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娇有福-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人去陈实家坐的是楚府马车,要快得多。陈阿福母子坐在车厢里,罗管事同马车夫一起坐在车厢外。
路上,罗管事又说了她家姐儿非常喜欢那些燕子玩偶,特别是那个特大号的玩偶,连睡觉都要抱着它。只可惜被下人无意中扔了,害得姐儿哭闹了好几天,以致于身子也不太好了……
他没说的是,原来楚含嫣的眼珠几乎不转动,可从棠园回府后却能偶尔随着玩偶转动一下。不仅会说“鸟鸟笑了”,“鸟鸟飞了”,有时甚至还要说一句“大宝呢”。虽然说得不顺溜,却是除了“爹爹”、“奶奶”、“太爷爷”以外,唯一说的话了。自家的大爷高兴异常,甚至可以说激动异常。
只是,姐儿在大燕子玩偶被许婆子扔了后,不仅病了几天,又恢复了原样,气得大爷让人把许婆子杖毙了,又重新换了一批服侍姐儿的人。自己的儿媳妇魏氏,也被临时招到府里服侍。
他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楚府的情况。定州楚府里只有他家大爷楚令宣和姐儿楚含嫣,其他的楚家人都在京城。他又极是自豪地补充了一句,“我家大爷只有二十三岁,就是参将了,他是咱们大顺朝最年轻的从三品以上的武官。”
大宝极其捧场,瞪大眼睛说道,“哦,参将大人,好大官的啊。”
夸张的样子把罗管事和马夫庆伯逗得大笑。
陈阿福暗道,那么年轻就能坐到从三品,虽然是个武官也不得了了。不过,府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那位楚将军的公务应该很繁忙,小女孩本来有那个病,亲人又经常不在身边,也算可怜了。
陈阿福又趁机问了罗管事府城哪家牙行信得过一些,她攒了一些钱,想买些田地。
罗管事笑道,“陈小娘子的确是个能干的。我还会在府城呆上几天,要等姐儿过完生辰再走。有时间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知道一个不错的牙行,也认识那里的牙人。”
陈阿福极喜,赶紧道谢。有了他,自己也不怕吃亏上当了。
回到陈实家,王氏便提出不去楚府了,她见到贵人害怕。何况女儿和外孙有罗管事陪着,她也放心。
陈阿福把梅花盘扣送给陈阿满,小姑娘高兴得捂着嘴笑不停,直说马上就做新衣裳。
她又去了恭房,把门一关,便进了空间。
忙碌的金燕子听说陈阿福想拿点燕沉香树渣去给漂亮妹妹做小点,赶紧停了嘴里的活,小绿豆眼很是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两眼。唧唧说道,“好,给你。妈咪要记住哦,人家帮的不止是漂亮妹妹,还有妈咪,妈咪可不要忘了人家的这个情。”
陈阿福哭笑不得,小东西真是太天真了,甚至是痴人说梦。别说人世间的阶级等级有多么严苛,她和他之间隔了一条宽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就是同一个阶级等级,甚至互有好感的男女,也不是说走到一起,就能走到一起的。
还好自己是成年人的灵魂,又受过情伤,掂得出自己几斤几两。若真是十五岁的小姑娘,被金燕子把情素撩拨起来就麻烦了,单相思多难受啊。
以后有时间了得跟它说说,别总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金燕子用小尖嘴啄了它眼屎巴巴那么大的燕沉香木头渣。还说,这东西不是泡水,而是直接煮,只能用这么一点味道才不至于太浓郁。
陈阿福翘着兰花指把它嘴尖上的那个小黄点拈过来抹在白手帕上,再把帕子包起来揣进怀里,才出了恭房。
陈实见家里来了罗管事这样的“大人物”,又已是晌午了,赶紧热情地留饭。
罗管事摆手笑道,“不用,陈小娘子和大宝也一起去我们府上用饭。”
陈阿福和大宝带着七七和灰灰,跟着罗管事坐着马车去了楚府。
楚府在万祥街,离西大街不远,住的都是定州府城的豪门。
马车进了楚府,直接到了二门外,几人下车,进了垂花门。看来这位罗管事在楚家地位超然,他一个外男也一起进了二门,守门的婆子对他也是颇多讨好。
这是一个四进宅子,不算很大,却极其精致。一路的亭台楼阁、玉树琼花,四周连着抄手游廊。
他们来到一个小院的门外,罗管事说,“这就是姐儿住的悦陶轩。”说完,他抬脚就走了进去。
陈阿福和大宝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院子里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各色菊花和木槿花竞相怒放,树上和房檐下挂着好多个鸟笼。鸟儿在笼子里跳跃着,唱着欢快的歌谣。
