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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古代养娃日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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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翯甚至以期许的语气评价刘识,“守正之子,或成大儒之才,许是治国良将”!

    果然,在不久后的院试中,刘识一鸣惊人,得了案首!

    可就是这样一个得了国子监祭酒如此高评价的人,竟然在乡试中落榜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刘识在春上得了案首之后就洋洋自得、自我懈怠了。这半年来刘识的努力,作为挚友的汪其真是在看在眼里的。

    风雨无阻、挑灯夜读,一篇篇锦绣华章获得了国子监夫子们的交口称赞。

    私下里,有学子赌乡试中举的人时,刘识落榜的赔率是最高的,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事实却就这样真实而荒诞地发生了!

    汪其真震惊、忧心,甚至连自己中举的喜悦都被冲淡了许多。

    一直以来自己崇拜追赶的人,突然在某个关卡跌了一跤,被自己意外超越,这种滋味,悲喜交加,晦涩难明,真是一言难尽。

    所以,当看到刘识强颜欢笑、故作旷达化解沉重的氛围时,汪其真立刻附和。

    不过是银子而已,哪里比得上并肩作战的同窗之谊!

    汪其真舍得撒大把的银子宽慰刘识,刘识可舍不得好友花冤枉钱。

    更何况,刘识觉得,努力解决问题,远远比纵情发泄要来得可靠、重要。

    “知道汪家世代皇商,富可敌国,不差这点银子。”刘识笑道,“不过,俗人满足口腹之欲的俗地,可不适合咱们这些清雅之士。这样吧,依旧是老地方,大家看如何?”

    同聚的都是知己好友,哪里有不同意的。

    本来,他们最初说去醉仙楼也不过是玩笑,后来则是要安慰落榜的刘识。

    于是,一行人离开喧扰的榜文,转过街巷,去了往常小聚的枫露斋。

    元宝耷拉着脑袋随同伺候,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深为刘识回府后的处境担忧。

 第029章 安排

    清早的枫露斋刚刚开门,店里还冷清得很,只有几个跑堂的小二在大堂里穿梭拾掇,洪掌柜在柜台后摆弄帐册算盘。

    见刘识几人进来,洪掌柜忙停下手里的活,笑着招呼:“几位公子来了,里面请,松涛阁已洒扫干净,茶水、茶点一会就上。”

    刘识和同伴是店里的常客,日常都在雅间松涛阁吃酒饮茶,洪掌柜对几人的喜好很清楚。

    “洪掌柜,今儿个大金主汪公子请客,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尽管上来!”一个同伴笑呵呵地说,一副不狠宰汪其真一顿绝不罢休的样子。

    洪掌柜每日迎来送往的,早就练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一听这话,想到今日贡院张榜,立刻换上笑颜,拱手贺道:“可是汪公子金榜题名了?恭喜恭喜!”

    汪其真便拱手称谢,笑着打趣道:“洪掌柜这几日有得忙了。”

    那可不是!枫露斋日常雅客不少,放榜之后,榜上有名的举子总少不了来此聚聚,小酌一番庆祝;而落榜的人,也少不了来此饮酒买醉,排遣愁绪。

    “哪里哪里。这都多亏了公子们赏脸。”洪掌柜谦虚地说,一面吩咐了小二领刘识等人上二楼雅间松涛阁,一面体贴地建议:“大清早的,不宜大油大腻,也不宜饮烈酒。若是几位公子喜欢,不如来一壶果酒,要西域的马奶提子酿成的,色泽莹润剔透,入口酸甜清爽,却又不容易醉人。用琉璃盏盛了来,那真是‘玉碗盛来琥珀光’!再来几笼清甜的点心,几样时鲜清烩,两样养胃暖汤,既饱腹又健康。饭后再来两攒盒四方新奇的茶点,一壶普洱,倚清风明日,伴朝阳晶露,岂不快意?”

    枫露斋日常做的多是这些学子的生意,洪掌柜自己也是个落第秀才,对于读书人清雅的喜好再清楚不过了。

    刘识等人笑呵呵地应了,随小二上了二楼的雅间松涛阁。

    洪掌柜自去安排忙碌。

    刘识与同窗在枫露斋宴饮抒怀,遣愁排郁,诚意伯府却炸开了锅。

    揖翠院里,彭瑾斜靠在抱厦里的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边的靠枕,眉头微蹙。

    云雾和小梅立在塌前,神色焦急。

    沉吟良久,彭瑾展开了眉头,笑问道:“别处不算,单是国子监赴考的生员,你们说,得有多少?”

