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孕连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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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铸是东道主之一,自然是以茶待客。
赵子殷谢过,饮茶之时,心湖微微一动。
沈铸,玉清宫丹秋子门下之徒兼女婿。他的妻子吕雯,亦是斜月阁的弟子。
这是否代表了什么?
特别是后来,沈铸成为周国公世子柴庆的幕僚。这等地位跟目前刘县尊身边的亲信伍恒卿是何等相像?
周国公世子柴庆,他的背后又是什么人?
赵子殷突然精神一振,他终于发现一些端倪可察了。
并、雍、兖、豫,四州是剑盟的地盘啊。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这一次后来达成了妥协的不止蓬莱仙门、斜月阁,还有剑盟呢?
“在下一点浅见,沈世兄少年英杰,为何不曾出仕?”赵子殷试探的问道。
“赵世兄妙赞了,当不得,当不得。”沈铸嘴角含笑,回道:“至于不曾出仕嘛,是师傅觉得我的学识尚浅,需要修习。”
赵子殷心中明了,沈铸现在未出仕,不过是待价而沽,等明主现身,再是前去相投罢了。
“沈世兄,过于自谦了。”赵子殷说了句,他认为的实在话。
前世二人为师兄弟,对于沈铸的本事,赵子殷自认为够了解的。最浅显的道理,要是沈铸不够优秀,岂会被前世的便宜师傅丹秋子召为女婿。
“一丛浅而香,
一丛浓且芳。
顺风会夏意,
顺待七夕章。
随君茶浅饮,
随客逐欢扬。
亭亭苑如曲,
亭亭游龙岗。”
赵子殷突然吟了一首诗,然后,对沈铸笑道:“来时,见一处茑萝漫放,遍布山坡。沈世兄,同游畅谈往昔如何?”
茑萝,另一个名字,即是游龙草。
听得赵子殷一提议,沈铸自然是同意了。于是,二人跟屋内其它人告饶一声,便是出屋诉旧去了。
第29章
阳光灿烂,花香蝶舞。
在游龙草处处的山坡小径上,赵子殷和沈铸二人慢慢步行着。
“沈世兄是蓬莱仙门的弟子,贵家内眷是斜月阁的弟子,真真是双剑合壁,绝世无双啊。”赵子殷挑明了话,似是赞叹,实是点拔一些喻意。
“我的次子,亦是蓬莱仙门的弟子。”在沈铸变色的神情里,赵子殷揭了他的底牌,笑道:“不过,挺可惜的。沈世兄拜入玉清宫,我那次子拜入的却是地藏殿。”
“说起来,赵世兄两子洗三,我未曾到场祝贺。真是失礼了。”
沈铸虚虚一话,赵子殷摇摇头,回道:“世伯参加小儿的洗三礼,已是荣幸。区区稚子岂能担搁世兄的学业。”
两人这般含蓄了许久后,赵子殷转入了正题。
“天下大势,自有归属。我等小人物,总要多思退路。”赵子殷这话,其实也是点明了,他的目的挺简单,就是跟沈铸这里结个善缘。将来,有缓和的余地。
“附尾青云后,营营苟苟辈。”
“想来我这点小家子气,让沈世兄见笑了。”
沈铸从赵子殷的话中,一下听出暗语之意。他摇头,回赠了赵子殷两句五言,道:“若逞平生志,如何不丈夫?”
“赵世兄,你太谦逊了。”
话罢,两人一同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此时,赵子殷和沈铸二人间倒是颇有一翻心心相惜之感。
酉时,夕食后。
赵家,冬藏苑。
“封县城的差事已了。明日,我就要离家。”
听着夫君赵子殷的话,离别的伤感之意,浮上了杜明月的心头。
“嗯,我知了。”心头不舍,杜明月却是没有留人。因为,她很清楚,男人都是事业为重的。她能够为他做到的,就是让他有一个安宁的家,一个外面累了,能归来歇息的港湾。
“我在家会照顾好孩儿们,也会孝顺长辈们。”
“你在外面奔波,差事要紧,人更要紧。”
“我只要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还有殷殷期盼着的高堂和妻儿。为了我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一通话说下来时,杜明月望着赵子殷的神色是万般柔情。
美人恩重,如何能辜负?
