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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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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游方道:“在庆阳三日,沈某都有要约,往来客多,住在府内怕扰了钦差清净,便还是迁到外宅去。”
  这时温彦之和齐昱也听见了响动,走出来看,却没想到是沈游方要自己搬出去。齐昱见这架势,估摸是他要对李庚年绝了心意,便说:“既是沈府客多,亦应我们迁出才是理,沈公子不必如此。”
  沈游方垂眼看了会儿后院地上的青砖,踟蹰了好些时候,终于笑着说:“刘侍郎,你同沈某讲过的鸿鸟,怕是不肯栖在沈某这棵树上,沈某何必强求。刘侍郎不必介怀,治水一行,沈某会负责到底。”
  他转过身去要走,却见李庚年就站在往前厅的廊上,正一脸愧意地看着他。
  沈游方沉了气,要绕过去,李庚年突然道:“沈游方,我跟你道歉还不成么,我真不知道你哥——”
  “别说了。”沈游方打断了他,一张嘴不但对旁人狠,对自己也毒:“是沈某自作多情,管了一杆子闲事,自以为师出有名罢了,李侍卫何罪之有,不过是以牙还牙,一切至今皆是沈某咎由自取。是沈某对不住李侍卫,歉礼已着人送往京中侍卫府,多说大约无益,以后便当做没发生过。”
  李庚年道:“还歉礼?你这是不是生分过了啊,你心里不痛快我让你打一顿也行,大家话说开不就好了么!”
  沈游方看着他,笑了笑,“我要是愿意打你,下午也就打了,何必还要走这一遭。”说罢叹了口气,再不耽搁,径直从李庚年旁边穿了过去。外面有人声叫着启程,听得李庚年木讷了好一晌。
  他笑了一声,“这沈游方说话忒毒啊,打我一下他还嫌脏是怎么的?”
  龚致远站在旁边,脸色作难地看着他:“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沈公子嫌弃你了啊李侍卫!”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李庚年皱眉:“那不然是什么?”
  龚致远齐昱温彦之齐齐:“他舍不得打你啊!笨蛋!”

  ☆、第62章 【竟有些不习惯】

  庆阳的沈府不比齐昱自己的宅子通事,是几个客人就安排了几间客房,故这晚他与温彦之总算没有睡在一处。
  齐昱竟有些不习惯。
  人有时候着实奇怪。他二十来年行军各地、深宫孤灯,饶是有人暗杀的时候,一个人也睡过来了,惯常也没甚么择床的毛病,可和温彦之在一起一个月,竟像是过了好久似的,现在总觉得夜里躺在床上,没闻见甚么香气,就浑身不自在,这一晚上没搂着温彦之,没说上两三句小话,便突然失眠,辗转反侧。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浮想联翩中刀光剑影或青草离离,到后来,脑海中就只剩温彦之,若不是碍着住在沈府隔了规矩,几乎要当即起身去把温彦之捉在怀里才罢休。
  大约,人之常情就连皇帝也不可免俗。一世到头,位极人臣或君临天下,颠沛流离或陋室孤灯,不过为了求个安稳。
  一双手握在手心才实在,一个人,瞧在眼里才是安心。
  越想越是睡不着,他干脆也就放空了,左右待在庆阳也不能看折子,他几乎是把从南到北天下大事都在心中过了五六遍,各自深谋远虑了一道,好赖折腾到五更才勉强阖上眼,迷蒙中却又梦见了自己坐在御书房,温彦之正跪在屏后录史,言辞凿凿、面容肃穆要他吃下陈皮伍仁月饼、清蒸苦瓜,面前还吊着个花枝饼,他一边奔去拿,一边被身后千万耕夫提着锄头追着喊“皇上切莫辜负粮食啊!!!”——
  吓得他一个激灵惊醒来,薄汗透衫,费力掀开眼皮看向窗外,天光已然破晓。
  “……”齐昱灰败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直觉醒来之后背脊都还在发凉,头顶犹如针扎,恍惚间全身疲惫,竟像真被那些耕夫追了一二百里似的,只好不断在心中默念,朕爱民如子,朕的子民皆是善良淳和之辈,断然不会那般举动云云。
  正此时,又听见外面有人声传来,温温诺诺的,是温彦之在问李庚年:“刘侍郎起了没?”
  温彦之这声音好似道即时绵雨,被风拂进齐昱耳中,叫他疲倦的脸上都化出个笑来。可这笑还没当真落到唇边,他忽然想起,自己梦中种种惶戚狼狈,皆是拜这呆子所赐,不由心情又十分复杂。
  门外李庚年道:“温员外自己进去看看呗。”反正皇上大约也是乐意的。
  齐昱不禁扬起唇角,觉得李庚年真懂事,没白疼。
  可温彦之却讷讷道:“那般不成体统,我还是再等等罢。”
  ——等什么等!朕想了一晚上!齐昱心情瞬间不再复杂,立马一个打挺坐起来,想了想如何出声较为庄重,便兀自清了清嗓子,侧卧在榻上作冷静状。
  “吵甚么呢。”他沉沉出声。
  外面三人窸窣一阵,居然传来龚致远的声音,“刘侍郎醒啦!温兄急着去祝乡,起得老早,将下官也叫醒了,咱们都在等您起来用膳呢。”
  齐昱脸色更不好了:那呆子为何不是先来叫朕!
