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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之金枝庶叶-第95章

小说: 重生之金枝庶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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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你也这样觉得?”王妃对幼仪又亲切了几分,“旁人总说玦儿冷冰冰不好接触,那是她们不了解玦儿。我生养的儿子我最知道,打小他就心软,养过一只兔子死了,他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郝连玦还有这种时候?幼仪觉得难以想象。
  “后来,他父王公事忙,我一个人打理偌大的王府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对他的关注少。再加上老王爷走了,这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开始,玦儿只是不爱说话,我以为是伤心所致。后来,他的性子渐渐变冷,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不过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知道他骨子里是个感性的人……哦,我扯远了,你接着说。”
  这倒是跟郝连玦说的对上号了。幼仪接着说道:“郝先锋侠骨柔肠,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他好比是鲲鹏,注定要遨游在九天之上。漠北虽然是苦寒之地,却能让他大展拳脚。所以我以为,郝先锋去漠北是福不是祸。另外,郝先锋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又有凝聚力,属下都心甘情愿的追随,走到天南海北都不必担忧。
  王妃惦记他是人之常情,不过却不用太过忧虑。若是长期思虑过重,肯定会影响脾胃,不少病都是打这里来的。只有王妃和王爷身体康健,郝先锋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放手去建功立业。所以,王妃若是真心疼他,便把自个照顾好了才是啊。
  况且以郝先锋的才华,岂能长期盘踞在漠北那样弹丸之地?若是我料想的不错,郝先锋早晚会回到都城来。到时候王妃便可每天看见他,享受天伦之乐。”
  这番话前面是幼仪的真实感受,后面郝连玦要回来的话就带有安慰的意味了。
  不过听在王妃耳朵里,却十分的受用。看见王妃似乎听了进去,幼仪又说了些在戒严区内的所见所闻。讲到郝连玦把肉留给属下吃,王妃欣慰的点头;讲到她们突遇两路人马袭击,王妃的眉头紧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讲到郝连玦排兵布阵拖住敌军,她们安全撤离,王妃明显长出了一口气;讲到郝连玦派出奇兵,讲到郝连玦亲自带兵去灭敌……最后讲到郝连玦平安归来。
  王妃听得极其认真,生怕漏掉一个字!她的心被儿子的一举一动所牵引,一会儿担忧,一会儿骄傲……
  讲了这么多,两个人早就进了屋子。王妃又吩咐丫头换热茶来,笑盈盈的瞧着幼仪,说道:“好孩子,说得嘴巴都干了,快喝一口。”
  往常王妃身边的丫头、婆子时常安慰劝解,王妃把那些陈词滥调都听够了。她不止想要确认儿子好不好,更想要知道儿子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眼下听了幼仪的话,她是又喜又忧,又心疼又骄傲,心情复杂地不得了。
  “我总算是知道玦儿整日在做什么了。虽然听了不免担心,但是心里却踏实多了。玦儿有他祖父的遗风,以后会把王府支撑起来的。”王妃说到这里,眼中转着泪花,“只是这次他刚出来,就被皇上留下议事,不知道是福是祸。”
  幼仪闻听笑着回道:“我年纪、阅历都不如王妃,却也听过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还听过一句话叫‘因果循环’。老王爷威名远扬,德行传遍整个大禹,王爷和王妃又最是菩萨心肠,每年都要布施百姓,郝先峰也从未做过亏心事。即便是稍有不吉利,也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真是个会安慰人的丫头,听你说话心里就痛快。”王妃越发对幼仪喜欢起来,留她吃过晚饭再回去。
  长辈赐饭就该感谢接受,幼仪只好留下。
  王妃也喜欢清淡的食物,饭菜很合幼仪的胃口。看着她小嘴吃得鼓囔囔,王妃的胃口也开了,竟比往日多用了半碗饭。
  第二天,王妃竟然又打发人过来接她过去说话。
  她刚刚到,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睿王妃请平南王妃过去喝茶下棋。
  幼仪想要告退,没想到平南王妃竟让她同去。
  幼仪可是见过那位睿王妃,表面上不笑不说话,实则心思挺重。远不如平南王妃性子柔和,心思单纯。
  睿王妃看见幼仪跟着前来,笑着说道:“你倒是会解闷,挑了个漂亮又乖巧的小丫头在身边说话。我是没你那么好命,连自个儿亲侄女都不待见。这不,那疯丫头请个安便跑了,不知道到那里祸害人去了。”
  听见这话幼仪垂下眼帘,心中暗道:雀儿这丫头肯定是过来探口风,不知道她探出什么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睿王妃话里有话。幼仪飞快地瞥了睿王妃一眼,却见她笑呵呵并无异样。
