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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船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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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做出坏事。
  “你喝酒了?”林琅害怕地看着他,身子不停往后靠,想离这个越来越烫的火炉远一点。
  “喝了两盅。”颜沉手臂一收,又把她捞了回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赵老爷找你去做什么?”
  “你不知道?”颜沉反问。林琅左一个寄生右一个玉姐,都是眼尖耳聪嘴厉之人,怎可能会没听说那件事。
  “你真要帮赵老爷?”
  “推脱不掉。”
  颜沉心不在焉,一直盯着林琅一张一合地唇瓣,脖子一伸又想趁她不注意亲上去。可是这回林琅长了记性,抢先捂住了嘴。
  “颜沉!”林琅瞪着他,发出警告地怒吼。
  颜沉悻悻然地缩回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决定立哪个少爷?”
  “反正不会是赵混章。”一想到他颜沉就来气,握住林琅捂嘴的手,轻巧拉开,“你以后不准跟他说话,最好连面都不要见。”
  挡嘴的手没了,林琅连忙别过脸去,斜斜看过来,嘲讽道:“当初是谁说混章少爷会是我的新靠山,还让我多注意他的?”
  “那都是气话。”颜沉耿直道,“当初我答应你找个比我好千百倍的男人,我可不承认赵混章有我好。”
  林琅咬住嘴唇,把笑意憋了回去。她媚眼一飘,哼笑道:“可是我觉得混章少爷比你温柔多了。”
  颜沉头皮一紧,凛然地看着女子,又揪心又委屈地问:“你真觉得他比我好?”
  “当然没你好。”
  林琅也很耿直,因为赵混章再好也出不了垣城,但是颜沉能带她去大梁。
  林琅的心里话颜沉当然听不见,于是这话传进他耳里变成了倾慕之言,愣怔片刻,登时欣喜若狂地将女子抱起,迫不及待地走进里屋。


第26章 琴音
  今晚一定要温柔。
  只要保持理智就行。
  可是,
  好难。
  林琅不着寸缕,满面羞红地躺在颜沉身下,双手被紧紧扣住摁在耳边。颜沉好像怎么也看不够,贪婪的目光在她起伏有致的细嫩雪肤上来回扫动。
  “你看够了吗。”林琅恨恨道,脸上的红润愈发娇艳。她浑身轻颤,不敢乱动,怕击溃男人本就脆弱的毅力。
  “没有。”
  颜沉眼中欲望浓烈,胸膛有火焰在燃烧,他舔过干燥的嘴唇,突然有些骄傲地说:“是我把你养成这样的。”
  林琅一听,生气得挣扎起来,“我又不是猪!”
  女子这一阵乱动可不得了,颜沉脑中的理智之弦一根接一根断裂,猛伸出手抓住那跳动的雪团。
  入手即酥,从指缝中溢出。颜沉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终于抓满了。”林琅惊叫一声,羞恼万分,真想冲上去同这个不知羞耻的牲口货拼命。
  这时颜沉看到指缝间浮出一朵粉嫩的桃花,目光随之一凝,情炎翻涌直上,二指一并将那朵桃花用力掐住。
  林琅周身一震,刚要破口而出的怒骂转瞬间变成不耐的娇吟,从盈润红唇中吐息而出。
  颜沉最后一丝理智崩断了,垂下头,嘴唇像雨点一样落在林琅身上。
  ……
  林琅又一次哭哭啼啼地睡着了,想就这样一觉不醒。
  然后她又一次坚持了下来,因为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沉睡中,有人在呼唤她。稚嫩的声音穿过一层层朦胧的帷幔,终于将她叫醒。睁开眼,看见鹂黄趴在床榻边。
  鹂黄见林琅终于醒了,高兴地直拍手。
  林琅虚脱地笑笑,忽然想起床上应该还有一个人,“颜……少主他呢?”
  “颜少爷早出去了,所以我才敢进来的。”
  鹂黄一说到颜沉总会脸红,清纯粉嫩的圆脸蛋好像初升的太阳,把林琅从昨夜带来的沉郁心情照亮了许多。她默默地想,这样好的小姑娘,绝对不能给颜沉那个饿死鬼糟蹋了!
  这时,鹂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林姊姊身上好多伤痕啊,怎么一回事?”
  林琅侧身躺着,手臂压在胸脯上,锦被只盖过腰间,听到这话连忙抬起无力的手牵起被沿将身体盖住,羞赧问道:“鹂黄小姐怎么来了?”
  “林姊姊忘了昨天约好的事吗?我等你半天了,所以才来找你的。”鹂黄以为做了错事,说着说着委屈地低下头。
  林琅想起来了,试着翻动身子,下面果真不适,但较之前相比要好了一些。
  “是我忘了,再宽限我半个时辰好不好?”她歉意地说。
  鹂黄点点头,对她身体上的伤痕还是很好奇,关心地问:“林姊姊,疼吗?”
  “不疼……”说得心虚,笑得更心虚。
  鹂黄再傻也看得出来,担心道:“不会是颜少爷弄的吧?”
