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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古代贩药指南-第30章

小说: 古代贩药指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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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兴忙递了个眼色给相思,色厉内荏道:“思小少爷快回院子去,回去好好思过,好好想想自己是哪儿错了。”

    相思叹了口气,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爷爷别气坏了身子,我明儿再过来。”

    “兔崽子你快给我走!别在这气我!”魏老太爷闭着眼睛挥手,一副一眼也看不得相思的模样,相思觉得,要是自己再说几句,老太爷怕是要被气哭了的……

    一出门,相思便被相兰相庆围住,两人捧着她那只肿成猪蹄儿的爪子,心痛不已。

    相庆抹了眼泪:“这怎么说的,老头子怎么又动手打人,还下手这么狠。”

    相兰也瘪了嘴:“都怪沈会长,要不是他,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相思觉得那只手又热又跳,难受得很,却不十分疼,安慰了两人几句,回了章华院去。

    傍晚时候,魏老太爷把顾长亭找来叙话,倒没像对相思那般声色俱厉,只讲了些经世致用的大道理,又说沈家那边魏家会处理,让他不要担心云云。

    最后又说起相思的事儿,只叫他去劝劝,不要让他再这般意气用事。

    出了春晖院,顾长亭轻车熟路地往章华院去,走过那条这几年总走的小径,便想起一些昔日趣事,面上不禁带了笑。

    章华院里,相思盘腿儿坐在榻上,受伤的那只手涂了厚厚的药膏不能放下,于是生无可恋地举在半空中,有些恹恹可怜,顾长亭进门便见到如此场景。

    “你怎么来啦?”相思微愣。

    顾长亭走上前,握住相思手腕仔细打量那只手,许久才道:“这伤倒不碍事,只是要受两天罪,我明天给你送点药膏来。”

    见相思还纳闷地看着自己,顾长亭叹了口气:“你这次可够硬气,把老太爷气得够呛,他让我来当说客的。”

    “哪有这样的……”相思讪讪。

    “就是,”顾长亭看着相思,满眼促狭:“哪有让苦主劝大侠别行侠仗义的。”

    相思听出顾长亭的故意奚落,闷哼一声:“你也不向着我!”

    半晌,顾长亭没说话,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回忆,他终于开口:“你日后还要进沉香会去,不能和沈家闹得太僵,我不进也罢了,你无论如何都要进的。”

    “我也不进了。”

    “你又说气话,被老太爷听见,另一只手也要保不住。”

    相思有些气闷:“他们,不过是仗着没人肯为你出头。”

    “你不是为我出头了吗?”顾长亭轻声问,又道:“不进沉香会对我来说反而更好,医道上就能更加精进,以后我肯定会成为一位神医,名垂青史的。”

    相思“噗嗤”一笑,心中郁气一扫而光:“那日后,我的小命就全仰仗顾神医了。”

    “好说好说。”

    天色渐晚,顾长亭辞别,相思想让马车送他回去,顾长亭却说戚寒水有一封信给他,要去郑管事那儿去取,相思便也不勉强。

    于是少年在深秋葱郁草木间,渐行将远,直至不见。

    *

    戚寒水回了金川郡后,时常记挂着自己唯一的乖徒儿,终于在温云卿的病情稍稳些后,写了封信托人带来,主要意思是让顾长亭北上忍冬阁,在那里继续学习医道。

    顾长亭有些犹豫,一来放心不下家中,二来这一去山长水远,不知何日是归期。

    顾老夫人知晓后,与他谈了许久,是极支持他去忍冬阁的,他还是犹豫,顾老夫人便又拿出孝道这大旗,意图逼迫就范。

    相思相庆等人虽不想顾长亭远走,但他们心中都清楚去忍冬阁对一个走医道一途的人意味着什么,各劝了几次,顾长亭才算终于拿定了主意——北上忍冬阁。

    既然决定成行,便越早越好,走得晚了只怕要赶上北方大雪。几人各出奇招,送了许多自认为十分有用的东西,比如相思的羊皮热水袋、羊毛褥子、厚实棉衣,相庆的书,相兰的吃食,当然还有唐小爷粗暴实用的雪花银。

    临走前几日,秋高气爽,天气怡人,五人又去了一趟温泉别院,后山的果子都熟了,哪棵树上的果子甜,哪棵树上的果子酸,他们都清清楚楚,寻了一株最甜的,摘下了一树的果子,晒了果干,用布包装好,也给顾长亭带去。

    这果干带着秋日的味道,带着云州府的味道,带着记忆的味道,后来陪着小顾大夫度过数个寒暑冬夏。

    出发那日,四人都来送,城外长亭送长亭,虽没有柳枝,但却离情依依。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几人心里都不好受,相思鼻子一酸:“你到了忍冬阁,要时常给我们几个写信,别把我们忘到脑后去。”

    “千万别忘了啊!”唐玉川也心里不是滋味。

    “不会的。”顾长亭轻轻道,眼中水色映山影。

    “哇!不去忍冬阁不成吗!去忍冬阁干什么啊!”相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下可好么,本来强忍着的几人就都绷不住了,争先恐后地嚎哭出来。

    “就是啊,不去不成吗!”

