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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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使劲的时候,听见身后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接着腿便被谁抱住,整个人被大力的往后拖曳。有个女人的声音尖叫着:“放开三奶奶,三爷,你快松手啊。”
是晴暖。
楼春平恼怒不已,身不由己的往后趔趄了一步,带的杜霜醉也跟着他往前冲了一步。这样一来他越发站立不稳,手下却没松,只牢牢的扼着杜霜醉的喉咙。
杜霜醉听见晴暖的声音,忽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映在楼春平的视线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立时焕发了不一样的神彩。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毫不留情的打击杜霜醉道:“就凭她也想救人?痴人说梦。”他手腕略略一松,将杜霜醉再度重重按回到墙上,抽出一点距离,猛的一踢腿。将晴暖踢了出去:“找死。”
杜霜醉脖子不听使唤,只能徒劳的垂眼去找寻晴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楼春平踢的身子佝偻成一团,嘴角已经渗出血丝。
杜霜醉心头一跳,她哑着嗓子道:“快……走……去……叫……呃—”她的话还没喊全,就被楼春平扼的失了声。
晴暖死死的抱着楼春平的腿,一边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腿,一边使劲的拽,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快放开我家三奶奶,放开!来人啊,杀人了,楼家三爷杀人啦——”
楼春平气极败坏的松开杜霜醉,单手扼着她的脖子,回身用另一只手薅住晴暖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拎起来,恶狠狠的往墙上撞她的头。
晴暖被撞的头晕眼花,没几下脑门就见了血,身子软软的委顿下去。
杜霜醉心头冰冷,不忍再看,余光中看见晴雨捂着嘴满面泪痕,一副又想扑上来,又有点胆怯的模样。
杜霜醉朝她摇头。
扑上来也没用,她们三个弱女子根本不是楼春平的对手,只是白白的牺牲罢了。杜霜醉不住的往外示意,希望晴雨能够明白她现在要做的能做的是什么。
晴雨哽咽失声,一双湿漉漉的大眼里满是愧疚。可她也明白,自己扑上去也救不了杜霜醉,还不如听她的,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看着晴暖的惨状,晴雨腿都是软的。她也不知道晴暖是否还活着。刚才还一块并肩站着活生生的人,这会就似乎没了气息,简直太可怕了。
晴暖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也恨自己既没有骨气,又没有勇气,这会走一步都难,可到底还是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院子。
楼春平朝着杜霜醉冷笑道:“你的丫头也不过如此,一个有勇无谋,一个贪生怕死,说到底都是你气数已尽,命该如此。”
他越是这样说,杜霜醉越是不服。原本还想自暴自弃的心思反倒因为他这句话消掉了不少。她突然明白,她坐以待毙没什么,可如果她死了,晴暖、晴雨、晴萱、晴鹃,包括杜嫂子、杜荣、杜春,甚至杜嫂子的一对儿女,一个都活不了。
就算杜景辰想保都无能为力。明明是楼家该给她陪葬,一起下地狱的,怎么到最后伤害的全是这些对她好的无辜的人?
杜霜醉不认。
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楼春平,一改平素的冷硬和虚伪的客套,竟然带了点柔情款款,她问他:“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能不能在我死前回答我一个问题?”
杜霜醉原本就因为相貌明艳动人是最吸引楼春平的特质,只是夫妻自打成亲以来就没有多少恩爱的时候。多数杜霜醉虽然温顺,可她眼底总有一抹淡淡的疏离。
楼春平再怎么粗心,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对他的排斥。那绝对不是一个新婚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感情。要不是楼春平无比确定,他和杜霜醉从没见过面,拜堂那天两人才头一次相见,否则他就要怀疑是不是什么时候他得罪过她?
就算两夫妻再怎么生疏,可既然拜堂成亲,结成了夫妻,就理当有那么一点亲近和爱慕。他自认比不得许七皮相好,也及不上林暮阳的权势,但他楼春平那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个,哪个怀春少女看见他不芳心乱跳,眉目流波呢?
