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渣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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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不远处就是客栈,不知我们是在那里暂住一晚,还是……”
葛士晖正纠结的看着桌面上的一小片黑色痕迹,越看越觉得那是以前客人遗留下来的残渍,满眼布满嫌弃,闻听吕福的问题,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高声尖叫。
“住什么住?当然是快点赶路啊,早点到宜章县也好早些安顿下来,这路上连个吃的都不合口,还指望能有什么好地方住?”
“可是……”吕福皱巴着脸,为难的说道,“如果我们错过了客栈就得夜里赶路了,恐怕会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我们走的可是官道,”葛士晖不以为然的摆手,坚决要赶路,“难道你还担心山匪不成?你当那些山匪都是颅内有疾的人吗?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官道上打劫,找死呢!”
于是,酉时一刻,天还未黑,一行人被突然冲出来的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汉子给拦住了。
为首的山匪头头左手持棍右手插腰,虎目圆睁,气势冲天,指着一边的小土堆,一声爆呵,“呔!此山是我开!”
又指了指旁边半死不活的小树苗,“此树是我栽!”
棍棒击地,鼻喘粗气,“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官道上没有山匪,只有脑缺才会跑到官道上打劫的葛士晖,“……”
马车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就是没人敢动。
头头见马车里的人没有动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们只为求财,不伤人性命,识相的赶快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就让你们尝尝本爷爷的打狗棒法。”
“什么时候洪七公改行做土匪了?”苏锦楼小声嘀咕着,一不小心瞥见一旁的同窗抽风似的发抖,不由出声安慰,“杨同窗,山匪不是说了嘛,只为求财不伤人命,你不用这么害怕。”
苏锦楼拍了拍杨寅的肩膀以示鼓励,谁知杨寅抖的更厉害了,只见他不好意思的并拢着双腿,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想如厕……”
苏锦楼拍肩的手一僵,立马收了回来,原来是尿憋的,我还以为他被吓破了胆,嗨!白浪费我的感情。
“那你千万憋住喽!”要是尿到了车上,这车还能继续坐人吗?
杨寅僵着脸不知该怎么应对,憋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字,“哦。”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从小到大,一紧张就想去如厕,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哼!”山匪头头见没人理他,深觉在众多小弟面前丢了脸面,大手一挥,“给我砸!我就不信没了乌龟壳,他们还能缩在里面不出来。”
“别……别砸,我们出来了。”
葛士晖自己掀开帘子跳了下来,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脚一落地,腿弯一个打颤,立马摔了个五体投地。
“二公子!”
白芍侍砚齐呼出声,赶忙上前扶人。
“嘿嘿!这人还是个什么公子?我看就是个软脚虾,你爷爷我还没拿出真本事呢,你就腿肚子发软站不住脚了?”
山匪头头仰面大笑,眉眼间尽是得意,一旁的小弟赶忙竖起大拇指,“老大威武!您的威势堪比猛虎,哪是他一个养在温柔乡里的小子承受得了的?”
“嘿嘿!”这个小喽啰眯起一双三角眼,佝偻着身子显得十分猥琐,“老大,你瞧软脚虾身边的那个小娘皮,好生俊俏,不如抢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蒲扇大的巴掌扇歪了嘴,“放你娘的屁!”山匪头头眼里似要冒出火花,“都说了只求财不伤人,你还敢动歪心思?我们可是有追求有情操的劫匪,怎能去抢人?”
当匪两三年,母猪赛貂蝉,寨子里的女人本来就少,仅有的几个一个赛一个凶悍,手下的兄弟宁愿自个儿解决都不愿招惹她们,生怕她们一不小心抖了手削掉了身上的二两肉。
虽说那个软脚虾身边的婢女确实挺漂亮的,但他却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哪能做强抢的缺德事?
山匪头头笑眯眯的看着三辆马车,就算打劫不到银子,有这马车在至少短时间内寨子里不愁吃喝,路子找的好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过个好年,更何况,那软脚虾细皮嫩肉,穿着锦衣又带着婢女小厮,一看就是条大鱼,身上的银两肯定不少。
至于其他人……
嗯?山匪头头眼前一亮,这人,身躯高大,体态匀称,风姿卓越,阳刚俊雅,真真最符合心意了!
山匪头头手指一伸,直接下令,“给我把他带回寨子里去。”
刚被扇了巴掌的小喽啰,“……”老大,你的情操呢?你的追求呢?
被山匪头头指着的苏锦楼,“……”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33章 人财两空
小喽啰们面面相觑; 若说去抢个女人他们还能理解,如今老大发话让他们把一个大男人抢回寨子里,这又是个什么用意?
难不成老大喜欢男的?可是老大明明有老婆孩子啊; 要不就是老大想换换口味?