  瞬间,他心情又复杂上了。
  两刻后各人收拾好在花厅早膳,龚致远喝着粥,总觉得有两道晦暗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四下寻去,却见众人都在埋头用膳,唯独刘侍郎,正云、淡、风、轻地望着自己。
  龚致远淡然回望了一会儿,“……刘侍郎,早膳……不合口味?”
  齐昱和善地笑了笑,“见龚主事吃得香,羡慕罢了。”
  龚致远开心,连忙伸筷子给齐昱夹了一簇醋拌苦瓜丝:“刘侍郎也吃,也吃。”
  “……”齐昱维持着脸上和善的笑,看着碗中的苦瓜丝,双手静静拿离了桌面,“本官吃好了,你们吃就是。”
  龚致远顿时失落,感觉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瘪着嘴望回自己碗里。
  温彦之见了此景,默默抓着筷子凝望齐昱,板正的目光又落在他碗里,口气平白道:“刘侍郎,再吃些罢,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真的好平白,半点威胁都没有,十分关怀。
  “……”齐昱吞口水,陡然想起夜里的梦,梦里那些锄头镰刀的影子叫他后脖颈倏地发凉,心里给自己掬了一把又一把的血泪,笑得很勉强,“既是赶路,多吃……”
  温彦之淡定抬手伸进怀中——
  “多吃些想必更好。”齐昱瞬间改口,手又放回桌面拿起筷子,“路上就不容易饿了。”
  余光中,他瞥见温彦之手顿在半途,沉默地看他迅速把苦瓜囫囵吞了,才终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丝绢,文静地自己擦了擦嘴角,又妥善地收了起来,继续早膳。
  齐昱苦了一张脸:“……?!”
  ——居然,不是,要拿花笺?!
  ——朕就,这么,被耍了?!
  ——……?!!!
  下一刻,坐在齐昱旁边的李庚年,突然感觉自己右手边传来好大股威压,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咯咯作响,状似皇上惯常发怒前的征兆。他叼着油条,扭头看过去,却只见皇上正满眼慈爱地看着温员外,目光说不出的和蔼,说不出的温柔,就差能当场浓情蜜意起来。
  ——噫,皇上好似情圣一般,怎会对温员外发怒?
  ——啧啧啧。一定,是本侍卫,想多了。
  于是一顿饭吃得有条不紊、暗流汹涌,直到齐昱总算熬过了温彦之的威逼胁迫,放下筷子叫李庚年去雇车时,李庚年才明白过来,什么叫情圣的愤怒。
  “不如雇两辆车罢?”齐昱拾了丝绢擦拭手指,垂着杏眸,淡然瞧着桌上的那盘苦瓜,“四人坐一起,会不会太挤了?”
  李庚年脑中登时如松鼠飞天翻过三千个跟头,连连附和道:“会会会!四个人怎么同坐一辆马车呢,马车多小啊!根本就坐不下!完全坐不下!”
  龚致远一脸懵地听着,还想说什么节约朝廷用度云云,刚起了个头,就被李庚年抓着火速冲出了沈府,一路还饱受李庚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皇上说挤就是挤,皇上说不能一起坐,就是不能一起坐!这关头还节约什么朝廷用度!本侍卫自个儿贴钱都乐意!
  ——你这主事真是特别不上道!本侍卫都不想同你一起坐了!
  ——噫,虽然不能看见恩爱的皇上与温员外,臣,心塞塞,然,臣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龚致远被李庚年拖着走了老远,迷茫中,愣愣抬手指了指他眼角:“李侍卫,你怎么哭了?”
  朝阳之下,李庚年立在街头吸了吸鼻子,身形悲壮,神容悲苦。
  ——本侍卫,只是觉得……俸禄,略少。嘤。
  “哎哎?那是不是沈公子啊!”龚致远突然拖了一把李庚年的手臂,下巴往车驿门口扬了扬,“沈公子也要出城?看样子在雇车呢。”
  李庚年一愣,由着他目光看过去,见车驿门口有一群家丁,正围着个雪衣貂裘的男人立在门口。那男人正长身立在人群里,委实太过打眼,同周遭一比,身影竟如仙鹤驾然于淤池,清明不染于浊,他手里拿了本册子,低眸垂腕,状似在挑车。
  他感觉龚致远胳膊撞了自己一下:“李侍卫,不去说两句?”
  李庚年呿了一声,死绷着脸道:“说什么说!明明是他大男人小气吧唧的,该说的我昨日都说过了!”
  龚致远有些心虚道:“那也是……哎,沈公子把宅邸让出来给我们住,自己迁出去,还不知落脚何处呢,不问问好赖都说不过去罢!”说罢丢开李庚年的手就要走过去。
  “你干嘛!”李庚年连忙拉住他,正色道:“等沈游方走了我们再过去,人家车驿忙不过来了,特别特别忙不过来!”