也因此他对杜霜醉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纵然漂亮,可在他心中并不特殊,但就因为她不像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态度和情感,对他总是欲迎还拒,甚至在她动手那回,他彻底看透了她对他的排斥,而她竟然宁可委身于一个傻子也不要他,就更让楼春平又恨又……不舍。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即便到了现在,他恨透了杜霜醉骨子里的淫荡,可她这么专注而认真,温柔而又深情的凝视着,他还是会心旌摇荡。
他一方面想要撕碎她以消解心头的耻辱和愤恨,可另一方面又迫切的想要征服她,让她和别的女人一样既爱慕又依恋他。他心里十分矛盾,他嫌她脏,可心底的*又尤其的凶猛,他想让她臣服,想让她求饶,想让她亲口说出她后悔了眼瞎了才会迎和许七。
在这几种情绪的激荡下,楼春平也就分不清他现在的心意是什么了,也因此并没有不顾一切的扼死她。他既不甘又不耐的道:“说。”不等杜霜醉说话,他又道:“别以为这样就能拖延到有人来救你,你身边的人早就被看管起来了,没我的吩咐,谁敢放他们出来。”
杜霜醉一点不受影响,她就和没听见一样,也似乎不太在意她随时可能就死的处境,只是依然用那双清澈的如同被雪水洗过的高山上的莲花一般纯粹的眼神盯着他,声音娇柔的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楼春平的心就仿佛被杜霜醉挠了一把,力量恰到好处,挠的又那么是地儿,他整个人都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心里一阵狂喜,好像他答了这句话,杜霜醉就会痛哭流涕的承认她曾经爱上过他一样。
楼春平佯装不屑的道:“你说呢?你也配得爷的喜欢吗?”
杜霜醉的眼神里掠过一抹失望。楼春平为她的失望而心喜。这一场没有真正实质意义上的对抗,他毫无悬念的赢了,要比在身体上钳制住她,用她的性命要挟她更让楼春平心神愉悦。
杜霜醉很快换上了一副自嘲的神情,她不无悲凉的道:“是吗?”
楼春平的心竟然一拧,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杜霜醉,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他竟然忍不住要出言否定自己最初的答案,可到底只是张了张嘴,没好气的道:“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你这样的妒妇。”
杜霜醉目光沉沉的落到远处,好像在看着另一幕极其鲜明鲜活的生离死别,她轻声自问道:“妒妇?你说我是妒妇?呵呵呵。”她竟然笑起来,眉眼之间尽是凄清和苍凉,她猛的睁大眼睛,神情里满是绝望,她竟扬声质问楼春平:“你告诉我,怎么样才不算是妒妇?你以为你母亲就是贤妻的典范吗?子不言父过,可你每天看见你母亲生活在对小妾的愤恨中,夜不安枕,食不安心,对你父亲又恨又爱,彼此折磨也折磨自己一辈子,就是我该过的生活吗?”
第133章、后生
第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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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春平当然不会承认杜霜醉说的是对的。他不无烦躁的道:“你休得胡言乱语,爹娘的事也是你能胡乱置喙的。都是你们女人心思狭小,没事找事,要不然哪儿来的这么多是是非非?”
他固然不会附和杜霜醉的话,可这么多年楼夫人的生活、精神状态,他不是一点不知。她那种狂躁、愤怒、痛恨、压抑,以及隐忍背后更为激烈的绝望,楼春平深有体会。也因为此,楼夫人对楼老爷侍妾的为难、折磨,手段十分激烈。
楼春平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楼老爷没错。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谁不愿意掐花枝上最鲜嫩的那朵?人老珠黄、憔悴委顿,谁还愿意采撷?
而且妾就是妾,永远不可能是妻,至于通房丫头,那就更是玩物一样的东西,今天喜欢了,买些首饰、衣物、吃食逗逗她,明天不喜欢了,随手打发就卖了,根本不比较真。
外头那些风流尤物,更是逢场作戏,没有真情可言的。
可是女人们心地就那么窄,把这些个来来去去如过客的女人当成了死敌……何必呢?她们自己心里不舒服,让男人也不舒服,更是让那些鲜嫩的花儿朵儿们也不安分,闹的整个后宅都不安宁,在楼春平看来,这简直就是极愚蠢的内耗。
只是那是他的亲娘,他虽然颇有微词,只不过还是站在她那边罢了。楼老爷虽然好色,长年都宿在他的美妾那边,但他积威甚重,楼夫人也不敢太过分,那些小姨娘们经过几十场和楼夫人的较量,也琢磨出点真味来,只要躲在楼老爷身后就能得到庇佑。所以楼家这么多年也有狼烟,但到底从没见过血腥。
可自打杜霜醉进门,楼家的家风就变了。
一想到被撵出去的晴露,被迫嫁人的纤云、巧月,母子俱亡的晴珠,楼春平的愤怒再一次勃发,他晃荡着杜霜醉的肩道:“明明你我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你怎么就不消停呢?”
杜霜醉并不反抗,在他大手的摇晃下就像枝上的残枝枯叶,她道:“未嫁之时。我也在心底描摹过未来良人的模样。可是我没有模板。思来想去,大抵也就是如父兄一般平平常常,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甜言蜜语。只知道埋头读书,有些刻板的男人。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这样的……”
楼春平不禁怒而扬声道:“我什么样的?”
