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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宋氏验尸格目录-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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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璋脸色显而易见变化,越来越黑,目光也越来越阴戾。

    “我姐当晚见你,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姐的决定,我不会干涉,但我要做什么,别人也管不了。”宋采唐看都不看曹璋,视线直直往前,“我可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定要好好破案,把我姐救出来。”

    曹璋磨牙:“你这是在骂我么?”

    宋采唐一脸大惊小怪的微笑:“小女子怎么敢?您可是漕帮帮主,厉害着呢!”

    曹璋冷笑。

    “蠢女人。和你姐一样蠢。”

    他从墙头跃下:“没救了,等死吧。”

    说完身形起纵,运着轻功,很快消失不见。

    宋采唐对着这人发了通气,心内更松快,转身上车,回了家。

    ……

    赵挚不在,李刺史插手案情,张府尹一个人顶不住,温元思一边继续问供找线索,一边平衡两边关系,忙的吃饭的空都没有,连新进展新线索,都要请祁言帮忙送。

    祁言一边几头传递消息,一边暗里帮忙照顾关清,也是忙的不行,都没空四处撩闲听八卦了。

    反倒宋采唐,因为李刺史上手后桩桩件件的影响,闲了下来。

    她一边拿着案件卷宗线索分析,一边陪外祖母。

    向阳厅房里,金色阳光挥洒,宋采唐坐在窗边榻上,卷宗摊了一桌子,纸张映着阳光,白的有些刺眼。

    外祖母白氏盘腿坐在榻椅上,靠着软枕,手里翻着话本子,一边翻,还一边讲出来,给宋采唐和关婉听。

    关婉手里正绣着一个小插屏,在厅里觉得暗,也凑在窗边,又觉得坐在榻上各种麻烦,够不着线箩,干脆叫下人搬了个软凳过来,正好坐在白氏腿前。

    风轻鸟鸣,岁月温暖。

    宋采唐翻着卷宗,发现曹璋不是没有疑点。

    漕帮势大,水道上走的是乍眼金银,水下面埋的是血海尸山,一帮帮主的诞生,伴随着各种吃人险恶,曹璋手里有人命是肯定的,胆子大也是肯定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官家条令突然拦了他的道,他必须积极解决,不然在兄弟们面前哪有面子?

    而且当晚曹璋的时间线,的确很是暧昧。

    有人证,曹璋的确和卢光宗有约,也的确刚刚坐下,就有事来,必须暂时离开,但他出去办这件事的时间很短,一柱香就完成了,回来完全来得及和卢光宗继续约谈,可很久很久,卢光宗人都不在了,或者说,死了,他才回来。

    对于回来这么晚,他的解释一看就很随便,说是回程没用武功只靠脚,走的就慢了点。

    谁信?

    反正宋采唐不信。

    不管是不是本案凶手,这个时间段,曹璋一定干了什么。

    这些年,朝廷在抓律法,但之于江湖,态度就有些暧昧了。一般来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道上混的人,如果是帮派,如果是仇杀,家人亲朋不会报官,都认规矩,报了官的,也很难查,官府不是找不到凶手,就是抓不到,一般对类似案件重视度并不高,除非案子特别大,死人数量太多。

    这个案子,曹璋不是没胆,不是没动机,不是干不了,不是摆不平……

    宋采唐凝眉思考时,那边白氏的话本子已经翻讲了一半。

    关婉皱着小脸点评:“……那匪首杀了那么多人,早成习惯,为什么不干脆顺手杀掉那个贪官,非要冷眼看着善良漂亮的小姐姐受委屈?明明他也叹了句,说小姐姐可怜的。”

    “随口一叹而已,哪是真起了恻隐之心?”

    白氏淡定的翻页看下一章:“而且他又不是身背职责,专门管这事的,没钱没利的,为什么要杀?贪官又不是他仇人。杀人费劲着呢,花心思耗力气,打听消息,准备武器,绝地逃生,不留痕迹,哪哪都麻烦……”

    “婉儿啊,你要记住,干什么事都有成本,你自己做事时要思虑到,防着别人对你做什么时也要思虑到。成本太高,与回报不成比例的事,正常人都不会干,又不是傻子。”

    关婉不知听没听懂,反应是很可心的,冲着祖母甜甜一笑:“我记住啦!”

    成本……

    宋采唐耳朵敏感的捕捉到这个词,瞬间想到了案子。

    曹璋要杀卢光宗,需要付出多少,都会得到什么?

    付出的,肯定很多,大官都不好杀,周围防范森严,卢慎能成功掳囚卢光宗,很大原因是他是卢光宗的儿子。曹璋一个外人,武功再高,心思再细,想要不知不觉杀了卢光宗事后还没有任何嫌疑,很难。

    而且他手上的事,需要官家条令,杀了卢光宗就能解决吗?

