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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继母生存日记-第2章

小说: 继母生存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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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了,沈姝将装了黑子的棋盒推到蕙姐儿面前,“你先。”

    蕙姐儿也不推迟,捡了一颗黑子放到棋盘上,沈姝执白子随即落下。起初的时候,两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渐渐的蕙姐儿便慢了下来,每走一步走要思索一会儿,且思索的时间越来越久,当她终于思索好落子后,沈姝马上便能跟着落下,仿佛完全不需要思考。

    如此过了许久,沈姝再一次跟着蕙姐儿落下一子后,抬头看向她道,“你可以悔棋。”

    蕙姐儿闻言愣了愣,仔细看了棋盘才发现黑子已经被白棋所包围。棋盘上剩的下大片空间,仿佛是在嘲笑她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其实她在下棋一道上并没有多大的好胜心,只是此刻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觉得这么输了未免太难看,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抬眼与沈姝对视,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可以吗?”

    沈姝点点头,一点也不觉得蕙姐儿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情况她上辈子见得太多了,与她下棋的多是身边的同事,几乎都是脸皮厚的,开始的时候输了就是再来一局,后来每次输了之后一边叫嚣着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去为国争光一边还要赖着悔棋,次数多了沈姝就直接对他们说“你可以悔棋”。来到南朝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她下棋,她便下意识的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蕙姐儿得了沈姝的许可,把之前落下的棋子捡起来,换了一个地方落子,勉强破开了困局。这一次,她走得更用心了,每一步都可谓是深思熟虑。原以为不说翻盘赢了,起码能多坚持一会儿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只是都没走上几步,黑子就又被包围了。

    沈姝还是那句话。

    蕙姐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捡回棋子又换了一个地方落下。

    如此循环了不知几次,蕙姐儿几乎被杀得没脾气了,忽然听到门外伺候的丫鬟给人请安的声音。是谢长宁回来了。

    还在下棋的两人均是一愣,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晚,问过一旁伺候的丫鬟,才知道竟然已经是酉时一刻了。

    门帘子被挑起,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谢长宁。面容俊逸,神色冷凝,转过月亮门来到床边,见到坐在床上的蕙姐儿,神色微不可查的放松下来,视线随后落到床前摆着的棋盘上,之后是坐在床尾的沈姝。

    谢长宁见此情景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未显露出来,看向蕙姐儿道,“可是好些了?”

    对于蕙姐儿来说,这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谢长宁,她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只连连点头,紧咬着唇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会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场大病,蕙姐儿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谢长宁心中怜悯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视线则落一旁的沈姝身上,眼中略带了些柔色,“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仅是蕙姐儿受了苦,沈姝也憔悴了许多,她此前就因落水伤了身子,到达全州后都没能好好休养就碰上蕙姐儿出事,夜以继日的照顾着,哪里又能好过。

    本着谦逊的原则,谢长宁说出这句话来,即便事实如此,也该回一句“这是我该做的”之类的话,但是沈姝是个在人情世故方面略微有些耿直的人,听了谢长宁的话后,点了点头,不过到是没说话。

    谢长宁见她如此反应,脸上的表情仿佛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成原样,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他视线落到床边的棋盘上,此刻棋盘上几乎快要被黑白两子交错填满,白棋明显占据了上风,他似不经意道,“这是在下棋呢。”

    沈姝又点了点头,依旧不曾说话。

    蕙姐儿深知她就是这种不爱说话的性子,忙接话道,“我闲着无聊,便央了母亲同我下棋解闷,不想母亲棋下得极好,我怎么也赢不了,不若父亲你帮我赢回来可好?”

    蕙姐儿想着上辈子,沈姝同父亲的关系就一直是疏离淡漠的,后来父亲去世后,沈姝更是一生清冷孤苦。如今看着两人,竟是觉得他们十分的般配,便起了心思想要撮合两人。

    谢长宁点头应下,让丫鬟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伸手将棋子捡回棋盒。

    沈姝垂下眼眸,视线余光打量着蕙姐儿,想不通这又是哪一出。她一边想着,也伸了手去捡棋子,由于分了神一时不察,竟是碰上了谢长宁的手。

    察觉到指尖传来的触觉不对,沈姝略有些茫然的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谢长宁的手背,再抬头与他对视,见他脸上竟是扬起了淡淡的微笑,同她道,“夫人这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姝摇头,语气淡淡的,十分自然的挪开了手,继续捡棋子。

