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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驸马倾城-第41章

小说: 驸马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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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丝毫不在乎上一秒接过司马妧的方子,下一秒就离间他们夫妻二人的和睦。
    只可惜她完全误解了大长公主和她的驸马之间的关系,虽然一方有心往夫妻关系上发展,可是另一方还完全没有这种意思。
    所以当听到顾乐飞曾经很好看,还有很多女人喜欢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努力想象小白瘦下来的样子。
    然后发现……完全无法想象。
    “好难啊。”司马妧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让高娴君觉得莫名其妙的话,随即告辞。
    所以,到底她是生气还是不生气?高娴君十分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叫住她问个清楚。
    “小白,端贵妃说你以前有很多女子喜欢,是青楼的常客,长得很好看,我仔细想了想,竟然没有办法想象呢。”
    大长公主府内,这府邸的主人捏着她家驸马浑身上下的肉肉,企图捏出一个瘦子的形状来。可是鉴于目前驸马的减肥成绩不够出色,肥肉过剩,她怎么也捏不出来。
    倒是高娴君应该后悔,因为她的多嘴,本来正在考虑之中的顾乐飞,心下立即决定将许老头的医术继续掩藏下去。直到高家处境艰难,他再雪中送炭。
    “殿下莫听端贵妃胡说,那时候太子刚出事,顾家身份敏感,我若不做出一副颓废模样,恐怕有人不会放过顾家。”顾乐飞十分努力地在她捏自己的时候做出一副笑脸,只期望以自己一如既往的无辜模样麻痹她,让她相信他那都是逼不得已。
    高娴君得了便宜,还要把他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翻出来告诉司马妧,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知道,你之前过得并不容易。”司马妧叹气,她恰恰就吃顾乐飞这一套。见他努力笑给她看的样子,可爱又可怜,心里顿时软乎乎的,张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后我会保护小白的。”
    ……并不觉得高兴是为什么。
    她怎么不吃醋呢?
    果然没有把我看做她的男人。
    被大长公主搂在怀里的驸马爷心情低落。
    *
    不管高娴君乐不乐意,南诏王女进宫势不可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五月,阴雨连绵,而那个被传得美若天仙的南诏王女罗眉,终于入京了。
    赵岩恰好在负责这一日的镐京防务人员之列,有幸近距离目睹了王女罗眉的真容。
    她的确很美。身形窈窕,穿着极具异族特色、花花绿绿的南诏服饰,身上戴着五颜六色的首饰。露出小半截又修长又结实的小腿线条,脚上还系着两个小小的金铃,只要她一动,就会叮铃铃地响。
    不过帝都从来不缺美人,在南诏被吹得天花乱坠的王女,在见多了漂亮女子的赵岩看来,她的美丽也不过是一般。
    可是她有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那是赵岩很少在女子身上见到的。当她看着你的时候,眼梢天然上挑,目光专注,仿佛在探究你,又仿佛对你不屑一顾。
    你会觉得这个女人如此桀骜不驯,反而产生想要驯服她的冲动。
    赵岩家里有个娇蛮的嫂嫂明月公主,可是罗眉和司马彤不一样。司马彤的傲慢蛮横令人心生惧意、避之不及,而罗眉的骄傲却是在引诱男人征服她。
    这一日的盛况自不必说。虽然司马诚让一切从简,不过倾城而出看热闹的百姓,以及许多人自发从楼上散出鲜花的举动,都令南诏王女的入京分外热闹。
    司马诚封她为“丽妃”。
    后来,没能近距离看到罗眉的小伙伴向赵岩问起情况,赵岩如此这般讲了他的感受,迎来大伙一阵嘲笑:“听说南诏有些地方还保留着以女为尊的习俗,女人干活,男人则是烟酒茶悠闲度日。既然你这么喜欢有侵略性的女人,不若去那儿半夜爬梯子偷进女子闺房,然后当人家的上门女婿?”
    这些小伙伴也只是听的传闻,南诏内部的民族不少,还有各种支系,风俗也奇奇怪怪。他们没能分得太清,只抓住了最有意思的一个,记住。
    赵岩黑着脸,让调侃自己的人滚远点。
    结果旁边又有人接口:“想做上门女婿何必去南诏,镐京公主县主之流这么多,随便找一个做驸马便是。”
    赵岩撇嘴反驳:“宗室女最难伺候,公主尤其,看明月公主便知。当然,有一位例外……”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不说了,周围的小伙伴都会意地呵呵笑起来。
    “大长公主已经有驸马了,就算没有,也未必轮得到你啊。”有小伙伴拿手肘撞他,嘿嘿嘿地笑,扫了一圈,似乎同意他观点的人不少。赵岩冷着一张脸纠正他们的歪风邪气:“我对大长公主只有佩服和敬仰,并无男女之情!”
