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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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抬起眼皮撩了他一下,道:“你和七郎倒是有缘,听说上回他在杜家惹了事,就是你给他送回来的。”
“是……举手之劳而已。”
老侯爷把徐若羲的马给吃了,扔到一边,嗤笑道:“我可没说要谢你,你也甭在这谦虚。”
徐若羲汗都要淌下来了,只得道:“是。”
老侯爷催他:“走棋。”
徐若羲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哪有心情走棋,丢了手,道:“老侯爷,您有话只管直接问吧,别这么搓磨我了。”
老侯爷哼了一声,道:“我搓磨你?分明是你小子仗着一点小聪明,在我老头子跟前打马虎眼,当我真是老糊涂了,头也昏眼也瞎呢。”
徐若羲要起身,被老侯爷冷冷的一眼瞥过来,只得乖乖的坐回去,道:“晚辈哪敢?”
“你母亲来过,听说路上马车坏了,是和杜家的二娘子一起来的?”
老侯爷故意这时候提起杜霜醉,用意不言而喻。徐若羲既不敢撒谎,又不能实话实话,也就只能剩下一个字:“是……”
老侯爷放下棋子,再度瞥了眼徐若羲道:“七郎愚顽,幸得你有一颗真心,他若能得你照拂,老头子感激不尽。”
这是要托孤么?徐若羲可当不起。一来高攀不上许家,二来,许七未必有与他交好之意。
徐若羲站起身道:“晚辈不敢自矜,说什么照拂之类的大话,晚辈亦不敢称与七公子有多深的交情,只是性情所至,想到就做,并无他意。但晚辈有一语发自肺腑,还望老侯爷笑纳。”
许老侯爷颔首:“你只管说。”
“这原是许家家事,晚辈不该多嘴,只是一向与许七公子有过几面之缘,看他落得如此境地,不免深感凄凉。许七公子天性纯善,却造物弄人,不被世间所容,晚辈深感遗憾。但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来许七公子不日必有可塑之期。他并非大恶之人,却遭此非人待遇,实是不公,晚辈恳请老侯爷三思。”
被世人嘲讽笑骂也就罢了,可许家毕竟是他的家,这府里几个能说话算数的都是他的至亲家人,如果他们都对许七如此冷血残忍,还有何亲情可言?
徐若羲从许家出来,不免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小厮只当他是热的,忙递过水壶,讨好的道:“六爷,喝口水。”
徐若羲拧开壶盖,灌了一大口,这才叹了口气,道:“走吧,回府。”
许老侯爷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做出什么善待许七的承诺,徐若羲也知道是他多嘴,许家人没这个义务给他什么交待,但好歹尽了他的心力。许老侯爷若听,那是许七的造化,他若是不听,那只能说是许七的劫数。
他也算是不负杜霜醉所托。
想到杜霜醉,徐若羲又勒住马,打发小厮:“你去楼家门口找杜荣,替我给他传两句话,就说许七公子的那只猫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至于以后如何,那可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了。
杜霜醉听到杜嫂子的转述,只点点头,并没说什么。徐若羲必是亲眼见到了许七,否则不会描述的这般详细,说是受了“皮外伤”,可见他还是没能逃出去。
杜霜醉心底是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是替许七遗憾还是替他失望……虽然她不明白许七为什么要逃,但她能理解他被铁链束缚,失去自由的那份不甘。
只是……杜霜醉也明白,就算逃出去了,许七也不过是凭着一身蛮力,在这跌荡的世间踉跄浑撞。许家再无情,到底是他的家是他的至亲骨肉,不会亏待他。
可怎么又叫不亏待?
一闭眼,杜霜醉眼前都是那粗沉的铁链。就算一日三餐,尽是佳肴,想来许七也是食之无味的。她这会儿其实倒真的希望他如同她最初以为的那样傻了,那样他就不会有除了皮肉之外的痛苦。
楼春平竟破天荒的踏进了杜霜醉的卧房。
此时虽说金乌西沉,天光却仍旧大亮,地上暑气未褪,屋里也是一团闷热。
他进屋时,杜霜醉正在看书。两下里视线一撞,杜霜醉心就是一沉。
她站起身,朝着楼春平施礼。楼春平一摆手,自己撩了衣服坐下,问杜霜醉:“你今儿去了许家,都见了什么人?”
这话听着倒像是她是楼家人派去的细作,专门为探听许家都和什么人家来往一样。杜霜醉平心静气的道:“妾身是和徐夫人一道看望的许夫人,也只是略微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世子夫人屈尊相陪,说了会儿闲话妾身便告辞出来。内院皆是女眷,并没看见不相干的人。”
楼春平一副讥嘲的神情,到底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世子夫人倒肯委屈自己。”
第078章、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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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春平这话暗含讽刺,杜霜醉却无意接腔。这本就是实情,她杜霜醉身份并不多尊贵,和穆氏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她肯敷衍自己,那是自己的荣耀。
但楼家明知如此,还非要凑上去巴结,岂不更是可笑?
