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安郡王妃轶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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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又怎么会派人来大牢看望自己。
无所事事地又过了两日,关于她的案子刑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白日里那些女囚们都被带出去做工去了,这一片女牢区域就只有赵玉笙一个人,安静得怕人。
她正无聊地剥着自己的手指甲,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跟着就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妇人冲了过来。
因为赵玉笙所住的牢房最靠近里边,妇人冲到了尽头看到赵玉瑟,骤然发起了疯,尖声大骂道:“狗官们行事就是不公,同样是坐牢,为何你这贱人独自一人占了一间,还多拉了帷幕,四处弄得干干净净地!小贱人模样水灵,八成是给了哪个管事的甜头了才换到这待遇吧!”
赵玉笙差点没气晕。真是碰到鬼了,自己好好地窝在牢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叫人兜头浇了这么一盆脏水。
她正嫌无聊,偏还有人挑衅,斗志不禁瞬间激发,呼地起身回骂:“哪里窜出来的疯狗胡乱咬人!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妇人叉腰狂笑:“哟嚯,小贱人竟然敢回嘴,知不知道老娘是什么人?”赵玉笙呸了一口:“我为什么不敢回嘴?难不成你是母老虎,或者真是条疯狗?”
妇人冷笑道:“看样子你这新来的小贱人还不知道老娘的名头,听好了,老娘是打遍整个刑部女牢无敌手的顾二娘,这牢里就没有老娘治不服的贱蹄子。今日就叫你见识见识老娘的手段!”
赵玉笙一惊,心道古代的牢房也有牢头狱霸吗?这片牢房的女犯不是都给带出去做工去了吗?有狱卒看着,这妇人应该没机会独自回来吧。她如果不是这一片的,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坐牢之人可没有随便窜门的权利。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用怕她,因为牢房的门是锁着的,她根本进不来。这样一想赵玉笙不由心头大定,闲闲地道:“你有什么手段,不妨使出来。”
妇人狞笑道:“小贱人,以为老娘进不来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吧。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今日不弄死你就不是顾二娘!”她说完竟然摸出一根细铁丝,在锁眼里捅了几下之后,那锁居然给她弄开了。
顾二娘随即丢了铁丝,几下子绕开铁链,然后一脚踹开栅栏门,呼地一下冲了进来。顾二娘身板壮实个头又高,哪里是还没完全发育好的赵玉笙能比的。看着对方步步逼近的身影,赵玉笙不禁头皮发麻。
顾二娘满脸杀气,偏偏此时这一带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就是叫破喉咙都没用。但赵玉笙就是赵玉笙,毕竟是在社会底层苦熬多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真正到了紧要关头她反倒冷静下来了。
赵玉笙之前流落民间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打过的架不少,当初梁大叔还专门教过她一些打架的技巧。不过这三年做了伯府姑娘,过起了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身手已然不大灵活了。
论海拔吨位武力值,顾二娘占据绝对优势,赵玉笙就胜在身形小灵活轻巧。顾二娘一开始的几下抓打,赵玉笙都勉强闪开了。但牢房狭小,根本跑不开,她很快被对方抓住。顾二娘打了赵玉笙两耳光,完后又伸手去勒她的脖子。
所幸赵玉笙在顾二娘发力之前,重重一口咬在其虎口上,顾二娘吃痛松手,赵玉笙趁机往外头跑。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却被顾二娘抓住了左手胳臂。
赵玉笙急红了眼,右手握拳,拼尽了全身力气砸向顾二娘心窝。顾二娘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能骤然使出这样的杀手,她措手不及遭受重创,顿时气血翻涌眼睛发黑,哪里还能再抓住赵玉笙。
赵玉笙趁机跑出了牢房,将门从外头关起,颤抖着手绕好铁链之后又将锁拍死才放心地坐倒在地上喘气。
顾二娘过了好一阵才恢复气力,见自己反被赵玉笙关在牢房里头,不禁又气又急,污言秽语地高声怒骂着。
赵玉笙懒得搭理她了,脑子里思考着:这顾二娘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说是刑部的女犯的话,为什么她能独自离开自己的牢房跑过来打人,而且时间那么久了,却没有狱卒来寻她。
这凶婆娘是真的看不惯偶然起意针对自己,还是这本是一场阴谋。不会是元倓那厮眼见着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放出去,心里不平,故意安排这妇人来打自己一顿出气吧。
瘦狱卒马氏赶来的时候,正看到牢房里头顾二娘在一边大声斥骂,一边疯狂摇晃着栅栏;而本应该关在里头的赵玉笙却坐在外头走廊上埋头沉思。