  林琅怜爱她,不想破坏颜沉在这她心中的形象,摇头说:“真不疼,过半天就能好。”
  鹂黄放心不下,叽叽喳喳地去给她找药膏。趁着鹂黄走,林琅颤巍巍地起了床,披上外衣想去打水,走到客堂发现已经备好两桶,一桶凉的一桶热的。
  “这种小恩小惠我才不会领情。”林琅怒火攻心,把颜沉翻来覆去诅咒个数遍。
  她匆匆洗过身子,等鹂黄拿着药膏回来时,已经梳妆打理好了。鹂黄埋怨林琅不爱惜自己,非要她脱掉衣服把药抹上再出门。
  林琅可不想在小姑娘面前再出一次丑,好言好语收下药膏,随口便问:“良缘小姐是不是已经来了?”
  “哎呀!”鹂黄终于想起正事,慌慌张张地牵着林琅往外走,“缘姊姊早就到了,只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良缘是个大美人,生来粉面秀目,身材婀娜。她拜访赵宅已有一段时日,起先是良缘父亲带她来,之后不久就她自己来,不出两日便把赵家人认了全。
  她是商人之女,从小就舌灿莲花会讲中听话,所以赵家没人对她有恶感,久而久之就像个经常串门的远房亲戚。
  良缘的父亲很有钱,据说樊楼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还有那占了半条街的闾市,也有传言已归于他的名下。除这两处较明显的,城内一些大大小小的工坊商铺都与良缘父亲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于是这位外来巨贾在搬入垣城的两年内,财富就仅屈于大地主赵家了。这两年里,良缘也出脱得美丽动人,她父亲自然要为她择一名门嫁入,纵观整个垣城,除了赵家再没第二人选。
  一个月前良缘的父亲带着女儿初次登门,其意图就分外明显,但大家都没挑明,至今也是心照不宣。
  “小黄鹂,你们来啦。”
  良缘站在趣伊堂外左等右等,终于把赵鹂黄和她说的那个新姊姊盼了来。
  林琅被鹂黄牵着走去,老远就看到这个“缘姊姊”。她年岁应该比自己小一点,眼神妩媚笑容清纯,第一眼就能看出是个聪明姑娘。
  “缘姊姊。”鹂黄边喊边加快步子,林琅也被拖着小跑起来。
  “缘姊姊,这个就是我昨天在信上说的林琅姑娘。”
  良缘也从老远就在观察林琅,等她到跟前的这段功夫已经大致看了透彻,是个跟自己非常相似的美人儿。她热情地迎上去,把林琅和鹂黄一手一牵,亲姊妹似的一边说笑一边领着进了趣伊堂。
  趣伊堂是女眷堂,占地不大,但曲槛回廊交错纵横,连着数间香室画房,景观也是小巧精致,随停随走,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谐趣小园。
  三个姑娘挑中了临池而建的曲流间。曲流间是间琴室,单檐双方亭构造,八面均垂挂轻软的香竹帘,风一拂过,会像蝶翅一样翩然翻卷,飘香四溢。
  曲流间内放有两张古琴,一张名曰“浮瑶”,一张名曰“逐鹿”,均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在江湖上都小有名头。
  “缘姊姊,今日继续教我演琴吧。”鹂黄拉着良缘,一蹦一跳地在浮瑶前坐下。
  良缘从小学琴,天赋极高,师从五云先生,六岁就将“高山流水”演绎得淋漓尽致。对此才艺她非常谦逊,人不问就不提,前次在赵夜白老爷生辰宴上,被自己父亲要求才小露一手,从此一鸣惊人。
  “缘姊姊,先弹一曲流水吧。”鹂黄眼巴巴地乞求,没忘把林琅拉到身边坐下。
  良缘也极喜欢这个单纯透明的小姑娘,立刻颔首答应,微笑着抬起纤纤素手,扶琴一拨,古琴特有的深幽内敛之音色迸溅而出。
  良缘秀丽的指尖舞动起来,空灵的旋律在宽广音域内跳跃变换,虚实交替,泉水般的叮咚声时隐时现,飘忽不定,把听者带入一片高山云雾之中。
  流水如歌,跌宕起伏,温顺的水流逐渐汇集出奔腾怒吼之象,听众全部屏息凝神,无不身临其境,宛如坐在山峡边,观赏着万壑争流的澎湃之势……
  曲尽弦止,余音绕梁,好一会儿无人作声,直到鹂黄感叹一声“妙!”才把人拉回现实。
  “良缘小姐真是琴技无双!”林琅忍不住夸赞道,她两眼神采奕奕,苍白的脸颊也因美妙的音乐焕发容光。
  良缘有些羞涩,把这个美人儿多看了几眼,忽然发出邀请:“林姑娘会吗?”
  鹂黄将将还沉醉在余音之中,这会儿扭头也朝林琅看去,想到昨日初见她时的惊叹,抢着答道:“林姊姊气质不凡,肯定会!”