楼春平上下打量杜霜醉,眼神里就含了一抹意味寻长的内容。杜霜醉寒毛乍起,只觉得他的眼神阴寒的厉害,大夏天,她竟觉得冷,手下意识的攥紧,无意识的摩娑着,似要握住什么东西。
楼春平看她这戒备的模样就来气,可被她扎过的伤处隐隐作痛,也就懒的和她纠缠,只冷笑一声,道:“既是世子夫人肯敷衍你,少不得你就多寻机会和她多走动,楼家兴旺发达,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是利用内眷外交,借以达到攀附许家,从而得以让楼老爷平步青云的意思么?还真瞧得起她杜霜醉。有本事自己凑上去啊?装模作样,还讲文人风骨,其实一肚子脏肠烂肝。
杜霜醉漠然的道:“世子夫人肯敷衍妾身,妾身却不敢腆颜往人跟前凑,一切随缘罢了。”
楼春平哼哼了两声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多走动,自然机会就多。”
杜霜醉才不觉得她去许府多拍马逢迎几回,人家就会忽略楼家的利欲薰心,也不会因为她做小伏低,就会帮楼老爷升官发财。可她不欲和楼春平强辩,总之他们说他们的,她做自己的就是了。
许家院子里各处的灯火一点点黯淡下去,失去了白天的喧闹,渐渐归于沉寂。只有世子院内灯还亮着,尤其是卧房内点着好几盏灯,将奢华精致的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俊朗飒爽的许世子大步进了屋。听见动静,就有穆氏的大丫鬟们鱼贯而出,纷纷向他行礼。许世子目不斜视,只一摆手,神色淡然的问:“你们奶奶怎么样了?”
翠浓回道:“受了点惊吓,才喝过安神汤,这会儿已经无碍了。”
许世子大步迈进卧房,穆氏正挣扎着起身。他紧走两步将她扶住,嗔怪的道:“好好躺着吧,又起来做什么?”
穆氏顺势靠在许世子的手臂上。笑道:“爷回来了。妾身总不能如此无礼。”
“有丫头们服侍呢。你操什么心,你只管躺你的。”许世子宽了外衣,在丫头们的服侍下洗浴出来,挥退了丫头。这才登榻睡在穆氏身边。床帐放下,昏黄的灯光照进来,这小小的空间里就格外显的静谧和温馨。
穆氏靠在许世子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不由的面色微红。许世子揽了她的肩一下,道:“今儿辛苦你了。”
穆氏道:“没什么辛苦的,不过是吓了一吓而已。”
“那傻子没对你动手吧?”
穆氏白了丈夫一眼,道:“他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还能怎么动?妾身瞧着他走路都费劲。”
许世子笑了笑。问穆氏:“你可瞧出什么来了?”
穆氏微微蹙了下眉,沉吟着道:“七爷一出现,杜氏身边的两个丫鬟就吓的腿都软了,杜氏也没好多少,不过倒的确比常人要稳重的多。她试图给七爷包扎。不过被七爷把帕子给抖落到了地上。当时七爷背对着妾身,妾身也看清,两人也不过顿了那么一刻,七爷便仿佛不认识她一样走了。那杜氏倒是垂头发了好半晌的呆,大概是又羞又窘,又怒又恼,还掉了几滴眼泪……爷,您是不是想多了?妾身瞧着七爷和从前没什么两样。那杜氏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轻浮轻佻,女人家么,本就心软,看着七爷那骇人的模样,没有谁会不同情的吧?”
