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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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就这么办!我这里也难得用,不如就跟你家的换换?这张桌子你可喜欢,要是喜欢就拿了去,把你家的饭桌拿过来就是。。”
“我瞎说的,你还当真了!”
“婶子,我不瞎说。你想,这些东西,几天下来漆面什么的也就掉了,倒是不如用些半旧的。”
“那,那你去旧货店了买些不就得了?”
“可这不是买了回来了吗?难道还退给店里,昨日可是晚上去敲了人家的门买的。您别多想了,这么两相得益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这么办吧!”说着我让寄槐扛起这张新桌子,要给她送过去。
她是扭扭捏捏,我是真心实意。换了她家单薄板桌,我看看倒是也不错,只要能用就行。
有了这件事情,原本就热情的三婶子,跑得就更勤快了,忙前忙后,又是帮忙剪纸钱,又帮忙折元宝。还招呼过来的本家女眷帮忙,一群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折元宝。我让寄槐出去,去买了留月楼的糕饼,她们走的时候,每人一份。
下午,常远就回来说有一块风水宝地,多出了几毛钱买了下来。如此就定下了后天安葬我家阿爹。正当我们商量事儿的时候,叔公领着一个我陌生的妇人,浑身上下单薄的布衫,还打了无数个补丁,脸上是沧桑的既视感。她来到我面前,身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
“燕儿,你说要过继个孩子给你爹。这位嫂子,是你一个远房叔叔的遗孀。”叔公介绍道,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他说:“这一家子是老实,又勤奋肯干。自从他爹死了之后,就没有钱财来源,靠着给人洗涮缝补,勉强能活下去。我想着让这个孩子要不就过继给你爹?”
“婶子,你愿意吗?”我抬头问那我嫂子,她泪珠子含在了眼眶子里道:“自然愿意,只要孩子能有口饭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婶子,这可是你的真心话?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家夫君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你让他过继过来,那么你家的香火呢?”我问她。
那孩子站在那里听了这话,立刻拉住了他娘的胳膊说道:“娘,苦点儿就苦点,熬个两三年,等儿子长大了您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苦了,也就能熬过去了”
这个时候,这位婶子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了,那孩子拖着他娘要往外走。叔公拦住了他们道:“别糊涂,我昨日跟新姑爷喝酒的时候,知道新姑爷家家境十分的富裕。以后有这个姐姐帮衬着点,总好过你现在的日子吧?”
“叔公,燕儿说的没错,延续了他家的香火,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相公?”那位婶子说道,说完她就跟孩子要往外走。
“可以兼祧啊!”常远在她背后说道:“反正都姓张,以后您相公祭日也祭拜,我岳父的祭日这孩子也祭拜就行了。生出来的孩子也无所谓是哪一个张家的。你说呢?”
“你愿意?你应该有钱,能找一个完完全全算是你家岳父的孩子。”
“你虽然穷苦,但是做人实诚,孩子也好。我刚才这么说,只是想把事情说开了,找个解决问题得办法罢了!婶子,你要是觉得可行,明天我爹落葬,他就做孝子磕头。以后你们母子我帮衬着。你看呢?”我张口跟她说道。
“这岂不是占你大便宜了?”
“也不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柱子!”
“有大名吗?”
“就叫张柱。”
“也行吧!等以后去了学堂,让先生给取个大名。”常远说道。
我笑着说:“那就听你姐夫的,柱子是吧?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
叔公一看事情圆满,要走。被我给留住道:“叔公,那张三待在树底下不是个办法,这么冷的天气,万一要是冻出了人命来,这事情明白人看来呢,就是我收回了自家的屋子,要是不明白的还当我逼死他了。”
“我去叫他爹和他哥过来,带他回去!”叔公跟我说道:“待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儿,这事情是他们家的事情。”
“正是这个道理!那就麻烦叔公了!”我跟他说道,顺带拿了两份留月楼的糕饼道:“叔公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叔公接过我递过去的糕饼,走了出去,临别还再次让我别着急,会找人来将张三劝走。我挥手和他道别。
第81章
三婶子过来找我; 看见了那位婶子,过去勉强辨认问道:“冬妹?”
“嫂子!”那位婶子,转过身儿对着柱子说:“快叫伯娘!”
“冬妹,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个光景?”
“他爹死的时候欠下了一屁股债; 总觉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还不出钱,没脸见人。就到外边去做佣人; 到现在总算把债还了半数; 现在燕儿认下孩子做了弟弟; 把孩子放这里; 我以后一个人出去干活,兴许剩下的那点债能还地快些!”
