天地之间,一道强光涌现,他忍不住阖起了眼眸,待睁开眼帘之际,发现依旧卧在新月身旁。
  
  他又回魂了,是的,仿似梦亦又是真实的。
  
  龙轩坐起身子,轻执新月冰冷依旧的双手,双唇落于她的手背。他此刻心中平静许多,可能是因为慎眩说,只要她的魂魄在附近,便能感应,仿似有了一许希望。
  
  既然她的魂魄不在这凤宁殿中,那么在皇宫哪里?还是北华某处?不管是哪,就从凡间开始寻起。
  
  想着,思虑着,他已站起了身子,胸前的伤口早已愈合如初。紧握了握手中的“慎启”剑,不对,现在知道了应该是“慎眩”剑才对。
  
  他要随处走走,只要有心,如若有缘,误打误撞亦能有相会之期。
  
  迈开稳健步履,随性得往殿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舞月又去抓中药了,中医又交代舞月以后要多锻炼,我晕哟,西医交代我就是休息,严重的要绝对卧床,只能靠休息减轻心脏负担,让受损心脏自己复原。实在矛盾,不过也只有这样等急性期过去后,几个月后慢慢小小锻炼开始。身体真的好重要呀~亲们,一定要保重身子,养生好重要




☆、第五十二章 若如初见(正文完)

  北华皇宫 北苑
  
  这里与皇城其它殿宇相比,明显寂寥与衰败一些。之前此处便属于冷宫,现在却有诸多侍卫重重把守着里面的人。
  
  龙轩手执“慎眩”步行于此,不知晓是何原因竟然了这里。现在里面囚禁着之前抓捕的杨铮儿、慕凌铭,当然还有那半死不活的慕瑧悦。原是为了想从慕瑧悦那里得到当日的只字片语,便将她安放于此。而杨铮儿与慕凌铭一同禁锢在这,也只是希望他们的悉心照拂,能够有奇迹发生。
  
  龙轩驻足在这宫苑殿门前,想想已经有近一年未曾跨入这里。此刻已暮□□临,他扬手免去侍卫的通报,独自迈履跨进那窗帘拉满的屋堂。
  
  昏暗的房中,烛火盈盈的跳动着,好似自己无法平复的心静那般,有着焦灼与闷堵。
  
  里面的榻前,站立着一个伟岸男子,正是慕凌铭。他没有发觉龙轩的进入,看似酸胀的眼眸,依旧凝凝盯视着床榻上静怡躺着的慕瑧悦。而她那张昔日倾城的面容,早已枯败,好似肌肤包裹住仅有的骸骨,让见到的人无不感到震撼。
  
  幽暗的光线没有带给慕凌铭暖兮的感觉,反是周身的浓郁酒气,张扬着他难抑悲痛的内心。
  他如同鬼魅般的一直站在那里,龙轩不觉屏住气息,站在门畔没有走近。
  
  良久后,慕凌铭终于有了动作,他微俯身躯扬起手臂,竟然一巴掌打与慕瑧悦的脸上,“你说,你让大哥该怎么办?你犯下如此大错,却依旧想着保住你的性命?那月丫的命呢?你让大哥怎么保?”
  
  随着传来一阵压抑而黯哑的唏嘘,龙轩知晓慕凌铭在强硬得隐拭着痛哭的情绪。
  龙轩清楚他矛盾的内心,那日他先发现慕瑧悦倒在新月的闺房中,见到那些符咒,瞬间明白什么情形。待打听到太子府中与晋王均调遣派兵,便料定出了大事。但却不得不出于骨血亲情,为保慕瑧悦性命,而仓促得将她带离慕府。
  
  慕凌铭后来的嗜酒焦愁,确实苦闷无比,手心手背皆是手足,他待慕新月确也难能可贵。
  榻边的慕凌铭又用手掐住慕瑧悦脖子,颤抖的手青筋暴露着,他很想用劲,结束慕瑧悦生不如死的躺尸生活,亦想为慕新月做些什么,只是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下去。话说男子泪水胜千金,他此刻只能无语哽咽,如同小娘子那般不知所措。
  
  “皇上……”杨铮儿的一声呼唤,将两人一直望着慕瑧悦的视线拉了回来。
  杨铮儿也早无昔日的风采,憔悴萎靡得犹如枯败柳叶,她望见慕凌铭的手依旧停留在那,“凌儿,你又想取她性命?……她已然这样,生不如死,本也是你可怜妹妹……”
  
  说着,她望见龙轩手执宝剑,立刻扑通跪了下来,“民妇求皇上,饶了小女性命,她已然不知何时离世,求皇上……求皇上饶命……||”说着,一声声头颅叩响地面的声音传来。
  
  龙轩淡淡得望着地上依旧叩首的人,想着要她们母女的性命是迟早的,只因谋害新月不止一次,后来曾听木槿说过,其实之前新月经常卧于桂花树下,那树便叫人动了手脚。
  
  木槿本想等龚瑾墨前来后,或者新月恢复记忆后再定夺处置,却不想还是生出意外。
  
  龙轩想到这,收回思绪,只因这些往事对如今的局面全无帮助,他凝了抹冷清,“起来吧,今日只是随性而来。”说着,他跨过门坎,走进屋内。
  
  与慕凌铭有着几尺之距,望着早无昔日阳光风采的他,有些惋惜。本想开口说上一句,手中的“慎眩”有了反应。
  
  龙轩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因“慎眩”的不安躁动,而颤抖起来,难道月的魂魄便在这里,唤做慎的剑灵曾说,只要月的魂魄有在屋内,定会给予提示。
  