    大家连连点头,一副“我们都懂、我们也是这样”的神情。
    赵岩觉得一口血梗在胸中出不来,憋得他十分难受。
    鉴于南衙十六卫中有齐熠这个小耳目,这段玩笑般的对话很快传到顾乐飞的耳朵里。彼时驸马爷正在自家府中校场努力地跑圈,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然后便听到串门的齐熠玩笑般说了这件事。
    顾乐飞双眼一眯,冷笑一声:“痴人说梦。”
    和这些男人轻松玩笑的对话不同,端贵妃高娴君可是实实在在生活在了忧虑之中。
    罗眉进宫的当晚,司马诚便宿在她的寝宫。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咬伤司马诚,拒不同房。
    “除非你能赢过我。”这个王女微扬起下巴,拿起她带来的长弓,高傲地向司马诚发出挑战。
    “哦?”司马诚很显然被她挑起兴趣,居然并不介意她咬了自己一口:“仅仅是比射箭而已?”
    “以此证明你比我强,我罗眉不嫁弱脚鸡,”她勾了勾唇,眼波流转间别有一番妩媚,声音亦是如黄鹂般动听,“陛下若想征服一个女人,便要让她从心到身彻底臣服,莫非不是?”
    那时候高娴君就知道,事情棘手。
    因为罗眉是和她完全不同的类型,高娴君可以使小性子,却永远不会过度,她懂得司马诚的底线在哪里。而她扮演的角色,始终是司马诚的贤内助、解语花,因为她要的就是皇后之位。
    而罗眉……
    她显然只想要吸引司马诚的注意,只想要他的宠爱。而且她选择了最有野性的一种方式。
    司马诚还年轻,他还很有血性,这样桀骜如野兽的女子,当然能够激起他的征服欲。
    赵岩的感觉还真是一点不错。
    罗眉受宠的消息过了些日子便传出宫外,顾乐飞想着高娴君现在的脸色想必很难看,用多少养颜秘方都没用。恰好这时候,顾吃从外头递了一条陈庭约见的口信,顾乐飞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吩咐美味佳肴备车,去了一趟宁和坊。
    宁和坊在东市附近,隔达官贵人扎堆的三四个坊的距离不远,如今陈庭暂住在此。自崇圣寺那次密谈之后,两人还有过几次司马妧在场的公开会面,可是都没有就那个话题深入谈下去。
    两人似乎达成了默契,在大势所趋之前,他们不打算让司马妧本人知道。
    因为他们都料定她不会同意。
    “你有意与高家结盟?”听顾乐飞说完后,陈庭拢着袖子思虑片刻:“为时尚早,端贵妃的问题不过是后宫的问题,如果高相出了事,那才是大事,我们需要再等等。”
    顾乐飞颌首:“我也是这么想,而且……南诏派来的这个王女,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那是皇帝陛下和高相需要担心的事情。”陈庭毫无忧国忧民之心。他望了一眼停在外头的公主府马车,眉头微皱,“你这样过来一趟,会不会太显眼,若让殿下知道,她问起你,你如何说?”
    “这也正是我觉得麻烦的地方,不若以后要会面的时候递消息罢,我最爱去的地方是饕餮阁,京中人人都知道,”顾乐飞顿了顿,补充道,“饕餮阁是我的人开的,尽可放心。”
    “驸马的产业看来不少,不过瞒着殿下的事情多了,小心她察觉,毕竟驸马与殿下朝夕相处,行踪不好隐瞒。若是她以为你在欺骗她,后果可是很严重啊。”陈庭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不怀好意地提醒顾乐飞。
    顾乐飞轻描淡写:“不劳陈先生操心。不知先生找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我如今在司天台任职,不过却借着机会认识了几个太史局的人,他们允我去翻看史料,记录史料中所提到的星象,”顿了顿,陈庭朝对面的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我有幸翻到一部未修纂过的前朝史册,竟然从中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哦?”
    “先帝册封殿下为长公主时,将她的食邑定在太原府,你知道是为什么?”

☆、第59章

顾乐飞眉梢一挑,不动声色:“哦?”
    他记得梅常侍曾有意暗示先皇将司马妧的封地放在太原,是有特殊原因的,只是碍于能力有限,鞭长莫及,他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亲自去看看。“玉盘珍馐”二人去了多次太原府以及附近,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陈庭怎么会特地去查此事?
    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入京,不可能知道梅常侍在公主府说过的话,除非他在公主府里安插了眼线,比如司马妧的七十亲兵……
    “驸马多虑了,”陈庭好像知道顾乐飞将事情想复杂了,他淡笑解释,“我去翻前朝秘史,只是想从昭阳女皇的得位经历中找到可借鉴之处,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在大靖还是头一遭。”
    “可有发现?”
    “确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陈庭微微一笑,以指尖沾茶,在桌面写下六个字——“合葬墓近太原”。
    顾乐飞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抬头一眼不错地盯着陈庭看:“是那二位的?”