赵子殷点头,笑道:“放心,我是一个惜身之人。”
家国天下,孰轻孰重?在赵子殷心中,家比国更重要。毕竟,家,是他的亲人。国,却是皇家的江山社稷。
天下,一家一姓之天下。自然,赵子殷就宁可为汲汲护家的豚犬。
次日,赵子殷随伍恒卿离了封县城,回灵安县衙门交付差事结果。
日子如此,也就是不咸不淡的过去了。
七月七,七夕节。
杜明月收到了赵子殷的礼物,于是,坐月子里哪怕天气再热,再是难熬着。见着小小礼物来,她的心中都是喜滋滋的。
特别是赵箓、赵策两个孩子是越长越喜气,白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儿胖乎乎起来后,杜明月的小日子就是觉得越来越有盼望头。
这般七月到了末尾。
赵子殷归家,给两个儿子庆贺了满月宴。
在当天,杜明月是起了个早,她是好好的洗了发,沐浴了三回。待到全身都是轻松了不少后,她才是换了喜庆的衣裳。准备和赵子殷这个当爹的,是一人抱一个孩子,迎接了来赵家的宾客们。
满月宴,这一回,赵家办的比洗三,更是热闹多了。
在一众的女眷们羡慕眼神中,杜明月是整天都笑呵呵的。
开祠堂,是要算吉时的。
在赵箓、赵策满月这天,请风水先生算的吉时,是在酉时。所以,杜明月是在宾客们用了夕食的宴后,才是随着夫君赵子殷一同前往了赵家祠堂。
第一回,当然,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进了赵家祠堂。
杜明月从记忆里对比着,赵家的祠堂比杜氏族中的祠堂更大,更气派。
祠堂内,一砖一木更有一种肃穆隐隐含于其中。
此时,赵子殷抱着长子赵箓,杜明月抱着次子赵策,夫妻二人是随着赵传福这位赵家的当家人,一起走进祠堂的正厅之内。
杜明月抬头,入目的是赵家的祖先牌位。供桌之上,有香案,有祭品。
“给祖先敬香。”
赵传福挥了挥手,吩咐旁边的两个嫡子赵子齐、赵子厚抱住了两个孙儿后,他是燃了两柱香,递予庶长子和庶长媳,然后,吩咐了话道。
杜明月听罢,自然是随着夫君赵子殷的动作,接过香,磕了头后,才是随着夫君赵子殷一起,神色恭敬的把香插在了香案之上。接着,夫妻二人是从两个弟弟手中接回了两个孩子,是抱着小孩儿给祖宗磕头叩安。
“今赵氏第十四代孙,赵氏子殷,有子赵箓、赵策,续弦杜氏。”
“愚赵氏第十三代孙,赵氏传福,上禀祖宗,添新丁口记于族谱。”
“望先人有灵,庇护后人。”
在杜明月和赵子殷结束磕头后,恭敬立于旁边时,赵传福是对祖宗牌位行礼,然后,赵传福拿过供于案桌上的族谱,一翻祈祷后,才是用沾了墨的毛笔在族谱之上,添了杜明月和两个孩子的名字。
当然,两个孩子是记了大名。至于杜明月嘛,就比较悲催,只能记上简单的“杜氏”二字。
对于一个女人,把名字记上了婆家的族谱,有什么重要性?
杜明月还是知道一二的。
庄户人家不提,在大户人家来讲,女人的名字一旦记上了婆家的族谱。这就意味着,你真正的是婆家中的一员,尔后,享受了子孙后辈的香火供奉。并且,不会被婆家以任何名义休弃。
因为,族谱是一个家族存续根本的鉴证,它是不能轻动的传承之物。
这不,第二天,杜明月的姑姑,杜秀娘就是笑得开心的道:“这下好了。你名儿,记上了赵氏的族谱。膝下又有箓哥儿、策哥儿两个孩子。这长子媳妇的位置,你是真正的坐稳了。”
在杜秀娘看来,她这个姨娘的后半辈子依仗,也是妥妥当当了。
第30章
八月,天高气爽,温度宜人。
杜明月得了娘家的消息,她的弟弟杜青云要成婚了。作为亲姐姐,她自然是要回杜家村给弟弟道贺的。于是,带着满腹的欢喜,杜明月准备了弟弟杜青云成婚时要送的礼物。
八月初八,吉日。
杜明月夫妻一大早就是乘马车,准备赶往杜家村。同行之人,除了她姑姑杜秀娘外,就是跟着侍候的丫鬟小厮了。至于赵箓、赵策两个小婴儿,因为年纪太小,只能是留了家中。
从封县城到杜家村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也就是二十里左右的样子。在泥路上,马车是摇摇晃晃的。约赶路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是到了杜家村头。
杜明月娘家的院子,坐落在杜家村的中间。马车是要穿过了村中的小道,才是到了目的地。
对于杜明月的归来,还有女婿赵子殷的前来。杜父杜母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快,进屋坐。”迎出来的杜家人中,杜明月的伯父先开口招呼道。
顺着这话,众人是进了屋内。
杜明月打量了四周,与她成亲离开时,似乎变化并不是太大啊。