杜霜醉嘲弄的一笑,道:“始乱终弃,负心薄幸。”
楼春平眉毛一拧,不无愤怨的道:“我何尝对你始乱终弃、负心薄幸了?”
杜霜醉倒没多少怨恨和委屈,只道:“假如一开始,我温婉恭良俭让,敢问你对我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呢?”
楼春平和看个傻瓜一样的看着杜霜醉:“你也说是假如。我可没看到你有一点温婉贤淑。”他避而不答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答,是他自问的过程中,他发现他当真没对哪个女人有过“感情”这种东西。
感情是什么?好陌生?
他对纤云、巧月说不上好,那是习惯。她们离他太近。身份低贱,从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们两个是做什么用的。就好像一件器具一样,需要了,扯过来用就是。不需要了,不必他示意,那两个丫头自己就乖乖走开了。
如果非要认真的追问她们二人被打发了,楼春平伤不伤心?没有。除了不习惯,不适应,不那么方便了,剩下的就是他被人耍弄的愤怒。
至于如霞、如锦、晴雪、晴珠几个,要比纤云、巧月强些。其中两个是他觊觎已久终于到手了的,自然新鲜刺激。另外两个也是他自己争取到的,那种滋味也非同一般。
但这种满足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仅仅这四个女人围在他身边,就已经各显神通,花样百出了。
楼春平乐意看她们明争暗斗,不过是为了享受她们争相献媚逢迎讨好他时的快乐。他就像驯兽师一样,看着这一群女人为了他一个人款摆柳腰,婀娜多姿,他打心眼里觉得好玩。
如果不是杜霜醉容不得她们,过不了多少时间,他也会再寻找更年轻、更娇柔、更美艳的女子来。
至于杜霜醉,楼春平无比的肯定,如果她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他满是戒备、排斥,而是像个普通妻子那样温柔、体贴、温顺,他也就新鲜一个月而已。
或者三个月?五个月?总之不会超过一年吧。
楼春平不无怜悯的望着杜霜醉道:“如你所说,假如,你一开始就是个贤妻,我自然也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夫妻,你难道要放下脸面、自尊,和一群通房丫头们争宠?”
杜霜醉反问:“怎么个对我好法?你的所作所为会和现在有不同吗?你会拒绝你母亲塞给你的女人,你会放弃落在我陪嫁丫头身上垂涎的目光?”
“嗤,你说的还真是难听。还想怎么对你好?我管你吃管你住,保你一个正妻该有的权利,这还不够?哈,你后面这几句话就更可笑了,母亲赏赐的丫头,我为什么不受?那是不孝,至于你说的什么垂涎,也太猥琐了,我看上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她们的福气……”
杜霜醉就知道他冥顽不灵,说也无益。她想幸亏她没有心怀奢侈,妄想能够改变他,否则也不过是重蹈上一世的覆辙罢了。
杜霜醉抬起脸,平静无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轻声笑了笑,勿自摇了摇头,道:“真可怜。”
楼春平不解的望着她。
杜霜醉接着道:“真可怜,也可笑,还可悲,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楼春平神情一震。她说她喜欢他?怎么可能?一个女人喜欢不喜欢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清楚?可她说的真挚、深情,不似作伪,又让他满心狐疑。
他一面想着到底自己是哪儿误解了,还是说杜霜醉又在耍着阴谋诡计,一面不自禁的就松了松扼着杜霜醉脖颈的手。
杜霜醉却早就悄然弓起一条腿,竭尽全力的压抑着自己激荡的情绪,保持着上半身一动不动,猛的发力朝着楼春平腿间最关键的部位狠命一顶。
楼春平惨叫一声,站立不稳,弯着身子蹲到了地上。头上的冷汗如豆大,瞬间就淌了下来,他狠狠喘吸了半晌,才忍痛嘶声道:“你这毒妇,我……我就不该轻信于你,就该早点掐死你。”
他怎么不说他色心不改,所才导致他上了她的当呢?杜霜醉没躲,伸脚朝着楼春平腰上猛踹一脚,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楼春平,你以后只有更后悔。”
楼春平被杜霜醉一脚踹倒地上,却随手就攥住了杜霜醉的脚腕,呵呵冷笑几声道:“你未免得意的太早点了吧,以为我这样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他用力一抻一拽,杜霜醉就如同一个破布偶般摔倒在他身边。
杜霜醉任他握住脚踝,也不反抗,也不挣扎,只冷冷的道:“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不能活。”
就在这会儿,门外响起杜荣的声音:“三奶奶,您怎么样了?”
楼春平一激灵,猛的就要站起身。可他一动,牵扯到痛处,不由的一龇牙。杜霜醉趁机用另一只脚狠狠跺了一下他的手,让自己的脚踝从他手里挣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