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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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伤了她。
这几日,他一直待在霞隐寺静心休养,谁知越休养越是想她,前儿夜里在修炼武功时走火入魔,差点把自己休养的死掉,幸好明觉大师以内力封住了他七筋八脉,才未导致气血逆流吐血而亡。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时日不多了,如今能多看她一眼是一眼。
如意心中蓦地一酸,望着他略苍白的脸,不忍再拒绝了他,方才她把了他的脉,蛊毒已快攻入心脉,若再找不到那制蛊日志,玄洛的生命怕也只剩下不到两月了,只是她很是奇怪,前世玄洛活到十九岁才死,为何今生他反而生命减短了。
她心内微觉得怔忡,那酸痛的味道如海浪般一重重涌了上来,沉默片刻,她抬眸看着他轻轻道:“好!我不走,就陪你说会子话。”
他灿然一笑,那笑令天地失色:“我的酒儿就是善解人意,不知谁有福气娶了我的酒儿。”说着,他轻欺上身吐气如兰道,“只是若旁人娶了你我却会吃醋。”
如意轻跺了跺脚恨恨道:“你再这么着不正经,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酒儿,你若生气走了,咱们何日才能相逢?”说着,他伸手替她拂去鬓发的淡粉木槿花瓣沉吟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怎不叫人起相思意。”
如意道:“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既然今日咱们相逢了,与其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倒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中的蛊,刚我探你的脉像,那毒越发重了。”
他看着她,眼里忽有痛色:“那些并不是不相干的话……”他眉头一锁,忽又问道,“若我死了,你可会伤心?”
“你若不想我伤心,便让我为你试一试?”
“连我都不知道是如何中的蛊,又如何让你去试?”他淡然一笑,那笑里绽放出一点点凄楚之意,若在从前他死了原也不会觉得伤心,如今只想着有朝一日与她天人永隔,他的心却那般的痛。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看着她,眼中无限不舍和疼爱,只洒然一笑,“这下你可永远都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如意望着他,却有些害怕,害怕再看到这张脸,害怕这张脸时时出现在自己脑袋里,更害怕失去之后自己会痛,被他这样看着,她一颗仿佛被他拿走一般,她手指轻颤,那手心处渐渐拧紧了,兴许他说的真的,兴许他是在骗她,他的话里总让人分不清假真,她又问他道:“你若死了,到哪里去讨我欠的人情去?”
他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心里总想着就算我死,也要带着你欠我的情去死,这样你就可以时时记得那碧落黄泉还有一个人曾经爱……”说着,他忽改口道,“曾经救过你。”
“你若如此想着便错了,我最是个无情的人,所以你若死了,这所欠的情也跟着烟消云散了,我半点也不会记得你。”
“哦?”他淡然一笑,“如此便更好了。”
“你?”如意咬了咬牙,气结在那里。
“你动怒了?”
“谁动怒了?”
“哈哈……”他笑道,“我总是喜欢看你微微动怒的娇嗔样子,平日里的你总是太过严肃,沉静。”
“不跟你说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太太还在那里等着我。”沈如意心乱如麻,觉得越待下去她越不知如何面对他,她面对所有的人都不曾有过躲的念头,更没有惧怕的念头,唯独面对他,她会有些不知所措,那份惧怕源自于内心的害怕动情,害怕失去。
“那我送送你。”他浅笑嫣然。
“不用!”她道,微顿片刻,她又问道,“只是今日怎又好好的碰到了你?”
“自然是听明觉大师讲经了。”
“你时时听大师讲经,可要看破红尘了。”她道。
“身在红尘俗世怎能看破?只是听大师讲经会觉得清心宁神罢了,何况明觉大师本就是我师父,我自然会常住在这里。”
如意暗叹一口气,怪道他体内的蛊毒可以暂时制住,原来是拜了明觉大师这样的高僧,只是明觉大师从不收俗家子弟,如何独独收了他,还有他究竟如何中的毒,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兴许能从明觉大师那里获知一二,想着,那脚下的步子便快了,她必要问清楚了明觉大师才行。
待她回去之后,看到老太太坐在禅房内双目微眯,手里不停的捻着一串紫檀佛珠,忽地,哗啦啦一声,那佛珠蹦落在地,只化作一个颗深褐色的圆润珠子四散开来,老太太脸色一变,却一眼瞧见沈如意正立在那里。
“老太太。”沈如意轻唤了一声。
“嗯。”老太太敛了容色,应了一声,良久,她喟然长叹,满脸哀愁,“持珠已断想是灾业难消,也罢,你待会先回府料理家事,我还要在此听晚课,兴许佛祖感念,也就免了我候府这诸多灾业。”
如意道:“明觉大师满腹经纶,今日听了大师讲经受益匪浅,如意本也想陪着老太太一听晚课,只是老太太一心记挂着府中家事,如意少不得要先回去了。”
老太太默念了几声经文,闭上眼淡淡道:“你大姐姐是个多灾多难的,就让她跟着我一起听晚课,二丫头这会子正在她跟前替她解闷,如跟着你一起走了反让你大姐姐落了单,至于四丫头也就随她吧!近日瞧着她好像不似平常伶俐似的,木讷讷的也不太爱说话儿,不然倒可以让她多劝慰着些大丫头。”
“娘还病着,四妹妹是个孝顺的,这会子也难开心的起来,待会我且去问问她走还是不走?”
