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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的锦衣卫大人-第63章

小说: 我的锦衣卫大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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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在天上纷扬,沈宴抬手,擦把眉眼上的水珠,语调平缓轻和,“我喜爱你,纵是你拿剑杀了我,我也想你是擦枪走火,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刘泠心口颤抖,抬起头来。
    她被面前的人一把搂入怀中,猝不及防下,她的下巴被抬起,唇被堵上。
    她被人亲吻,火热而强烈,像那颗灼热跳跃的心脏般。
    那团剧烈燃烧的火包裹着她,要拉她一同沉入。
    刘泠的长睫颤动,水雾濛濛。她的呼吸与沈宴相缠,他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全身软弱无力。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攀着他而已。
    在沈宴的缠绵亲吻中,刘泠终于明白:她想要什么,只要她跟沈宴说,他都会给她。
    他条条框框那么多,可是只要她说,他会为她拔去栅栏,护着她走出。
    她该信任沈宴的。
    晚上,刘泠带着沈宴一同回王府。她原本犹豫,沈宴却说,“不必忌讳,我可以上门。”
    但到府门前的时候,早已等在门口的灵犀灵璧看到郡主,立马冲上来。见郡主还带沈大人一同回来,二女焦急,“郡主,你不知道,王爷知道了你跟沈大人见面的事,他很生气,说了难听的话……反正到现在还没歇息,王爷王妃都在正厅等着郡主,看架势,不太好交代。”
    又来了。
    刘泠疲惫,每次她心情好一点,那对夫妻就又会来给她添堵。他们没有一刻,让她稍微舒服点。且口口声声以爱她的名义来管她,这么多年了,他们竟从未明白,刘泠不需要他们管,她只需要大家互不理睬,相安无事。
    刘泠打起精神,回头看沈宴,想对他说“不如你回去吧”。她自己委屈没关系,她不想沈宴跟她一同委屈。
    沈宴说,“不用,我有事要与你父亲谈。”
    “谈什么?”刘泠问,“你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沈宴沉吟了片刻,低声,“谈你家的一些事。”
    “……”刘泠眼神瞬间有些放空。
    她看着他,看不明白沈宴的意思。她沉默片刻,问,“我可以旁听吗?”
    “……可以,”沈宴看她,在一路进去的时候,他伸手拦住她,沉默片刻,“算了,你别去了。”
    “你要跟他们谈我的事吗?”刘泠淡声问,她很聪明,在沈宴那个异常眼神下,已经明白一切。让沈宴拿不定主意的事,跟广平王的谈判,只能和她刘泠有关。她问,“你要跟他谈什么?谈我的婚事?”
    “……不止。”
    “谈我和他们的糟糕关系吗?”
    “不止。”
    “谈我害我外祖父卧病不起的事?”
    “不止。”
    “还要谈我少时谋杀他们夫妻二人的事?”
    “还是不止。”
    “……那就是说,你连我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也要谈一谈了。”刘泠抬头,与沈宴的眼睛对上。
    “对。”沈宴眼神复杂,却言简意赅。当他决定的事,他肯定会做。
    刘泠半晌不说话。
    直到沈宴问她,“所以,你还要听吗?”
    “为什么不听?”刘泠冷漠开口,她的脸色苍白,但并没有后退哪怕一步,“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去面对他们。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
    刘泠突然笑了一下,“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想查那些事。我无数次想有人会管我们家的事,无数次希望有人来拉我一把。但我们家的事那么乱,陛下都不会主动过问。没想到,会过问的那个人,居然是你。”
    她说,“我真是喜欢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啊。”
    埋藏了许多年的真相,无人问津那么久,终有一日,要从肮脏潮湿的泥土中翻出来。
    沈宴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刘泠真是好奇。

  ☆、第68章 沈大人的温柔

铜朱雀灯,鎏金铜灯,屋外飘着漫漫大雪,覆在屋上地上,莹白一片。那种洁净纯粹,与室内的阴冷格格不入。
    沈宴正式拜访广平王夫妻,以锦衣卫的身份。
    刘泠进了大厅,就坐于一旁,接过侍女递来的茶,闲然品酌,既没有向广平王夫妻请安的打算,也没有亲自去介绍沈大人的打算。她坐的位置靠门口,转头能欣赏窗外飘扬的雪花。她明显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刘泠对广平王夫妻从来没礼貌,大家都已经习惯。但当着外人面,刘泠这样公然打脸,仍让人觉得尴尬恼怒。
    广平王从牙齿间硬挤出一句话,“多谢沈大人送小女回来,只是天色已晚,恕本王不招待了。”他摆出送客的架势。
    他听到少女清凉的声音,温柔缱绻,与素日的疏冷完全不同,“没关系,沈大人,你今晚住下好了。他们不招待你,我招待。”
    “刘泠!”广平王脸气得通红,他女儿却盯着手中茶盏,根本不理他。
    屏风后挤着偷看的刘润阳、刘润平,还有刘湘三个孩子,任奶娘怎么说也不肯走,非要偷听大人的话。
    刘润平急道,“不行!我要给大姊说话!爹娘肯定又要说她了。今天不是我淘气的话,大姊不会碰上沈大人……”
    “你急什么,急什么?”他的后衣领被姐姐刘湘提起,嘲讽笑,“你总给她说话算什么?谁才是你的亲哥哥亲姐姐啊?!她是不是给你下了咒,不然你怎么被她坑过那么多次,还帮她说话?现在被爹娘抓住和男人乱玩,她真是活该!”