    “不去不成啊,不去当不了神医啊!”相思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唐玉川哭得脸都皱成个包子,上气不接下气:“去了忍冬阁也不一定能成神医啊,遭这趟罪干什么啊!”

    顾长亭微微笑着,眯眼看着这四个一同长大的少年。

    同来送行的顾老夫人也忍不住用手背抹脸,骂道:“你们几个大小伙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能成什么大事?忍冬阁又不吃人,干什么弄得生离死别一般!”

    相思听了,心里更加难受,哭道:“但是山长水远,再见不知几时了,想想就难过啊!”

    于是几个少年抱在一起哭做一团,离情依依,悲凉兮兮,然后长亭外,长亭渐渐无踪迹。

 第40章

    春日,柳枝抽新条,湖上野鸭叫。

    苏木街上行来一队敲敲打打的迎亲队伍,这队伍颇为壮观,光前面抬轿的、吹唢呐的、打鼓的就有三十来号人,后面抬着的嫁妆更是不得了,排了半条街那么长,阔气非常。

    新郎官骑马走在前面,穿着大红喜服,胸前系了一朵大红绸花,人也生得秀气,只是面上也每个笑意,知道的说他是娶亲,不知道的多半要说他送葬。

    新搬来苏木街的孙三娘看这队伍阔气,一边啧啧称奇,一边问旁边的王大爷:“这是谁家迎亲啊?竟然这般气派!”

    王大爷嘬了一口小紫檀壶里的烫嘴茶水儿,眯着三角眼回道:“你才来云州府,不知道这云州府里的几个大户,我跟你说,这是云州府富商魏家娶亲,能不气派?”

    “魏家……是城东开药铺的魏家?”才来云州府时,孙三娘害了风寒,曾去过一次魏家的药铺,因伙计周到客气,便留了心。

    见王大爷默认,孙三娘叹道:“怪不得了,魏家的药铺也是别处没见过的,铺里的伙计,个顶个的客气周全,铺里还有什么‘代煎’,也不知魏家老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代煎可不是魏老爷想出来的,我听说是魏家少爷想的,为了这项事,还专门去烧了细颈瓷药壶来,又专门教导了一些专门煎药的伙计。”王大爷仿佛亲眼见到一般,说得绘声绘色。

    孙三娘一听,忙应和,道:“那细颈瓷药壶我在药铺里见到来着,好看得紧,买回家装东西也蛮实用,本想买几个回来,谁知竟是在铺里代煎白送,不外卖的。这迎亲的难道就是魏家少爷?”

    王大爷却摇摇头:“我说的魏家少爷是大房的,今日迎亲的是四房,好像叫什么庆的。”

    两人说话间,那成箱的嫁妆已经到了近前,孙三娘越发的要感叹:“这也不知是娶了谁家的小姐,竟有这么些嫁妆!”

    王大爷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华丽婚轿,小声道:“也娶了个药商家的小姐,不过不是咱云州府的药商,听说是淳州府谢家的小姐。”

    孙三娘哪里知道什么谢家,应了一声,便又去看那迎亲队伍后的嫁妆。

    *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到了魏家,喜婆恭贺了几句吉祥话,又让相庆去踢轿帘,相庆有些不情愿,但左右这么多人看着,也只得抬起无力的软腿意思了一下。那喜婆心中骂了一句,面上却笑着又说了一车的好话,这才背起新娘子进了魏家。

    一对新人到堂里拜父母、敬茶,因先前已替相学相玉娶过亲,所以相庆这里便轻车熟路,魏老太爷封了两个大红包,又说了些勤勉的话,众人便把相庆和新娘子拥进了洞房里。

    冯氏见有几个年轻的,忙把相兰叫到身前:“可别闹过了,你护着你哥和你嫂子!”

    相兰如今长高了许多,样子却没大变,听冯氏这般说,边点头边往里屋走:“知道啦知道啦!”

    婚礼无非是照着习俗走一遍过场,相庆本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又被这些繁琐的习俗弄得有些焦躁,虽极力配合着,总归是笑不出来。这屋里的人,有远房亲戚子弟,也有沉香堂的同窗,见相庆这副模样,便也没怎么闹,看完热闹,众人正要走,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紧赶慢赶,怎么还是错过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从门口进来一个身姿纤瘦的少年,少年穿一身素白的雪缎束腰长衫,只袖口用银色丝线锁了边。一张脸生得干净柔美,一双水亮澄澈的眼里透出些机灵慧黠,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沉香堂的一个同窗见了,忙迎上前:“你不是去韶州府了吗?怎么回来啦?”