    不,他还是得找人做特批令。

    这么一想,就明朗多了。

    曹璋这会儿麻烦缠身,没必要给自己多加一个麻烦,想方设法去杀卢光宗……

    关婉和白氏仍然在讨论话本子:“……那小姐怎么就没认出傻书生来?真让人着急。”

    白氏就笑:“这人哪,都是会装会变的,真心不想让别人认出来,真心去努力扮了,怎样不可能?你看那唱戏的小后生,褶子一画,胡子一挂,扮上老生,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违和,孩子,看人要看心呐……”

    末了,白氏叹两句,把话本子一扔:“这一出出的,忒俗,都是套路,不好看,一会儿换一本,走走,天色不早了,都别忙了,吃饭去!”

    拿走关婉的绣架,叮嘱她‘仔细眼睛’,又转头来拽宋采唐。

    “都别怕,这天哪,塌不了!”

    ……

    夜里又是一出出梦境。

    醒来没有月光,只有一片雨声。

    宋采唐披衣坐起,点燃桌前的灯,对着案件卷宗发呆。

    内心是平静的,没有任何人给她压力,必须怎么样,必须什么时候破案,不管关清,关婉,还是外祖母,带给她的情绪都是正面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停不下思考。

    她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

    是什么呢?

    她纤细手指缓缓划过卷宗,目光清澈,隐隐生波。

    不知道,就一点一点从头捋,把它找出来!

第112章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雨水落在屋檐的声音很好听; 滴答不停,有节奏感,却也不吵; 像一首温柔的小夜曲。

    四外寂静; 宋采唐伴着雨声,整副身心投入案子。

    她在想; 本案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案发这些日子; 各相关人的故事心理大半都出来了,有动机的; 没动机的,可偏偏确认不了凶手; 确凿证据没有,主官们心里也没有一个一致认同的嫌疑人。

    这个凶手,很聪明。

    卢慎供状里说,掳囚亲父这件事; 他做的非常机密; 不敢同别人漏一点风,每一处细节都做到了保密; 卢光宗被他关在那处宅子里,不可能被人知道。

    私宅现场,赵挚和温元思也细细看过; 是卢光宗自己努力用计逃出; 并没有人帮忙。

    所以凶手并不知道卢光宗在哪里; 也没做多大计划; 帮卢光宗逃跑什么的,只是当夜在小酒馆巧遇,就起了杀机,并下手干了。

    这个人,果断,胆大,心细,对四周环境很熟悉。

    把卢光宗尸体扔在猪圈,不为隐藏,这样的地方,肯定一早就会发现,这个行为,大约出于羞辱。

    凶手对卢光宗,有很大的仇恨。

    凶手穿着庞谦的官服。

    庞谦当晚在会花娘,有不在场证明,那么凶手这个行为,是故意栽赃。

    为什么?

    为什么不栽赃别人,一定是庞谦?

    庞谦这个身份,这个人,有什么不同?

    宋采唐头微侧,脑海里想起了庞谦模样。

    庞谦对安抚使这个官位很垂涎,认为卢光宗抢了他的位子,十分不满。大家都混官场,名声做的再好听,私下里不是没有流言。庞谦对卢光宗有恨,难免关注,慢慢的,就知道了卢光宗的真面目,没准手上还有证据。

    可别人不知道。

    百姓们,外面所有人,都还觉得,卢光宗是好官。

    联想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宋采唐眼睛倏然睁开,眸底隐隐发亮,凶手就是想庞谦的嘴,掀开骂战序幕!

    凶手想一步步,把卢光宗的假面皮揭下来!

    为此,甚至安排了一步步引导……

    凶手的目的,不但要杀了卢光宗,还要其死后不得安宁,毁了他的名声。

    这仇恨很深了。

    案件相关人里,谁同卢光宗的仇这么深?

    突然间,“啪”的一声,窗槅被敲响。

    一颗小石子骨碌碌沿着墙角滑落,又滚出去老远。

    静夜里,各种声音都被放大,听的非常清楚。

    宋采唐垂眸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打开窗子。

    还没看到人,一包东西就丢进了怀里。

    宋采唐下意识接住,打开纸包一看,是香喷喷的卤花生。

    她问赵挚:“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赵挚披着蓑衣,身上萦起淡淡雨雾,也不进门,随意一眼,看到了桌子上卷宗:“在想案子?”

    宋采唐嗯了一声,垂头看着手里的卤花生。

    用纸包着,没湿一点,还有些温温的热,不知是体温,还是做出来没多久,新鲜着,没凉透。

    卤花生勉强算得卤味,香气扑鼻,不知怎的,宋采唐突然想起了甘四娘。

    甘四娘的卤味在附近,算是一绝……

    二人对立,一人窗外,一人屋里,水汽卷着清新的树叶味道和花香,缓缓蔓延。

    良久,赵挚才问:“想到了什么?”

