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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春入旧年-第45章

小说: 江春入旧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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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何处听得这小姑娘来历?”
  “小的不知,估计是大厨房罢……”那小子眼珠乱转。
  “嘭”元芳当胸踹了他一脚。
  “小的说实话,是,是我拿了五十文钱从她们一起的一个小姑娘那儿打探来的。”
  “叫甚名字?”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那他买的何药?现在何处?”
  那小厮忍着心窝痛,翻起眼皮瞧了这位爷一眼,道:“就是,就是那种药。”心内却怪这小爷不识风情,现今汴梁城里到处有卖,有那要祸害小尼姑、小寡妇的,轻易使上一小包,保准立竿见影,心想事成。
  窦元芳最是见不得他那副内里藏奸的样子,又踹上一脚,问:“好好说话,到底是何药?”心内想的是,若能问出甚害命的毒|药来,正能将他二人绳之于法了,现今官家对人命官司最是严苛,“杀人未遂”亦属重罪。
  “十香快女散”小厮脱口而出。
  就算是再不识风情,窦元芳也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等肮脏物,这主仆二人果真蛇鼠一窝,下|流无|耻,对着小女娃使这般手段,若是自己晚来片刻……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这女娃可怎了,他抬起头来,转过身想要询问一番,却见小江春已趁着他问话的功夫,将衣裳裙子给穿好了。
  桃红色的一身衬得她小脸雪白,目珠闪光,虽头发散了些,但整个人犹如一朵刚冒头的嫩花苞,当真是当朝大才杨万里所云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了,怪不得……
  “怎穿这身衣裳,一点也不好看,像朵花似的。”
  江春好容易歇了泪,却又在心内嘀咕起来:都说“春花秋月”“闭月羞花”“人比花娇”形容女子好看,我像朵花了,怎还不好看了?
  还没待她腹诽完“这么穿到底好看不好看”的问题,窦元芳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穿得像朵花,怪不得蜂子要来叮你,以后注意着些罢!”
  江春:……
  好一把熟悉的“一定是你穿着暴露了才会被骚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定是你骚气外露”的直男癌论调!
  “注意”“注意”你个鬼啊!我好端端穿着衣裳怎了?我就是不穿衣裳又怎了?你不怪人渣无|耻下|流,却怪我“诱|惑犯罪”?!这操蛋的世界,还以为你会不一样,谁知也是个直男癌患者,滚你的蛋!
  老娘不干了!
  江春越想越气,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安慰自己一下吗?反倒还指责自己?她气得顾不得抹泪了,仿佛将才对这“盖世英雄”的感激已荡然无存了一般,蹬着小短腿跳下床来,将床铺上的外衫折叠整齐,一股脑塞他怀里,道:“喏,这是你衣裳,爱要不要。”懒得看他脸色就直往门而去。
  窦元芳看着她走急了一翘一翘的发髻,这是生气了?
  他再次无辜,这孩子怎说生气就生气,嘴脸恁多,脾气委实古怪得很,不像自家淳哥儿,莫说摆脸色了,他说东绝不敢往西的……果然,老话说得好啊——孩子还是自家的好。
  窦元芳看着她矮小的背影,皱着眉头,大长腿一迈将手搭她肩膀上:“好端端的撒什么气?你的委屈我能理解,你受的罪我自是会从他身上讨回来的。只是你不对,说你两句又怎了?怎还这般不懂事,跟个小儿似的又哭又闹,怎嘴脸恁多!”
  江春三十岁的人了,被他质问得委屈异常:什么叫我“不对”?
  我哪不对了?没出车祸没被劈腿没生病的,却莫名其妙穿越来这操蛋的世界,家穷我来打点正经零工怎了?这也是我的错?府里统一发放的“工作服”,是我说不穿就能不穿的吗?从头到尾未与林侨顺说过一句话却被他惦记上,难道也是我的错?长这般矮小,危急关头体力不给力,也是我的错?
  “我他妈到底错哪了?”小江春含着泪怒吼,哪还留意到爆粗口的问题。
  窦元芳将那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有苍蝇停在上面,早就被夹死了:“我送你去县学读书你就读成这般?口出不雅,规矩都学到哪了?哪还有个女娃子的样子?”
  “好啊,既是你送我去县学读书,我就得感恩戴德?你说甚就是甚?这学大不了我不上了!”你儿子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该感恩戴德的人是你窦元芳!
  江春从不觉着江家能盖得起房、自己能上得起学是全凭窦元芳的施舍,在她看来,那二百两银子不过是她凭借一技之长救人应得的报酬罢了,她付出了技术与智力,他给了银子与机会,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不知这种直男哪来的优越感!