    云雾和小梅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数千人。”彭瑾自己答道,“这还不算各处书院的。而乡试整个顺天府也不过录取三百六十六人。要想中举,那是要在千万人之中激流勇进,高奏凯歌。三爷的才学自然是很好,不然也不可能在院试中一举夺魁,高中案首。但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京城更是卧虎藏龙之地。且主考官各人喜好不同,审卷时不免有所偏颇。三爷一时失利,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云雾和小梅点点头。

    云雾一脸愁容道:“奴婢知道奶奶您说得对。只不过,心里就是不舒坦。三爷堂堂案首,怎么可能会落榜呢?这也不过才半年多的工夫!”

    别说云雾了,就是彭瑾自己也诧异不解,刘识有真才实学,心志又还算坚定,总不会临场发挥时常到落榜的地步吧。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从容镇定,稳住揖翠院,才好应对外面的风雨。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许就是命吧。”彭瑾叹息一声,很快又展颜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苏老泉还二十七始发奋读书呢,不照样文名远扬?三爷还年轻着呢!再等三年,也不过刚二十四岁!”

    云雾和小梅总算是从彭瑾的话里找到一丝安慰,一颗悬着的心暂时安放了下来。

    “小梅,你去各处走走,看府里的人对于三爷落榜这件事,都有什么传言。”彭瑾郑重地吩咐,“千万要仔细,不要遗漏。也不要张扬,惹人侧目。”

    小梅知道彭瑾这是有意考验她,以备日后重用,顿时激动起来,恭敬地应下,立即出去执行命令了。

    彭瑾却招手让云雾到近前,小声吩咐:“你这两天把院子看紧了,各人的举动都看明白,记要清楚,尤其是小梅几个,更得仔细。”

    刘识落榜,也算是对小梅等几个她有意提拔的人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这次的考验,彭瑾才敢放心地真正重用她们。

    云雾点头应下,自出了房门,看管院子去了。

    彭瑾则去了书房,翻阅刘识以前做的笔记和文章。

    说到底,她还是不能相信,堂堂案首会在乡试中落榜。

    这就像是一个高三的学生,第一年参加高考考了个重点一本院校,还不满意,于是认真复读一年,到了第二年高考却连个二本都没考上一样让人惊愕、难以置信。

    刘识的书房大约四米见方,前后开有大窗,窗上覆有质地稀疏透光的细绢,宽阔敞亮。书房三面立有书架,书稿满架,摆放整齐有规律。

    后墙书架前,有一张梨花木雕花的宽阔书案,上有笔架,架上悬有粗细材质不同的各式毛笔;还有一方雕荷边端砚,上有一锭用了小半的松烟墨;两块镇纸,下有一叠宣纸,摆放整齐。书案后,是一张梨花木雕花的太师椅,光鉴明亮。书案旁有一只广口汝窑青花瓷瓶,里面装着裱好的书卷、画卷,是刘识平日的习作。

    前窗下还有一个小的花架,上有一只汝窑青花细口大瓷瓶,里面斜插着一支盛放的金桂,翠叶间金色点点;有一方描翠叶的白瓷大碗,里面养着两朵开到正好的山茶花,花叶交映;还有一盆文竹,枝叶纤细,迎风而上。

    空墙上,挂着两幅淡墨山水画,一副是本朝山水画大家柳旭之的《苍山如海》,一副是彭永新的《雨后空山》。柳旭之的画作磅礴大气,山势险峻,云海蒸腾;彭永新的画作清新淡雅,色调清丽。

    彭瑾驻足,盯着彭永新的雨后空山图。

    这是她和这个身体的父亲的第一次会面。

    从那晕染的淡墨之中,似有一个广袖飘飘的隐者洒脱从容地走来,超然物外,又带着几分天然的可亲。

    “父亲。”彭瑾喃喃自语。

    那是一种发自血脉的孺慕之情。

 第030章 宽慰

    刘识从枫露斋辞别同窗回府时,已经时近晌午了。

    原本汪其真见时间不早,要留请大家吃午饭的,但是刘识记挂家里,笑着婉拒了。

    其他同窗见状,也纷纷提出家里有事,改日再聚。

    不管得中还是落榜,总得亲自和家人说一声。

    一行人便散了,各回各家。

    穿过几道街巷,远远地望见了三才巷的巷口,寥落冷清。

    元宝想起前两日乡试结束时,三才巷里每家每户都有人探出头来,一睹未来的解元公的风采,嘴里都亲热地说着恭祝的话,不由地一阵心酸。

    刘识快而稳健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心里苦笑一声,这就是近乡情怯吗。

    “三爷,”元宝喊了一声,张口想要安慰刘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在刘识询问的眼神中,讷讷地说了一句,“咱们快到家了。”

    对啊,快到家了。

    也该面对风雨波涛了。

    刘识有些头疼。

    对于落榜这件事,刘识当然失落,不过也没有到“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的地步。从小在家人的忽视中长大,刘识已经习惯坚韧地做好自己,面对一切的冷落,甚至嘲讽。

    但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彭瑾,还有他们的孩子。

    自己落榜了,彭瑾心里会不会失望伤心?别人又会怎么对待他们娘俩?