山匪头头见无人动作; 顿时发怒; 双目睁得斗大,嗓门大破天际,“还不快把人给我围住喽!要是被他给逃了; 我上哪找这么个合心意的女婿?”
哦!原来是抢回去当女婿的,虚惊一场。
众喽啰齐齐松了一口气,立马上前把苏锦楼围住了。
苏锦楼,“……”
苏环的小脸陡然浮现在眼前,还有那充满担忧的话语。
“爹爹; 你长得不丑; 会不会也被山匪看中,抢回去做压寨夫君啊?”
压寨夫君……压寨夫君……现在不是夫君; 是女婿,可这有区别吗?
便宜儿子的乌鸦嘴闷灵验了,以后要是穷的叮当响没饭吃; 干脆就让便宜儿子当算命先生得了。
山匪头头从上往下仔细将人打量了一遍; 越看越满意,“不错; 不错,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你这小子,还真够走运,能娶到我女儿那样的人物,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的祖上定是积了大德这才有了这段金玉良缘。”
围着苏锦楼走了一圈,边走边咂嘴,视线非常露骨,一点遮掩的打算都没有,尤其在腰部以及某部位停顿的时间特别长。
“我女儿年芳十八,完全继承了我的美貌,寨子里的人没一个不夸赞的,小子,你真是好福气啊!”
苏锦楼直直的盯着山匪头子,目光瞬间呆滞,美貌?福气?就你这张黑如碳球地包天额凸骨的鞋拔子脸,晚上出去都可以Cos黑无常了,连化妆的时间都省了。
你女儿完全继承了你的美貌?你是有多自信才能说出这个“美”字?寨子里的人交口称赞?可见你寨子里的人多有眼疾,建议你帮他们去请个眼科大夫,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才入了您的慧眼要把我带回去做女婿。
那边山匪头头仍在自信满满的吹嘘闺女的美貌,“我闺女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九天仙女下凡都比不过她,连月亮见到她都会躲进云层。”
苏锦楼:因为月亮不忍直视你家闺女的美貌。
“游鱼见到她就会沉入水底。”
苏锦楼:看多了辣眼,回家找妈妈去了。
“大雁见到她就会坠落下来。”
苏锦楼:被吓晕了。
“花儿见了她都会凋谢。”
苏锦楼:传说中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无力吐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山匪头头做了总结,“总之,我闺女是世间最美的!!!”
苏锦楼,“……”你说的如此笃定,我差点就信了。
“承蒙您的厚爱,我真心觉得我太丑,长的没法见人,还是不耽误令千金了。”
明明人家葛士晖长得也不差,尤其人家还爱打扮,没事修个眉擦个霜,每天穿的美美的,像只开屏的孔雀,骚气冲天,怎么这山匪就偏偏瞧上自己这个大老粗了?
“非也非也!”头头看在女婿的情面上,说话的语气都软化了,“我看你可比其他人长得顺眼多了,其他的不说,就你这皮肤,我看就很满意。”
皮肤?什么意思?
苏锦楼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左看右看没明白山匪头头的意思。
山匪头头眉开眼笑,“这么些人就数你的皮肤最黑,比那些小白脸强多了。”
又拍了拍苏锦楼的臂膀,感觉到手下结实的触感,心中甚慰,还是他慧眼独具一眼就瞧中了此人,错不了,这小子果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不是银样蜡枪头,应该经得起闺女的折腾。
终于能把闺女嫁出去了,这么些年他可算能把心中的大石给落下来了,可见老天赐下的姻缘是怎么也挡不住的,要不咋这么凑巧,他一劫就劫到这小子的头上了呢?