  林琅微垂秀目,寻思片刻,实在按捺不住技痒之心,抬起下巴腼腆一笑,谦虚道:“献丑了。”
  良缘要起身让位,林琅连忙制止,指着另一边的“逐鹿”说:“我刚将两张名琴略略看过,发现逐鹿更适合我。”
  良缘眼中流露出小小惊讶,没来得及问,林琅就走了过去,在逐鹿前端身坐正,十指一悬,触上琴弦,迷幻之音便钻入耳中。
  听者眼前又出现幻境,仿佛站在山崖顶上,听着远处奔流不息的海浪。
  海浪朝崖壁冲来,不停撞击,扬起数丈高的浪沫,磅礴激荡。
  被山崖撞回头的海浪知难而退,缩回深海,可是仍有无数勇者前仆后继地涌来。
  这时有清风袭来,带着泥土花草之香。
  张目远眺,海中浮起一座神妙之山……
  “真是绝色之音!”
  忽然传来一男子的拍手叫好声。
  林琅正巧奏完,按住颤抖的琴弦侧头看去,原来是赵混章。
  赵混章不知何时来的,喜不自禁地走进曲流间,嘴里赞叹不止。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颜沉。
  颜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坐在逐鹿前的林琅,脸上的震惊多过欢喜。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琅会弹奏古琴,而且技法如此出神入化,加之在沃城时得知她能读能写,如此种种根本不像流离失所的逃难流民。
  颜沉万分不解,猛然间,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之感沿着脊骨慢慢爬上——
  林琅,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27章 昼戏
  “想不到林姑娘琴技如此高明,真是人美音亦美。赵某实在羡慕颜兄,能买到这般才貌双全的侍妾。”赵混章心情澎湃,脸上的笑容难得充满朝气。
  良缘听到这话很是惊讶,又把端庄娴雅的林琅细细端详了,不敢相信地问:“林姑娘当真是颜少爷买下的侍妾?”
  赵混章冲颜沉努努嘴,“他就是这样说的。但现在看来,其中该不会有些隐瞒吧?”他胡乱揣测着,又露出邪性的笑。
  林琅听着他们一言一语,更加不敢抬头,左思右想觉得无从解释,于是轻轻起身,对在座的少爷小姐们说:“奴婢该死,扰了各位主子的雅致,奴婢这就告退。”说罢不管他们作何反应,疾步出了曲流间。
  回廊漫长曲折,林琅越走越快,等看不见曲流间了,忍不住小跑起来。她的心砰砰直跳,责怪自己经不住诱惑惹来麻烦,若是有人认真问起,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先离开这里,静下心来好好思索,应该能找到办法躲过这劫。
  趣伊堂的大门就在前面了,可是林琅没来及迎接胜利,脑后忽然生风,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连人一道抱进旁边的阁子里。
  林琅大惊失色,但嗅到了颜沉身上的味道,顿时冷静下来,心里却又急又气,想他肯定是追上来问事情的。
  颜沉见怀里的人没有挣扎,便松了手。林琅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身,大义凛然地看着他,先发制人道:“少主难道想吓死我?叫一声不行吗,干嘛这样粗鲁?”
  “你跑得那么快,我怕喊你一声跑得更快。”颜沉对林琅的性格越来越了解了。
  林琅知道已经逃不掉,便将心中紧张藏得严严实实,后退一步默默等待颜沉发问。
  颜沉看出她已认命,但不想咄咄逼人,小心翼翼地问:“身子还好吗?”
  你还敢问!女子杏眼一瞪,粗声粗气地说:“少主从来都不在乎我的身子,何必多此一举的关心呢。”
  颜沉自知理亏,但还是想为自己辩解,走近一步说:“昨夜我有收敛,如果你不挣扎得那么凶,肯定不会疼的。”
  林琅登时气得胸闷,握紧拳头忍了又忍,才较为平静地讽刺道:“少主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
  “不能全怪你,还是我错得多。”颜沉点点头,耿直地说。
  这回真气上了头顶,林琅眼前一花,踉踉跄跄地站不稳了。颜沉连忙把她搀住,可是力气大了点,二人胸口贴到一起,林琅温热的体香从领口飘出。
  颜沉嗅到女体气息,瞬间回忆起夜里的辗转沉溺,不知不觉伸出两条手臂把人抱住。
  “颜沉,你要干什么?”林琅感觉到男人手臂的力道和慢慢热起来的身体,紧张地问。
  颜沉没说话,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呼吸着体香。他刚才没有说谎,昨夜里的确有克制,所以没有尽兴,现在她就在怀里,刹那间又想了。
  “颜沉你不许胡来!”
  林琅越来越觉得不妙,使劲推他,不但纹丝不动还搂得更紧。
  颜沉还是不说话,嘴唇在女子光洁的脖颈上细细厮磨,一抬头含住了她的耳珠。
  林琅全身猛地一颤,娇吟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挤出,身子跟着软了下来。颜沉感觉到林琅无力地贴着自己,一下子大了胆子,摸索到腰上要解开腰带。
  林琅猛然清醒过去,一拳拳打在男人胸膛,惶恐不安地说:“这里是外面,会有人过来的。”
  “不会的。”颜沉彻底被欲望迷了心智,呼吸粗重起来,奋力解着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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