    笑脸没能换来笑脸,谢长宁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渐渐淡了下来。两人沉默的捡着棋子,倒是把在一旁观看的蕙姐儿给急得不行,忙出言缓和,“说好了的,父亲要帮我赢回来,若是做不到,可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谢长宁点头,却是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想一个妇人,能厉害到哪里去,也就是能赢蕙姐儿这样的孩子了。

    不想捡完了棋子后,听沈姝道,“你先。”

    谢长宁只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她这是把自己当蕙姐儿了吗,嘴上却道,“还是夫人先行吧。”一边说着话,同时将装了黑子的棋盒推到她面前。

    沈姝点了头,便将装了白子的棋盒推过去,而后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谢长宁紧随其后落下白子。他虽然不认为沈姝能有多厉害,因个性使然,却没太过轻敌。初时并未察觉不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回顾方才的棋路,才发现竟是一出长远布局,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候,可谓是步步紧逼杀机毕现。

    谢长宁这才重视起来,再落子时便需思索了,沈姝却始终如旧。

    又走了十余手棋,谢长宁到底没能翻盘,被沈姝给堵死了。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沈姝下意识又想说出那句话,蕙姐儿不知怎么的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忙抢了话道,“父亲,你输了呢,咱们方才可是说好了的,输了的话,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长宁视线从棋盘上移到沈姝脸上,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对蕙姐儿道,“说吧,想要为父答应你什么?”

    蕙姐儿笑得眉眼弯弯,拉过沈姝的手放到谢长宁手中,“母亲近段时间来一直在照顾我,实在辛苦,父亲可要好好陪陪她。”她记得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父亲很多时候都是宿在周姨娘屋子里的,或是书房里,几乎不曾歇在沈姝屋里。

    谢长宁闻言,到底没拒绝蕙姐儿的条件,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姝一眼。后者低垂着眉眼,面上表情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来。

    谢长宁让伺候的丫鬟将棋盘收了,又去厨房传了膳,三人便移步去了偏堂。

    吃过晚饭后,谢长宁便径直去了书房,直到亥时三刻,方才熄了灯出来,犹豫了片刻后往沈姝的屋子走去。他原以为沈姝会等他,却不想到了院门口却被告知她早已歇下,他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在院门口站了片刻,到底还是抬脚埋了进去。

    他答应了蕙姐儿的,可不能言而无信。

    谢长宁在丫鬟们欣喜的目光中推门进了屋子,并未掌灯,摸黑来到床前,脱了外衫着亵衣躺到了床上。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借着月光,谢长宁瞧见沈姝卷了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整个人缩在床里侧,仿佛一只大号的蝉蛹。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谢长宁伸手将沈姝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过来,而后跟剥壳似的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将人搂在怀里拉过被子盖上准备入睡。

    沈姝却是被他这一番动作弄醒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揽着她的那条胳膊很有力,男人的气息充斥着鼻尖,她忍不住眉头蹙起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感觉到一只布满了薄茧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拉开谢长宁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往床外爬过去。

    谢长宁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愣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沈姝已经越过他下了床,淡淡回了一句,“我去侧间。”

    谢长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她走后才想明白她是要去侧间睡,原本不轻易动怒的人,此刻也是气得不行,脸色黑如锅底,只是夜里看不出来。

    谢长宁到底没能忍下这口气,起身下床去了侧间,二话不说把沈姝打横抱了回来,并且事先低声警告道,“若是不想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招来,你就给我闭嘴。”

 第003章

    成亲以后,谢长宁虽然在沈姝房里宿了近一月之久,然而与她同房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等从建安出发前往柳州府以后,谢长宁便没再碰过她,甚至不曾踏足她房里一步。

    沈姝留给谢长宁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孤僻无趣。新婚那夜,他在笑闹声中挑起盖头,见到的是一张五官秀丽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双眼中神色木然,不见一丝新嫁娘该有的欢喜与忐忑。屋内的笑闹声如被扼住喉咙一般,一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落针可闻。