看到马氏,赵玉笙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待对方询问,便叽叽喳喳地细说了一通缘由,并将自己捡到的铁丝交给了她。马氏神情凝重,小心地将那铁丝收好。
因为有顾二娘在场,马氏不好安慰赵玉笙,只能训斥了一通顾二娘,然后公事公办地赵玉笙道:“你别担心,我去禀告李司狱,李大人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顾二娘俨然滚刀肉一般,面对马氏的责骂,竟然丝毫不惧。马氏也不跟她多纠缠,让赵玉笙继续守着,说自己去叫人。
马氏很快叫来了一个年近四旬的矮胖妇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赵玉笙仔细看了又看,确定那是梁大叔之后,激动得差点没惊呼出声。
梁大叔以眼神示意她别激动,这不是叙话的地方。赵玉笙微微颔首,然后作委屈状控诉那顾二娘的恶行。梁大叔听完,也跟马氏一样,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说此事已然惊动了上头,自己就是被派来查明此事的,让赵玉笙放心,往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刑部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矮胖妇人则指着顾二娘大骂,从她的骂声里赵玉笙才知道这顾二娘竟然是因为犯了命案才被收监的。因为案情复杂,刑部一直没有彻底侦破,所以案子一直没有判定,顾二娘已经被关在牢中两年多了。
这婆娘还关涉到另外一件大案,乃是关键的证人,所以就算她在牢中不断寻衅滋事,打伤许多人,刑部也不好用非常手段整治她,只能将她好生关着。
谁知她这次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根细铁丝,趁着监牢没人之际,捅开了牢房的锁偷偷跑到了关押轻犯的监牢来殴打赵玉笙。马氏开了锁喊顾二娘出来,不想这婆娘居然撒泼打滚不肯走,马氏和矮胖妇人两个人联手都拉不动她。
梁大叔眉毛一竖,冲进去两脚踢过去,踢得顾二娘杀猪般地嚎叫,在地上滚得越加厉害了。梁大叔眉毛眨都不眨一下,弯腰将其提起,双手往背后一拧,顾二娘疼得冷汗直冒。
梁大叔照着顾二娘的脸,又是啪啪啪啪四巴掌下去,直打得她口角流血,脸颊登时红肿起来。梁大叔边打边看着赵玉笙,意思是她打了你两巴掌,大叔给你打回来。
顾二娘这下彻底老实了,被押送着离开了赵玉笙的牢房,赵玉笙也被一同带去问话。问话的居然是刑部的一把手廖尚书,刑部的左右侍郎共同作陪,几个人都神情严肃。赵玉笙少不得将早前发生的事情又详细说了一遍。
这还是赵玉笙被关之后第一次被刑部的官员询问,问的内容却跟她打伤元倓毫无干系,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刑部几个大佬对着马氏呈上的铁丝看了又看,个个脸色难看。
而当晚,她的牢房就被换了,除了马氏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之外,另有两个男子持刀保护着。顾二娘究竟交代了什么,使得刑部加强了对她的保护,赵玉笙很想知道。可惜现在有别的人守着,梁大叔就算想通过马氏给她传话都不能了。
幸好第三天赵玉笙就被放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耽搁,更新迟了,亲们见谅。笙姐儿终于出狱了,值得高兴!
第8章 记忆中的那一架
刑部大牢门口:
隋嬷嬷珍珠关婆子几个伸长脖子等候着,“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关婆子搓着手一副担忧的样子。
珍珠笑道:“不会的,你当官府说话跟市井小民一般想变就变哪。再等……哈,那不是四姑娘吗,来了出来了,四姑娘出来了!”
“是,是四姑娘出来了,快,你们几个麻利地将将火盆搬出来摆好!”一看到赵玉笙的身影,隋嬷嬷赶紧吩咐人放好火盆。
赵玉笙看到家里接自己的人,立马大步走了过来。“四姑娘,跨过火盆,去去晦气。”关婆子指着火盆大声喊道。
赵玉笙不解道:“还有这讲究吗?”“从牢里出来的人身上都带着晦气,跨火盆去一去,这可是老太君亲自吩咐的。”隋嬷嬷神情严肃。
“哦,是这样啊,那我跨吧。”赵玉笙点了点头,态度认真地从火盆上跨了过去,完后问道:“劳烦隋嬷嬷珍珠姐姐了,祖母和母亲都好吧。”
珍珠忙道:“四姑娘这声劳烦婢子可不敢当。老太君和三太太挂念着姑娘,这几日都是吃不好睡不好地,眼看着人都憔悴了不少。”赵玉笙惭愧道:“都是我不孝,害得长辈担心。”
隋嬷嬷皱眉道:“刑部大牢门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四姑娘还是快上车回府,老太君大太太三太太她们都在萱瑞堂等着姑娘呢。”
珍珠赧然道:“嬷嬷教训得是,四姑娘年小不知事,我一时高兴忘了形,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说完伸手过来搀扶赵玉笙。
赵玉笙闪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道:“姐姐可是祖母跟前第一得用之人,我给关了这几日都没沐浴换洗过,身上味儿有些大,若是将姐姐熏出个好歹,咱们上哪里寻一个可心的人赔给祖母使唤。”
珍珠嗔道:“瞧四姑娘说的,婢子哪有那么金贵。”“还是奴婢来吧。”关婆子趁机伸手过来扶住赵玉笙。隋嬷嬷眼珠子转了几下,道:“这样也好,她们主仆惯了的,伺候起来更自在。珍珠姑娘咱们坐一辆车,就让她主仆坐一辆车吧。”
赵玉笙看到自己这辆车的车夫不是秋山,再想着秋桂也没现身,心里不由一沉,马车一开动,便迫不及待地问关婆子:“秋家兄妹怎么没见,不会是被府里发卖了吧?”