老太太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这会子我也没精神了。”
如意赶紧又去找了明觉大师,明觉大师一副慈悲面容,如意直接说明来意,明觉大师方叹道:“想不到女施主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医术,竟然能断出玄洛脉像,女施主所言不假,他也顶多只有两月寿命。”
“大师可知他为何中蛊?”如意问道,“我只觉得他的蛊毒与寻常人中的血衣天蚕蛊毒不一样,但一时之间也断不出哪里不一样。”
“普通血衣天蚕以苗疆天山桑叶喂食,可玄洛所中之血衣天蚕乃是以天山绝情草为食,想必女施主也应明白为何他病情突然加重,至于他为何中毒,贫僧无可奉告。”
如意恍然大悟,满腹疑虑化作良久的默然无声,怪道他病情发展的这样快,原是动了情?只是这世上到底是谁这般恨他,竟给他下了这样的恶毒的蛊,她似乎还带着半分希望道:“若想解毒需找到那制蛊日志,就算找不到日志,也要找到那下蛊之人,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若知道一二还请告之。”
明觉满带着怜悯的目光:“只可惜那下蛊之人已死,日志已毁,又到哪里去寻。”
如意听完,那希望就像个带着水珠儿的光圈在阳头底下破灭的无迹可寻,连呼吸都变得这般沉重,深深的绝望充斥在脑海里,抬眸望着大殿上的菩萨金像,良久才沉声道:“若信了佛真能解千般苦,还何需芸芸众生陷在苦厄之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明觉悲悯道。
如意冷笑一声:“若心中有仇恨如何度?”
“灭除一切结怨,怨恨仇害自然解除。”明觉劝道。
“无恨无怨不成活,大师又如何能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女施主执迷不悟,死后便只能堕入地狱,忍六道轮回之苦。”
“堕入地狱……”如意喃喃良久,忽然仰天狂然一笑,眼角处隐有清泪盈眶,转瞬和着夏风将泪吞回肚子,眸光似冷月寒光,带着寂然的绝裂与凄厉,声音却冷的让人发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完,便转身离去,走入那漫天苍翠,古刹钟声响起,明觉叹息一声,怆然无比,口内默诵经文。
如意告别了沈如芝,先行下山,抬头望着苍穹,看云聚云散,原来她也有这般无助的时候,玄洛的情怕是真要欠上一辈子了。
等到了山下时时辰已然不早,她带着冬娘莲青坐上马车,刚行至偏僻无人处,忽然马车重重的晃了一下,如意掀开淡蓝绢纱帘子望向窗外,却有小厮来报,马车轱辘好好儿的坏了一个,想是山路难行,车轱辘被石头杠坏了。
如意赶紧下来,依然是满眼的树木山木茂密苍郁,林中寂静,偶而飞鸟扇着翅膀鸣叫飞远,如意微微蹙眉,跟着的小厮和护卫早忙着修马车轱辘了,唯有冬娘和莲青守在如意身边。
忽然,从半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惊起漫天飞鸟……
075身受重伤,吸血之吻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从山中参天古树上跃下十几条黑影,冷寒的刀光闪出道道亮白,和着风带着锐利的呼啸声,杀气腾腾,如意只觉得眼前刺目的白,森冷的杀气惊出一身冷汗。
冬娘和莲青早吓得心惊胆颤,几乎忘记了逃避,刀光凌空略过,冬娘失神大叫:“小姐,小心。”
说完,她将身子往前一挡,锋利的刀尖从她背后划过,轻薄的衣衫被划出一条长而整齐的口子,血,很快便渗了出来。
“姑姑……”如意惊喝一声,冬娘喝道,“小姐,快跑。”
莲青只觉得脚下一软,眼里全是渗人的白光,她大惊失色叫道:“快,保护小姐。”说完,便顾不得死生挺身护在了如意面前。
府中侍卫回身跑了过来,与刺客展开激烈的厮杀,刺客脸雾黑纱,单留下凌厉的眼,也不说话,持刀就杀,手法狠辣,眼看侍卫力顶不住,如意心中大急,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忽然刺客拿着一柄长刀袭来,她赶紧从袖中掏出一枚毒药包,散开撒向刺客。
这毒药包乃是九虫九花粉,以毒虫毒花各九种,捣烂煎熬,然后再将其剧毒汁液混入滑石粉中炼干制成粉末,那刺客刚欲举刀砍下,忽觉得眼前一片迷蒙,伸手拂去眼前粉末,竟拂下了满手的血。