  他有着期盼有着难抑的雀跃,月就在这里,“速去请墨国师。”由于心内的喜悦,吩咐的声线也伴随着些许兴奋。前南栖国瑞景帝,以北华国师隐居于皇城内,龙轩自是要请他来确认。
  
  突然,龙轩手中的慎眩剑发出了朦胧红光,如淡淡红霞包裹着整个剑。
  
  慕凌铭亦被这奇幻景象拉回了思绪,有些怔怔愣了起来。
  红光渐渐越发璀璨耀眼,已经有了些许刺目之感。所有的人不禁微眯了眼眸,突然宝剑离开剑鞘,划出一抹艳冶的剑芒后又恢复了平静。
  
  龙轩与慕凌铭二人皆紧紧盯视着手上宝剑的异象,只听杨铮儿的一道尖刺惊叫,“啊……不要……”才拉回了他们被凝住的神智。
  
  他们顺着杨铮儿瞪大与难以置信的眸光望去,静躺于榻上的慕瑧悦身上全是殷红血渍,之前盖得完好的被褥颓然落于地上。
  
  心口处的一个大洞,不停得继续流淌喷射着鲜血,此景触目惊心。难道是方才慎眩的那道比闪电更快的光芒,抠去了她的心脏?
  
  龙轩全身仿似被抽干了气力,他失望无力得摊坐于地,原来慎眩并非发现月的魂魄,仅是见到慕瑧悦这个仇人,而无法抑制的愤怒,遂便亲手挽去了她的心脏。
  
  杨铮儿忽而大笑连天起来,整张脸都是泪水,却笑得痴狂,她踉跄得在屋外空地上瞎跑起来,“哈哈……我可怜的女儿……哈哈……”
  
  慕凌铭,顿时有了惊慌,他母亲本就精神恍惚,之前的巨变,一生无忧的她早已无法承受,此刻目睹慕瑧悦这样凄惨的死去,势必无法接受,他忙跨出屋子搀扶照顾起母亲。
  
  龙轩却双眉紧蹙,前刻有多喜,此刻便有多悲。
  他凝望着榻上那具女尸,血似乎已流干,染满了一地。他颓废得站起,身上也沾上了不少血迹,悻悻得朝自己的寝殿而去。
  
  天将破晓
  
  龙轩又一次坐于御书房中,望了慎眩剑一夜。直到内侍恭敬得提醒他需要上朝,他才恍然顿悟,走于一旁更衣。
  
  望着被撑起的龙袍,他忽而改变主意,淡凝如水的嗓音吩咐道:“今日朕有恙,歇朝一日。”
  
  说着,不容内侍有声发出,扬手让他们下去。他径自更换一袭便服,是之前一贯的雪白锦袍。他想再随处走走,先寻便皇城每个角落,再策马踏遍京城每一处,如若慎眩还未有任何启示,他便四处游走于北华,再到各国,无论如何势必要到凡间的每一处。倘若凡间没有那么便去阴朝地府,再寻便回天界。
  
  上天入地,势必有寻到的一日。
  
  刚更衣完毕,一串急促的脚步走来,龙轩抬眸望去,是谁人如此不懂规矩。
  一看竟是看守凤宁殿的掌事,“皇上……”他蕴了抹焦灼,无比无措的样子跪了下来,“早上月主子的身子不见了!”说着,年迈的身躯竟瑟瑟发抖起来。
  
  谁都知晓,于龙轩心中,那具身体的重要,如今突然消失,怎能不畏惧。
  
  “怎么回事?”龙轩一听这消息,立刻迈开步履,准备去凤宁殿看个究竟。
  那个管事太监赶忙爬起,紧随其后,“奴才是一早听闻平日打扫的宫女的禀报,才知晓的。”
  
  “昨夜可有异象?”
  “无……凤宁殿一直重兵把守,不应有人来无影去无踪才是。”
  龙轩双眉紧紧蹙起,一眼瞥向这个管事,“不应有人?那你是说月的肉身,是自己这般消失的?……”
  
  龙轩的怒气凛然昭显出来,但依旧加快步伐,向凤宁殿而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肉身都不见了,那寻到月的魂魄又能如何,龙轩心情顿时乱如麻,皇城之内竟还会将人丢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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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
  
  繁京城街道四处无人,一日来到处是骑兵掠过巡视,四面城门禁闭,似出了什么大事。
  
  所有百姓全都闭门,足不出户。却还是被叩响大门,逐屋查看。
  而城外的马蹄阵阵,龙轩亲率众多兵马,已经寻遍了城内的一草一木。心中焦急万分,却毫无其他对策可行,此时多恨这种肉体凡胎,诸多不屑却唯有按部就班行事。
  
  忽而一种心思拢上心尖,他抬眸望向前方的世雁山,忽然有种神奇感觉向他袭来。龙轩没有多加犹豫,已一跃而起,借着蹬踏上马鞍的力量,向山上飞掠而去。
  
  一旁的莫允、仟吴等人发现主上的异动,全都大惊失色,也都赶忙追随了龙轩的纯白身影而去。
  
  二月的世雁山上,已布上浅青色的朦胧淡绿。龙轩的如玉身影于山中格外醒目,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曾经初遇新月的那片杏花林。
  
  那抹残阳斜照在初绽的杏花上,有着余晖的映照格外娇嫩。
  
  龙轩踱步走入杏林深处,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呼唤,仿似感应到慕新月应在那里。有着这种其妙感应,却依旧不敢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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