    几息之后,才有零散的恭贺祝福声响起,来闹洞房的人说过话后,接连借故离开了。

    谢长宁并非那种十分看重面子的人,虽然因此一事在亲眷面前落了脸,心中却未过多怪罪沈姝,只当她年岁小不知事,简单安慰了两句后,便转身去门去待客了。

    沈姝而今虚岁十七,按理说也是大姑娘一个了,但是同年近而立的谢长宁比起来,还真就是小姑娘一个。

    当天夜里,喝过合卺酒之后,两人便洗漱睡下了。谢长宁采了红丸,整个过程中沈姝都是沉默的,即便身体因疼痛而绷得紧紧的,却是未呼一声痛。

    谢长宁怜惜她年幼,之后有好几日不曾碰她,待她将养好后,才又与她同房。然而沈姝的反应却与初/夜时别无二致,谢长宁没了兴致,便草草完事了。他对于房事一向不怎么热衷,屋里几个姨娘却都是温婉可人的,两相比较,真真是把沈姝衬得一无是处,几次之后,他便不再去她屋里了。

    在全州府邸安定下来之后,因蕙姐儿生了病,沈姝需日夜照看着,而谢长宁新上任,亦是忙得不可开交,是以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除了每日晚膳时能见上一面,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今日若不是有蕙姐儿从中牵线搭桥,谢长宁也不会想起来沈姝房中,却不想他看在蕙姐儿的面子上过来了,沈姝却是一点不配合,先是未等他来便歇下了,继而是耍小性子落了他面子。

    谢长宁素有雅量,轻易不动怒,但是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是经不得刺激的,沈姝却偏偏踩了上来,这便勾起了他的怒火。

    在谢长宁看来,女人都是面皮子薄的,即便沈姝素来性子孤僻,也绕不过开这一点。是以他认为用言语威胁沈姝后,她即便心中不愿,也只得咬牙受着不敢声张。他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他算错了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沈姝的性子根本就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穿越过来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沈姝倒是不介意替原主履行为人继母的职责,可是为人继室的某些方面想都不要想!她有自己的底线,给人当后妈也就算了,好歹还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保姆了,陪人滚床单就没得洗了,她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反正姓谢的此次还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妾侍,不愁没地方解决生理需求。

    沈姝一边观望情况一边给自己谋划退路,虽然到目前为止几乎没什么进展。

    两世为人沈姝都没什么孩子缘,谢长宁五个孩子,除了周姨娘生下的一对龙凤胎外,其余三个没了亲妈,蕙姐儿跟祯哥儿是沈瑜嫡出,还有一个庶出的砚哥儿,这三个孩子都由她带着。

    三个孩子也都跟她不亲,蕙姐儿跟祯哥儿大概是讨厌她的,砚哥儿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换了别人大概会觉得棘手,沈姝对于这样的现状却是乐见其成的。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会保持水土不服的状况,也不想融入这个朝代,在这样的前提下,最好不要有什么感情上的牵绊,阿猫阿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几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接触得越少,影响也就越小。

    沈姝盘算得很好,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出了蕙姐儿这个意外,不知图谋什么,一门心思的把她跟谢长宁绑在一起。

    因为蕙姐儿的掺和,谢长宁答应今晚留下来陪沈姝。而沈姝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谢长宁陪,但架不住她身边的伺候的丫鬟十分欢喜,在她们看来,主子得宠,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呢。由于原主在丫鬟面前就没什么威严,沈姝接受身体后也对调/教下人没什么兴趣,于是这些个伺候的丫鬟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她交代让落了锁休息,最后不仅没能把谢长宁拦在院外,甚至让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房门,摸上了她的床。

    沈姝从睡梦中醒来,想也没想的甩下谢长宁跑侧间睡了,一边走着一边想,她是不是该炒了这些不听话的员工?但想想还是算了,大环境不同,衡量的标准也不能一成不变,这次就当是教训,下次能靠自己还是尽量靠自己吧。

    沈姝刚在侧间的床上躺下,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下一刻身上的被褥便被人掀开,进而有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腋下与腿窝,将她打横抱起,伴随着一句低声的警告,“若是不想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招来,你就给我闭嘴。”

    是谢长宁,他不知发生疯,又要将她抱回正房去。

    闭嘴?想得美!

    沈姝冷笑,讽刺道,“你就这么饥渴吗?”

    谢长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疾行的步伐一下子停住,整个身体也僵住了片刻,他此刻真是恨不得把人丢地上算了,但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到底没这么做,只是加快了步伐来到床前,将人扔了上去。

    床上铺的褥子挺厚的,再加上又落到了被子上,沈姝倒是没觉得疼。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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