刺客大惊,眼睛里刺痛难忍,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再不能动弹,只感觉全身麻痒肿痛,眼前红蒙蒙的一片,那红蒙里似乎开出炫烂的花来,斑斓彩蝶绕花而舞,奇幻美丽异常,他欲伸出麻痹的手却够那飞蝶娇花,罩在黑布底下的嘴角似乎还扯着几缕微笑,“呜呼”一声,再无声息,死时,那嘴角却扯着令人骇人的微笑。
行刺的刺客想不到这侯府弱女子竟然如此厉害,本来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侯府里有人花了重金请他们劫杀沈如意,他们原还想着不就是杀个小小的弱女子,何需这样兴师动众,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但只要有钱,就算用牛刀杀蚂蚁他们也干。
那刺客头子忽一眼瞥到沈如意那双锐利清寒的双眸,不由的浑身一震,这女子竟有如此好看的眸子,如此锋芒的眸子,他大喝一声:“上!”
刺客蜂涌而上,见人就杀,如意命莲青扶住冬娘,单身迎敌,毒粉所到之处刺客皆倒,只可惜手中毒粉已用尽,那刺客却还有五六个,如意心中暗急,只一刻,便又见一道刀光闪过,脖子上一片冰凉刺痛。
那刺客头子手中的刀架上了沈如意的脖子,他仔细打量着她,却独不见她脸色露出慌乱惊惧的神色来,那一弯眸子直盯着他,反倒让他心生了一种莫名的惊异之感,他突然对她生出了几许兴趣。
“小姐……”莲青惊呼一声,却被另几个刺客推推搡搡的用刀架着脖子拉到一边去。
“别动,再动休怪我手中的刀割破了你的喉咙。”刺客头子低沉而狠戾的嗓音在如意耳边起,“想不到你一个侯门千金,竟然如此歹毒,随身携带这九虫九花粉。”
如意冷笑一声道:“论歹毒也比不过你杀人不眨眼。”
那人轻笑了一声:“本来我只打算杀了你交差,没想到你这小妞儿倒勾起了大爷的兴趣。”
“哦?”如意强镇定住神思,淡淡道,“你要向谁交差?”
“这你无需知道,兴许你服侍的爷高兴,爷会告诉你。”
“既然你目标是我,那还请你放了她们,她们只是我身边的丫头,与你毫无相干。”如意回头指着跌落在地上的冬娘和莲青道。
“不——”冬娘和莲青大叫一声,“奴婢不走。”
刺客头子冷笑一声:“就算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你想怎样?”如意厉声喝道。
“玩你,杀人。”刺客头子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了四个字,说完,又朝着那几个刺客摆了摆手,令他们即刻杀死冬娘和莲青。
刀,举起。
白光,凛冽。
“不——”如意惊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只忽忽的看着一团白光影飞来,举刀的两个刺客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觉得手中一软,连刀也拿不住了。
如意只看见寒剑刺破长空,刹时间一个黑点向自己眼前飞来,她连眼都未来得及闭,那黑点打向身后刺客手中的刀,刀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不过少许功夫,六个刺客已倒地了三个,那刺客头子大惊,一个低身俯地拾了地上长刀,逼向如意,直取她咽喉,冬娘和莲青惊声大叫。
如意轻闭上眼,本以为必死无疑,一片月白光的影子凌空笼罩,就如那天际间最柔的云彩,于苍穹之昴飘然而下,如意的心在那一刻忽然一动,玄洛轻轻将她入怀中,脚尖往地下轻轻一点,抱着如意回旋而上,那袖中飞出几枚匕首,将剩下的刺客尽数解决。
玄洛抱着如意缓步飞下,如意红着脸只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他淡然一笑:“当然是想酒儿了。”因动了真气,那心口处却炙烈的疼。
冬娘和莲青如从死亡的边缘上又活过来一回,又惊又喜带着崇敬的眼神看向玄洛:“小姐,这下可……”
莲青口中的好字还未说出口,忽然又是一阵呼啸声迎风传来,二人再次大惊失色,原来这刺客不至一拨人。
光影交错,此番来的刺客却比先前的更难对付,招招至人于死地,玄洛带着如意避开致命刀光,一声口哨呼啸,一匹雪白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