  不过气归气,她还是理智尚存的,这种话也只是腹诽而已。
  窦元芳更不解了:“你个孩子,大人说甚自然就是甚,哪有你这般嘴脸多的孩子?”
  江春要被他的胡搅蛮缠气笑了,拔脚欲走。
  窦元芳却已预料到,将她拦住了:“怎动不动就走的?你这样子怎出去,先将衣裳整理好罢。”
  江春亦冷静下来了,想起自己与他“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地折腾半日,怎感觉智商瞬间降至小学生似的?果然是憋屈久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了,哦,不,是失态。
  只见她擦净泪水,稳了稳情绪,真心诚意地对他福了一福道:“小女多谢窦公子相救之恩,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切莫放心上,是小女失态了。”
  直到小江春背影消失在门口,窦元芳还皱着眉头,摸着下巴奇怪:怎感觉还是在生气哩?明明撒气的是你,又哭又闹的也是你,动不动说走就走的还是你……不过,才这般小大,经了这事,估计,是吓傻了罢?
  想到她好好个小姑娘被吓傻了,见到那主仆二人坐地上哼哼哧哧的死猪样子,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打死他们亦不为过。
  似是想起什么来,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在那主仆二人看来堪比阎王的“笑”来:你林家不是要卯足了劲要攀一门好亲吗?也不知若让全金江县人晓得……会怎样?
  说着也不待他二人求饶,上去对着后颈一个手刀,将二人劈昏了。
  这边窦元芳所作所为暂且不表,只说江春出了那院子,早已记不清来时那些七弯八拐的小路了,只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寻着有人声的地方而去。过了那片杏林,终于可见早先的“启月阁”了。
  院门前早就没了海棠的影子,她只得顺着原路返回大厨房。
  厨房里头较走之前更忙了,老人办寿宴多在午后,此时正是菜品忙着出锅的时候,人人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使。
  见她送个食盒去了半日,那灶上婆子责道:“个黄毛丫头,怎去了半日方回?磨洋工也忒会找窍门哩!待牛婆子来了定要与她告上一状,找来的都是些甚货色……”
  江春只得低着头任她骂,其间事由只可天知地知。
  余年嫂子从外头进来,横了婆子一眼,婆子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她却着意瞧了小江春红肿的脸颊两眼,再观她浮肿的双眼,叹了口气道:“你今日就在后头烧火罢。”又叫过海棠来与她一道。
  那海棠自打江春进门就不住眼偷瞟她,见着这副形容,哪还有不明白的,只不大自在地应下来,两人相顾无言地看着灶火。
  日头愈发升高,一切菜品皆已装盘,待外头庆嫂子一声令下,众丫鬟小厮就抬了托盘往外走,来往仆从众多,不消一刻钟的时辰,备好的各式主菜、冷盘俱端走了,只每样留了四五份一模一样备用的。
  大厨房的人亦跟着出去了,只余几个粗使的在议论方才阵势。
  “今年老夫人做寿真是了不得哩!大夫人主张从迎客楼端酒席,被老夫人拒了呢。”
  “这是为何?迎客楼的酒席做得可好哩!”
  “切,你当谁都与你一样只算计着吃?老夫人说了,三老爷难得回一次,还携了贵客一道呢,自是要让他们尝尝家里的味道,那酒楼里的哪日吃不得?”
  “也是,三老爷在汴京当大官,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啥没吃过,自是不会差这一顿酒的。”
  “咦……这你又不懂了吧,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个词儿叫‘树大招风’,当今官家最重民生的,三老爷官位那般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算了算了,与你说了也不懂,莫来扰我清梦了!”
  江春|心不在焉地听着,才将着了那一遭,心情虽平复些了,但心内这股委屈与气愤却是无处发泄。这操蛋的世界,甚男女平等,女子在体力上哪是男子的对手,若他们真要做些什么,女子也是无法的……若她有胡沁雪的家世,或是能有窦元芳的武力值,她还会受这般屈辱吗?她不知道答案,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于地位、权利的悬殊,不能去找客观因素来安慰自己……但马上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叩问她:那你真的有错吗?你错在哪了?