经历了一个夏天,故意把自己晒成古铜色肌肤的苏锦楼,“……”
呵呵,这年头,晒个古铜色的皮肤还能有贞操危机?我书读得少,你可别驴我。
大庆文人多是追求身量瘦长高挑,皮肤细润白皙,兴致高昂之时,还能戴玉簪花,互相比美,赞叹之间,出口成诗。
苏锦楼实在无法苟同文人的审美,娘们兮兮的小白脸,头上插朵大红花,咦~~想想就渗得慌。
于是,在烈日当空之时,苏锦楼每天把自己置于阳光之下,一个月下来,不仅脸黑了,皮肤也晒脱了一层,当月归宁之时,刘氏瞧着黑炭脸,龇着一口大白牙笑的尤为灿烂的苏锦楼时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老苏家的门面担当。
苏锦楼目视周围,一圈人,虽不是膀大腰圆之辈但都是成年男人,加之个个手持棍棒,显得十分凶悍,尤其是这为首的山匪头头,满脸横肉一脸凶相,吼叫声中气十足,行走间龙行虎步,一看就是练家子。
再瞧瞧自己这边人,个个面白如玉,身无二两肌肉,行动间如若柳扶风,被拦之时惶惶不安的、憋尿憋的打颤的、摔了个大马趴的,就是没人想过要奋起反抗抽空子逃跑。
那车夫也是个傻不拉叽的棒槌,人家拦,你就停,脑子进水了吗?要是刚才直接抽一鞭子加快速度,完全可以冲出去,也不至于被困于此,如今害得他陷入了贞操危机。
唉!指望这些猪队友为自己撑腰,他还不如乖乖就范,娶了那个传说中继承黑无常美貌的娇女。
思来想去只能自救,“都到这个地步了,为了令千金的幸福,我也不能瞒您,其实我是女儿身,从小喜爱读书向往男子无拘无束的生活,故而女扮男装进了书院读书,此次和同伴出门是为了科考。”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同行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盯着苏锦楼的胸部瞧,苏锦楼瞬间黑了脸,要不是你们这些不中用拖后腿的,老子也不至于说出这等瞎话自黑。
“哼!你当我们的眼睛都是白长的吗?说出这等瞎话,骗三岁小孩呢。”
岂有此理!竟敢嫌弃我闺女?能娶到我闺女那样的好人品,就该感恩戴德,磕头谢恩,结果这小子还不情愿了,为了不成婚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这是有多嫌弃自家闺女啊。
“你说你不是男人,那我就亲自探探……”你说你是女人,那我今天就废了你,让你如愿。
山匪头头一手探向苏锦楼的裆部,苏锦楼侧身躲避,拽住头头的手顺势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旁边的三角眼喽啰见状立马飞身而起,举着手中棍棒砸向苏锦楼,苏锦楼见他中门大开,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此时山匪头头爬起身来,舞着棍子猛然间大吼一声,“啊啊啊!看我的泰山压顶。”
苏锦楼心中一惊,立马压低身子微眯着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山匪头头,全身肌肉紧缩,似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
泰山压顶?这人莫非是个高手?难不成这古代真有飞檐走壁之人?
对付练家子,苏锦楼不敢掉以轻心,精神力全开死死的锁住周身的空间,他满目肃然,堤防四周,等待着将要来临的高招。
空气中越发紧张,周围的喽啰握紧手中的棍棒,手心出汗也不自知,葛士晖等人瞪圆了双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到了高手之间的对决。
山匪头头似是酝酿好了内力,手上棍棒一挥,绕着上半身舞了一圈,后携劲风急势而来,脚步疾行卷起阵阵落叶走石。
苏锦楼见对方发招,精神力瞬间紧绷,眼中精光四射,双手握拳置于胸前,左脚后退形成弓步,不敢有一丝大意。
周遭人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之景,眼睛瞪的浑圆,不愿眨动一下,生怕错过两人的精彩过招。
众目睽睽,翘首以盼。
气势汹汹向苏锦楼扑来的山匪头头左脚被树根绊住,以平沙落雁的姿势与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重重的摔到了苏锦楼的身前。
“咚!”这是山匪落地之声。
“咻!”这是山匪手中棍棒飞出去的声音。
“啊!”这是某个倒霉蛋被棍棒击中的惨叫声。
场面瞬间僵住,一股无形的尴尬之气萦绕在众人的身边,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苏锦楼低头,看着眼前这一坨人形生物,久久无言,以前只听说过五体投地,今儿个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山匪头头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刚抬头,两股鼻血突突突的流了下来,落在灰色的泥土上甚是显眼。
翻身坐起,浑身似是散了架,头头顶着惨不忍睹的大花脸默默的流下了两行铮铮男儿泪,再看看手下的兄弟正傻不愣登的瞧着他,顿时怒火中烧。
“看看看!看个屁!娘西皮的,都是死人啊,没看见我被欺负了吗?还不快帮我报仇!”
众喽啰齐齐一惊,这才一拥而上为老大报仇,苏锦楼大呼冤枉,“你摔个狗吃屎关我鸟事,明明是你自己被树根绊倒,要报仇也该去找树根才对,怎么一个个都来找我麻烦?”
苏锦楼嗓门再大也阻止不了小喽啰们胖揍他的决心,刚才老大丢脸,他们只顾着看戏完全没想过帮忙,肯定被老大在那小黑账上记了一笔,这个时候若不将功补过,回去后洗茅厕倒粪桶的活肯定摊在他们身上。
苏锦楼仗着身形灵活,左躲右闪,趁人不备,肘撞拳击,脚踹掌劈,不一会儿就倒下七八个喽啰,或抱腿,或抱脸,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山匪人数众多,苏锦楼一不留神身上就挨了一棍子,他反手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