许世子却嗤笑一声道:“横竖又不亏什么,多试探几次没坏处,我就是怕那傻子一直装疯,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我一口。”
穆氏瞥了一眼自己丈夫俊美的侧脸,低头道:“爷怎么吩咐,妾身照做就是。”她顿了下忽的失笑道:“不过那杜氏着实无趣,害得妾身挖空心思找话题,累的我口干舌躁。我倒情愿她更佻达一些,哪怕是……咳——”她有点说不出口。要是杜氏是个水性的女子倒也罢了,可她偏不是。
许世子捏了捏穆氏的脸颊:“你一向伶牙利齿,一个呆板木讷的杜氏还能难倒你?不过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呢,她是有名的呆木头,最不擅长说话交际,可不就得要辛苦你了。如果放任她和老七就这么晴蜓点水般的浮萍偶遇,就是再见上十回八回也成就不了什么好事。”
“好,好事?”穆氏有些不解的道:“爷的意思是……”他只说多给七爷机会,让他多撞见几回杜氏,哪怕是像楼采凤那样被坏了清名呢,这也算是达到他的目的了。
许世子笑着瞅了穆氏一眼,道:“我的意思就是最好给他二人灌了药愣塞到一处去。”他说完便哈哈大笑。
穆氏见他不似认真的模样,不由的嗔怪道:“爷还嫌楼家闹的不厉害吗?就楼夫人那张势利嘴脸,爷是没瞧见,啧啧,真真是会算计,脸皮又厚,欲壑难填,真要被他们家缠上,非脱一层皮不可。”
许世子对楼夫人没兴趣,对于穆氏的担忧也丝毫不以为意,毫不掩饰他的轻蔑,嗤笑道:“你还没瞧出来吗?楼家人哪会在意一个杜氏。你是没见过楼仕标的龌龊嘴脸,要是听到他说出来的话,你只会恶心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每天点头哈腰,就差跟条狗一样在他身边摇尾巴了。说的话更是极尽阿谀,做尽小人嘴脸,区区一个杜氏,楼仕标怎么会放在眼里,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他是巴不得许家占了杜氏的便宜呢。
穆氏不由的叹息道:“其实杜家二娘子也还好……”为人不卑不亢,除了略显冷清,倒也瞧不出小家子气来。
许世子嗤笑:“她好与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扭不过命去,谁让她嫁进楼家呢。”
穆氏不置可否,想了会儿白天的事,又想了会儿杜霜醉,再想到许夫人的表现上,蹙眉道:“这事也没那么简单,先不说七爷是否真的痴傻,又是否真的对那杜氏上心,单说母亲那儿只怕都过不了这关。今天母亲对杜氏极其冷淡,想来因为上次楼夫人那么一闹,她对杜氏彻底歇了心思。”
许世子不以为然的道:“娘是为着七弟的事烦恼,暂时无心旁顾罢了,所以就劳烦你多和杜氏走动。这样一来,既能试出老七的真面目,又能彻底让老七在京中消失,也能断了楼家人没完没了的纠缠,一箭三雕。”
穆氏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许世子手不安分的搁在她的中衣上,盯着她的脸问:“你想说什么?”
穆氏躲着他的手道:“没什么,妾身是想,不如和母亲商议一下,早些替七爷订了亲事,有个知近的人在他身边守着,也就犯不着爷这么不放心了。”
许世子已经挑开了穆氏的衣服,贪恋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一边亲吻揉搓着她一边谑笑道:“你要舍得你的亲妹妹也成……”
穆氏气笑道:“这叫什么话,难不成我们姐妹只能嫁你们兄弟?”她被撩拨的气息急促,却不防碍她心弦一动。她躲闪着许世子的亲吻,欠起身子问:“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世子却将她从亵衣里剥脱出来,覆上她柔软的身子,道:“能有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一说罢了,你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希望她过的好和你是一样的心思,怎么舍得把她给了老七糟蹋。”
穆氏渐渐的沉浸在许世子带给她的迷乱中,模模糊糊的道:“我爹倒是有过这样的心思,可……终究不成的。”
许世子掐着穆氏的腰,将她折成他最得便的姿势,俯身大动,眼睛里却掠过一抹寒光。他就知道穆家和他一样不死心,这么多年了,对那傻子一直耿耿于怀。
他怀疑老七是装疯卖傻,满心忌惮,穆家未必有这样的怀疑,却始终报着老七会清醒痊愈的奢念,满心期待。
嫁过来一个女儿不算,还想着再嫁过来一个,甚至是嫁给个傻子都在所不惜。
他们对他就那么有信心,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
自己哪点不比傻子强?论容貌、论处事、论才学,论武艺,他都甩那傻子好几条街。如果说唯一不足的就是……
可这个秘密,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穆家,哼。
况且自己现在可是妥妥当当的世子,许家家业早晚都要落到自己身上。而那个傻子则早就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就算有一天他真的醒过来了又能如何?
他有着不堪的过往,又蹉跎了这么多年,重新开始只是一场闹剧,他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就算把许家给他,他能担得起来吗?
穆家,穆家……
许世子越想越气。如果不是穆氏对他满心爱慕,对他言听计从,他对穆家还有所求,他早就对穆家不客气了。
许世子肆行无忌,穆氏便有些耐受不住,听她婉转低吟,轻声呼痛,许世子却越战越猛,好像这样就能把看不顺眼的穆家踩到泥地里,而他能独享胜利的喜悦一样。
第079章、关切
穆氏清早醒来,许世子早就出门了。丫鬟们上前服侍,她仍然腰酸腿软,想起昨晚和世子的颠鸾倒凤,面上发烫。
才梳洗毕,就听见门外环珮叮当,一个娇俏的女声传进来:“姐姐,你好点了吗?”
穆氏抬眼,门帘挑处,妹妹穆怡已经一阵风般的卷了进来。穆氏笑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连个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