“弟妹,你带明月和她姑姑回屋里说说体己话。”
“咱们爷们在堂屋里讲讲正事。”
杜明月的堂伯发话了,杜母卫氏,还有伯娘金氏,就是含糊的应了。于是,一堆的杜家女眷就是拥着杜明月去了厢房屋内。堂屋嘛,就是杜家男人们招呼了赵子殷这个上门做客女婿的地方。
至于杜明月的伯娘和堂嫂,则是帮忙招呼了女眷们一起跟着进厢房里聊天。
待杜明月坐下,发现整个屋内,是坐得满满当当。
一个女人,许是安静。
一屋女人,跟个菜市场也没什么分别。
厢房内的杜明月发现,她就跟坐了菜市场里没两样。
“明月好福气,瞧瞧,这是整日穿金带银,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丫鬟在旁边侍候着。”
“是大户人家里的富贵日子啊。”
“她嫂,明月是富贵人家的金贵人,得给她妹妹帮忙张罗张罗。都是一家人,有好姻缘能便宜外人的话,可别忘记自家人啊。”
“不光是明月,还是她姑姑。秀娘一身打扮,不比明月差。都是富贵窝里待着,真是让人羡慕啊。”
“……”
七嘴八舌里,全是杜家村女眷们的夸赞话。当然,里面也不乏着想沾些光的意思。
杜明月是笑着,一直没来得及回了一句半句的。因为,这些婶婶啊,嫂嫂啊,那是说话时,连空隙都没给留。除了笑,杜明月还真是没法子做其它回应了。
倒是杜秀娘不憷这些事儿,她笑道:“明月一个媳妇子,头上有太婆婆和嫡婆婆两位正紧的长辈在,她一个小字辈哪能多嘴?没得多插手,让人讲闲话,说咱们杜氏的姑娘不懂礼数。进门不久,就是想挑衅长辈们的管家权。”
杜秀娘这么一提,在场的女眷是讪笑两声,挺尴尬的样子。
“今个儿是弟弟娶亲,我跟姑姑回来,就是想见见新媳妇。”杜明月转了话头,把气氛是拔回一点,免得继续的尴尬下去。
“听人讲,弟媳妇是个好的,人长得有福气,里外做事也是一把好手。”继续夸了弟弟新娶的媳妇,杜明月又道:“往后,爹娘就等着享受媳妇的孝敬。”
“好,好。”杜明月的亲娘杜卫氏在旁边连连应承,看嘴角笑开一朵花儿的样子。这个喜庆日子,她是真心高兴着。
女眷们在屋内聊天,堂屋里的男人们也是述着话。
只不过嘛,对于上门来的女婿赵子殷,杜家村的长辈们还是掬紧着的。就是说话时,也是思量一二,免得哪儿让赵子殷不快了。
从古至今,阶级是一直存在的。
出身大户人家的赵子殷自然是觉察出,杜家长辈们的不自在。不过嘛,他是一个晚辈,倒不好点明这些。免得挑破了,大家都是尴尬。
“成家立业,青云已成家,应当谈立业。”
“不知岳父大人有何考量?”
赵子殷心中早有腹稿,不过,还是问了他的岳父是否有别的想法。毕竟,他想办好事,也得看看人家的心底如何打算嘛。
杜父看了大哥一眼,又看了他爹一眼后,回道:“这孩子没啥本事,在家种地呗。咱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青云跟我一样也吃这碗饭。”
赵子殷见此,心中明了。于是,他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想法,道:“我在灵安县的吏曹当文书,得到确切的消息。最近捕役那边要补人。当然,暂时是没有正式的编制,只能补为白役。”
“如果青云先去补上白役,好好表现,上下活动一翻的话,被补为正式的衙门捕快,也不是没可能。”
县衙有六曹,分别为吏曹、户曹、礼曹、兵曹、刑曹、工曹。再加上县令手中直属的捕快等一些胥吏,整一个就是微缩版的朝廷内阁。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至于赵子殷口中的白役,就是正式捕快的跟班手下,平日里协助办理差事的。
白役听着没什么正式编制,却是许多贫民百姓眼中的铁饭碗。因为,衙门里的人员,那是扩编容易,裁减一定不可能的。更别说,披了胥吏的皮,一些明里暗里的好处,真是一入衙门当差,全家吃喝有保证了。
“这真是太好了。”
“只是青云能行吗?”
杜父是先喜后缓,脸色有着迟疑神色,似乎怕赵子殷拒绝一样,小心的问道。
“衙门那边没问题,我已经跟捕房打过招呼。眼下就看青云是乐意去衙门当差?还是不乐意去衙门当差?”赵子殷非常自信的回道。
天下官吏事,虽说,有个察举在那儿摆着。事实上,上层的高官显贵,一直是士族门阀垄断的。而给寒门留下来的,都是浊官小吏。
寒门,可不是贫家农户。在地方上讲,寒门就是指着那些家里良田百千亩,没有家族人员当了五品郡官的普通小官家族,又或是地方的土豪乡绅。
而像普通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