  龚致远干脆抓住他的手往那边拖:“过去等也是一样的。”
  “哎!哎!”李庚年两脚刹在前头,怎奈二人距车驿也没多远,龚致远死了命拖拽,最终还是给拖到了车驿门口。
  “沈公子早啊!”龚致远元气满满地打了个招呼。
  沈游方闻声,从车驿册子里抬起头来,肃眉微挑,目光从龚致远脸上划过,淡淡经了李庚年,丝毫没有波澜,只奉了个笑容,道:“早,二位。雇车?”
  龚致远暗暗一脚踢在李庚年小腿上,李庚年吃痛,一脸瘪地忍着道:“是是,刘侍郎要出城。”
  沈游方听了,便将手里的册子往前一递:“那你们先选,沈某只是来查账的。”
  这册子横在二人跟前好一会儿,也没摆明是递给谁的。李庚年岿然不动,龚致远撞他撞得胳膊肘都疼了也不见他伸手,也是心里要怄出火来,只得重重叹了声,抬手接了过来,没话找话道:“这车驿原是沈公子名下的啊,沈公子产业真多!”
  李庚年肚子里默默腹诽:可不多着呢,不多能投钱治水么?这点车驿算啥。
  沈游方答龚致远:“此处不算沈某家业,不过是族中旧产罢了,趁着此行打点一二,今后或要变卖,尚且不知。”
  ——族中旧产?李庚年偷眼瞥了沈游方一下,又想起孙叔口中的那个“大少爷”来。
  这时候龚致远一个人选的眼花缭乱,灵机一动,干脆合上册子向沈游方道:“沈公子,本官确然不会择选车架,还望沈公子作引一番。”
  沈游方点点头,“不如沈某全权安排好罢了,无需龚主事费心。”
  “可我们人生地不熟啊!”龚致远忽然一锤手掌,叹道,“祝乡此去路途遥远——”
  “遥远什么,就小半日。”李庚年奇怪地看着他,“我都问好了,就是南城门出去——”
  “城门出去还有老远!”龚致远狠狠一踩李庚年的脚尖,怒其不争道:“一路万一走错,钦差怪罪下来,李侍卫你担待得起吗?!”
  李庚年抱着脚跳,疼得眼冒金星。
  ——你这猴子吃错了什么啊踩人好疼!!!
  沈游方漠然看了看李庚年,又调回目光去看龚致远:“那沈某着人在车架上同去引路好了,如此龚主事不必忧心。”
  “好好好!”李庚年含泪连连道。
  ——好你个头!龚致远干脆把他掀开去,上前一步:“刘侍郎此去是为探寻治水蓄水之法,既是与沈公子生意有干系,若沈公子得空,不如一道去听个便宜罢了,好歹知己知彼?”
  沈游方垂着眼睛,睫翼轻动,状似细细作想,片刻后,也点点头,肃然道:“龚主事此话很是道理,沈某承了朝廷一份差事,自应肝脑涂地不遗余力,便是有事自然也待推了,能随行亦是好的。便请龚主事先行回府转告刘侍郎,沈某安排好车辆,即刻便过府去接各位大人。”
  “好说,好说,”龚致远在心里给自己码了一排功勋,胸膛都挺起来,“那就隔会儿见!”说罢抓起李庚年的手:“李侍卫,我们谢过沈公子罢?”
  ——还谢过?李庚年气得牙痒痒,我想先把你打个谢过!
  正这么念想间,他腰杆儿又被龚致远戳了一下,一缩之间竟状似鞠了个躬,当即更是愤懑。
  龚致远咯咯笑,拉着他往回走了。
  李庚年咬牙走了两步,想起了齐昱的嘱咐,又不得不屈辱地回头。
  “沈游方!刘侍郎说,要两架车分开!你懂的!”
  “……”
  沈游方站在风里泠然地望过来,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好,知道了。”

  ☆、第63章 【主尽万中万】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都是忙着码字没工夫放防盗了,大家将就下!
  今天粗长是双更并一更,作收过了两百,谢谢大家爱护我!
  这段时间应该都会加速写,越到月底事情越多,更新不能准时还望见谅,总之我会尽量保持日更,如果当日没有,之后也会补上的。
  今天一共写了一万,我有点恍惚哈哈哈哈,睡觉去了,晚上接着战。
  还有想再说一遍,帝史cp 1v1不用担心,悬念在当下,答案在后头。
  诸君看文愉快。
  沈游方办事,自然叫所有人放心。
  楠木雕花的马车分作两驾,绒布搭了内衬,盖得厚实,素净颜色,里头一应桌凳皆是一尘不染,车底的屉笼里摆了红热的香炭,烤得厢中暖融融的,掀开帘布,还能闻见股稀薄的檀香味。
  车夫话不多,立在车板边上,执着鞭俯首待客上车。
  齐昱坐进车里,听着外头车夫唤了声“起”,忽想起去年南部三国觐见前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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