    “你才是嫉妒!”刘润平声音加大,不忿喜欢的大姊被这样说,“你知道什么?大姊她……”
    “嘘嘘嘘!”两个孩子的嘴一边一个,被大哥刘润阳堵住。刘润阳严肃地低头看他们两个,“想偷听的话,都给我乖一点,别让爹娘他们发现了。”
    而前厅,气氛已经到了极为压抑的地步。
    沈宴说,“我对郡主的婚事有些疑问,想与王爷讨论一下。”
    “讨论?你以什么资格跟本王讨论?阿泠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广平王气不顺。
    沈宴平声静气,“我以锦衣卫千户的身份,跟王爷谈。”
    “锦衣卫又怎样?是,权势滔天。但本王恰恰和你们锦衣卫没有瓜葛,你们管不到本王的头上。”广平王道,“沈宴,我干脆直说,阿泠肯定是要嫁去夷古国的,你就别想了。你是很厉害,一步步挖坑给陆家跳,让本王和陆家一同陷入被动。不过,那又怎么样?本王话就放在这里了——我宁可把阿泠远嫁他乡,也绝不嫁给你!就冲着你对陆家做的事,你就别想了!”
    广平王从来没对刘泠好声好气过,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嫌弃,不耐烦。但天下父母千千万,每个人教育子女的方式都不同,没人会本能地去否认父母爱女的心。但是只冲广平王今天这一句话,就让留守的侍从脸色微变。
    坐在那里喝茶的刘泠脸色也白了一分,但比起旁人的异常,她显得那么淡然。她慢慢笑了一下:她早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看法,但真正听到,还是第一次。
    广平王妃立刻咳嗽一声,低斥,“王爷,你这是说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卖女儿呢。我知道你是关心阿泠,才为阿泠考虑那么多,但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就是脾气太暴躁,才总让阿泠生气。阿泠,你不要怪你爹啊……沈大人,也请你不要见笑。”
    她硬生生地把话圆回来。
    沈宴漠声,“我不见笑。王爷对郡主态度如何,与我无关。我此来,只是查到一些不太对劲的事,需要和王爷当面对质一番。”
    “沈大人是在审问本王?”广平王脸色难看。他就算不得盛宠,也是一介王爷。沈宴如此,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沈宴不置可否,“我前几个月执行任务不在邺京,回去后听说定北老侯爷重病在床,又听说多年不来往的定北侯府和广平王府重新交好,这让我不得不多想几分。再加上陆家败落的事,我怀疑王爷与侯爷联手,给老侯爷下了毒,让他卧床不起。”
    “……!”刘泠手中杯子发出清乱的碰撞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广平王身上。
    “放肆!胡说八道!沈宴,你们锦衣卫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人定罪!”广平王气得后仰,手颤抖,“你若是如此胡来,本王定要上京,去告你们!”
    “老侯爷病重那一日,王爷没见过他吗?”
    “是见过,但是之后……”
    “我察闻王爷与老侯爷闭门谈了许久,出来后,老侯爷神情就不佳。”
    “虽是这样,但岳父大人与本王的关系向来如此……”
    “我母亲之前已经与老侯爷谈过几次,他虽有抵触,却并不强烈。但王爷你只是见了一面……”
    “最后见老侯爷的是阿泠!不是本王!”
    “我可以设想是王爷你提前下了毒,算好时辰,赶上郡主在的时候毒性发作。王爷失了陆家这个合伙伙伴,便急于和定北侯府重归于好。但我曾听人说过,老侯爷言,有他在一日,绝不可能与广平王府重新交好。但老侯爷如此固执,也限制了侯府的发展,让新任侯爷百般不满。于是,你们两人一相谋,彼此愿意……”
    “这只是沈大人你的一面之词!”广平王怒得不行,转头向白着脸往后退的王妃说,“他们锦衣卫向来如此,王妃你要相信本王,本王绝不会害你父亲……”
    “看来王爷对锦衣卫查案流程颇有微词,但在离开邺京前,我已让属下押了侯府几个下人。并且,老侯爷的病,我也重新派了太医去查……”
    “沈宴!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
    “与我无干。但锦衣卫想查的事,谁能瞒过去?”沈宴冷眼回望,“我公事公办,王爷又有什么权利质疑?”