    刘识只要一想到在众人的冷嘲热讽、奚落嘲弄之中,彭瑾捂着肚子瑟缩在一角悲泣的情景,就莫名地心烦头疼,还有怜惜不忍。

    或许,彭瑾现在不再一遇到事就只会哭个不停了呢?

    蓦地想到这几日彭瑾的表现,和往日迥然不同,自主坚韧,刘识觉得心里宽慰了一些。

    为母则强,很好!

    可是,若是因为自己落榜,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别人的责怪、轻视,彭瑾会不会更加崩溃呢?

    刘识转念又一想,只觉满腹忧愁,心里七上八下。

    刘识就这样忐忑地忧愁地穿过人烟冷寂的三才巷,踏进伯府的大门,在门房王平等下人或是怜悯、或是轻慢、或是看笑话的问安中,一路到了揖翠院。

    刘识停住脚步,看着半掩的院门,内心焦灼,还有一丝胆怯,他害怕再回到以前那样凄清哀怨、死气沉沉的揖翠院。

    不过两天的工夫,刘识已经习惯了生气蓬勃、喜气洋洋,万事有条不紊的揖翠院。

    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

    刘识自嘲。

    “三爷回来了!”

    正在踌躇之间,守门的刘妈妈从门后转了出来,一脸如常地微笑问安招呼道。

    刘识顿了顿,才找回自己,稳住心神,笑着点头应答,脚步一抬,跨进了院门,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可是,一踏进院门,刘识就惊呆了。

    一切如常!

    丫鬟婆子们神色一如既往地恭敬,各自做着各自的活计,忙碌而有序。

    院子里一片祥和宁静。

    或许也有一丝的不同,每个人好像都绷紧了神经,像是对敌时严阵以待的将士,只要主将一声令下,她们即刻就奔向敌军,以命相搏,但求一胜。

    刘识停住脚步,站在院子中央,环视四周,一时不敢置信。

    一路走来,不论是三才巷里偶遇的人,还是府中的下人,多少都有一些因为他落榜而产生的轻慢。

    “三爷回来了。”正从书房出来的云雾,看见刘识,忙上前行礼问安。

    刘识收敛了心神,怀着一分急切问道:“奶奶呢?”

    “奶奶在书房呢。”云雾欢快地应道,丝毫看不出刘识落榜带来的悲郁。

    彭瑾闻言,从书房里缓步而出,倚门笑道:“今天突然想起爹和大哥,我就到书房来打算给他们写封信问候几句。”

    刘识笑着迎上去,说:“写好了吗?若是没写好,一会儿我也写几句,问候岳父和大舅兄。”

    彭瑾侧身,让刘识进来,自己随后跟了上去,笑道:“没写好呢。好久没有提笔,字都生疏了。这不,一上午尽在这练字了!免得爹和大哥看到书信,笑话我!”

    刘识笑着回头道:“怎么会?你的簪花小楷写得雅正漂亮,在京城闺阁之中颇有名气。子纯说,有次宫里的汪美人还提起过你的字,说是有机会,让子纯送几幅你的字进去,要和你切磋一番呢!”

    宫里最是复杂诡谲,把自己的字画送到宫里,那是把刀柄递到别人手里,刀尖对准自己。

    所以,刘识听到汪其真的话,不过笑笑,推脱道:“宫里的女官,可有不少工于书法。你嫂子可比不上她们。”

    汪其真也不过随口一提,闻言便转了话题,不再提此事。

    顿了顿,刘识又解释道:“子纯是我在国子监的同窗汪其真,皇商汪家的子弟。汪美人是他的族中姐妹,两年前进的宫。”

    以前的彭瑾,总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厚厚的壳子里,她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所以刘识也没有跟她提过自己的朋友知交、人情往来。

    彭瑾笑着点点头,说:“我哪里能和宫里的娘娘比。不过是字写得工整一些罢了。”

    彭瑾这话倒不是谦逊。

    原主的簪花小楷确实写得很好,端庄秀雅,清圆漂亮,自成一体。

    但那只是原主的技艺。

    彭瑾作为一个纯粹的现代人,从拿笔起写的都是硬笔字。虽然接手原主身体的同时,彭瑾也接手了原主的记忆和技艺,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未经磨合,手生得很,不过勉强能写得方正工整罢了。

    刘识原本还想说,让彭瑾不必过于谦逊,妄自菲薄,但是当他目光触及书案上的字时,话语顿时就都被吞咽入肚。

    方正工整的字迹,确实远远不如往昔笔下生花般的清雅漂亮。

    刘识至今仍记得,新婚之时,彭瑾手执羊毫,从容地在宣纸上一路生花的情景。或许只有那时,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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