  小小的炕桌上放着精致的竹制棋盘,旁边是茶点。两位王妃面对面坐着,名为下棋,实则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你不用拘谨,跟着她们随意玩玩。从雀儿那论,你算是我的晚辈。往后大可跟着雀儿过来,对了,把你的姐妹也带过来。”说完,睿王妃就吩咐身边的丫头带幼仪去外面去。
  说是外面,实际上是外间,跟里面隔着一个镂空的古董架。若是里面说话稍微大声点,外面便能听得一清二楚,是给丫头上夜用的。
  两个丫头的年纪都在十七八上下,生的唇红齿白,手指甲上涂着蔻丹,一看就是没做过粗重活计的。
  她们拿了些水果、点心过来,又把小笸箩拽过来。
  “到炕上玩。”笸箩里面放着二三十个小巧玲珑的羊蹄骨。
  他们这边有泼羊蹄骨的游戏,就是把羊蹄甲上的肉啃干净,前蹄上面有一块一寸来长的骨头取下来。把这块骨头洗干净,晾嗮去膻,讲究的还会在上面涂一层清漆,然后就可以当成玩具了。
  一到冬天大雪封门出不去屋,人们便团团围坐在火炕上,泼羊蹄骨。至于玩法,完全凭众人喜好。
  人越多,需要的羊蹄骨也就越多,也就越有意思。笸箩里面这些羊蹄骨都被磨得锃亮,看样子没少使用。
  幼仪用手摆弄着笸箩里的羊蹄骨,心却飞到了里面,不知道两位王妃在说什么悄悄话。
  睿王妃抬头瞧了平南王妃一眼,说道:“今个儿你气色不错,有什么喜事?”
  “你还不知道,自从玦儿去了漠北,我哪里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幼仪那丫头贴心,让我宽慰了不少。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胡乱操心反倒没什么用,一切顺其自然吧。”
  “哦?往日里再怎么劝你都没什么用,那小丫头竟然这般厉害。”睿王妃挑了挑眉头,“不过她们姐妹都不是一般角色,不然也不能让圣上关注。”
  “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不过是闺阁女子,只是有缘瞧着顺眼罢了。”平南王妃轻轻落下一子,“今个儿你却有些心浮气躁,输了!”
  “你还不知道我府中那些破事?”睿王妃索性把棋盘一推,不玩了。
  睿王爷自诩风流不下流,府中姬妾无数,这件事在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睿王妃也颇大度,从来也不理会那些妾室。只是同样身为女人的平南王妃却能明白她的苦楚,府中女人多了自然事情就多,况且还有几个庶出的子女。
  “三哥对你一直敬重,那些个闹眼睛的不去瞧就好,她们还能翻天不成?”
  “唉,你不明白。”睿王妃轻声说着,“咱们这几个人,数你最有福气。平南王对你是一见倾心,这么多年还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府中没有其他姬妾,两个儿子更是出色。”
  平南王妃听见这话脸微微泛红,朝着外间瞟了一眼。
  “都这把年纪还说这些做什么?也不怕被旁人听见笑话。”
  “我屋子里的话谁敢传出去?”睿王妃闻听眼睛一立,露出几分厉色。
  这睿王妃出自商家,打小就充男孩子一般教养,杀伐决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府中虽然人多事多,却被她料理的妥妥当当。那些姬妾看见她都像老鼠见了猫,不敢生出半点事端。
  那些个丫头、婆子,更是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她一立眼睛,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平南王妃一直佩服她,倘若换成她,恐怕只有掉眼泪的份。平南王家里人口简单,头些年有几个亲戚找上门,平南王妃都焦头烂额,好在她们并没有常住就回老家去了。
  “要真是府中那几个妖精,我还真不担心,最怕的是野路子!”睿王妃咬着牙根说着。
  野路子?平南王妃脸色越发的绯红,想要说什么又没好意思说。
  “看看你这脸皮,一把年纪还学小年轻害臊。”睿王妃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什么,烟花柳巷那些个贱货还真没多少斤两,只有没见过世面缺心眼的爷们才把她们当成个物。我说的野路子也是良家女,一沾惹上就轻易甩不开。”
  “甩不开就弄进府,反正多一个也没什么,白养活个闲人罢了。”
  “哼,若是这样简单我就不用头疼了。”睿王妃哼了一声,“规规矩矩的良家女谁会招惹有妇之夫,都是心术不正有狐媚手段的。她们一边做婊子,一边要立贞洁牌坊。”
  “你这是气急眼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有什么不敢的,这里就你跟我两个人。”睿王妃揉了揉太阳穴说着。
  外间的幼仪早就被丫头带了出去,正在廊下看雀打架。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外面那丫头不单纯,你别着了她的道。”
  额?这话是从何说起,平南王妃显然是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睿王妃。
  睿王妃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况且她跟平南王妃自幼便认识,又是姑嫂,自然是没那么多忌讳。她附在平南王妃耳朵边上轻语起来,听得平南王妃瞪圆了眼睛。
  “不会吧,那丫头姿色平常,况且也不见有狐媚轻浮举动……”
  “我就说你天真单纯,你忘了头些年庆国公府上的事情了?”睿王妃打断了她的话。
  提到庆国公这三个字,众人都会想到几年前的那一场闹剧。庆国公夫人是出了名的厉害,庆国公自己都不忌讳“惧内”这两个字。虽然庆国公府中姬妾不少,可哪个不是在国公夫人跟前过了明路,国公夫人点头才上来的?