关婆子见她声音发颤,知道她担心坏了,忙道:“没有没有,他们都好好地在府里呢。秋桂上回不是被诚安郡王给踢了一脚狠地,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呢。秋山早先被三老爷叫走了,说是有事。”
“这就好,这就好,吓死我了!”赵玉笙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道,“秋桂还躺在床上,那她身子要不要紧,郎中都怎么说的?”
关婆子道:“无大碍,不过郎中开了好些方子让抓给她服用,还说至少要卧床静养一个月。老太君说虽然事情是她兄妹惹起的,但事出有因,就只让大太太罚了他二人三个月的月例银子。而秋桂之所以挨了一脚是为了护着姑娘,老太君为此特地吩咐厨房单独给她开小灶。”
赵玉笙这下彻底放了心,老太君是新昌伯府真正的当家人,有她老人家这句话,就没人敢轻慢了养伤的秋桂。
诚安郡王府正院上房:
“郡王爷,算小人求您了,您这几日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别出去吧!”吴师爷就差没有冲元倓跪下了。
“是啊,郡王爷,您就算为了小的们一家子,也别去刑部大牢门口寻赵家姑娘的不是了!”诚安郡王府的管家王大福也哭丧着脸,死死拉住元倓的衣袖。
元倓脸色铁青,抬腿一脚将管家踹倒在地,跨步想走出去。王大福却不要命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郡王爷,我的爷,您就给小的一家一条活路吧!大爷可是撂下狠话了,他说您今日若是出了门,他就扒了小的一家老小的皮!”
“是啊是啊,信郡王也警告了小人。若是这次再没劝住您,小的这辈子就别想在京城呆了!您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小的们吧!”吴师爷也飞扑过来拉住元倓的衣袖声泪俱下地阻止。
元倓气得浑身乱颤,狠狠地点着两人大骂:“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们究竟是我府里的人还是大哥的人!”
王大福道:“小的自然是郡王爷府里的人,可大爷的话也不能不听,他总归是您的哥哥,连您都得听他的不是。”
“可不就是,况且信郡王爷也是为了您好,毕竟这回的事情实在是闹得有些大。嘿嘿,郡王爷您就先委屈几日吧。”吴师爷也胁肩谄笑。
“滚滚滚,全给爷滚出去,狗东西看着就烦!出去告诉他们,别来烦爷,爷想一个人静静!”元倓抄起几上茶盏狠狠砸在了地上,瓷片立时飞溅了一地。
“好好,小的们这就滚,郡王爷你好生歇着。”王大福如蒙大赦,冲吴师爷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麻利地退了下去。然而走到门外,二人却有志一同地停下脚步,然后齐齐守在外面。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不能确定赵家那位剽悍的四姑娘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回到了伯府,他们就不能让郡王爷出去。
郡王爷的哥哥信郡王撂下的狠话时时响在两人耳边。想起信郡王处置应氏那位狐假虎威给诚安郡王府惹来大麻烦的闺女的手段,两个人就头皮发麻,哪敢有丝毫的马虎。
屋内的元倓愤怒烦躁到了极点,宛如困兽一般在屋内转悠。想他堂堂宗室郡王爷被一个闺阁女子给打破了脑袋,这乃是本朝绝无仅有的事情,他这丢脸程度绝对是本朝头一份。
偏偏事情发生在京都大街上,围观者自然少不了,所以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的小鸟一般很快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宅门后院,一时间群情汹汹,说什么的都有。
拜赵玉笙那恶婆娘所赐,他元倓成了满京都人的笑谈,真是奇耻大辱!赵玉笙,我元倓这辈子跟你没完!
虽说自大齐开国以来,勋贵家的姑娘,别说是嫡出,就算是庶出,除了家中被抄阖府下狱之外,至今尚无被关入大牢的,自己将赵玉笙送进了刑部,原本可以好好地出一口恶气的。
谁知这臭丫头在牢里才呆了几日,真正的苦头都没吃过就大摇大摆地给放了出来,真是岂有此理。他气不过,想趁着那丫头今日出牢的机会羞辱一番,出出心头恶气。
却不知道府里哪个多嘴的告诉了大哥,然后他就走不成了。元倓气愤地转悠了一通,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晕,只好歪在了榻上。
过了一阵觉着头还是有些晕,元倓不禁疑心是不是因为赵玉笙那一砖头。这种头晕的感觉他这辈子不是没感受过,当初于笙也拿砖头砸破过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