  于是,问题又回到窦元芳曾责怪过她的“不对”了。
  毫无疑问,今日是她幸运,得了窦元芳的帮助。要感谢他,这亦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他是直男癌,亦或是封建社会礼教培养出来的本土直男,都与自己无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不要再作他人砧板上的鱼肉……惟有自强,方能自保。
  身旁的海棠心虚了半日,眼见着无人注意这边,方凑过头来小声道:“那处,那处可还是疼得受不了?先忍忍罢,出去了记得买只药膏子擦擦,要记得每日清洗,不然会怀上小娃娃的……忍几天也就过去了。”
  江春:……
  她这才想起来,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海棠也是被那人渣祸害了的。
  看着她那闪烁的肿泡眼,她虽外貌不起眼,有话也藏心里,还把自己推出去,但……唉,算了,才吃过亏呢,还是别圣母了。江春只是恨不得将那王八蛋剥皮抽筋,窦元芳怎只海扁一顿就放过他?想来不定还有多少小姑娘被他祸害了呢,日后最好莫给她撞见,否则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外面宴客处,胡家还从州府请了戏班子来,锣鼓喧嚣的,又有几个耐不住的小丫头约着出去看戏了,虽不得近前去,但只消远远地瞧上一眼或听上一耳朵的,都够几日谈资了。
  直到过了个把时辰,外头宴上菜碟一批批地撤回来了,江春几个站起来跟着打下手,将那同一样的,几桌归拢倒一处,有几个馋嘴的,已经就手抓了吃起来,那婆子也不管。
  江春却懒得理会,早无心思惦记吃喝了,只想着早些散席她也早些下工,这府内多待一刻都觉着不畅快,胸间似是憋着一股气。
  直到摆了晚食,天色擦黑,留芳几个回了大厨房,帮着洗刷收拾干净锅碗瓢盆,今日的短工算是结束了。
  余年嫂子指着那碎嘴婆子,每人舀了一大勺回收回来的鸡鸭鱼肉与她们,又由庆嫂子身边的丫鬟来发了工钱和赏钱,众人才就地褪了粗使丫鬟的衣裳,准备家去。
  贴身揣好钱财,江春总觉着还少了样什么东西,只一时又想不起来,眼见着其余几个小姑娘皆往县城走了,她也只得跟上。
  一路上留芳自是最健谈的一个,因着常年做工,往来于几家大户之间,晓得的事情就要多些,她只提了别家寿宴的情形来议论,道这整个金江县也就胡家做得最好了,不止工钱高,赏钱也给得多,果然有人在京里做官,这排场就是不一样哩。
  江春捏了捏袖袋里的铜板儿,若不论今日所受欺辱,光论这六十文的赏钱,倒确实挺丰厚的了,抵得上江家卖一集的菜蔬,相当于江老大码头做两日的苦力了……想着想着又无奈地笑起来。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够全身而退,能够得了钱财,其过程也只能暂时跳过不算了,现在的她能奈林侨顺如何?别说剥皮抽筋了,就是打一顿她都没有这能力!这无奈的笑容中难免就带了苦意。
  窦元芳站在不远处,见着的就是一个笑意复杂的小江春,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要来这口子等着她……只能为难地皱紧眉头。
  江春与众人别过之后,往弘文馆走去,目前她只能忍辱负重,别无他法……再难过再委屈又能如何?生活照样得继续,生活的艰辛不会因你受了场欺辱而停步,不会因你受的委屈而网开一面、温柔以待。
  想着馆里月试的奖励银子也不知道何时才发,自从十七那日见了一面后,她已经半月未得见高氏了,也不晓得她孕吐可好些了,怀相可还好,家中二婶可有为难她……待领了奖励银子,并今日的工钱,她手头倒是可以宽松一些了,可与她买些零嘴吃用的回去。
  突然,从旁伸了只月白色的袖子拉了她一把,“怎走路不好好看路,低着头乱想甚,淳哥儿都比你专心。”江春今日对窦元芳的感触有点复杂难言,你是救了我,我该感激你,但你儿子怎样那是你的事,别拿我与你儿子比!
  见她还是不说话,元芳不太适应这样锯了嘴的小白兔。
  元芳只得刻意放轻声音,哄着她道:“记得擦点这个药膏,睡一觉就好了。”说着递过一个小白瓷瓶来,只江春也不愿接,直男的“礼物”她收受不起。
  窦元芳站在风口,皱起眉头来,一副再多等一秒耐心就要耗尽的样子道:“收起来。”
  想着她也就比淳哥儿大几岁而已,还是个孩子呢,他一个大男人做不出与孩子置气的事,但看着她这副怎都不配合的样子,又牙根痒痒……都怪林侨顺那厮,若不是他,上午明明都还好好的一只小兔子,硬生生被他害成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嗯,他在心内又给那主仆二人记上一笔。
  “喏,把书收好,以后记着写名写清楚些。”递过一本《中庸》来,江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怪道自己老觉着少了点什么,原来是书丢了,估计是那一路过去揣掉了,或是在那偏院挣扎之时掉落了……怪不得他能找到那偏院里面去,原来是捡到她的书,顺着找进去的。
  这书本可是重要物件,轻易丢了还得花钱买呢,再说本就是她的,不见这扉页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了她名字吗,自己的东西为啥不要?
  见她终于肯伸手来接了,窦元芳将书册与药瓶子一股脑塞给她,江春也只得接了,道过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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