这位名为冬妹的婶子说的话; 让我打消了本来有的些微疑虑; 毕竟今日所认下继弟过分儿戏。我不禁感慨起了叔公; 他总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人雪中送一点点的碳。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会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性。
比起我爹死的那会儿,虽然是草草落葬; 却让我十分费力,而这一次排场大,却显得简单了很多。
将棺材落入坑内,一铲一铲的泥土覆盖上去; 终究埋没了棺材; 竖起大青石的石碑,和尚的梵音; 道士的唢呐声与铜锣声,伴随着搭起的纸屋,纸箱,纸马,纸人,一把火点上,轻薄的纸灰,腾空而起,在碧蓝的天空中飞舞。柱子跪在地上认真地一个一个地磕头,我和常远也依照指引双双跪拜。
也许这样的热闹,这样的儿女双全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想要的他一声都追求不到,而我也没有办法为他去寻来。
在家附近的街口有片空地,三叔找来了专门做席面的厨子,叔公邀请了除了张家的亲戚,还有一些以前的邻居,开了三十多桌。不收礼,只请客。
中午时分开席,常远让吟风和寄松把孩子也带过来,常远从车上接过蕴儿,小家伙一声蓝色缎袄,胖乎乎,虎头虎脑,倒是有几分地主家傻儿子的样儿。不过到了亲眷嘴里,那就是个活泼机敏的孩子,很多人都夸孩子长得像常远。不错,是挺像的,父子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容,都是傻呵呵的样儿!哪有那天教训张三的那个凶横劲儿。
小九儿牵着我的手,只有如三婶子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孩子,其他人都以为小九儿也是我的姑娘。听得她叫我:“大嫂子!”众人才恍然这是常远的妹妹。
三婶子到我耳边问我:“你家小姑子,怎么就跟你了?你婆婆呢?”
“婆婆早没了。”
“那怎么来的这么小的小姑子?”
“庶出的,是他爹的姨娘养的?”
“姨娘?他们家到底是什么门户,他爹还娶姨娘?他不会有姨娘吧?”
“您就放心吧,他没有妾室!”我避重就轻地回答,说实话定西伯府里的故事要说起来,恐怕就说来话长了,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我让三婶子,专注吃菜。
定菜单的时候,常远看着上面具是鸡鸭鱼肉,还问我既然是宴客是不是粗笨了些?我当时拍板说道:“我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这些东西刚刚好,吃不完,还能让他们带些回去,量要足就行了。”所以特地嘱咐三叔,多买些,碗里全部堆起来才能凸显我的土豪气质。
席面吃到一半,我让人抬出了两担子布料。每家两大块布料,一半适合做男子衣服的颜色,一半适合做女人衣服的颜色,足够每家能做上四身冬日的袄子。
男人的布料简单,女人的布料,这个时代没什么特别鲜亮的颜色,却多少有花色,所以拿到布料的纷纷在看花色,不满意的还跟别人来换,一时间热闹如菜市场。
我和常远对视了一眼,颇有些无奈,不过这已经算是结尾的小花絮。我走到正在讨论布料花色十分起劲的大伯母一桌,跟她说道:“大伯母,你等下晚些走,我京城给您带了点东西,等下带走。”
当然我可以在明后天,去拜访她家再给她,但是那样有谁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晚上一席,下午给出去的东西,晚上就能传遍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两块布对于二伯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还有其他,还是挺值钱的东西,那么就不一样了。民不患贫而患不均,更何况是心眼特别特别小的二伯母。
我和大伯母坐在一起,跟她聊着家常,从早上准备好的盒子里面拿出了几件首饰,两对赤金的耳环,另外两个纯银的长命锁,另外几件鎏金的新巧首饰。
看着这些东西,大伯母抬头看我说:“燕儿,这是?”
“伯娘,这是给您和嫂子堂姐带的礼物,您拿着。”
我原以为她会推拒一番,不过我看她高高兴兴的接了下来,跟我真真切切地道谢,还说我比我爹明白事理,不死磕着一个人,那个明祁确实什么好的,如今这位姑爷一看就是对我好,嫁的十分值得。这个不好比的啊!我爹对柳氏那时真爱,我对明祁除了相处的那点子情谊,离山盟海誓那有着一个筋斗云的距离。我也不与他辩驳,只是问一些她这些年可好的家常,等她走出去的时候脸兴奋地红彤彤。
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我奶奶走的时候,大伯母和二伯母为了奶奶耳朵上一副细小的耳环,两人不顾丧葬现场,吵得不可开交的情景,互相指责是对方拿了,大伯和二伯为此也加入战局,最后到底谁拿了,还是一笔糊涂账,所以这些首饰,足够让二伯母眼红到发狂。
几天地忙活告了一个段落,柱子母子家里的房子已经坍塌,我让他们就住这里,以后这两间房子就是他们的了,另外给了些银子,让他们母子将原来他们自己的老房子重新修建起来,否则时间一长就可能被人占了,还给了二十两纹银给柱子娘,让她去将欠下的债务给还了,这才算是真正安顿好了他们母子。
我还准备了一份厚礼给三婶子,三婶子却是怎么也不肯接,我是借着以后让她多照顾柱子母子的旗号,她才勉强收下。
等我静下心来细细地算了算,看上去每样的花销不多,但是七七八八也耗费了将近千两的纹银。回一趟娘家看来不容易啊!