院子中央,一个身着白月色长衫的高个子男人正斜抱着一个小女孩。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给这个男人披上了一层光晕,让他白色的肌肤带了些许胭脂色。他没有看进来的人,依然看着怀中呆呆的女儿。稍显硬朗的五官较之以前柔软了许多,目光也没有那么冷傲,如一潭深幽的秋水,满满的都是关切和疼惜。
这个男人正是曾经救过陈阿福的“英雄”楚令宣,小女孩正是楚含嫣。
或许因为陈阿福刚刚穿越过来看到的“英雄”气场太足,之前总觉得他冷俊,威严。看到这个样子的他,还是有些吃惊。
至少,他绝对是一个好父亲。
陈阿福和陈大宝大气不敢出,跟在罗管事后面。可七七和灰灰不懂那么多,它们一见漂亮妹妹,就从篮子里飞了出来。
它们还是怕楚令宣,不敢停在他身上,就绕着他们父女两个的头顶盘旋。嘴里还不闲着,“嫣儿妹妹”、“漂亮妹妹”一通大叫,声音跟大宝的一模一样。
第93章 尴尬
罗管事躬身道,“大爷,老奴正好碰上了大宝母子,便把他们带来了。让大宝陪着姐儿玩,再让陈家娘子做些姐儿爱吃的桂花糯米枣。”
楚令宣抬起眼皮看了陈阿福和大宝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大宝作揖道,“小子见过楚大爷。”又招呼楚含楚道,“嫣儿妹妹,我带七七和灰灰来陪你玩了。它们又新学会了两句话,我让它们说给你听。”
楚含嫣的眼里一直没有聚焦,听了陈大宝的话,竟然转着眼珠看了他两眼,又移开。似望向他的身后,也似望向不知道的地方。
陈大宝一阵挫败。为什么嫣儿妹妹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停留一下下呢?自己可是响锣村长得最好也是最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大宝不知道的是,楚令宣已是惊喜不已。他早听罗管事说过,金燕子就是这个孩子的,他也是女儿除了自己和母亲、许婆子、燕子玩偶以外,唯一能牵动她眼神的人,也是女儿不会抗拒的人。
没想到,那个许婆子真是那边的人,找借口扔了那个大燕子玩偶,让嫣姐儿极其伤心。想到这事,楚令宣就自责不已,应该一回府就把那个婆子打发走的。可惜他存了侥幸之心,想等过几天合适的人来了后再把她弄走,谁知就出了那件事。
现在,这个孩子来了,有他陪着,嫣儿也会好过些吧。
这时,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楚含嫣的眼珠呆呆地盯着走过来的陈阿福,向她伸出了手。嘴里说道,“鸟鸟——飞了,鸟鸟——飞了,飞了……”
陈阿福愣住了,自己不是鸟鸟金燕子啊。
楚令宣更是一阵狂喜,这是女儿除了要他和母亲外,唯一主动伸手要的一个人,而且还说了这么多的话。
他看看女儿直视着陈阿福的眼神,再看看面前这个长相秀美,穿着不算好却十分干净雅致的小娘子。能被罗管事带来,肯定是妥当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近陈阿福,把楚含嫣递过去。
陈阿福先还有些发愣,楚令宣靠近她的时候,她吓得退后了一步。看楚令宣沉了脸,眸子里的温度骤降,赶紧定了定神,伸手把楚含嫣接过来。
楚含嫣是被楚令宣横抱在怀的,所以陈阿福接过来她也是横着的。
小东西一进了陈阿福的怀里,便抓住她胸前的衣襟,小脸使劲在她不算丰满的胸部上乱拱,像是奶娃在寻找奶嘴儿一样。拱了几下,似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便把鼻子嘴紧贴在那里不动了。
楚含嫣的小脑袋紧贴在她的左乳上,让她不算丰满的右胸也立体起来。
当众被如此“猥亵”,陈阿福羞愤欲死,表情僵硬,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真有一种把小妮子丢出去的冲动。
稍稍一想,陈阿福便知道了其中缘由。自己怀里揣了沾着燕沉香渣的手帕,这个味道虽然极轻,但楚含嫣还是闻到了。她之所以看到自己就说“鸟鸟”,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和金燕子身上都有燕沉香的味道。一闻到这个味,她便想起了金燕子。小妮子虽然脑子不清明,但是嗅觉却异常灵敏。
只是这个动作,也太,太,太羞人了好不好。还好自己是个老瓜瓤子,皮厚些。若是换个脸皮薄的姑娘,还不得羞哭了。
自己女儿的动作,让楚令宣吃惊不已,也臊红了脸。他低头用拳着抵着嘴轻咳了一声,眼睛看着别处说道,“那个……谢谢你们了,把嫣儿带去屋里玩吧。”
陈阿福听了,就赶紧抱着楚含嫣逃一样去了上房。
她觉得自己跟这位“英雄”实在是八字犯冲。第一次见面,她是被人欺负得躺在地上的脏兮兮的傻子。这次见面,更是狼狈和丢人。
大宝跟着她身后进了上房,七七和灰灰也飞了进去。
厅屋里布置得清新又雅致,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罗汉床上放着两个陈阿福亲手做的燕子玩偶,多宝阁和花梨木圆桌上也放了几个,甚至房顶垂下的宫灯上也吊着两个。这里,微笑着的小燕子无处不在。