    广平王脸色难看,暗恨陛下给锦衣卫的权力太大,心中慌乱。刘泠本来就不信任他,她现在用恶劣的态度对他,他也无所谓;但是广平王妃一直信任他,现在,却同样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
    广平王怒极攻心,“本王没有谋杀老侯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无话可说!”
    “王爷你现在无话可说,你当日,为了给自己的亲女儿安上谋害外祖父的名声,可谓不遗余力!”沈宴声音一道比一道静,静到极点,反而带着隐忍的危险和可怕,“‘我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敢杀!’这句话,我纵是不在现场,纵是已经过了很久,但我查问时,很多人却都记得这句话。若非王爷你刻意宣传出去,隔着一道门,谁会知道郡主说了什么?难道她会站在门口,冲着所有人喊吗?”
    雪花飞进了窗中,落在地上,化成了水珠。一室压抑,已经没有人注意到飘进来的飞雪。
    沈宴眉头压下,黑眸盯着,笔直而沉重。他的声音沉静肃冷,其中的力度却一声比一声重,压得对面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郡主是否是您的亲生女儿!”
    刘泠的脸已经苍白,她的眼睛紧盯着广平王,带着仇恨和怨怒。她知道自己和广平王关系不好,但是外祖父何其无辜?他们怎么敢打主意到那个已经失去所有的可怜老人身上?
    “你是报复我吗?”刘泠喃声,“因为我少时想杀你们?”
    “胡说八道!”广平王如此反驳,“一派胡言!”
    “你乱说!我爹才不是这样的人!”当前厅冲突一触即发之际,几个孩子从屏风后跑出去,最小的那个孩子举目无措,不知该帮谁,大点的两个却齐齐站去了广平王身边,对沈宴怒声,“你这个坏人!勾引了大姊,还冤枉我爹……”
    “闭嘴!”刘泠沉声,“再敢说他一个字,你们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乖,都下去,”因为孩子的到来,广平王妃冷静了片刻,柔声安抚他们,“爹娘和沈大人在谈论正事,你们不要管。”她以强硬的态度,让侍女们把人领下去。这一次,顺便把所有的下人打发了出去。
    关上门,广平王妃换了一种柔和的商量口吻,“沈大人,我知道你为了洗清阿泠身上的罪,不遗余力。不过沈大人的话,实在匪夷所思,并不可信。想来陛下也不会因为这样的误会降罪于我们王府,沈大人这是何必?”
    广平王也沉声冷笑,“你一步步逼近,不就是想跟我谈阿泠的婚事吗?以你现在这样的态度,你永远别想!”没错,妻子说得对,侯府不承认,广平王府不承认,就算锦衣卫再厉害,陛下也得给他们这些皇亲国戚面子吧?
    “王妃当然觉得我在为郡主洗罪,但这并不是一件,难道王妃从来不好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为什么想杀你们夫妻?”
    “……阿泠母亲去世后,她精神一直不正常,这有什么奇怪的。”广平王妃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避过沈宴探寻的神情。
    “那如果我告诉王妃,郡主如此,是为报复呢?”沈宴淡声,“你与王爷暗通曲款,不到一年就怀了孕。我再次怀疑,先王妃的死,与你二人有关!”
    青天一道炸雷,将在场的诸人皆劈得脸色煞白,如鬼般惨淡。
    “胡说!你胡说八道!王爷说得对,你们锦衣卫信口开河!难怪天下人都怕你们,你们不是人……”广平王妃一下子疯魔般,连声怒斥。她激动万分,若不是被广平王紧紧拦住,她恨不得扑上去,将沈宴碎尸万段,“那是我姐姐!我亲姐姐!你以为我是那种恶毒之人吗?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亲姐姐?我如果狠毒不堪,这些年,我怎么会好好待阿泠,怎么会……”
    “王妃说笑,”沈宴情绪自始至终的平静,“你这些年,待郡主,又很好吗?纵是好,莫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补偿?”
    在广平王妃反驳前,沈宴道,“当年先王妃死亡一案,旧人皆留下的不多。我查到有一个孙老头儿,被陆铭山带走……为了查清真相,我已经从陆家调人出来,相信他很快会到江州。一切证据,自然会抽丝剥茧般,一点点现出真相。”
    “你!你!”广平王妃全身颤抖。她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只不断喃声,“我没有杀姐姐,姐姐的死与我无关!你别想诬陷我!当年都查清楚了,早有定论,是阿泠害死的姐姐,与我无关,与我无关!阿泠、阿泠……对,阿泠!”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广平王妃扑过去,眼睛亮得让人心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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