    宋采唐沉浸的思绪被拉回,看着赵挚湛亮双眸,不知怎的,灵台一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日救起甘四娘,钻进脑子里,却一时没抓住,跑飞了的灵感。

    “你有没有觉得一件事有些古怪……”

    宋采唐双目清澈,潋滟有光:“牛兴祖一事,甘四娘讲述的过往故事里,大部分没有她儿子。”

    赵挚想了想,点头:“所以?”

    “甘四娘一直在努力的保护儿子,挣钱保证开销生活是,自杀投湖顶罪是,那么这一回,是不是也是?”

    宋采唐话音很慢,好像一边说,一边还在思考,试图让赵挚理解她的思路:“甘志轩在这段故事里,存在感是不是太弱了?”

    反常即为妖。

    赵挚瞬间明白了宋采唐的意思:“你在想,当年给牛兴祖下毒的,是甘志轩。”

    那个毒饼,或者根本不是毒饼,毒茶什么的,是甘志轩骗牛兴祖吃的。

    宋采唐点点头,眼睛亮亮的:“甘志轩一直想找父亲,但他想找的是有钱有势,能庇佑他,让他过好日子的,肯定不会喜欢牛兴祖。”

    说着话,她又有犹豫:“可这件事发生在十多年前,甘志轩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赵挚冷嗤一声:“你以为甘志轩这认知习惯是哪来的?甘四娘教的的么?”

    宋采唐下意识摇头。

    不可能。

    甘四娘努力藏着秘密,不想让甘志轩知道生父是谁,自己也一板一眼,辛辛苦苦的在工作养家,不可能给甘志轩灌输这个价值观。

    赵挚打了个响指:“是一次次,别人的误导影响。”

    “甘四娘为了营生,没太多时间带孩子,更别说教了。”

    寡妇带着孩子,生存不易,甘四娘要辛苦赚钱养家,那甘志轩小时候,没上学的时候,甘四娘肯定花钱请别的大娘大妈帮忙带过。

    妇人们嘴碎,甘四娘女人缘一向不好,会对甘志轩说什么话,想象的到。

    赵挚垂眼回想:“我记得当时甘氏轻描淡写提起过甘志轩——”

    宋采唐倒是记忆深刻,立刻道:“她说她与牛兴祖感情很好,可当时也有了退避的意思,一是牛保山不愿意,一是儿子会哭闹。”

    赵挚胳膊搭在窗台,问她:“甘志轩为什么哭闹?”

    只是想撒娇要母亲?

    可能影响到甘四娘决定,肯定没这么简单。

    甘志轩一定非常不喜欢牛兴祖,抗拒娘亲和他接近。

    “别小看小孩,小孩聪明又敏感,周围环境气氛如果不对,意识会早早建成,”赵挚眼神有些冷,“是非观尚未建立,不知道行为产生的后果会有多可怕,却已经敢于做各种事。”

    所以小孩子才需要父母好好看着,时时注意。

    甘四娘以为儿子毒死了牛兴祖,哪怕儿子还小,不懂事,也不会被判罪,她还是不愿意儿子小小年纪背上这样的罪名,所以自己顶了下来……

    才有了这些以后。

    尤其对牛保山的愧。

    那日决定投水为子顶罪,是因为看到一个人,知道了一件事。

    真相大白,白跳了一回水,她应该恨这个人,说出这个人是谁,但她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心中苦涩,觉得这是报应,自己早晚会应一场。

    “所以这个人……我大概猜到了。”

    宋采唐看向赵挚,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赵挚颌首,眸底有幽光滑过,显然对此有了默契。

    ……

    之前一系列卷宗分析,凶手特点探索,宋采唐也一并讲给了赵挚听。

    赵挚十分认同。

    “凶手对卢光宗有大恨,想要卢光宗死的屈辱,假面目全部暴露,从人人夸奖,到全民尽骂。”他双眼微眯,若有所思,“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宋采唐点头:“这不仅仅是要杀一个人的事,计划要更宏大。”

    “首先,凶手得有时间。”

    赵挚伸出一根手指:“跟踪确定一个官员行踪,搞清楚关系网,有没有过节,罪行罪证研究,都需要很大的精力和时间。”

    “其次,”宋采唐伸出两根手指,“凶手得会伪装。不管他做什么,在哪里出现,别人不会太注意,就算注意,也不会往歪里想。”

    赵挚伸出第三根手指:“此人随时都在关注本案发展,每一处细节,方向拐角,必然有影子出现。”

    宋采唐伸出第四根手指:“此人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计划成型已经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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