    “正是。”
    顾乐飞不说话了,他低头沉思这个信息背后可能的意义。
    众所周知,昭阳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任驸马。由于驸马私通后宫、行为不检,被皇帝——也就是昭阳公主的哥哥强令和离,贬为庶民。
    驸马被贬的时候,昭阳公主实际上已经摄政。有野史称,去宣此道圣旨的是在公主身边红极一时的大太监夏鼎丞。由于嫉妒驸马和昭阳公主曾经的夫妻关系,夏鼎丞在宣旨之后亲自将驸马废了,令他也成为阉人。
    自此之后,凡有意邀宠于昭阳公主的男子或是阉人,均被这位夏司监以各种手段或铲除或折磨。昭阳公主登极之后曾有过几位宠信的面首如张氏兄弟,可是最后也被夏鼎丞斩于剑下。
    夏鼎丞此举令朝野上下一片抨击嘲讽之声,认为他以一介残疾之身企图独霸女皇宠爱,实为不自量力。
    可是奇了怪了,自张氏兄弟被夏鼎丞杀掉之火,昭阳女皇不再蓄养任何面首,一心一意宠爱这位夏司监,朝中事情亦放心让他去做,令此人几乎能够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也因为女皇和此人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女皇没有再娶皇夫,更没有留下任何后代,最后是她养在膝下的安南王独子继承了皇位。
    正史没有详细记载昭阳女皇的身后事。不过顾乐飞读过的一些野史均信誓旦旦地称,女皇驾崩前的最后一道圣旨,便是让时权倾朝野的夏司监夏国公为她陪葬,好为新皇扫清权力道路上的障碍。
    不过陈庭读到的前朝旧史却不是这样说的,史书上记载,昭阳女皇的陵墓从修建之初就是以夫妻合葬墓的规格在建,显然很早就决定要给某个特殊的人留一个位置——这个人显然不可能是早就失宠的驸马。
    女皇驾崩之后,夏鼎丞以安排身后事的态度妥善解决完一切事务并交接好手中权力,自愿随女皇棺椁一同进入陵墓,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生同衾死同穴,”顾乐飞长叹一声,“谁道皇家无真情?”
    比起野史里所说的被迫殉葬,他更相信陈庭说的这个版本。世间的确有那么一种爱情,是真正的生死相许、不离不弃,无关乎财富、权力、地位甚至身体条件,哪怕那个女人是皇帝,而那个男人是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
    顾乐飞不知道他对司马妧的感情,能否达到这种地步。或许不到真正面临死亡考验之时,就永远不会有答案。
    陈庭顿了片刻,继续说下去:“昭阳女皇在位期间政通人和,唯有与一个太监的情感遭人诟病。她死后有不少人企图寻找到此墓,好将与她合葬的夏鼎丞挖出分尸,认为他不配死后也陪在女皇身边。”
    “他们二人死前或许早已想到这一点,故而设计的时候因山为陵、以山为冢,不设任何地面建筑。天长日久,陵墓入口以及其他建造痕迹被植被遮盖后,后人很难能够找到。”
    “连史书中的记载也十分模糊,我之所以猜到是太原府附近,乃是按图索骥。我先在司天台找到对应年份的太原府的气候、水文、地理等等记载,然后和史书中只言片语的叙述做比较,发现十有*吻合,故而如此猜测。”
    顾乐飞眯了眯眼:“我记得先生刚刚说,去查史书只是为了看看昭阳女皇生平事迹?”怎么还专门在司天台查了太原府的情况?
    “唉,不小心说漏嘴了,”陈庭叹了口气,仿佛很惋惜,其实一点被揭穿的尴尬之色都没有,他道,“我是个很爱锱铢必较的人。太原乃大靖太祖发迹之地,当年先皇将殿下的封地选址在此,我既然要助殿下成就大事,自然要去看一看此事个中璇玑。不瞒你说,离开西北的一年中,我去了太原,在附近听到一些大山深处里有地府阴兵出没的奇诡传说,巧的是,传说流传的这些地方距离我朝太祖举兵起义之地,不远呢。”
    顾乐飞听出点意思来了,他不由自主压低音量:“莫非……司马家曾是夏氏家将的传闻,竟是真的?”
    夏氏,是前朝最杰出的将门,出过好几位能征善战的将领。也有不少名将曾经是夏家的家将,默默无闻,靠夏家人慧眼识珠,最后脱颖而出,终成一代名将。
    这样一个武勋卓著的家族,免不了被诬陷谋反。
    而夏鼎丞,就是夏家谋反案的受害者。
    后来他为家族平反后,又重新将家将们召集回来,重建夏家势力。而司马家,据说也是被召集归来的家族之一。
    事情到了这里就能连起来了——既然夏鼎丞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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