  不仅国公府中的事情由夫人说了算,就是外面的事情国公都要回府跟夫人商量着办。众人都知道,国公答应下的事情不一定能成,可国公夫人若是点头那就板上钉钉了。时间一长,谁有事都知道直接去走夫人的门路了。
  他们成亲二十多年,儿女双全,国公夫人以为这越往后的日子就会越安稳祥乐了。可没想到国公突然得了暴病,不治身亡了。夫人强忍悲痛张罗丧事,一切都料理的妥妥当当。
  没曾想,府门口突然来了娘三儿,个个披麻戴孝痛哭流涕。全都城的权贵几乎都到全了,国公夫人一时也蒙圈。出去一问,小的喊“父亲去得太突然”,老得掩面而哭不言语。
  这事来得太突然,杀了个国公夫人措手不及。当着众人的面想要遮掩已经是来不及了,况且族里的长辈们都在,这件事也轮不到她做主了。
  国公夫人隐约猜到这母子三人的来历,不由得在心里骂娘,恨不得把国公从棺材里翻出来指着鼻子痛骂一顿。老实了一辈子,原来都是假装的。这种事情能没有人知道吗?合着众人都心知肚明,只瞒着她这个大傻瓜,还整日以为自个挟持住了夫君,真他妈天字号大傻逼!
  她越想越气恼,还不等众人把事情经过弄明白,一仰脖竟然昏了过去。等到她醒过来,人家告诉她,族中长辈已经把母子三人的去处安排好了。两个儿子早就进了族谱,自然要留在国公府中。老得没名没分,又宁死不进国公府,只好随她自去。
  听见这话国公夫人气得又差点没昏死过去,连族谱都进了,她竟然被瞒得死死的。倘若不是国公突然去世,难不成要瞒她一辈子?这下好了,凭空多出两个儿子分财产。老得倒是聪明,知道进府没好果子吃。留在外面多逍遥,愿意守着众人都会说她贞洁,不愿意守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过一二年孝期满了,找个人家还能再嫁!合该着便宜事都让她们占尽了。
  最让国公夫人气恼的是,国公生前还留下一封信,就放在族中长辈手中。上面说,等到外面的儿子年满十五就分出去单过,房产、田地、商铺,样样都分一份。如今,他们都满十五,就等国公丧事一完,分了家产走人呢。
  谁经历这样的事情会不气恼,况且是国公夫人这样要强了半辈子的人?她惯于一切都照着自己的意思来,这会子儿是彻底崩溃了。她也不管什么规矩礼数,跳着脚一边痛哭一边骂国公,就差连祖宗都带进来了。
  可骂归骂,事情已经有了决断,她改变不了!等到国公的丧事一完,族里长辈做主分了家产,人家母子三人走了。在外面单过,有房子有地有买卖,还没有人压制,小日子说有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国公夫人一打听,他们除了分到的家产,私下里还有不少家财,竟比自个儿这边还要富裕。钱财是小事,关键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受不了。
  往常夫人们聚会在一起,众人都羡慕她嫁了个好夫君,万事都听她的。眼下,这一切都成了最大的笑话。她一出门,就好像有人指着自己指指点点在议论。再加上国公去得突然,她在双重打击之下病倒了。这一病就病了半年多,时好时坏留下了病根。之后的几年,她一直缠绵病榻,不出五年竟追随国公去了。
  国公府中没了她镇压,那些个姬妾都开始作妖,三男两女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眼下越发的离心离德。好好一个国公府被闹得不像话,还是族里长辈出面把家给分了,这才消停。
  再看那母子三人,高床暖枕奴婢成群,对外还号称起国公夫人来。虽然上流圈子都不跟他们往来,可人家的日子是过得有滋有味。
  每当众人谈及这件事情,无不说眼下这位二夫人有手段。那么厉害的国公夫人活生生被她气死,真是杀人不好血!
  最让人佩服的是,那位二夫人姿色平平,说起话来细声慢语,看不出有多伶俐。偏生就是这副与世无争,弱不禁风的模样,把个国公哄得团团转,万事都替她们母子谋算好了。
  所以俗话说得真在理,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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