从这个布置看,那位冷面“英雄”还真是个女儿奴。
院子里,楚令宣和陈管事说了几句话,便出了悦陶轩。出门之前,陈管事又跟自己的儿媳妇魏卫讲了陈阿福母子还没吃饭之类的话。
楚含嫣已经吃过晌饭,此时正是她歇晌觉的时候。闻着那股安心的味道,她看看旁边的大宝,再看看站在桌上的七七和灰灰,眼睛惺忪起来。
她这是要睡觉了。
陈阿福抱着她站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她便很快沉入梦中。
魏氏笑着掀开卧房的珠帘,让陈阿福把楚含嫣放去床上歇息。
卧房的北窗外挂着一个鸟笼,笼里装的正是自家送的那只十锦雀。它像个高傲的公主在笼里往外望着,唱着温柔又动听的歌儿。跟那些跳着脚唱歌的鸟儿们比起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范儿。
窗下是雕花嵌玉几案,案上放了两只中号的燕子玩偶。正面是一个花梨木雕花衣橱,橱门把儿上也挂着两个扇着翅膀的小号燕子玩偶。
右边最靠里是一张雕花嵌玉架子床,挂着水红色纱帐,帐上绣着一簇簇的栀子花。床上放着一个跟自己做得一模一样的大燕子玩偶,但陈阿福一眼就看出来不是自己做的那个,颜色簇新,针脚也要好得多。
床边有个雕花妆镜台,上面竟然镶了一个陈阿福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的圆形玻璃镜。墙边还有一个高几,几上一个粉釉广口大花瓶,里面插了几枝鲜艳欲滴的菊花。
如此金尊玉贵娇养着的小姑娘,竟得了这种病,也是可惜了。
陈阿福来到床边,轻轻地把小姑娘放上床,再给她盖上罗被。
几人又回到厅屋,陈阿福想到那个玩偶里的燕沉香叶子,那是世面上找不到的宝贝。若能找到那个玩偶,哪怕玩偶不能给楚小姑娘用,也可以把那点叶子拿出来。就问魏氏道,“原来的那个大玩偶呢?”
第94章 勃勃生机
魏氏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服侍姐儿的许嬷嬷说玩偶脏了,她就拿去洗。可她洗的时候把缎子洗坏了,又说姐儿娇贵,不能玩破损的东西,就让人把玩偶扔出府了。姐儿那天哭闹得厉害,还生了病。大爷无法,只得换了几个服侍的下人,又暂时把我调来服侍姐儿。”
哦……
再看到魏氏讳莫如深的样子,陈阿福有些懂了。她之前一直就有些纳闷,为什么小女孩的祖母会出家,家里还有其他亲人,为什么这个府里只有父女两人,有病的小女孩竟然没有一个女眷亲戚帮着照顾。或许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连下人都不一定全然是为了主子好……
不多时,丫环巧儿才拿了一个食盒进来。魏氏笑道,“听我公爹说你们还没有用饭,先将就着吃些,再教教我做糯米枣。不知为何,我和周大婶做出来的姐儿就是没那么喜欢吃。”
她把饭菜放在厅屋里的圆桌上,四菜一汤两碗米饭。香味传来,陈阿福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了,此时早过了饭点。
又让丫头妙儿把七七和灰灰带到院子里去吃,它们在屋里太聒噪。
母子两人吃了饭,大宝的眼睛也开始惺忪起来,不停地打着哈欠。魏氏又让陈阿福把他抱去西侧屋的美人榻上歇息,再拿了一床小罗被给他盖上。
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后院的小厨房。
魏氏二十四、五岁,长得白晰清秀,未说话就三分笑,很是讨喜。陈阿福又同她讲了罗小管事帮自家忙的事。
魏氏笑道,“听我当家的来府城说,我那两个孩子经常去你家蹭吃蹭喝,帮这点小忙也是该当的。”又道,“三日后便是姐儿的四岁生辰,待过完生辰,大爷的意思还是让姐儿跟着我们去棠园生活。大爷说乡下的空气好,或许对姐儿的成长有益处。姐儿如此喜欢陈妹妹,以后你也多来棠园玩……”
来到厨房,做桂花糯米枣的食材都齐全。现在没有新鲜桂花,有一罐糖渍桂花。陈阿福边做边给魏氏和管厨房的周婆子讲着做糯米枣的步骤,把枣子煮下锅的时候,她热出了汗,就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擦前额,趁此机会也把那一点黄色小渣渣抖进了锅里。
等糯米枣做好,魏氏尝了一颗,瞪大眼睛说道,“哎哟,我们也是这么做的,咋陈妹妹做的就要好吃的多?”
厨房管事周婆子尝了一颗,也直说好吃。听了魏氏的话,她颇懂行地笑道,“凡事都要讲缘法,做菜、酿酒也一样。同样的食材和步骤,做出来的东西或是酿出来的酒,却不见得一个味。若都一个味,酒楼干嘛还会花高价请大师傅呢?拿着方子随便找一个人做就是了。”
这话夸了陈阿福的同时,也为自己找了台阶。
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