海陵县知县真是个神助攻,他这人实在小气,从常远接到京里的来信看,海陵县的这位大人去吏部结结实实地告了常远一状。说他信口开河,批驳地方官员,这一席话刚好被人拿来作为攻击太子的筏子。太子又接到了常远去的信件,常远又脑子不拐弯地,提那么多问题,但是半个没解决。所以一如常远所判断的,太子放弃了他。直接在朝上说让常远去海陵县任知县。
一个五品官,去一个不尴不尬的小地方做个县官,这是被贬啊!不过某个被贬的人此刻跟娃儿两个逗得十分开心,还说明日要去爬个小土坡。一说起爬土坡这货就来劲了,过来将手伸进正在琢磨手头还有多少资金,该怎么分配的我的胸口。一脸荡漾地说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你我多久没有爬山了?”
我让他在孩子面前注意点形象,别带坏孩子。他直接走出客房,将孩子交给吟风,然后一脸嘿嘿奸笑地将门关上,上了门栓。
手从后背伸到前面抽开我的衣襟,冬日一副层层叠叠,他倒是如剥粽子一般,一层一层地剥去。我拍了拍他的手道:“这里有不是咱们家,房间里冷的要命,你这是做什么?”
“那去床上!”说完也不管我算到一半还没理完的思路,直接将我脱剩下了单衣单裤,塞进了被子里。运动之前热身都不记得了,猴急地不行,用被翻红浪这个词当时准确的形容。个把时辰之后,我懒得睁眼,却被吟风的声音给吵醒了。踢他下床去开门,听吟风的声音道:“少爷哄不睡,每夜都是喝了奶再睡的,爷让奶奶喂一下,少爷就睡了。”
常远无奈只能接了神采奕奕的娃儿进来,我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要给娃儿喂奶,哪有丝毫鼓鼓的感觉。坐起来气极了给了他一记铁砂掌,倒了热水,用毛巾捂了捂胸。才接过孩子,反正不管有没有,也许他只是过过瘾罢了。
小子果然到了时辰想要吃了睡觉了,一口含上,我倒吸一口冷气,好疼。不禁白了常远一眼,他还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对他说道:“我皮都被咬破了!”他一边瞧着孩子在那里吃,一边翻开我另外一边的衣襟,之间那里确实通红。
蕴哥儿吃不出东西,索性就张开嘴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哄?
睡不成了,我索性将孩子给了他去,自己继续坐起来盘算我的本金,对他说:“你去海陵当知县这个消息可靠吗?”
“□□成。”
“那就让寄槐给我回京一趟,把家里的红薯和土豆都给拿过来,等开春就该埋沙里催芽了,我们放海陵育种。”我盘算着,在跟他算一下最近寄槐收购粮食的情况。京里的产业已经抵押给了通源钱庄,又换出来四万两的银子。
孩子哭累了也就消停了,他倒是被我一说起了兴致,开始跟我盘算起如何在海陵进行职业教育,如何减少盐工的工作量,如何……
第82章
“这位大娘; 您不能进去,会打扰到我们客人的。”
“我找自己家的侄女儿,不打扰你的客人,你说张燕住哪里?”
“哪个张燕?咱们不会记女客的名讳。”
“那个姓……; 姓什么?”
“姓常!”
“对; 姓常。”
“先让小的去问问客人,愿不愿意见你们!”
“怎么可能不肯见?我们是她的亲人!”
我在客房的小院里; 喂蕴儿吃米糊; 他边吃边吐泡泡; 搞得我心头的火都要冒起了; 只能劝慰自己。这是我生的,这是我生的!我将米糊放嘴上轻轻地吹着; 听见外面最后一句话; 我忍不住; 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要命的,我最门前就是一口面糊,被我吹了出去; 喷了蕴儿一脸。
“快!快!拿块手巾来!”我转头问,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碗,伸手去阻止蕴儿挥动小手去摸脸,这是要糊啊!
吟风拿了手巾过来; 帮蕴儿擦脸; 擦完手之后对我说:“奶奶,您放这儿吧?我来喂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