    相思看向同窗身后的相庆,笑道:“为了能回来观礼,我在韶州府可是没日没夜地忙,总算前个儿把事儿都办妥了,谁知紧赶慢赶,竟还是没赶上!”

    相玉挑眉,道:“谁让你非这个时候去韶州府搞什么‘养生堂’。”

    相思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傻子才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呢。”

    相玉没听清,相思便忙从身后小厮的手里接过一个红绸锦盒,献宝似的递到相庆手里:“这是我专门在韶州府寻的玳瑁,上面一点杂质也无,最合做簪子,嫂子喜欢什么样式的,你就做什么样式的。”

    相庆小相公的情绪依然不甚好,盒子也没打开看,便递给了身后的陪嫁丫鬟,打量了相思几眼,道:“不过是场婚礼,你这么急着赶回来做什么。”

    相庆订亲前,便因听闻这谢家小姐极为厉害,所以极不满意这门亲,相思相兰知道后,曾鼎力支持相庆闹悔婚,这从来未曾忤逆家中长辈的相庆,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倒也造了几回反,谁知到底是小细胳膊儿拧不过大粗腿,造反行动以相庆屈服告终。

    所以虽然不得不娶谢家小姐,相庆小相公的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如今新娘尚在跟前儿,竟也顾不得。相思怕他再说些伤脸面的话,忙岔开话题去,唐玉川似是也知相思想法,在旁打掩护,相庆总算没再说什么。于是众人又道一回贺,便都出了门。

    “我说前几日去沉香会办事没见到你,原来是去韶州府了呀。”平日总去办药材通关文牒的某人说道。

    相思点点头,十分客气可亲:“韶州府有事,和会长告了个假,明儿就去沉香会报到。”

    “你去会里才好,那沈成茂办事忒费劲了。”另一药商子弟发牢骚。

    “那厮整日想着怎么卡油水,办事自然不如相思痛快!”唐玉川嘴上依旧没有把门的,他长高了许多,依旧唇红齿白,与相思一样喜穿白色的袍子,只是今日束了一条暗红色绣金线纹的腰封,竟有些倜傥,当然,这倜傥只在他闭嘴的时候才能非常婉约地出现。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众人便往前厅走,这时门口忽跑进个小厮,直奔相思这边来了,等到了近前,便把手里的信封递给相思,道:“少爷,京城来信了。”

    相思一看信封上的笔迹,便眯眼对唐玉川道:“大外甥又来信了。”

    唐玉川便也凑过来,去看那刚拆开的信:“大外甥对你这老舅也是真孝顺,一月一封信,准时得很。”

    相思没理他,径自展开信看。

    自从顾长亭北上忍冬阁已五年有余,这五年,每月一封平安信雷打不动。

    两年前,顾长亭又受了忍冬阁举荐,到太医院当了个太医院常使,不过是帮太医们整理脉案,誊写药方,时时有进步。

    这次来信,更是说了一件喜事:太医院准他在宫里诊病,不过只给品级低的宫人看,但顾长亭在乎的本也不是品级,所以极是开怀,特地写在信里。

    相思拿着信,又寻了几样实用的东西带上,与唐玉川坐上马车去了顾家。

    五年了,顾家却依旧是原先的样子,顾夫人也依旧是原先的模样,顾老夫人呢,精神越发的好了。每年顾家的地租钱,加上顾长亭每月送来的银钱,不仅够花,还能存起来一些。

    两人进了院子,见顾夫人正在晾晒被褥,相思上前搭了把手,道:“长亭来信了吗?”

    相思这些年,常来家里照应着,顾夫人早已与她熟得不能再熟,便道:“早上收到了,他说一切都好,只是挂念着家里。”

    晒完被子,相思和唐玉川又钻进屋里去给顾老夫人问好。这些年,虽顾长亭不在家中,顾老夫人的心境却越发开阔了起来,见了二人更是开怀:“我估摸着长亭的信一到,你们就该来啦!”

    唐玉川涎着脸:“我两天看不见您老人家,就想得很,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香的!”

    顾老夫人啐了一口,相思同啐了一口:“我怎么见你饭吃得也挺香,觉睡得也蛮好?”

    唐玉川故作窘迫,模样喜人:“我的苦在心里,你去哪里看。”

    相思暂且放过他,从袖中拿出顾长亭才送来的信,一字一句给顾老夫人念,念到一半,顾夫人也进屋坐在旁边听,等念完了,相思道:“长亭今次能给宫里的人看病了,他的医术那么好,想来肯定药到病除的,往后肯定能得到太医院的重用。”

    顾夫人也面露喜色,道:“我们娘俩倒也不图他去博什么功名利禄,只求他平平安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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